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态度太坚决,路念西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妥协:“知道了,那我去€€找吴灼老师报道。”
池清台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
由于他之前疯狂加班,杉盛资本这边稍微闲暇了一些,却没想到实验室那边出了问题。
“哥,”池清浅给他打电话,声音有些苦恼,“我们有两个€€研究员辞职了。”
实验室这边,池清台和妹妹分工合作,他只负责资金和财务,不€€负责项目的研究和运营。
“会影响你研究进度吗?”他问池清浅,“最近实验室资金充足,你那边可以继续招人。”
池清浅摇头:“可以招人,但新的研究员上手需要一个€€过程,有点儿响研究进度。”
池清台:“需要我做什€€么?”
“暂时不€€用,”池清浅摇头,“我想试着请他们回来,他们是€€我师兄师姐,而且从项目组建时就在,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突然离开,是€€不€€是€€有哪里我做得€€不€€好。”
池清台:“你去€€谈,加薪或者提高福利都可以。”
“嗯,谢谢哥。”池清浅吸了吸鼻子,有些失落地挂断了电话。
这边,池清台刚挂断电话,新的电话又打了进来。照顾母亲的林姨说他那个€€便宜老爹去€€了医院,要强迫他母亲出售名下的房产。
池清台联系了安保公€€司的人员,随后开车去€€了医院。
“这真的是€€很好的投资,快进快出,三个€€月就能有18%的收益。要不€€是€€我手头实在没钱,我也不€€会来找你。这样,你把你的别墅和股份抵押,贷款1000万我们共同投资怎么样?”
池清台刚到病房外,就听€€到他那个€€便宜父亲在打算盘珠子。
卓停的财产都是€€池清台打理,一口回绝:“不€€买,不€€借。”
“真的能大赚一笔,”池仁强不€€放弃,掏出一支笔塞进卓停手里,“我合同都拟好了,只要你在这里签字,银行就会放贷,购买的投资我们五五分,我不€€多€€要你一分钱。”
卓停把笔丢一边,池仁强又捡起来塞进他手心,捏着她的手,几乎是€€强迫她写:“你签啊,你签了我们就都能挣钱,你不€€是€€一直心疼池清台吗?签了他就不€€用那么累了。”
卓停身体€€弱,还在输液,手软趴趴的没什€€么力,被池仁强一握,完全挣脱不€€开。
林姨见状忙往前一步,拦在了二人之间。她一米七几的个€€子,又做了多€€年粗活儿,往那儿一站跟堵小山似的。
“池老爷不€€要太欺负人,我已经通知大少€€爷了。”
池仁强冷笑一声:“池清台来了又怎么样?他照样要叫我爹……”
话音未落,大门被人推开,一列穿西装戴墨镜的保镖涌了进来。十个€€人呼啦一声排开,非常具有压迫感。
池仁强吓得€€瞬间就缩了回去€€,躲在林姨宽阔的肩膀背后瑟瑟发抖:“你、你们是€€谁?谁允许你们进来的?”
下一刻,保镖后退让出一条通道,池清台走了出来,面沉如水:“池仁强,我警告过你别来医院。”
池仁强又来劲儿了,冷哼一声:“你又知道什€€么,我是€€来找她挣大钱!”
池清台不€€再回答,他走到卓停身旁坐下,温声询问:“妈,你身体€€有没有事?”
“没事。”卓停摇头,“还要麻烦你过来。”
“可不€€算没事,”林姨在旁边告状,“刚才€€池老爷强行抓着太太的手,强迫她签字呢。”
池清台€€然抬眸,眼神锐利起来:“你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池仁强张嘴正想反驳,后者却不€€给他机会,满脸冷淡地挥手:“以后没我同意,不€€许放他进来。”
“是€€!”
一众保镖应声往前。两个€€男人一人抓着池仁强一只胳膊,跟抓小鸡似的把人拖了出去€€。
随后,池清台又让保镖和林姨出去€€,整个€€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母子。
池清台帮卓停整理被子,随即握住了对方瘦弱的手,神情€€柔软下来:“妈,你手都红了。”
卓停她还记得€€池清台不€€喜欢被人碰,条件反射地想要挣脱。
后者却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妈,我在治病了。”
卓停沉默了许久,抬起头时隐隐湿了眼眶:“是€€妈对不€€起你,你想通了就好。”
“和你没关系。”池清台摇头,说完后,他握着母亲的手沉默了下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握过母亲的手了,多€€年的病痛带走了她的健康,让她的身体€€变得€€干枯,瘦削,像一只野兽的爪子。
而在他记忆中,她母亲原本是€€非常漂亮的一个€€人。
“妈,”池清台抬头,突然道“离婚吧。”
卓停愣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池清台:“父亲的人品您早已知道,而且您为家族做的已经够多€€了。”
卓停别过脸,有眼泪从眼角滑落。
随后她抬头看了眼病房里的梅花,重重点了下头。
*
“砰€€€€”
“砰€€€€”
“砰€€€€”
清晨7点,空无一人的拳馆里传来阵阵声响。
池清台戴着拳击手套,正专注地和沙包战斗。他褪下了身上的半永久衬衫,换成了一套黑色运动€€服,劲瘦的四肢覆着一层薄肌,汗水沿着皮肤坠落。
7:30分,他脱掉手套进入浴室,再次出来时,又恢复成了衣冠楚楚的投资精英。
早上8点,池清台抵达办公€€室,迎来了今天的第€€一杯咖啡。
等等,咖啡……
想起之前和谢疏慵的协议,池清台默默摆手,让周秘书把咖啡给他换成牛奶。
于是€€等路念西来到公€€司,千方百计地找到机会向池清台汇报工作,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对方在喝牛奶,男人喉结在空中滑动€€,松开杯子时嘴上挂着一圈白沫。
池清台喝完牛奶,抽出纸巾擦掉嘴上的奶渍,淡声道:“什€€么事?”
路念西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画面,准备好的话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在池清台追问下,他脱口而出三个€€字:“好可爱。”
池清台:?
“啊不€€是€€,”路念西连忙摇头,慌张道,“我是€€说您桌上的那个€€海豚玩偶好可爱!”
提及这个€€玩偶,池清台神色和缓了几分。
路念西趁机追问:“好可爱,哪里买的?可以分享一下链接吗?”
池清台:“不€€清楚,别人送的。”
别人送的?谁送的玩偶?一向冷清的池清台,竟然会把它摆在那么明显的一个€€位置。
池清台似乎很喜欢,拿起玩偶放到一边。衬衫随着他的动€€作往后缩,露出了半截白皙的手腕,上面一道明显的红痕。
路念西心头大惊,当他仔细观察时,这才€€发现€€池清台手背脖子都有痕迹。他皮肤极白,稍微一点磕碰就很明显,现€€在身上大片大片红痕,仿佛受到了什€€么惊人虐待。
“清台哥,”路念西往前一步,满脸严肃地问,“谢疏慵是€€不€€是€€虐待你?!”
池清台一脸莫名其€€妙:“怎么这么问?”
“你、你这些……”路念西目光落在了他手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池清台撩起衣袖看了一眼,说:“这是€€我自己打拳击弄的。”
“真的?”路念西依旧不€€放心,毕竟那个€€谢疏慵臭名昭著,而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再次抬眸,池清台语气冷了下来:“谢谢你的关心,但他不€€是€€这种人。”
“哦,”路念西低下头,声音闷闷沉沉的,“没事就好。”
半天都说不€€出正事,池清台开始赶人:“说完就出去€€,我要工作了。”
路念西默了默,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
还有三天就是€€除夕了,池清台查看一遍自己的日程表,把和谢疏慵对打的时间约在了除夕前夜。
约的是€€下午两点,池清台在公€€司呆到了中午,吃完午饭后去€€了停车地库,私人行程他没叫司机,准备自己开车过去€€。
现€€在不€€是€€上下班时间,商业楼里的地库人烟稀少€€,灯光暗沉沉的,池清台出电梯后走向停车位,刚碰到车把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风声,玻璃窗里倒映出一个€€蒙面男人的身影。
池清台迅速低头躲了下去€€,棒球棍几乎是€€贴着他的后脑勺砸上车窗上,霎时发出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一起上!”
躲在周围的人一涌而出,很快把池清台困了起来。他们带着面罩,训练有素,不€€像是€€普通的混混儿。
“你们是€€谁?谁派你们来的?”池清台看着包围圈一点点缩小,冷静地与众人周旋,“我可以给你们双倍的价格。”
人太多€€了,他一个€€人对上毫无胜算。池清台在拖延时间,等警报声把保安引来。
“别想拖延时间,”领头的男人看出了他的想法,冷冷道,“这次只是€€简单的教训,你要是€€再不€€识好歹,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
男人说完,突然朝他冲了过来。
眼见拖延时间失败,池清台仿佛有些六神无主,开始转身朝着电梯跑。然而对方却预料到他的行动€€,迅速围了过来。
眼看就要被抓住,池清台却纵身一闪,一个€€翻滚躲过了头顶的攻击。下一刻他迅速转向,朝着防守薄弱的轿车冲去€€。
蒙面人:!!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他最初的目的就是€€要上车,朝电梯跑不€€过是€€假象。
周围的人迅速追了上来,池清台却已经踩下油门。
“轰€€€€”的一声响,黑色奔驰撞开人群,朝着停车场出口驶去€€。
“谁让你走的?”一个€€男人抓着他破碎的玻璃窗户,挣扎着想要进来。池清台迅速扫了眼中控台,抄起保温杯一敲。
咚的一声响,那人脑袋结结实实挨了一下,仿佛一只被敲晕的大闸蟹。
池清台连忙把人踹出车窗,开车去€€了最近的派出所。
金融街派出所平时大多€€处理经济案件,一听€€发生€€了聚众斗殴,连忙开车出了警。
当然什€€么都没查到,那些人有备而来,一击不€€成就全都撤离。
警察又调取了停车场和附近的监控,询问他最近是€€否和人发生€€冲突,表示有结果€€会马上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