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哆嗦着紧紧的拢紧了身上的人皮,精神恍惚地道:“人皮,第一任教皇的人皮,它燃烧的火焰让我躲过了那不可描述的怪物的声音的回响。”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它超出了人类的认知。”
年轻人看着肮脏的人皮沉思着,似乎在人皮的表面看到了奇异的微弱的火焰。
“哦?开创教廷的,那位传说去过不朽者殿堂的第一任教皇被你们剥了皮?”
“真是有趣,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预知到这样的结果。”
“这火焰是什么?”
神父摇了摇头:“不知道,它太微弱了,根本无法坚持让我抵达那里。”
年轻人的目光变得严厉。
神父惊恐了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这只是教廷的尝试,只是第一任教皇至今已经太久了,他的人皮上残留的火焰已经太弱。”
说完,又赶紧道:“这世上并非只有第一任教皇到过那里,或许……或许他的人皮上的火焰还足够旺盛。”
年轻人依旧没有表情:“灵族白王肖凌尘。”
“这倒不为是一个办法。”
说完看了看缩成一团的神父:“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吓成了这样,就像一只受惊的老鼠,我对碾死一只老鼠从来就没有什么兴趣。”
“去吧,将消息带回给教廷,让教廷培养的博学者们,好好研究一番你们第一任教皇人皮上的火焰到底是什么,希望教廷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
旅馆,众人只见那疯癫的披着人皮的人,惊恐的跌跌撞撞的从房间冲了出去。
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那年轻人似乎没有追赶的意思,而是让旅馆老板在报童那购买了一份《世界和平报》。
报刊的头版头条,标题十分的醒目:“卡库尔城的真相和亚伯罕的阴谋”。
年轻人看得特别有趣:“不知道有多少人从今天起,变得胆寒和惊惧。”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正颤抖地兴奋地等待着这一刻,就如同往昔,一层不变,这肮脏的世界从来就无可救药,没有任何希望。”
年轻人垂着眉:“他们会去寻找解决诅咒之地死灵的办法,他们会去死灵法师之城幽暗地窖。”
年轻人的嘴角突然上扬了一下:“或许在那里,他们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消息他们敢不敢公布,他们的联盟还会不会牢固的持续下去。”
年轻人向外走去,走出旅店门时,看了一眼大厅中角落中一个戴着巫师帽的人一眼,那人如同被世上最凶猛地野兽盯了一眼,瞬间满头的大汗,直到门口的年轻人离开。
尸脸沼泽。
沈宴做晋升仪式的同时,也没有闲着,一到晚上就进入达蒙之门,毕竟这里远离人烟,只有通过达蒙之门才能了解外面最新的情况。
达蒙之海上,对着沈宴说话的是肯亚的一个巫师,名叫萨切,是肯亚《世界和平报》的刊发者之一。
萨切:“你让我留意海岸上的情况,现在有了新的消息。”
“第二个活着的人从大海上回来了,他充满了惊恐和恐慌,他身上穿着一张燃烧着火焰的人皮,哪怕陷入无法自控的恐惧之中,也紧紧的完好地披着那张人皮。”
“我们的人在海岸上搜索到了他,本想想办法问出一些消息,但……被一个奇怪的年轻人带走了他,他太奇怪了,我们的人甚至连反对他的勇气都没有。”“我在旅馆中见过他一次,他的余光瞟在我的身上,就像关于我的一切秘密都无所遁形,我无法形容那样的目光带来的威慑……”
沈宴:“……”
亚伯罕吗?沈宴曾经询问过波次关于亚伯罕的外貌,和萨切的形容十分的吻合。
还有,第二个从大海之上活着的人回来了。
连盖亚和波次都没有把握能活着回来。
这人十分紧张他身上披着的人皮?
人在面临无限恐惧的时候,肯定最宝贵的就是能带给他安全的东西,哪怕是下意识的行为也一样。
是因为那张人皮让他安全返回?人皮上燃烧着火焰?
沈宴对火焰两个字现在十分的敏感,因为真正能去到那处遗迹的钥匙就是癫火。
沈宴心中道,那人皮和癫火有什么关系?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一个好消息,亚伯罕或许已经获得了什么线索。
至于人皮从何而来,萨切也没有答案。
除了萨切,还有一个眷者也带回来一个同样惊人的消息。
这人名叫希尔斯,住在离死灵之城幽暗地窖不远的一个城池,沈宴让他留意前往幽暗地窖的佣兵,看从幽暗地窖回归的佣兵那里,能不能得到关于对付死灵的办法。
希尔斯:“一队佣兵从幽暗地窖回归。”
“幽暗地窖虽然奇特,但它依旧是人类的城池之一,佣兵们小规模地进去,那些死灵法师们并不会特别反对,但也不会理会。”
“佣兵们只得自行寻找线索和答案。”
“这只回归的佣兵队伍带回来一只古老的死亡圣杯,恩,死亡圣杯是死灵法师用来记录重要事件的器具,他们喜欢将文字撰写在圣杯上。”
旁边正听得入神的赵澜不由得问了一句:“死亡圣杯上记录了怎么对付死灵的办法?”
希尔斯:“没有,但……”
希尔斯犹豫了一下:“但它记录了一段可怕的历史,我甚至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其实说不说都一样,这样的消息在我们的城池已经大规模传开了。”
沈宴也十分好奇,现在什么样的消息,居然和寻找对付死灵的办法能相提并论。
希尔斯深呼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在旁边听着的星斗和辛夷长老两个灵族,这才犹豫地道:“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在古老的死亡圣杯上记录着……灵族的来历。”
众人:“……”灵族是人类为了对付恶劣的生存环境和挑战,修改基因而来,灵族一度被人类当成战争的机器,用于冲锋陷阵。
因为这个原因,灵族厌恶人类曾经的奴役,无可厚非,人类痛恨灵族后来的背叛,无可厚非。
众人也没有说话,听着希尔斯讲述死亡圣杯上记录的历史。
“人类为了生存和挑战而制造了更加优秀的灵族,将其当成战斗的工具,灵族或许因此憎恨人类,但也并非不能完全理解当时的情况,所以灵族的憎恨并没有变成报复,但若灵族的诞生并非是为了生存呢?”
“在死亡圣杯上记载,第二纪时,大部分人类都有一个疯狂追求的目标,永生,人类试图掌握颠覆死亡的办法。”
“当时旧日的知识还没有完全被遗忘,一部分掌握权力的人类,开启了一个有别于将自己灵魂注入邪器的‘永生计划’。”
“他们将自己的基因序列上传并隐藏到挑选出来的优秀的人类实验体中。”
“让这些实验体不断的繁衍,而他们终将从这些实验体诞生的身体中,因为被注入的他们的基因序列而得到重生。”
“不断的觉醒,剥夺身体,从而达到永生的目的,只要这个实验体种族不断绝,他们就会有希望。”
沈宴的瞳孔都是放大的。
实验体……指的是所谓的基因改造的灵族?
灵族的诞生并非人类活不下去被迫制造的战士,而是贪婪永生之人制造的复活的容器。
似乎这个“永生计划”并没有成功,他们并没有在灵族这样的“容器”的身体里面觉醒重生。
但……
一个无法被原谅和理解的起源,这将导致灵族和人类的彻底决裂。
第188章 达蒙之海进来了一个意外
“死亡圣杯上铭刻的文字,将这个永生计划称为‘基因复生’。”
通过新鲜的身体,通过上传到实验体中的基因,一次又一次苏醒,以达到重生的目的。
有些像保留灵魂和记忆,不断的替换逐渐衰老身体的方法。
不得不说,人类为了永生,还真是下了不少的苦功夫。
但作为实验体,作为容器的灵族,恐怕实在无法容忍这样的充满私欲的起源。
这个世界,对先祖的历史,对先祖的荣耀,如同刻在骨子里面一样重视。
达蒙之海上,星斗和辛夷长老一脸的阴沉。
希尔斯继续道:“但有一个十分疑惑的地方。”
“这件死亡圣杯上的文字并不完整,有一部分文字被钝器刮去了,从刮痕上来看,时间并不算久远。”
沈宴也是惊讶:“有人早在这个佣兵团之前就发现了这只死亡圣杯,会是谁?幽暗地窖的死灵法师?想要隐藏的内容又是什么?”
沈宴看了一眼星斗和辛夷长老:“这只死亡圣杯出现的时机有些蹊跷,偏偏在灵族和人类进行尝试联盟,关系缓和的时候……”
辛夷长老:“我们灵族的历史比大部分城池都要长,加上寿命远高于人类,所以族里也有很多关于各城池的记录。”
“比如死灵法师之城幽暗地窖,它以前是一个庞大的地下实验室废墟,起源大概在第二纪,后来在第三纪1348年被人类发现,逐渐改造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而我灵族,在一些古老的典籍中记载,一开始并非居住在现在深渊,迷失沙漠和幽灵海之间,而是由幽暗地窖一带迁徙而来。”
沈宴:“……”
似乎和死亡圣杯上的记录吻合了。
沈宴咳嗽了一声:“历史是十分严谨的事情,死亡圣杯上所记录的内容,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进行验证。”
沈宴只能尽量挽回人类和灵族的关系,现在亚伯罕亡的灵大军随时都有可能会颠覆整个世界,这个时候灵族和人类再分道扬镳的话,对谁都不好。
相信灵族也知道这个道理,但这世上,并非所有事情都能按照利益来进行衡量。
达蒙之海上,稍微有些死寂,因为一但证实亚伯罕的意图真如《世界和平报》上所报道的那样,人类各城市势必会有所行动,连永恒王朝那样繁盛庞大的王朝都能颠覆,他们四分五裂的现在的各城池,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一个城池对付得了亚伯罕。结盟成了唯一在这场时代浩劫中生存下去的唯一办法,如果不想变成死灵的一员的话。
光是人类各城池间的结盟还不够,还必须联合亚人种,深渊,灵族等。
这时,有人似乎为了缓解现在的气氛,说道:“最近,我们城里发生了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时间就在昨天。”
“自昨天起,我们城里所有孕妇新生的婴儿,在一落地的时候,不再是呱呱啼哭,而是进行着神秘的呢喃,像是一种祷告或者预言。”
“所有才落地的婴儿都是如此,听说好多接生的妇人都吓得连滚带爬的逃跑了,神情疯癫,满脸恐怖。”
整个城池才出生的婴儿都成了预言家?
沈宴:“……”
还没来得及惊讶这样的诡异,周围的人已经一片嘈杂。
“你们城里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吗?”
“嘶,我们城里也一样,诡异得让人恐怖,总觉得这是不好的征兆,现在一到晚上,每家每户都紧紧地钉上门窗。”
嘈杂声四起。
沈宴的表情也无法形容,这样的诡异事情居然不是发生在一个城池,而是所有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