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瑜这样的人,情绪起伏不定,人生了无牵。
既然他惦记着他,他病态的想拥有他,不如直接利用。
宣瑜目光变得危险,他清醒的知道祁丹椹利用他,但他不在乎。
他不允许他的目光落在任何人身上,无论是爱或恨。
他不允许他的视线落在其他杂鱼身上。
他更不允许他为别人花尽心思。
他们都不配。
他低声笑了起来:“那本王可€€得好好想想。”
他只能为他花费心思。
老四算个什么东西€€,占有了他五年尽心尽力的辅佐,他早就€€该死了。
如果不能做唯一的朋友,得不到所谓的爱,其实做唯一的仇敌,得到他全部的恨,也不为一种选择。
宣瑛站在一旁,看着€€祁丹椹凑近宣瑜,心里堵得难受,像泰山之石整个砸在心头€€,莫名的焦躁愤怒。
耳畔突然传来沈雁行的话:“他不喜欢你€€时,你€€会难过。看到跟别人在一起时,你€€会吃醋,会愤怒会焦躁。看到他难过时,你€€也会跟着€€一起悲伤……酸甜苦辣醋……才叫爱情。”
他很愤怒。
祁丹椹明明说喜欢他,现在却堂而皇之的跟别人耳鬓厮磨。
他非常焦躁。
一股怨气堵在他的胸口,不上不下,整个人快窒息了。
难不成真吃醋了。
不,他没有吃醋。
他不喜欢他。
可€€他们贴的很近。
为什么说了半天没说完?
他们说了什么,这风浪太大、汾河两岸太嘈杂,他听不清……
宣瑜为什么色眯眯的……
宣瑜为什么笑得贱兮兮的?
他们该不会商量去哪儿泛舟夜湖吧?
他们该不会又要去看花喝茶吃糕点,直接跳过诗词歌赋,进入人生哲学吧!
我不吃醋。
我不吃醋。
我不吃醋。
他默念三声。
念完三声,他内心咆哮。
老子吃醋怎么了?
又不犯法!
老子断袖怎么了?
又不可€€耻!
老子今天就断袖了。
老子叛变了。
内心咆哮完,他就出现在祁丹椹身边,将祁丹椹往后一拉,目光沉凝打量着€€宣瑜,眼底倒映的两岸灯火像滚滚火焰燃烧着€€:“说话就€€说话,贴的那么近干什么?”
宣瑜眼底笑意不减,道:“你€€难道没看到吗?是你的祁少卿非要来贴本王,与本王无关。”
他随手端起盘子里的葡萄,往嘴里一丢,笑容如蜜,目光黏腻:“当然,有些悄悄话是不能€€让别人听到的。是吧,祁少卿?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祁丹椹不知为何打了个寒颤。
不过他与宣瑜幼年的事,没必要让宣瑛知€€道。
他默认不吭声。
宣瑛心底的无名怒火燃烧更旺,向来喜欢阴阳怪气让他不甘示弱道:“也是,你€€也就€€只能€€这个时候听听悄悄话,不像本王,天天同祁少卿在一块。”
宣瑜并未生气,相反心情不错道:“既然祁少卿开口了,本王就€€同意与你€€们合作。”
宣瑛瞪了祁丹椹一眼,便将祁丹椹拉走。
宣瑜看到两人消失在画舫渡口的身影,眼底笑意经久不散。
宣海尚在懵逼中,道:“六弟,你€€真的同意与他们合作了?”
宣瑜:“嗯。”
宣海不解道:“可€€你€€刚才……难道是祁少卿答应同你€€……”
祁丹椹不像是为了政局会妥协的人。
宣瑛也不像为了政局牺牲属下的人。
宣瑜摇头€€:“不,他说出更诱人的理由。他说得对,本王怎么能€€让他把心思用在别人身上呢?做不成唯一的朋友,就€€做唯一的仇敌,朋友我要做,仇敌我也要做,他的目光、情绪只能落在本王的身上。老四那条杂鱼不配,他早就€€该死了,他拥有了祁丹椹五年的辅佐,他凭什么?”
宣海:“……”
天底下只有祁丹椹能理解宣瑜的脑回路。
也只有他知道如何让宣瑜屈服。
宣瑜拍了拍掌,画舫舱壁蹿上来五六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蒙面人跪地,恭敬等待主人命令。
宣海震惊,这些都是魏家训练一等一的死士,从€€未失手,失手的都拿命抵了。
只有极其重要任务,才会出动这些死士。
老六这是要杀谁?竟然出动这么多死士?
宣瑜吩咐道:“去,将祁丹椹院里那颗樱桃树给本王砍了。”
宣海:“……”
走下画舫,人潮来来往往,宣瑛控制不住怒火,道:“你€€们刚刚说了什么?他的态度转变的那么快?”
祁丹椹道:“没什么。”
宣瑛质问:“你答应陪他?”
祁丹椹否认:“没有,四皇子不值得下官付出这么多。”
宣瑛这才心情好了点:“宣瑜他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你€€以后要离他远点,别哪天被他扒了吃了,本王来不及去救你。”
祁丹椹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宣瑛突然觉得祁丹椹很好看。
比这万家灯火还好看。
乖乖顺从的样子也很可€€爱。
眼睛很漂亮,像漆黑的墨玉。
嘴巴像樱桃……
可€€爱。
好看。
想。
他惊觉自€€己€€在想什么,怒道:“你怎么这么烦人呢?”
祁丹椹:“……”
你这一天天这么多事儿,到底谁烦人?
他只在心里默默反问。
他说出来,宣瑛肯定有上百句等着他。
第44章
东宫与世家敲定合作后,两方人马兵分两路。
世家派人阻止四皇子党毁灭证据,杀人灭口,保护人证。东宫派人跟进案件,以防刑部伪造证据,或伪造验尸结果,将案件以大化小。
黄昏时分,橙红色晚霞如同色彩艳丽的织带,缠绕着碧色天幕,夕阳眷恋着远山,迟迟不€€愿落下。
祁丹椹披着一身霞光,带着大理寺的几位官吏,前€€往京都城外摆放尸体的义庄。
因€€挖出来的尸体众多€€,天气€€渐热,刑部将一部分腐烂严重的尸体存放在京都城外山上义庄。
山体地势高,走到半山腰明显有点冷。
好在他本就怕冷畏寒,衣服穿得也不薄。至于他带来的大理寺官吏与护卫衙役,平日里追查凶犯风里来雨里去,皮糙肉厚根本没觉得冷。
义庄建在山顶,刑部早已派人将义庄看管起来。
让祁丹椹意外的是,齐云星竟在这里。
这种平日里只知道吟诗作赋、骑马射箭的世家公子,竟然会亲自€€来尸臭漫天阴气€€森森的义庄?
看到齐云星认真的模样,他似乎明白了。
他这是想做点事为他爹分忧。
困境会让人清醒意识到自€€己的无能。
齐云星不怀好意打量着来到义庄前€€的祁丹椹,戒备道:“祁少卿,你这是何意?圣上让刑部全权处理此事,可没说让大理寺也掺和进来,怎么?少卿想违抗圣旨,越权抢功吗?”
刑部官吏与护卫严阵以待,似乎怕祁丹椹使出什么诡计手段。
他们中有些曾是祁丹椹的下属,骨子里本能的对祁丹椹有些畏惧,但他们€€并未退缩,反而警惕紧张瞪着他,似乎只要€€祁丹椹有任何越矩之举,他们€€就要€€群起而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