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变得急促,睫毛在€€黑暗中颤抖,床单长出褶皱,谢疏慵亲手帮他带上的戒指嵌入粉红的软肉……
“嗡€€€€”的一声响,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
池清台本来不想€€接,可他看€€到了来电显示是谢疏慵。
他划开接听键,声音冷清而沙哑:“喂。”
池清台极少用€€这种音色说话,那边沉默了一瞬,这才问道:“你在€€做什么?”
池清台右手拿着手机,左手埋在€€被子里,没€€有回答。
谢疏慵又问:“你在€€哪儿?”
池清台这才开口了:“华庭京州。”
没€€人再说话,耳边只有彼此浅浅的呼吸声。
然而光是这样,池清台都要忍不了了。他闭了闭眼€€,努力控制着声音的正€€常:“没€€事我先挂了。”
“别挂。”谢疏慵却制止了他。
池清台默了一瞬,几乎是挑衅地开口:“谢疏慵,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
这下换池清台沉默了。
谢疏慵又说:“你可以自己玩,但€€不许玩high了。”
池清台一怔,难以置信:“凭什么?”
京市首都机场,谢疏慵走出私人飞机机舱,又迅速上了一辆劳斯莱斯,他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对手机那头说:“因€€为我刚落地京市,半个小时后到家。”
谢疏慵回来了?!
偏偏在€€他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池清台本是仗着谢疏慵不在€€才有恃无恐,可做不到当着对方的面做这种事情。
他吓了一大跳,连忙挂断电话,翻身起床,准备收拾床铺毁灭证据。手机却突然弹出一个视频请求,池清台本想€€关闭,却手忙脚乱地接通了。
屏幕里出现一张愣怔的脸,头发€€乱糟糟的,脸颊因€€为憋气变得通红,衬衫松松垮垮挂在€€肩头,一看€€就正€€在€€做坏事的样子。
池清台:“……!”
“别挂。”谢疏慵说,池清台却已经毫不犹豫地终止了通话。
他反应这么快,谢疏慵应该没€€看€€出来什么吧?
池清台有些忐忑地爬起来,手机里进了一条消息。
【别想€€骗我,我能检查出来。】
检查?
他要怎么检查?
池清台愣住,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谢疏慵说的是什么,耳朵渐渐红了起来,竟然又要控制不住了。
他缓了好几分钟,这才下床整理好床铺,穿好衣服回了自己房间。衬衫和西裤都皱了,池清台重新换了一套,又理了理头发€€,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这才若无其事地下了楼。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密码锁开启的声音。
池清台抬头,对上了谢疏慵沉沉的目光。
池清台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想€€起那个所谓的检查更是有些后怕,只得强装镇定:“你怎么回来了?”
谢疏慵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朝他走来。他今天穿了一套黑西装,黑色衬衫黑色领带,配上他的身高和五官,格外具有压迫感。
池清台被他看€€得身体一僵,已经做好了逃跑准备。
然而预料中的“检查”并没€€有发€€生,谢疏慵张开怀抱给了他一个拥抱,声音温柔地说:“清台,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他记得自己生日?
难道他是因€€为自己生日才回来的?
说不出是惊讶还€€是高兴更多,肌肤饥渴症再次疯狂发€€作,池清台用€€力抱着谢疏慵,贪婪地汲取着他怀里的气息,几乎连灵魂都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过了好久他才仰起头:“回来怎么不告诉我?”
谢疏慵:“怕赶不上,让你空欢喜一场。”
此时,墙上的时针已经走过十二点。
池清台摇头:“我没€€有那么重的仪式感,赶不上也没€€关系。”
脸颊突然蹭到一个微凉的东西,池清台有些惊讶地抬起头,这才发€€现,谢疏慵竟然戴上了耳环。
谢疏慵五官硬朗,哪怕带着耳环也不显女€€气,反而多了一分锐利的气息。不笑时像是□□.大.佬,一笑,就变成了一个多情的浪荡子。
池清台抬手,好奇地摸了一下他耳垂。
谢疏慵没€€有闪避,只是目光凝视着他:“你笑什么?”
池清台:“笑你像个浪荡子。”
谢疏慵垂眸看€€了他裤子一眼€€,意有所指:“不知道谁比我浪荡。”
池清台也不恼,又低头抱住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声说:“谢疏慵,帮我把耳环戴上。”
谢疏慵说可以,右手找到他耳垂捏了一下:“让我看€€看€€长好没€€有。”
触感有些痒,但€€池清台没€€躲,只是说:“我保护得很好,早长好了。”
谢疏慵拿出耳环帮他带上,微凉的耳针穿过耳洞,透过镜子,池清台看€€到了自己左耳上的耳环。钉子弯成一个半C形,外面镶嵌着一圈钻石,不太大,但€€特别闪,18K金材质衬着冷白的皮肤,显得人格外严肃冷清。
“很好看€€。”谢疏慵评价道。
池清台换个角度又看€€了一眼€€,还€€是有些不习惯:“太招摇了。”
他说完,想€€把耳环取下来,却被人一把按住。
“戴着,”谢疏慵目光中多了几分深意,“我喜欢看€€你戴。”
见谢疏慵坚持,池清台终究还€€是没€€有取下耳环。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等明天出去再摘下就好了。而且多看€€两眼€€,似乎也没€€有那么奇怪了。
池清台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下一刻,他眼€€睛被谢疏慵伸手遮住,霎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池清台愣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谢疏慵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闭眼€€。”
池清台缓缓闭上眼€€,周围的黑暗让他有些没€€有安全感。但€€一想€€到那个人是谢疏慵,心里又坦然了下来。
谢疏慵不会对他做什么。
当他的衬衫纽扣被人解开,池清台忍着没€€有睁眼€€。当他的脖子上传来一阵冰凉,池清台依旧没€€有睁眼€€。
谢疏慵似乎在€€他脖子上戴了一个东西,分量很重,与其说是项链,不如更像是项圈之€€类的东西。
项圈?
想€€到这里,池清台隐隐有些脸热。
“好了。”谢疏慵松开手,后退了半步。
池清台睁眼€€,终于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东西,不是项圈,而是一条大得不可思€€议的项链。
虽然很大,但€€确实还€€是项链,是一条几乎是贴着脖子的短颈链。几百颗碎钻组成的鸟羽围着他脖子,中间镶嵌着五颗硕大的祖母绿宝石,初步估计有四五十克拉重。
池清台还€€以为谢疏慵要搞黄,没€€想€€到竟是如此重的一份大礼。
高级珠宝沉甸甸地压在€€他脖子上,让人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池清台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谢疏慵,这个我不能收。”
谢疏慵却只是打量着他的肩颈,目光中带着明显的赏识:“我很早以前就在€€想€€,你的身体这么漂亮一定很适合佩戴珠宝。”
男人些微粗糙的手缓缓拂过他锁骨,仿佛抚摸什么珍贵的艺术品:“现在€€看€€来,我的判断果然没€€错。”
“这太贵重了,”池清台摇头,“而且我一个男人,也没€€有场合佩戴珠宝。”
“谁说没€€有场合?”谢疏慵拨开他衬衫衣领,垂眸细细打量起来,“现在€€就正€€是适合的时候。”
池清台抬头看€€了一眼€€,差点儿被珠光宝气的自己闪瞎了眼€€。
太华丽了,他为人一向朴素,最大的支出就是一支百达翡丽腕表,说不定还€€不值这个珠宝的零头。
池清台再次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和谢疏慵之€€间存在€€巨大的身份差距。
虽然他出生也不错,但€€池仁强说到底只是一个小老板,和谢家这种顶级富豪相比,吃饭都坐不上主桌。
他自己虽然在€€杉盛做投资,还€€顶着投资合伙人的称号,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人。
当初他为了一千万不惜和人契约结婚,现在€€这种八位数的珠宝,谢疏慵却跟买着玩儿似的。
池清台想€€取下项链,但€€不知道项链怎么设计的,担心暴力拆卸弄坏了它。
“谢疏慵,”池清台垂眸,表情严肃起来,“你送这个,我没€€法儿还€€礼。”
谢疏慵看€€了他几秒,缓缓道:“一定要还€€礼吗?”
池清台:“你知道的,我不想€€欠人人情。”
未免谢疏慵误会他又补充道:“这不是针对你,就算是我家人,我也不会接受对方如此大礼。”
池清台的成长环境,让他无法坦然接受别人给予的好意。他总是习惯性算得清清楚楚,仿佛一直在€€替自己准备退路,可以随时抽身离去。
谢疏慵本以为,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池清台至少对他会有些许不同。
但€€没€€想€€到,自己依旧不是那个例外。
既然他要算,那自己就陪他算清楚。
谢疏慵走到门€€口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个的礼盒。
“我本不想€€那么早拿出来,但€€既然你坚持,”谢疏慵把礼盒依次打开,对池清台说道,“你戴上这些,就算给我的回礼。”
池清台皱眉:“这算什么回礼?”
“先别急着质疑,”谢疏慵拿出一枚枚珠宝,冷静地交到池清台手里,“穿上它们。”
在€€对方质疑的目光中,他缓缓补充:“只穿珠宝,除此之€€外,你身上不能有一点儿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