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了一个满级绿茶小皇帝 第32章

如今朝堂混乱,光凭小崽子一人,他确实放不下心。

沈亦舟换上衣服,又被千落千御两个人最后多加了一件氅衣,这才出了门。

顺治帝的丧礼已过,沈亦舟昏迷几天,没有赶上。

此时路面残雪,两侧的白梅都谢了,只留下了光秃秃的枝干,沈亦舟的氅衣扫掉了落雪,他捡起地上的花枝,叹了口气,这才朝着养心殿走去。

地上的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顾渊€€阴鸷的看着人,声音冷的像是冬日的冰:“在朕这里,到底谁说了算?”

他手指随意挑了一个宫女:“你说。”

那个宫女原本是太后派来的,她的主要任务就是盯紧这个小皇帝,然后把他的一举一动报告给太后。她原本以为,废院子里的出来的废皇子而已,岂不是好拿捏的很。

直到,她看到这个小皇帝亲自动手,将一个对他不敬的小太监一脚踩进雪里。

她哆哆嗦嗦的说:“自然……是皇上说了算。”

顾渊€€笑了:“意思是你们以后都听我的?”

太监宫女们齐齐点头,对这个年少的皇上怕到了极致。

顾渊€€很满意,他的手中摸着茶盏,说:“既然如此,那我让你们去死,你们是不是也愿意?”

这话一落,那些太监宫女的脸色瞬间惨白了一个度,愤愤磕头:“求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顾渊€€冷漠看着地上的人,眼神越来越冷,这些都是各宫派出来的探子,如今他还没正式登基,朝堂上就已经有人坐不住了。

他冷笑一声,刚想随手将人处置了,一探子闪身来报,对着顾渊€€低声道:“皇上,国师来了。”

沈亦舟

顾渊€€眼中一喜,但又很快暗了下去。

沈亦舟不喜欢杀戮重的人,他不能让沈亦舟看到这样的自己。

他看着自己的手,虽然干净的几乎惨白,但小太监临死前挣扎的模样又晃在眼前。

他嫌弃的擦了擦手,快速收敛了自己身上戾气,对着跪在地上的太监宫女道:“还不快滚。”

那些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如蒙大赦,快速离去。

沈亦舟站在门口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只见养心殿里此时空无一人,寂静的可怕。

皇帝的住处,就算不是满是侍卫把守,最起码也要有太监们伺候。

沈亦舟快步走了进去。

只见顾渊€€此时一个人躺在床上,他紧挨着双眼,看起来很是难受。

沈亦舟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果不其然是气了热,也对,之前不眠不休的伺候自己,听千落千御说,那三天顾渊€€眼都没有合一下。

难怪会生病。

可让他生气的是,这么大个养心殿竟然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就在这时,床上的顾渊€€迷迷糊糊的喊道先生。

沈亦舟抓紧道:“在呢,先生在。”

可能是他手的温度比较凉,顾渊€€的脑袋在他手上蹭了几下。

沈亦舟看他唇有些干,便想去倒杯水,只是刚起身,手便被人抓住。

他不敢使大劲挣,只能俯身,小声哄道:“陛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可能是说话的声音把人惊醒了,顾渊€€睁开眼,看清人后眼眶就开始发红,表情格外委屈地说:“先生别走。”

沈亦舟有些心疼地说:“先生不走,怎么生病了也知道不说?”

顾渊€€闻言,更委屈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呜呜……他们都好凶,先生你带我出去好不好,我不想再住在皇宫里。”

沈亦舟更心疼了,太后掌权,皇权式微。顾渊€€刚刚登基,又人小可欺,皇宫里又个个是成了精的王八蛋,料想也不会太好过。

是他疏忽了。

生个病,差点把智商生没了。

沈亦舟看着顾渊€€因为发热,格外虚弱的侧脸,当初好不容易养起来肉也快速地消瘦下去,他却只能说:“你再等先生几天,很快他们就不敢再欺负你了。”

只要把绊倒太后这个大船,其他人就会不攻自散。

顾渊€€生了病之后,显得格外乖巧,他把脑袋枕在沈亦舟的大腿上,“嗯”了一声,接着似梦呓一般说:“那先生以后能来多陪陪我吗,这么大的皇宫,晚上我一个人不敢睡。”

如今顾渊€€对他太过于依赖,沈亦舟心想,他其实不应该再与他有这么重的牵扯的。

但沈亦舟看着顾渊€€眼下乌青的黑眼圈,想到生病了一个人在冰冷的皇宫,最终没能狠下心拒绝。

他将手在顾渊€€身上轻拍了几下,就像儿时哄小孩子睡觉一般,半晌轻声道:“好。”

第26章

等顾渊€€好不容易才睡过去,沈亦舟缓慢的将胳膊在他手底下抽出来。他沉着脸出门,站在养心殿门牌前,将伺候的奴婢奴才都叫了过来。

“好大的胆子,你们就是这样伺候陛下的?”沈亦舟冷眼看着他们,心中怒气不断上升。

若不是他今日来宫,顾渊€€病成这样,这是让他自生自灭吗?

奴婢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说话,刚在那暴戾的小皇上身上逃过一命,如今这活阎王国师也来凑热闹。

“国师饶命,奴婢/才们知道错了。”

沈亦舟冷笑,声音里越发没了感情:“饶命?陛下病成这样,无人看管,谁饶他的命?”

宫女太监们这才互看了一眼,生病?那暴君哪里有一点生病的样子。

他们刚想为自己辩解,抬眼却突然发现,红木雕花的窗户上开了一个缝,露出少年皇帝阴鸷的眼€€€€这是无声的威胁。

他们赶紧低下头去,对着沈亦舟拼命的磕头,砰砰,一声比一声重

沈亦舟看着他们额头上破了层皮,血粘在青灰色地板上,他眼中划过一丝不忍。

他本不是这封建社会的人,干不出动不动就要人性命的事情。

最终,沈亦舟猛然一挥袖子,不去看他们,只冷声道:“自己去领罚,每人仗责二十,若是下次再犯者,格杀勿论。”

“谢国师饶命,谢国师饶命。”

宫女太监们惶恐的磕头致谢,快速地撤了下去,他们心里非但没有怪罪沈亦舟,反而心存感激。

那个经手少年皇上之手的太监最后是怎么凄惨样,他们是看到了,如今只是二十棍而已,比起性命,简直好太多太多。

沈亦舟转身迈回养生殿,路过窗口时,脚步顿了一下。

只见这红木雕花的窗户支着,开了个不小的缝。

这般冷的天,不冷吗?

沈亦舟抬手将窗关好,眨眼间却有些迷惑,不过,刚才路过的时候,这窗户有开吗?

他想不起来,就干脆不想了,转身进了殿门。

晚上的时候,经过太医的诊治,顾渊€€才身子看上去好些了,最起码有了一些精神。

药熬好了,被方才的宫女端了上来。可能是下午的责罚起了作用,那宫女走过来的时候,头都不敢抬。

甚至来到榻前,她的手开始哆嗦起来了,顾渊€€身子半靠在榻前,伸手去接,手还没有碰到,只听“磅”的一声,碗掉在地上,汤药撒了一地。

那宫女全身颤抖的跪了下去:“皇上,饶命,奴才不是故意的。”

沈亦舟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想下午的刑罚难道是太重了,怎么怕成这样?

顾渊€€看着宫女的模样,余光看到沈亦舟打量的神色,他用用手掩了一下唇,快速地咳嗽起来,模样很是无措。

沈亦舟见此,立马走了过去,看着宫女说:“再去端一碗来。”

那宫女如蒙大赦,快速跑了下去,很快又新端了一份。

沈亦舟这次不敢让他直接端给顾顾渊€€了,自己伸手接过。

顾渊€€抬头,只见沈亦舟捏着白勺手指,似乎显得比这瓷器还要细腻上几分。

他怕似乎怕烫到人,低头薄唇轻启,小口吹了好几下,热水氤氲在他的浅色的唇上,似乎艳了几分。

顾渊€€靠坐着,低垂着眉眼看着他的唇,又想起上次吻上去味道。

他乌沉的眸子翻滚起来,里面满是想将人据为己有的欲望,他很想侧身再次吻上去,把那浅淡含进嘴里,让他染上嫣红,可最终顾渊€€只是低垂下去眸子。

不行,太急了。

沈亦舟前几日的疏远就是证明。

在沈亦舟抬起头来之前,他又恢复成了懵懵懂懂的少年郎。

沈亦舟将汤药递了过来,把勺子抵在的唇边,笑了一下说:“喝药了,陛下。”

顾渊€€看着那黑色的药汁,漂亮的脸几乎要皱在一起,他眸子里笼起水雾,格外委屈地吐出一个字:“苦。”

“良药苦口,”沈亦舟轻声劝道,“陛下,喝了病就好了。”

顾渊€€趁机说:“那我喝了它,先生今晚上能不走么?”

沈亦舟皱了一眉。

“我绝对不会碰先生,”顾渊€€低垂睫毛说,“先生是我的老师,我那日做的事简直是禽兽不如,我年龄太小,把对先生的仰慕之情错认成了喜欢,如今我想明白了,所以€€€€先生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看着顾渊€€的委屈地模样,沈亦舟心也软了下来,不过心软之余,心里却有点细细麻麻的失落。

明明这样最好了不是吗?

他想不通为什么,只道:“陛下想明白就好。”

顾渊€€抬眸,眼睛晶亮的看着沈亦舟说:“那先生今日还走吗?”

“不走了,等陛下病好,”沈亦舟叹了一口气,带着点无奈地说,“小祖宗,现在能把药喝了吗?”

顾渊€€眼睛弯了起来,一嘴叼住了勺子。

师生二人没了心结,坐在一起,俨然又是这种师慈生孝地画面。

就在这时,一旁地小太监低着头来报:“陛下国师,有人来了。”

顾渊€€抬头:“谁?”

小太监说:“刚回京的定北侯之子,沈将军,沈韫玉。”

顾渊€€:“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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