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疏慵眸色暗了暗:“你不会想知道的。”
池清台:“你怎么€€知道我不想知道?”
谢疏慵静静地看了他€€几秒,微笑着说:“那你可以试试看。”
池清台没有回答。
他€€想抽回自己被抓住的左手,谢疏慵却根本€€不放。池清台没再€€挣扎,佯装镇定地转头欣赏窗外的街景,耳朵却渐渐红了起来。
餐厅环境很好,食物也非常美味,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欣赏夜景,池清台有些高€€兴,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出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曼哈顿展现出了它非凡璀璨的夜景。
时间还早,谢疏慵问他€€:“想去逛逛吗?”
池清台摇头:“我在这边工作好几年,都很熟悉了。”
谢疏慵:“那陪我看看戒指吧。”
谢疏慵要€€买戒指?
池清台心有疑惑,但还是跟着他€€进了珠宝店。
是之前他€€们€€买婚戒的那个品牌,谢疏慵询问店员,店里是否有适合的男士婚戒。
销售介绍了几款,谢疏慵抬头问他€€:“你喜欢哪款?”
池清台微微一怔:“你要€€买婚戒?”
谢疏慵说:“你之前那款太大了。”
池清台:“可这都八月了,还有不到三个月就……”
谢疏慵抬眸看他€€。
池清台突然止住了话€€头。
他€€有预感自己这句话€€说出来,会令今晚美好的气氛一扫而空。
他€€换了种说法:“我改改尺寸就行了。”
谢疏慵:“没事,可以换着戴。”
池清台终究没有再€€坚持,凑过€€来看谢疏慵选的款式。
谢疏慵问他€€:“你喜欢哪个?”
池清台没有表态,理智如他€€,依旧不支持这个行为。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现在买婚戒都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可当他€€看到谢疏慵的眼睛时,却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吧。”他€€随手指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
“我也觉得这个很适合你。”谢疏慵说完拿起戒指,池清台以为他€€要€€自己佩戴,谢疏慵却握住他€€左手,把戒指缓缓推入了他€€无名指中。
那是一个镶钻18K白金戒指,比池清台之前的素圈要€€宽,镶嵌着几十颗钻石,非常华丽的款式。
池清台皮肤白,银色也非常符合他€€的气质,让他€€透出一种冷清的精致感。
谢疏慵看着这一幕,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欣赏:“很漂亮。”
谢疏慵的眼神太过€€炽热,池清台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脸说:“那就这个吧。”
“可以。”谢疏慵让销售给他€€们€€换上适合的尺寸,然后掏出黑金卡结账。
池清台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只得说道:“我把钱转给你。”
谢疏慵垂眸:“你还要€€和我分€€开€€结账?”
池清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谢疏慵似乎有些生气了。
他€€理解谢疏慵的心情,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则。他€€本€€就在生活中受到了谢疏慵许多帮助,更加不想在账务上亏欠他€€。
沉默了一会儿,池清台主动说:“你还有没有什么€€想买的?我送你。”
谢疏慵抬眸:“买情侣款?”
池清台:“……”
但谁让自己把人惹生气了,池清台默默点头:“是,情侣款。”
店里不止卖戒指,还有腕表、项链、胸针等产品,谢疏慵看了一会儿,问店员要€€了他€€们€€戒指的同款耳环。
“耳环?”池清台有些意外,“但你没有耳洞吧?”
谢疏慵:“可以打€€。”
池清台没想到谢疏慵竟然还想打€€耳洞,他€€虽然不太理解,但也会尊重对方的选择。
谢疏慵却说:“我们€€一起。”
“我不打€€。”池清台毫不犹豫地摇头。
暂且不说他€€的身份不适合戴耳钉,而且此€€前他€€也从来没有过€€任何身体穿孔的行为,他€€不觉得有任何打€€耳洞的必要€€。
谢疏慵问他€€:“真€€不打€€?”
“不打€€。”池清台摇头,态度很坚决。
“我知道了。”谢疏慵没再€€多说,结完账出了珠宝店。
上车后,谢疏慵问他€€:“今晚还有工作吗?”
池清台说没有。
谢疏慵又€€说:“那陪我去打€€耳洞?”
池清台答应了。
其实他€€也有些不放心,虽然打€€耳洞只是一个小伤口,但毕竟要€€贯穿耳垂,在他€€眼里还是一项充满了风险的行为。
轿车驶入一条满是涂鸦的街区,街道两边明显混乱起来,每隔一段距离就能在路边看到一场小冲突。
谢疏慵竟然是来这种地方打€€耳洞?
没过€€多久,车停在了一个酒吧旁,谢疏慵却没有进入酒吧,而是带着他€€穿过€€了酒吧旁边一道破旧的铁门,又€€经过€€一段昏暗的小巷,池清台终于看到远处亮起的招牌,霓虹彩灯写着“对白”两个字。
谢疏慵介绍:“一个朋友开€€的文身店,他€€也是专业的穿孔师。”
池清台跟着谢疏慵进入店铺,脑海中自动浮现出一个浑身刺青的奇怪人。
然而等他€€进去才€€发现,里面的男人长得非常正常,他€€穿着一件黑色短袖T恤,露在外面的皮肤没有任何刺青痕迹。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打€€量,那人开€€口主动替他€€解答疑惑:“想看?我的刺青部位你看不见。”
池清台:“……?”
一进来就开€€黄腔?
“别逗,”谢疏慵冷冷打€€断了他€€的话€€,“这是我老公。”
“哟,竟然是老谢老公啊?失敬失敬。”男人瞬间换了副表情,对他€€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谢疏慵大学同学,你可以叫我阿白。”
池清台有些意外:“你也是学医的?”
“嗯,中途辍学开€€了这家刺青店,”阿白说完又€€问,“你们€€是来刺青的?刺在哪个部位,有想做的图案吗?”
“不是,”谢疏慵摇头,“打€€耳洞。”
阿白:“……”
“老子时间这么€€宝贵,你找我给你打€€耳洞?”
谢疏慵:“加钱。”
阿白瞬间改口:“也不是不能做。”
池清台:“……”
阿白是当地著名的穿孔刺青师,服务过€€不少艺人,手绘图案甚至在圈内拿过€€好几个大奖。打€€耳洞这种事情,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大材小用。
他€€给谢疏慵消毒,准备上器具时谢疏慵拦住了他€€。
“等等。”
“怎么€€了?”
谢疏慵侧眸,目光朝池清台看了过€€来:“我想你给我打€€。”
“早说啊,你们€€是这种关系。”阿白说完,朝池清台招了招手,“你过€€来,我教你怎么€€打€€。”
“为什么€€找我?”池清台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我又€€不会,你帮他€€打€€吧。”
阿白表情有些微妙:“你们€€这……”
沉默数秒,谢疏慵才€€改口:“那你来。”
气氛有些怪异,阿白没有再€€调侃,拿出了一根手穿针。
谢疏慵坐在椅子上,他€€双手握拳放在膝盖上,微微垂着睫毛,神情看起来有些落寞。
不知怎么€€的,池清台心脏突然紧了一下。
“那个……”
在二人的目光中,池清台硬着头皮开€€口:“不然还是我来?”
阿白松了口气,说道:“那你手先消毒,带上口罩。”
池清台走到操作台前,沉默地跟着阿白的动作操作。做完这一切后,阿白把工具递给他€€,自己在一旁演示:“我已经做好了定位和消毒,你用镊子夹住耳垂,然后对准这个定位点,把手穿针传过€€去。明白了吗?”
流程很简单,池清台一遍就听懂了。
他€€走到谢疏慵身旁,用镊子夹住了他€€耳垂,然而却迟迟不敢穿过€€那根手穿针。
“别怕,”谢疏慵反倒在安抚他€€,“很快就结束了。”
池清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有些颤抖地伸出了手……
两分€€钟后,他€€终于给谢疏慵打€€好了耳洞。银色小圆球挂在谢疏慵耳垂上,能看出耳洞周围有些泛红。
池清台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谢疏慵,仅仅是多了一个耳钉,就让他€€散发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一想到是自己把他€€变成这样,不知怎么€€的,池清台心中生出了几分€€自豪感,还有一股非常陌生的占有欲。
他€€开€€始庆幸自己之前的选择,还好没有让这个穿孔师给谢疏慵打€€耳洞。
见谢疏慵站了起来,阿白好奇:“你另一边怎么€€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