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断袖撩弯宿敌 第60章

他走€€上前去。

祁丹椹看到宣瑛出现在这里€€,以为对方是来醉琉璃用膳的,行礼道:“殿下,这么巧。”

宣瑛沉着脸,看向抱着琴立在祁丹椹旁边的秋风,阴阳怪气讥讽道:“少卿大人真是闲不€€下来,才休沐一日,就€€出来找乐子。本王劝祁少卿还是洁身自好点,别被御史台那群老古董看到了,把你的行事作€€风拿到朝堂上弹劾,连累了我们大理寺的名声。”

祁丹椹只觉得宣瑛像吃了炮竹,满嘴火药味,但他很快想通其中端倪。

秋风在南风馆这么多年的耳濡目染,让他彻底沦为断袖。

以宣瑛对断袖的厌恶,他有好脸色才怪。

他道:“只是在街上随意走走,遇到了秋风公子,随意聊了两句,殿下不€€也在街上随意走€€走€€,也遇到了秋风公子吗?”

宣瑛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本王可没祁少卿这么好的福气。”

不€€等祁丹椹再开口,就€€见€€秋风眉眼弯弯,秋波暗送,风情万种冲着宣瑛行礼道:“这位想必就€€是锦王殿下了,奴也曾远远一睹锦王殿下风姿,殿下在我们悲画扇是有众多拥趸的,我们都念着殿下为国为民的功绩呢。”

他声€€音酥酥软软,说念着宣瑛为国为民的功绩时,好像在说日夜思念锦王一般,恨不€€得将宣瑛的魂儿也勾走€€。

他早就知道宣瑛与祁丹椹不对付。

过去几€€年,他没少帮祁丹椹收集宣瑛的消息,用来对付宣瑛。

后来,祁丹椹去了大理寺,他经常听到南风抱怨七殿下刁难他的主子。

他也知道,祁丹椹故意伪装断袖就是为了恶心宣瑛。

他那时还在想,这人得有多可恶,逼得他的表少爷用这种法子。

如今看来,着实可恶。

吃个饭,都得训斥他家表少爷一顿,跟训孙子似的。

当年老太爷都不曾这般驯过表少爷。

上次那位害得锦王出红疹的头牌,回€€到悲画扇后,痛哭流涕说自己€€要玩完,吓得几€€天几€€夜不€€敢睡,惶惶不可终日。

后来锦王没追究他,他才失声痛哭自己终于保住小命。

到了那时,他才知道锦王是多反感断袖,一触碰就€€出红疹。

所以今日,他不€€介意替表少爷让这个恶霸王爷吃吃苦。

说着,他上前一步,故意往宣瑛身上贴,甚至伸手去拉住他的手。

道:“殿下,您能给奴的琴题题字吗?”

祁丹椹见€€此,立刻拉了宣瑛一把,让秋风扑了空。

秋风满目诧异看向祁丹椹。

仿佛不解他为何要帮助宣瑛。

宣瑛满腔怒气顿时消散,心情不€€由得明媚起来,唇畔那抹尖酸刻薄的讥讽也顿时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不自觉上扬的笑容。

祁丹椹吃醋了。

他竟然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

他爱惨了他。

祁丹椹单纯的不想让宣瑛起红疹。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

他并没有一颗仁慈良善的心,更没有见€€人遭遇不€€好的事情就去搭救的崇高觉悟。

此刻,他却不由自主的拉他一把。

至于宣瑛为什么对他的触碰不起红疹,大概是因为他不€€是断袖吧。

他看向秋风道:“秋风公子,听€€闻你还有事,在下就€€不€€打扰你了。”

秋风不知祁丹椹为何帮宣瑛,但表少爷的话他不€€敢不€€听€€,便道:“奴告辞。”

走€€之前,他风情万种给宣瑛抛了个媚眼。

顾盼生辉,媚眼如丝,身段婀娜,秀色可餐。

祁丹椹望着秋风远去的方向,心思莫名。

当年那个胆小木讷害羞怕生,在国公府毫无€€地位的书童,早已一去不€€复返。

他成了个一颦一笑一抬眉一垂眸都极具风情的头牌,出入十几€€个人伺候。

造化真会弄人。

宣瑛看着祁丹椹愁肠百结,心里€€莫名的开心。

他满脑子都是€€€€他吃醋了。

他看到对方故意往他身上贴,就€€将对方赶走€€,连饭都不€€请人吃。

他真是太爱他了。

纵然自己得不到,也不€€许别人染指。

他对他的占有欲太强了。

哎,爱情总是让人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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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丹椹本来要到醉琉璃吃饭,听€€闻宣瑛也没吃午饭,便邀请他一起。

醉琉璃小厮带着两人往三楼雅间走€€去。

走€€到临江雅间的转弯处,就听到砰的一声餐盘碎裂声€€,接着一个伺候的小厮出门来,满脸惊恐害怕……

祁丹椹正好走到门外,看到屋内场景。

安昌侯面容冷厉坐在主位,宋慧娘坐在安昌侯身边,担忧看向自己€€的儿子。

齐云星站起身怒瞪着跪在他脚边的黑衣男人,黑衣男人低着头,任由对方打骂。

在雅间的屏风后,站着两个身影绰约的琵琶女,因屏风遮挡,看不€€清面容,但他能感觉到这两位女€€子吓得瑟瑟发抖。

靠近门的地方,摔了一碗面,屋子里€€氤氲着面汤浓厚的香味……

而端进去那碗面的小厮刚刚开门出来,差点撞到宣瑛与祁丹椹,他的手被烫的通红。

他恍惚记得了。

今日是齐云星的生辰。

他是四月十九的生辰,与安昌侯在同一个月。

按照京都的规矩,若是有父子两人生在同一个月,那么寿宴只能办一个,否则命格硬的会克命格轻的。

所以,齐云星每年的生辰都是安昌侯私下里€€为他庆生的。

好似因对儿子的亏欠,他每年会准时为他庆生。

在祁丹椹的记忆里€€,他不曾记得他的父亲为他庆过生。

不过现在不重要了。

看着满屋狼藉、人人自危的模样。

他若猜的不€€错,应该是安昌侯收到魏霄成功回京都的消息了吧。

在安昌侯派人刺杀魏霄时,宣瑛派人暗中帮了魏霄,助他逃过死劫。

现在,魏霄应该四肢残废、肺腑重创,奄奄一息的躺在魏府。

就算他能侥幸捡回一条命,将来也是个缠绵病榻的废人,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

这下,安昌侯与魏家彻底结仇,与三大世家彻底决裂。

也代表着,安昌侯彻底没退路了,拨了那么久的算盘全白瞎。

可是,他不光要他的没有退路,他要将他逼上绝路。

他要彻底粉碎他的希望与筹划。

安昌侯见€€到宣瑛,立刻收敛满脸冷厉,换上温和笑容道:“微臣不€€知锦王殿下也在这里€€,小儿打翻了一碗面,惊扰了锦王殿下,望殿下恕罪。”

宣瑛春风满面道:“无€€碍。”

安昌侯能有这表情,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派人将魏霄救出,就€€料到安昌侯此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安昌侯一如往常儒雅随和:“今日是小儿生辰,不€€知是否有幸请殿下共饮一杯?”

宣瑛回礼道:“本王与祁少卿另有要事,就€€不€€叨扰侯爷了,侯爷快去为令公子庆生吧。”

安昌侯道:“那王爷请。”

宣瑛走过长廊,往雅间走€€去。

祁丹椹紧跟其后,与安昌侯擦肩而过时,冲着安昌侯点头以示礼节。

他走€€出几€€步远,听€€到安昌侯冲着小厮道:“摔了一碗长寿面,还不€€再去备一碗。”

小厮慌忙道是,匆匆走€€了。

他心道,真是父爱如山,到了这种时刻,还不€€忘记让儿子吃长寿面。

安昌侯目光紧紧锁定祁丹椹擦肩而过的身影,总觉得这人身上有股说不€€出的气度。

这种气度,似曾相€€识,又陌生至极。

他不由得回头看了眼桌子上的饭菜。

那些都是寻常的菜式,有些€€是齐云星爱吃的。

他看到祁丹椹刚刚一直盯着桌子上的饭菜。

饭菜有什么不对吗?

齐云星嘀咕愤懑道:“狼子野心的下贱平民,若是以往,他连给这酒楼小厮提鞋的资格都没有,现在却能扒掉那身肮脏的皮充大爷。”

安昌侯目光锐利看了齐云星一眼:“你如果有他十分之一的才能,你父亲我也就€€省心了,也就€€不€€会有今时今日的局面。”

今时今日,他被人牵着鼻子走。

他的计划全都被搅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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