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原本冷眼看着人,看到沈亦舟冰冷的神色,气势瞬间下去了一半。
“……”
沈亦舟直到宴会举行到一半,全程冷着脸,没有看他。
完了。
一看就是生气了。
顾渊€€抿紧了唇,心想这不行,于是他顿了一下,手端起酒杯。
皱了一下眉,嘶了一声。
沈亦舟果不其然看了过去。他原本不像搭理他的,昨天晚上他就很不爽,今天看到手上的伤口,就更不爽了。
愣了一下,还是冷着声音问道:“怎么了,祖宗。”
顾渊€€看向他,愣了半晌,才把自己的手递了出去。
只见那只冷白的手背上,出现一道伤痕,虽然不长,但是很深。
“手疼。”顾祖宗低声说,在文武百官面前,丝毫不嫌丢人。
“现在知道疼了,”沈亦舟看着他说,“早干什么去了?”
傅时行坐在座位上,嗤笑着说:“这点小伤……”
只是话都没完,他就咽了下去,因为只见沈亦舟起身,先是走到陈太医那边,手中拿了个什么回来,然后又坐在顾渊€€身边,用一个棉片给他包扎上伤口。
神色认真,动作轻柔,让傅时行成功的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顾渊€€冷笑,看着他张了张嘴说:“你有吗?”
特么的,傅单身狗拳头硬了,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闷头喝了一口酒。
沈亦舟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小动作,他将伤口最后的布缠好,刚欲起身回自己座位,却被顾渊€€一把拉住。
沈亦舟回头看他:“干什么?”
从顾渊€€的角度,能看到沈亦舟修长宛如昂贵玉瓷器的脖颈上,被他昨夜弄出来的一点红痕。
那点红虽然细心的被隐进衣服里,但还是偶尔能露出来一点。
顾渊€€眸色幽深,舔了一下唇说:“阿言,我饿了。”
沈亦舟看着他。
顾渊€€摇了摇被他故意包成粽子的手,幽深的眼神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他,意思很明显。
手成这样子,吃不了饭了。
沈亦舟在这眼神中败下阵来,坐在一侧,问道:“想吃什么?”
顾渊€€弯唇笑了。
傅时行:狗皇帝。
要不还是直接谋朝篡位算了。
顾渊€€笑了,他就是故意的,他看着傅时行对着沈佩言报的心思,就格外不爽。
沈亦舟只能是他的,不容任何人觊觎。
宴会即将结束,顾渊€€菜没有吃几口,却哄着沈亦舟喝了好几杯酒。
他带人离席,走到御花园的花丛中的小亭子里。
沈亦舟喝了酒之后,和平时里总是很不一样,眸中的从容褪去,透出一股少年的清澈。
顾渊€€坐在石凳上,手抱着人,然后轻声说:“阿言。”
沈亦舟眸眼清澈的看他。
之所以选这里,是因为顾渊€€提前让暗卫跟踪,知道傅时行在这里。
此时,傅时行席地坐在一旁的草丛里,手中拿着酒。
花园里里很静,都是习武之人,所以有什么声音都能听得见。
他本来想要起身就走的,但是听到沈亦舟的声音,身子下意识的顿了一下。
沈亦舟眼睛眨了眨,因为酒精的作用,他的脑子有些混沌:“嗯。”
模样很乖,声音更乖。
顾渊€€看着他问:“你喜欢我吗?”他的声音虽然与平时一样,仔细听却能听出有些颤抖。
沈亦舟眯眼看了他半晌,像是要认出他是谁。
接着,点了点头。
顾渊€€面上一松,笑了:“喜欢一个人,要怎么做,阿言。”
沈亦舟的目光落在顾渊€€脸上,又迟缓地移到他的唇边。
却迟迟没有动静,。
顾渊€€也不急,手摸着他的后颈,循循善诱,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亲我一下,好不好。”
沈亦舟眼睛眨了一下,像是不知道怎么做。
顾渊€€眼睛浓黑如墨,他引导地沈亦舟的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来,抓着我。”
沈亦舟看着他,手搭着他的脖子。
顾渊€€又道:“抬头,看着我。”
沈亦舟照做。
他像是一只不知即将入虎口的羊,一步一步掉入陷阱中,那双眼睛却始终单纯,顾渊€€被这双眼睛看的着,眸中渐深。
慢慢的,他的耐心开始崩裂。
直接低头,含在那张觊觎已久的唇上。
沈亦舟呜咽了两声,却又被顾渊€€吞没,亲吻时发出的声音在这一片寂静中尤为清晰。
那一轮孤月成了背景,高悬在八角亭上。两个人坐在亭中,一个含情低首,一个闭眼抬头。
月光落在两个人身上,镀了一层朦胧的光雾。
傅时行抬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手中捏着的酒坛一紧再紧,最后直接在他手中断裂。
手中被划破,鲜血淋漓,他像是感受不到一般,看都没看一眼。
只转身,形单影只的在月色下离开。
顾渊€€看着傅时行的背影,勾唇笑了一下,又垂眸加深了这个吻。
好久之后,两个人才停下来。
沈亦舟眼睛里的水雾更甚,顾渊€€抬手在他唇角擦去那层水光,没忍住又吻了一下。
沈亦舟眨了眨眼,缓慢的在怀中掏出一个东西来,放在顾渊€€手上。
顾渊€€:“这是送给我的?”
沈亦舟点了点头。
顾渊€€眼睛一亮,低头看去,只是接着月光看清是什么时,他却黑了脸。
他手中拿着的一本书,书皮上,格外醒目的写了一行描红的黑字。
治不举壮阳大全。
顾渊€€手捏着书,阴恻恻的看着沈亦舟,声音像是口齿缝里挤出来一般:“沈!佩!言!”
作者有话要说:
绿茶vs呆萌
靠绿茶气走了情敌,却没想栽到自己对象手中。啧啧啧。
第63章
养心殿的阳光格外充裕,暗红色的雕花透过光,落在沈亦舟的睫毛上,他的眼睛先是轻轻地眨了几下,这才缓慢的醒来。
头疼,格外的头疼。
沈亦舟手指捏着自己地额头缓劲,喝完酒后每次都会如此,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下的毛病。
这时,旁边一只修长的手指捏着一个白瓷碗朝着他递了过来,沈亦舟抬眸看了过去,见顾渊€€站在一侧。
“醒酒汤。”他说。
他的表情说不出什么,像是有些一言难尽,又像是在压制着什么。
但因为沈亦舟这会儿格外的头疼,所以也没有多想,接过白瓷碗,低头喝了,还碗的时候非常有礼貌:“谢谢。”
“不用谢。”依旧还是那种不可言说的目光。
沈亦舟心中疑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顾子熹这是什么眼神。
他脸上难道是沾了什么东西。
沈亦舟这般想着,起身下床,来到桌子上放着的铜镜面前,只见他脖子上,全都是吻出来的痕迹。
他又碰着衣襟向下拉了一下,哦,不仅是脖子,还有xiong口。
“......”
上次脖子上还留了一点空白,耳垂以下的那一块全都是,这特么的要怎么遮。
“顾子熹”他忍了一下,实在没有忍住,看向顾渊€€,非常不爽地说:“你是属狗的吗,每次都是......”
只是这话没有说完,理直气壮的沈大国师就逐渐消了声,顾渊€€一脸冷淡的垂眸,手中像是百无聊赖一般,把玩着一本医书,而医书的名字,沈亦舟再也熟悉不过。
是他昨天白天查阅到的那本《壮阳大全》。
“阿言,”他走到沈亦舟身边,手指轻捏着他的下巴,低沉的尾音故意拉长透着一股危险的味道,“不如你解释,你是认为,我需要这个东西的。”
沈亦舟心想为什么你心里没有数吗,非要他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