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他们心中种下了一颗种子,等待着开花,这就是持续了千年的华夏启蒙,千字文。
将一群有些兴奋的小孩带进仓库睡觉。
沈宴却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祠堂,他的灵感比一般人高很多,所以有时候能看到正常人看不到,感觉到一些旁人感觉不到的东西。
刚才他有一种,似乎被什么注视了的感觉。
很微妙,很玄乎的一种感觉。
耸了耸肩:“错觉么?”
这时,祠堂中,安静,似乎一点声音都没有,没有虫鸣,没有风声。
只有快要燃尽的三支香。
那香上的烟笔直。
这时,“索”的微弱的声音,似乎是香上的灰烬掉落,又似乎是那墙壁上的其中的一个牌位动了一下。
在那幽暗之中,一道漆黑的门在形成,门里面实在太漆黑了,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
这时一头牛从漆黑的门里面走了出来,就是一头普通的老水牛。
老水牛背上坐着一个长须的长袍老者。
老水牛托着老者向地窖外走去。
沈宴正在窗口前看着夜空,今晚这夜空的确云厚了一些,什么也看不到。
正这么想,突然沈宴身体一震。
因为满天的星辰的光芒突然突破乌云,在深邃的星空之中闪烁了起来。
群星都在闪烁。
沈宴都以为自己看错了,不断的揉眼睛。
群星在闪烁,刨开了那厚厚的云层,让这世界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不知道多人,正痴呆的仰望星空,为这震撼的一幕说不出话来。
特别是那些占星术士,天文学者,直接疯狂了。
天地异变啊,整个苍穹都在为之闪烁。
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夜无数人的人,无数的生灵都在惊讶莫名。
此时,那老水牛也托着那老者走出了地窖走向这座城市。
老水牛悠闲得很,慢慢行走,走到了街道上。
而佣兵之城的夜晚,那真是遍地的罪恶,小偷在窥视熟睡之人的财产,恶棍在抢劫殴打流浪汉,流浪汉的目光注视着晚归的平民。
亦有人将沾满血迹的尸体丢进下水道,亦有畸变体从下水道爬出来,吞噬一切能看到的生命。
老水牛慢悠悠的在街道上行走,最后留在了一恶汉面前。
恶汉是一佣兵,佣兵在黑夜中作案的可不少,这佣兵呼唤出一英灵,正在抢劫一平民,还好的是他只求财并不伤人命。
老水牛背上的老者脸上哀苦,叹息了一声:“这是何世道,人不育人,反倒是妖魔当道,五浊十恶,满目狼疮。”
看着那平民和恶汉:“弱者当固守本性,强者当铲奸除恶,不若如是,何以交挚友,何以娶良妻,何以入凡尘,何以戴皇冠。”
无论是平民还是恶汉都懵了。
啥玩意?
没看到他正在抢劫吗?嘀嘀咕咕。
恶汉眼睛看向了老者坐下的老水牛,眼睛都透出了精光,直接上前,手中的刀都握紧了。
只是,他身后,站在他影子中,他召唤出来的英灵,突然一拳斩在了恶汉的脖子上。
恶汉在昏迷前,眼中露出了他这一生最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呼唤出来的英灵,攻击了他?
这不可能,这违背了梦渊法则,这是任何时候任何时代也从未发生过的时期,英灵又不是邪灵,根本没有弑主的说法。
更不可思议的是,他的英灵朝着那老者跪下了。
若这世间有诡异之事,那么现在就发生在他的眼前。
老水牛上的老者叹息:“礼以制心,道以制欲,养其德行,去吧。”
那英灵这才在叩拜之后,将地上的恶汉抬走,因为没有召唤之人的灵魂力量支撑,他马上就要消失在现世,重返梦渊了。
那被吓得面色苍白的平民也是惊讶莫名,这老者也是英灵?
但为何未见呼唤他之人?
老水牛继续走,老者脸上的悲苦更甚:“世人无德,何以教化。”
此时,翡翠大森林的翡翠城已经乱成了一团。
灵族的占星术士和天文学者是最多的,此时的天地异象,实在让他们无法理解到差点崩溃。
无数人想要通过群星的轨迹得到指引,但一无所获。
这不是他们可以窥视的存在。
此时,星斗也呼唤出了李淳风,认真的绘制着星图,推算着。
李淳风手上拿着的木块,最终也没有落在字盘上。
甚至对着佣兵之城的方向,行了一弟子礼节。
星斗的震惊无以复加,他原本以为这世间没有玄尊无极天师不能推算的存在。
这漫天繁星,到底是在为谁闪烁?
老水牛又游走了一会儿,这才还回。
此时,沈宴正正院子中,惊奇地看着天空异象。
闪烁这么久,异象这么明显,他想不看到都不行。
这时,一老水牛托着一老者走了进来。
沈宴直接愣住了,什么情况?这老者为何深更半夜进了他们虎豹佣兵团的驻地?
那老者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看向沈宴,然后说了一句:“君子可内敛而不可懦弱,面不公可起而论之。”
说完老水牛向地窖走去。
沈宴心里“哦”了一声,这一句话他自然懂。
但,沈宴突然全身一震,这句话可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说得出来的。
猛地看向那老者。
老牛,老者,立志之言,该不会……
沈宴的心脏撞击得跟要蹦出来一样。
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绝圣抛志……
绝圣!
嘶!
为天地立心者,万世之师表!
可谓整个华夏之师,天下第一的圣师,当之无愧的圣人!
沈宴明悟地看向天空,圣人出,群星闪耀,这是整个天地在呼应他的出现。
但他怎么往祠堂里面去了?
沈宴一咬牙,提起油灯跟了上去,若是错过了,他还不得后悔一辈子。
沈宴匆忙走了进去,但哪里还有教育界的第一把手的影子。
香火已尽,只余轻烟留痕。
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沈宴好久才从失落中回过神,跨越时空的一句话啊,自己当时怎么就不死皮赖脸的多叨叨一句呢,自己平时也挺能叨叨的啊。
最后将目光看向高处的一个牌位。
感叹,叹息。
然后又变得激动无比,手都有些抖的点燃了三支香敬上。
“各位祖宗,你们出来了也给我说一声啊。”
“然后告诉我,我怎么才能再次将你们呼唤出来多好。”
沈宴直接叨叨了一个时辰,结果一点反应都没有。
叹了一口气,得,想出来出来,任性,都是祖宗。
等沈宴走出祠堂的时候,星空已经恢复了正常。
沈宴原本是打算晚上进达蒙之门看看的,但现在激动得根本没那心情了,这还是第一次,因为情绪太过饱满,什么都不想干。
躲在床上,偷偷开始念诗句。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他要变大鸟,他要变大鱼。
第二日,天都没亮,沈宴打着哈欠去叫笋子他们起床。
笋子等都懵,沈宴叫他们起床?
这是太阳打西边升起了啊。
笋子迷迷糊糊地道:“天好像都还没有亮,是不是太早了?”
沈宴给笋子穿衣服:“读书要趁早,你们多读点书,说不定我就真能打过你们家指挥官了。”
一群孩子:“……”
沈宴今天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