【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陆霁行你现在一天24小时和知知在一起,竟然还敢这么发图片日常,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呜呜呜呜呜呜陆霁行,我是说让你多晒知知的照片,但也不是像你这么晒的啊,一个小时零八分钟,你发了整整四条!平常公司运转的事务也不见你亲自转发,你像话吗?】
【还有还有,既然都已经发照片了,你好歹发张正脸啊,唯一的正脸照还被相机遮住了一大半€€€€呜呜呜呜知知脸好小啊】
【把方燃知本来要送我的大雪人还给我!才不是给你!(嫉妒地狂拽头发)】
【受不了了,刚出柜你就这样,一个小时发四条,以后一天你是不是要发一百条啊!@方燃知,管管你老公啊啊啊啊,我要跟他决斗!!!】
【@方燃知管管你先生】
【@方燃知】
【......】
铺天盖地地艾特,手机不一直震才怪了。
这几条微博,方燃知完全不知情,此时看见根本不亚于众网友的心情。
他头脑迷惘,强制自己消化眼下情况,第一反应是先生竟然也会有这么“跌宕起伏”的“俗人”情绪。
紧接便是脖颈、耳根,还有面颊“腾”地燃起火焰,连手指都烧得涨疼。
先生......陆霁行怎么能这样无所顾忌地在网上发微博晒图,多不好意思€€€€多丢脸啊。
那些评论再多看一眼,方燃知都觉得自己在被游街示众。
太可怕了。
长时间不滑动屏幕,页面停留在其中一条艾特方燃知的评论上,手机自动熄灭。
屏幕上倒映出自己的脸,方燃知蓦地回神,立马小跑着前往书房,气势汹汹。
“先生€€€€!”方燃知用饱含各种秋后算账的感情大声喊。
三秒后抵达书房,看陆霁行泰然自若地坐在写字桌后,方燃知连名带姓:“陆霁行€€€€!”
“我错了。”不问事由,陆霁行果断承认错误,方燃知想发难都像是被人扼住脖颈,差点卡住嗓子眼。
“你在微博乱发些什......”
“宝贝,”陆霁行极其正色地说道,“我在开会呢,要不这件事等过会儿再说。”
“......”
嗓子眼被彻底卡住,方燃知微张还欲说的嘴巴迅速紧闭,只能用眼睛怒视陆霁行。
他别扭且无声地往书房里面走,安然地坐在单人沙发上,像座最威严的雕塑那般,抱臂直视陆霁行。
明显是在表达,陆霁行不开完会,他绝对不会走。
陆霁行:“。”
根本没有任何工作安排的陆总,搜肠刮肚地想行程,但犯过错的人,在关键时期最容易感到头脑混乱,脑子里什么都没有。
不过陆总一向冷静。
淡定地沉吟片刻,陆霁行面色不改,吩咐:“张程,晚上九点前,把策划案发到我邮箱。”
“嗯......嗯?!”正竖起耳朵吃总裁家事之瓜的张程,满眼震惊,在视频中疯狂用眼神求助询问道:什么策划案?你什么时候说的策划案?!
不能继续往下拖,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陆霁行装没看见张程眼神,漠声道:“散会。”
张程狠狠揪住桌上的黑封笔记本,揪得变形,简直要疯€€€€
陆!霁!行!到底是什么策划案,你倒是开口说啊!!!
没有方向怎么做策划案!
无良资本家,在线逼死打工人。
一同参加会议的众人,被迫开了几分钟的会议,仅听陆霁行说两句废话,又听了点家事,什么工作都没有。
但下线时,他们全心有余悸地连连擦拭额上沁出的薄汗。大冬天的,怎么这么热。
幸好没有被殃及池鱼,否则真的要死啊。
见过开空头支票的,没见过要空头策划案的。
张程这次要是做不好,会不会被开除?
总裁心,海底针。
这天,有条重大新闻在陆氏集团的群聊里流传开来。
€€€€陆霁行重度妻管严。
吐槽者,张程。
开会的全是公司高管,以及高管身边的特助、秘书,底层员工并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在群里看见张程的时候,所有人都无比震惊。
张特助不是陆总的间谍吗?
他怎么反水了?!
还有,爆料好吸引人。
一心搞事业:【我现在也不知道这个策划案是什么!!!】
一心搞事业:【有老婆了不起啊!】
一心搞事业:【身为总裁公司不来,天天在家跟人恩爱!】
一心搞事业:【真是,有老婆了不起啊!!!】
怨念几乎破屏而出。
*
会议圆满结束了,书房陷入寂静。
方燃知转脸跟陆霁行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反而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所有情绪被迫中途哑火,未得及时发泄,在短暂的沉默中消亡不少,网络上的评论却还锲而不舍地冲击着脑海,方燃知愤懑地说:“先生,你干嘛发那么多条微博啊,你......你丢不丢人!”
陆霁行理不直气也壮:“炫耀老婆有什么好丢人的。”
手按椅背推开椅子,陆霁行去寻方燃知,硬往单人沙发挤。
这么近很危险,方燃知要起身让位,陆霁行却眼疾手快地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走。
方燃知后背紧靠沙发:“你干什么?”
“哄你,”陆霁行盯着方燃知的柔唇,道,“只只宝宝,给个机会。”
这是故意转移注意力吧......方燃知仍凶着表情,把自己曾经得过的话用在陆霁行身上:“这么不听话€€€€刚才真该让陆贺冲多骂你两句。”
看来是气狠了,都开始美化陆贺冲了,陆霁行想笑没敢,低声说:“他想得美。”
......
当时根本连陆霁行的正面都没见到的陆贺冲,独坐轮椅等在紫荆别墅的铁栅栏门外。
别说骂人,他连半个字都没机会跟陆霁行那个孽畜说。
院子中央那个1 9 5厘米的大雪人,伟岸高大,一动不动地对着大门。
距离有点远,雪人脸上被画出的笑容教人看不清楚,但陆贺冲觉得,它一定是在嘲讽自己。
两个硬邦邦的大男人,拿着铲雪铲不干正事,在那丢脸地搓什么雪球,堆什么雪......画面直辣眼睛,陆贺冲实在气愤难当,想让人掀了这座别墅。
过来前一直有司机在身后推着他走,轮椅能自动遥控,下人也不是那么重要,陆贺冲就正眼不给一个地将司机打发走了。
四下没有人帮忙,陆贺冲觉得脑梗要复发,头皮底下像有虫子似的一拱一拱,眼前发黑。
他把这全部归结于被陆霁行气的。
搞什么不好,搞男人。
早跟关至夏说过,他们这个二儿子是真的可恶,小时候真应该杀死。
名门望族家大业大,私生子众多,为争夺家产,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陆贺冲膝下只有陆御风跟陆霁行,但不小心地死个孩子,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像傅文,小时候不就差点被淹死么?也没人说什么。
甚至连真相都没能出一个。
而且陆霁行身体里流着他陆贺冲的血,他们是同样的人,凭什么陆霁行就能得到爱,他却被关至夏到死都恨着。
凭什么!
那瞬间不知到底是看不惯男性相爱,还是内心最深处的不甘嫉妒,陆贺冲待在门外,再也看不下去二人的互动,忍着身体强烈不适,费了老劲地从地上捡起一根粗树枝,“ duang€€€€”地狠狠砸向铁门表达不满、愤恨。
等过会儿陆霁行过来,他一定要好好羞辱他!
但令他更为气愤的是,陆霁行竟然无视,只是非常淡漠地给了他一个极其轻蔑的眼神,转身回客厅。
“陆、霁、行€€€€!”他拿出长辈十成十的威严,以为自己喊出了多么中气十足的一声,其实有气无力,声音还没穿过院子的三分之一便消失无踪。
“陆礼物的大雪人”的笑容仿佛更甚了。
嘲笑他这么老还这么混账。
满腔训诫无处发泄,陆贺冲按住胸口,气得大口喘气,眼前发黑得越加厉害。
强撑了二十分钟后,他的面部开始变得扭曲,眼角抽搐,而后脑袋一仰,撅了过去。
“陆老!”被打发走的司机站在不远处的车辆旁边,远远地注意着这边的情况。
见势不对,连忙拔腿跑了过去,焦急地唤人,拨打120。
......
门前门后两种场面,互不相通。
这样激奋人心的一幕,没被陆霁行瞧见。
况且他也不想看到。
脏眼睛。
此时陆霁行正按着方燃知细细浅吻。
“我在......我在凶你......”方燃知双手作推拒状,微微偏头,又很快被掰回,抿唇,气息不稳地质问道,“你干什么......都打断我的情绪了。”
他还要继续责怪陆霁行,并要严肃地跟他说,以后不可以这样。
再说了,陆霁行的过错多难抓啊,好不容易又逮住把柄,得好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