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梦艳丽得沈宴都说不出口。
……
梵帝城,教廷,异端裁决团最底层的大牢。
在这里没有昼夜的区分,只有一盏昏黄的煤油灯会将这里点亮一盏茶的功夫。
典狱官贝尔基提着油灯例行公事:“亲爱的杰拉斯大主教,你今日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句话他一点也不想问出口,因为几十年不说一句话的人,这几天却异常的兴奋,但说出来的话没有一句是他敢上报的。
他知道的这些秘密一但从他口传出,他不用想都知道,这间牢房的典狱官马上就要换人了,而他将被扔在无人发现的臭水沟,连被野狼野狗啃食的机会都没有。
墙壁上丑陋的老人抬起来了头:“你知道吗?暗月教派其实只是一个极小的神学分支而已,只是在某一刻,突然被众人称为了被神眷顾的信徒。”
贝尔基无奈地答了一句:“这是暗月教派的幸运。”
暗月教派的崛起史谁都知道,因为女人和毒蛇生下的孩子,而诞生了神子神女这个完整的序章,从而被众人认为是神眷者而突然兴起。
老者嘿嘿笑了起来:“谎言被说得多了,连教廷的人自己也相信了呢,恐怕暗月教派内部,也接受了这段历史吧。”
“也对,教廷连自己的根源的真实性都能编撰,更何况是给一个小教派安排一段根本不存在的历史。”
贝尔基都愣了一下。
老者难听的声音继续道:“其实神子神女这个序列早就存在了,也不用什么女子和蛇生下的孩子才可以。”
“不过是有人篡改了这一序章的内容。”
“暗月教派的崛起可不是什么幸运,而是被人故意安排,让这么一个遵守暗月指引的小分支,突然兴隆了起来。”
“目的或许很可笑,因为暗月教派的大主教,拥有第一代教皇的血脉,可能读懂第一任教皇带回来的那些旧日文献,教廷为了能光明正大的获得其中的秘密,将一个无名的小教派暗中捧到了顶端,然后打入地狱。”
一段被篡改的历史,连教廷自身和暗月教派自身都信以为真的虚假历史。
“你说,你们教廷是不是很可笑?”
贝尔基:“……”
谁一心想要读懂旧日文献上的内容,不言而喻,谁就是这段历史的篡改者,而真正的知情者,却永远被囚禁在了这个永无天日的地牢。
若贝尔基上报他听到的内容,那么永无天日的地牢中或许又要多上一人。
有些东西,只能永埋地底。
贝尔基提着油灯:“杰拉斯大主教,今天又什么都不说吗?”
“哦,我知道了,我想要立功离开这鬼地方,或许是没什么盼头了。”
“哪怕稍微告诉我一点也行。”
老者嘿嘿的笑了:“或许……或许我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
贝尔基自然是不信的,一个被关了百年早已经与外界失去了联系,若是期待暗月教派的人来救他,就更不可能了,暗月教的存活本就是教皇为让杰拉斯开口设下的一个圈套。
哎,知道得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
油灯熄灭,死寂得如同从来没有亮光,杰拉斯大主教,今日依旧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
第二日,沈宴从“恶梦”中醒来的第一句话:“不可能,那些羞耻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型号不匹配。”
石柱想要拗开蚌壳,没那可能。
等反应过来,沈宴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人,没人听到他的胡言乱语。
沈宴走出仓库,看了一眼安静躺在那里的新珍藏品,莲。
这时,笋子在对面喊道:“沈宴快过来喝羊奶了,今天该我们喝了。”
几个小孩,嘴上都沾上了,眯着眼睛抱着碗喝得贼开心。
沈宴倒是没什么胃口,问了一声赵阔去哪里了,他现在有些无法直视赵阔,但他得找赵阔一起去黑市取赶尸人序章。
得到在铺子上的回答。
等几个孩子喝完羊奶,沈宴带着他们去铺子上一趟。
老巫师乌瑟尔也跟着。
一到城门口的铺子,沈宴不由得愣了一下,赵阔的确在,但那个赤着上身,身上有一堆奇怪的咒文的十四十五岁的少年怎么回事?
这不是那个鲜血王朝的王储,魔蛇盖亚!
居然若无其事地在他们铺子上吃着番茄鱼。
从一到城门口,乌瑟尔就钻进了圣器箱,沈宴不由得问道:“有什么渊源?”
乌瑟尔:“巫师之城肯亚曾经是鲜血王朝的城池,而我……是一位贵族。”
“虽然说鲜血王朝早已经不存在了,但这位殿下可能有一些不一样的想法。”
沈宴突然为自己生为一个平民骄傲,平民安全,或许鲜血王朝那个时代的平民的日子也不好过,贫穷,但他们却是过得最有尊严最自在的吧,因为他们有一位不被人理解的君王。
沈宴对这位血统高贵的殿下倒是有点兴趣,在贵族统治的时代,能突然出现一位这样的君王是非常不可思议的,这相当于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而继承了这样的遗志的这位殿下,成了了解那个时代唯一的幸存者。
沈宴想了想,向铺子上走去,盖亚手上还有他没看完的日记。
盖亚的桌子上放着一柄武器,那是一团金属的液体,蠕动着,变幻着各种形状,它能变幻成任意形状的武器。
神奇到了极点。
沈宴心道,这不就是乌瑟尔曾经提及过的,那位鲜血暴君曾经的邪器。
似乎也传承给了他的侄子。
沈宴先对赵阔说道:“我这次完全没有后遗症,真的,我认真检查过了。”
赵阔的眼神很微妙。
第52章 人和石头摩擦出的后代
沈宴现在看到赵阔也别扭得很。
他要是记得不错的话,他昨晚都摸过。
那不可名状的庞大。
实在无法解释成好朋友之间的互相帮忙啊,虽然本意的确是帮忙。
而且赵阔现在的眼神怎么这么诡异。
沈宴:“的确没有后遗症。”
赵阔伸出手指,在沈宴的手臂上弹了一下,微微的力道,让手臂有些生疼。
沈宴正要问干什么呢,哪怕是他的第二个后遗症,也得接触到皮肤才能触发。
但立马,沈宴整个人身体一震,一股无法言喻的直击灵魂的战栗从手臂上传来。
明明是疼的,但舒爽得让人疯狂地想要去追逐这种感觉。
赵阔:“昨晚上,我用手捏……嗯,捏的时候就发现,似乎力气大一点你更喜欢。”
“普通人应该不会有这样的爱好。”
“后来我想了想,喜欢被暴力的对待或许也是后遗症的一种。”
喜欢被暴力的对待……
沈宴满脑子都是这几个字。
不不不,他不想要这个后遗症,脸都憋红了。
虽然说有些特殊的癖好是个人的隐私,别人也关管不着,但这也太羞于启齿了。
赵阔:“你若是想要尖叫,这里不合适。”
“如果你想要适应新的后遗症,嗯,我可以帮你。”
沈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适应过什么玩意?还帮忙?呸!
怎么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样的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谈什么正事,好想堵住对方的嘴。
沈宴:“别……别告诉其他人。”
赵阔居然点了点头:“嗯。”
沈宴实在不敢呆在赵阔面前,开始转向魔蛇盖亚,他看看能不能让对方将那张旧日文献给自己再看看。
日记读半张,意犹未尽。
盖亚的目光似乎看了一眼赵阔和沈宴,嘀咕了一句:“荒诞的贵族和淫荡的平民。”
“是个不错的题材,我得写进我的书里,一定十分受欢迎。”
沈宴都听懵了,不是他对号入座啊,是对方瞟了一眼他和赵阔才嘀咕出来这句话的。
什么叫荒诞的贵族和淫荡的平民?即便……即便有一点这样的意思,语序也反了啊,怎么也得是荒淫的贵和荒诞的平民才对。
盖亚拿出了一本书放到桌子上,还拿出一支笔在翻开的书页的空白处写了起来。
沈宴小声问赵阔:“《戈立安游记》是什么?”
书上面写着《戈立安游记下册》。
赵阔:“一个名叫戈立安的作家写的一本在佣兵之中十分畅销的书籍,里面的内容十分刺激,也十分的有趣。”
“比如,书上其中的一个故事写道,戈立安游历到了一个古老的国度,这个国度的规矩十分的奇特,他们认为应该用法律来庇护个人的财产,而不是任由实力强大者抢夺占有,个人财产应该神圣不可侵犯,由整个国度来进行守卫。”
实力代表着强大,财产由自己守护,这才是佣兵的道理,佣兵只相信自己的拳头,通过律法由整个国度来进行守卫,这是十分难理解的。
沈宴都愣住了。
赵阔:“《戈立安游记》的内容十分的荒诞,看过的人更多的是嘲讽。”
“但不知道为何,又有很多人期待着,能看到下册,甚至还有人专门寻找过这个名叫戈立安的作家,可惜无论怎么寻找也没有任何消息。”
沈宴沉思着,荒诞吗?
在这个混乱的时代,守卫没有武力之人的财产,是一种十分荒诞,不被承认的想法吗?
就像理想主义,永远不可能在当前的背景下被认可一样。
沈宴小声道:“给我也买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