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后反派开始宠我 第19章

关承酒道:“说话之前不会过过脑子?”

“我说什么了?”宋随意依旧懵逼地嚼着嘴里的鸡腿,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后知后觉品出一点黄色的味道,神色也跟着复杂起来,“你在想什么?”

“谁的问题?”关承酒冷淡地走过来在床边坐下,目光落到他脸上。

前两天因为发烧的关系,宋随意的脸一直很红,像是打翻的胭脂盒落在白皙的皮肤上,汗湿的头发也乱七八糟地沾在他额上,看上去脆弱又零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一样漂亮。

现在也很漂亮。

“我,我的问题。”宋随意含糊地嘟哝,“我说话不过脑子。”

“嗯。”关承酒伸出手指在他面前的小桌上扣了扣,“生病了还吃?”

“生病了才要吃,补好身体。”宋随意把鸡腿啃完,骨头放到一边,端起碗吨吨吨喝光了,然后摊着肚皮往床上一躺,如果有尾巴,怕是还要摇上一摇。

关承酒看得直皱眉:“吃完东西不要躺着。”

“吃完东西才要躺着。”宋随意拍拍装满食物的肚子,解释道,“这样胖得比较快,我就是太瘦了。”

“胖了然后呢?”关承酒眉目冷淡地看着他,“宰了?”

宋随意:“……我又不是猪。”

“养你跟养猪有什么区别?”关承酒道,“起来。”

“可是我想睡觉了。”宋随意委屈道,“又不能洗澡又不能出门,太无聊了。”

“不行。”关承酒伸手把人拉起来,“在屋里走走。”

他的态度实在太积极,积极得宋随意都有点点害怕了,他狐疑地看着关承酒:“你好端端管我这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管?”关承酒语气有点恼,“母后明天还会过来。”

还会?

宋随意了然,应该是没照顾好他被太皇太后说了,也是,太皇太后以为关承酒是真心娶他的,她还那么喜欢他,肯定看不得关承酒欺负他。

啊,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宋随意坐在床上自顾自乐了一会,直到被关承酒瞪了才爬起来:“看在母后的份上,我就走一会。”

说完,就真的在屋里溜达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的,看上去不像在消食,倒像神棍在驱邪。

他嘀咕的声音小,但架不住关承酒耳力好,一字不落地全听了进去€€€€

这个人居然在背菜单,听着是前日宫宴的菜单,背到其中一两道菜的时候还要顿一顿,修改一下,比光禄寺都认真。

关承酒不理解,但关承酒不说。

直到宋随意转了半天,把菜单背完了,又开始从头背,背的还是菜单,是自己改过的版本,似乎准备再修改一次,关承酒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皱眉:“宋随意,你是在说给我听?”

宋随意顿下脚步,一脸乖巧:“对啊,我加了几道想吃的菜。”

关承酒眉头皱得更紧了:“是什么让你产生了错觉,觉得我会听你的。”

“我没有让你听我的。”宋随意诚恳道,“但是王爷你记性那么好,我说一遍你肯定就记住了,想忘都忘不掉,下回再办宴,就会想起来!”

关承酒:“……”

“下回宫宴不会有你的名字。”关承酒冷眼看他。

“那我去找母后。”宋随意一边说一边把从太皇太后那得的腰牌给关承酒看,“母后要是知道你不带我来,肯定会带上我。”

“宋随意!”关承酒咬牙,“你是活腻了?”

“我这叫狐假虎威。”宋随意道捏着牌子,笑得花似的。

虽然被人拿到进宫的牌子大都也开心,但像宋随意这么质朴的开心着实很少,质朴到关承酒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良久之后只是很轻地叹了口气:“宋府跟王府从来没亏待过你。”

“这是两码子事,我只是喜欢吃好吃的东西。”宋随意溜达够了,收了腰牌跑到关承酒对面坐下,“我给你泡茶吧?”

关承酒摇头。

“怕晚上睡不着觉?”宋随意问他。

关承酒还是摇头。

“那为什么,是你这么快移情别恋觉得我泡的茶不好喝了?”宋随意一边说着,一边就要伸手去拿水壶。

关承酒伸手按住他:“去睡觉。”

他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刚生完病就那么能折腾,关玉白退烧之后都恹恹在床上躺了一天。

“我已经睡了两天了,猪都没这么能睡的。”宋随意抽回手,拿了水壶自顾自开始泡茶,“再说这我睡得不舒服,咱们明天就回去吧。”

关承酒蹙眉:“不舒服了?”

“嗯,不是东西不好,给你用的东西肯定是好的。”宋随意一边冲着茶,一边解释,“就是……有点压抑。”

“已经没人看着你了。”关承酒道。

“我是说感觉。”宋随意抿起唇,目光转向窗外。

虽然王府戒备也很森严,但跟皇宫这种十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还是不大一样。

王府重要的东西都在东苑,所以大部分守备也都安排在那边了,西苑多是些不会武功的下人,需要注意的也就宋随意这个王妃,但他身边有野竹在,不用盯得那么紧。所以西苑平日里就那么一队人在巡逻,约摸半个时辰来一两次,来了也是只是远远看一眼确定没什么异常就走了,要不是以前听野竹说起他甚至都不会发现。

但皇宫不一样,他记得自己睡得昏昏沉沉睁开眼的时候,总能看见窗户上有巡逻的人的影子走过去,等他睡了一会再醒,那影子又走过去了。

好像那一瞬一直在重复,不断地重复,把他困在了时间的牢笼里。

他讨厌这种重复。

关承酒依旧不懂他,只道:“御医说你不能吹风。”

“那我多穿点,带我回去吧。”宋随意将泡好的茶推过去,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透过热气看向他,无辜的眼神变得模糊,模糊到让人乍一眼分不清他眼底落的是烛光亦或是泪光。

有一瞬间,关承酒以为他哭了。

但挪开茶水,对面的人却是笑的,只是眼底的光太暗淡了,暗得这个笑也失了以前那般明朗,只余下温柔沉静,像一汪雾气昭昭的深泉。

“宋随意。”

“嗯?”

“你是怎么做到有时候看起来很聪明,有时候看起来……又那么笨。”

宋随意愣了愣,眉毛渐渐拧了起来:“王爷,你现在骂人越来越高级了,建议你以后直接点,不然再这样下去,我可能会听不懂。”

关承酒没说话,只是低头喝着茶。

宋随意那张嘴,不张开还好,一张开就停不下来,见他不搭理自己,就趴在桌上自己叭叭:“我本来就很聪明,只是跟你这位大佬比起来,就显得很笨而已,我在你那里就是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羊羔。”他说着一顿,忽然想到了以前的事,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神情有些茫然起来,“王爷,你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赢你呢?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赢你吗?”

关承酒不解其意,以为他又在胡言乱语,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

宋随意自动解读为看智障的眼神,顿时有点蔫:“我知道,肯定有人能赢你,只是那个人不会是我,谁让我是个笨……”

“你。”关承酒打断他的话,声音沉沉地说道,“如果世上有人能让我认输,那个人一定是你。”

第18章

宋随意鲜少听见关承酒说这种听起来有那么一点点……暧昧的话,还是用这么认真的语气,顿时懵逼且紧张:“什、什么意思?”

“早晚让你气死。”关承酒垂下眉眼,低头喝喝茶。

宋随意:“……”

就知道,狗嘴……哦象嘴里吐不出狗牙。

宋随意撇撇嘴,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关承酒:“那你要是被我气死了,我让人给我们造个合葬墓,你会不会气活。”

“会。”关承酒道,“我死也要起来,告诉陛下,把我葬到皇陵,葬到皇兄旁边,至于你,就埋在王府里,那王府也不准再给别人,没有皇家允许,谁也不准祭拜你。”

宋随意震惊了:“我做鬼了你也不放过我。”

关承酒嗤了了一声,没答。

“但是有件事,我觉得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宋随意满脸诚恳,“一般来说,先帝身旁葬的应该是太后娘娘,不是你。”

关承酒:“……”

他伸出手一把扯住宋随意的脸,沉声道:“就你机灵?”

“里肿么还老羞成路……”宋随意被扯着脸,说话都含糊,“晃开……”

关承酒这才松开手,顿了一下,又扯了两下。

怎么会有人的脸这么软?

像个馒头。

宋随意立刻捂住脸把馒头藏起来,说:“你这样扯,我会大小脸,就没那么好看了。”

关承酒从善如流道:“下次换一边。”

宋随意:“……我是让你别扯。”

他叹了口气,整个人趴到桌上,脸颊“啪叽”摊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面前喝空的茶杯,水还在小炉子上烧着,没开,只有很细微的声音传过来。

关承酒没有看书,也没有看他那堆好像永远也处理不完的文件,只是安静地坐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用工作吗?”宋随意抬眼看他,“中秋都过完了,该上朝了吧?”

“不上朝也有事做。”关承酒道,“在紫宸殿处理完了。”

“处理得完吗?”宋随意懒洋洋道,“你又要给陛下上课,又要处理那么多公文。”

“处理公文也是陛下的课程。”关承酒瞥他,“少管不该管的。”

“知道,不然你又要生气。”宋随意垂下眼,开始小声嘀咕,“我也不是真那么喜欢多管闲事,只是觉得陛下还那么小就要接那么重的担子,怪可怜的。”

关承酒不置可否,只问他:“知道现在京中有几个王爷吗?”

宋随意点头:“端王,肃王,容王,还有你,我记得王爷的封号是豫。”

“你记得倒是清楚。”关承酒伸手拿了水壶,开始泡茶,在一片氤氲的热气中缓声道,“当初未立储时,朝中没什么人支持陛下。”

宋随意有些惊讶。

关承酒见状,微微蹙眉:“刚刚才夸你聪明,现在又傻了?”

宋随意连忙摇头:“不是……我不是没明白你的意思,我是惊讶你会跟我说这些。”

“又不是什么秘密。”关承酒泡好茶,放了一杯在宋随意面前,继续道,“如果我没记错,宋云华以前也是支持端王的。”

宋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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