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宣瑛也不耐道:“今年端午怎么€€回€€事儿?往日街道上摊贩挤得车水马龙,今年怎么€€这么€€冷清?”
他正要去找一个卖棉花糖的小摊贩问问。
那小摊贩看到他,推着车,飞起来跑。
他都€€看到了,只要这两个人到的摊位,都€€遭到官府衙门€€的驱赶,他们都€€逛没了大€€半条街,他可不想被驱赶。
第55章
因为街道太过冷清,两人没了闲逛的兴致。
戌时正一刻,宣瑛将祁丹椹送到家。
祁丹椹下了马车,回头,见宣瑛掀开车帘看着他。
他对宣瑛行礼,道:“殿下请回吧。”
宣瑛依依不舍:“本王看着你进去。”
祁丹椹不知宣瑛为何变得这么客气,出于主人家的€€礼节与对皇室的€€尊重,他应该先看€€他离开€€,他才能进门。
于是,他道:“殿下请先行。”
宣瑛:“看你进去,本王才放心。”
这才多久就腻歪上了,舍不得看见他离开他视线?
祁丹椹:“……”
放心啥?
又没有刺客要刺杀他!
果然是经常被下毒与被刺杀的皇室。
再这样腻歪下去,可€€能得到天亮。
思及此,祁丹椹转身进了祁府,砰一声关上门。
那关门声,果断迅速且决绝。
锦王府马夫正要赶车,宣瑛道:“再等等。”
他肯定€€舍不得他,待会儿肯定要打开门默默看他远去的€€背影。
他不能让他只看到他离去的背影。
他要让他知道他也舍不得离开€€他。
两刻钟过去了。
马夫靠在车壁上都睡着了。
一轮圆月下,一辆华丽马车孤零零的停在窄巷中。
清风静悄悄的来,又轻飘飘的€€走。
寂静是永丰巷的喧嚣。
沉默是今晚的心桥。
宣瑛:“……”
马夫美梦中被叫醒,他抹去口€€水,“殿下,可€€以€€走了吗?”
然后他见他家殿下脸色阴沉,便吓得再也不敢问,驾起马车就走。
车轮咕噜噜滚过青石板长街。
宣瑛越想越不对劲。
为什么祁丹椹没有开门看他呢?
是不是他不爱他了?
等他没把这个问题想明白,他就叫车夫又把车驾回祁府了。
车夫觉得他家王爷最近有点精神失常。
但他不敢说。
这说出口就是砍头的重罪。
宣瑛看着紧闭的大门。
一时之间心里空落落的。
他想把祁丹椹喊出来问问他是不是对他没感觉了,但他又怕吵着他睡觉。
仔细想了想,他翻上祁府的高墙。
他想,他如€€果睡了,他就走,绝不打扰他休息。
他翻上的€€那面墙,正好对着祁丹椹的€€内寝窗户,然后他透过半支起的窗户缝隙,看€€到里面坐在浴桶中的€€人。
祁丹椹正在沐浴。
朦胧水雾中,裸露在外的€€肩背又窄又薄,皮肤是不正常的€€冷白,白皙的身体上纵横着四五处疤痕,像鞭子伤,又像刀伤,甚至还有一处从锁骨下往下延伸,被浴桶与水流遮挡住……
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身€€体,因这几处伤疤显出几分肃杀凌冽之感。
他一时之间忘记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脚下青苔滑腻,他腿麻了,没及时稳住身€€形,一脚滑进院中。
一股凌冽剑气朝着他面门而来,宣瑛立刻侧身€€躲避,院落中一棵新栽的柳树被这道剑光劈成两半。
那剑并未收势,而是裹挟着更凛冽之气朝着宣瑛而来。
宣瑛再次撤身€€闪避,出声道:“是本王。”
那人立刻收剑,恭敬跪下:“王爷,请恕属下无礼。”
这人是他送来保护祁丹椹的三人之一。
他让那人起来。
祁丹椹飞羽等也听到动静,走到院落中。
祁丹椹随便披了件外裳,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淌着水,水顺着白皙皮肤,如同耍流氓似的滑入衣服里。
内衣被水润湿,紧贴着身€€体,露出里面紧致的皮肤肌理。
他看着宣瑛诧异:“殿下没有回府吗?”
宣瑛连忙找个借口:“回了,半路上看€€到一个贼往这边来,就追过来,然后想看€€看€€你们有没有事,就……”
他故作严肃道:“你们没事的€€话,本王就走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出花圃。
祁丹椹看€€了看€€时辰,道:“殿下,还有两个时辰就要上早朝了,不如您先在寒舍暂且歇息吧。”
从永丰巷到锦王府,得小半个时辰。
回去再折腾折腾,除去上早朝的€€路上时间,休息的时间根本不到一个时辰。
这段时日宣瑛真心相待于他,他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
这点举手之劳,他还是能帮的€€。
宣瑛:“……”
他果然舍不得他。
这都提出要他在他家过夜了。
这进展太快了吧。
他如果留下是不是太不矜持?
祁丹椹见宣瑛犹豫,道:“若殿下住不习惯的€€话,那下官就不为难……”
宣瑛:“不为难。”
不矜持就不矜持。
男人有几个是矜持的€€。
沈雁行说过:不矜持的€€男人才能抱得美人归。(沈雁行:明明是不要脸的男人……)
待会儿€€万一祁丹椹真的要跟他发生点什么,他怎么办?
他还没准备好呢?
男人跟男人怎么着来着?
就在他头脑风暴中,他被安置在了西厢房。
祁丹椹温和替他掩上房门。
宣瑛诧异:“你不陪我吗?”
祁丹椹:“……”
这都二十多岁了,睡觉还要人陪吗?
他忽然想到宣瑛这种王爷肯定诸多丫鬟太监伺候。
那种名门望族不都是有通房丫头或小厮伺候吗?
他平时不用人伺候,祁府也没什么太严苛的€€尊卑之分,导致他忘记这些豪门贵族子弟的规矩了。
他道:“我就在隔壁,南星在耳房,殿下有事叫我,或者喊南星即可€€。”
宣瑛看到祁丹椹离开,只觉得长夜漫漫。
他就想看€€到他。
但他不敢直接登堂入室,那太不尊重人了,他希望他们的第一次是祁丹椹主动且自€€愿。
他想,如€€果能看着祁丹椹睡觉的话,那做梦都是香的€€。
祁丹椹刚回去躺下,就听到宣瑛喊,他要喝水。
他起来,给他送去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