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关承酒对€€这些半点兴趣也没有,也难怪两人会吵。
宋随意盯着那€€花,不由得有些好笑。
其实他当时€€也不是真的多喜欢那€€些花,只是觉得不安,觉得害怕。
他知道关承酒心里有他,但关承酒从不越界,总是和€€他保持在朋友的界限里,有时€€候甚至还不如朋友。
朋友可以跟关承酒勾肩搭背,他却连牵一下€€关承酒的手都要被避开。
这种€€暧昧的态度总让他忍不住担心自己没做好,就€€想€€做点什么证明€€一下€€自己,讨好太皇太后,也是讨好关承酒,不愿意假手于€€人,也只是为了让这种€€讨好更加真挚。
“王妃,您笑什么?”野竹不解道。
“想€€起以前的事€€。”宋随意道,“还想€€吃葡萄。”
“那€€我去拿。”野竹说完飞快跑了,过了一会端了葡萄回来,却见€€宋随意撑着伞走到了院子里,顿时€€吓了一跳,喊道,“王妃,快回来!着凉了怎么办?”
“不会。”宋随意笑道,“你给我穿了这么厚的衣服呢。”
“那€€淋湿了更冷!”野竹着急道,“有什么话进来说!”
他说着就€€要去找伞,宋随意见€€状自己又回来了,说:“就€€是很久没淋雨了,有点怀念。”
野竹纳闷,这有什么好怀念的。
宋随意笑笑:“去把我的躺椅搬来。”
野竹满脸欲言又止。
宋随意道:“不然把我的床……”
“我现在就€€去!”野竹连忙跑了,生怕宋随意要他推着床在雨中漫步。
野竹很快把躺椅搬来,宋随意往上头一躺,抱着他刚刚拿来的葡萄刚准备吃,就€€被一条毯子盖住了。
不等宋随意反应,野竹又往他身上盖了条厚度适中被子,往他脑袋底下€€塞了个枕头。
宋随意:“……”
行吧行吧。
他坐在那€€裹着被子,吃着葡萄,看着雨,莫名生出一种€€沧桑感来。
“野竹。”宋随意唤他。
野竹立刻挪过来:“王妃有什么吩咐?”
宋随意递了颗葡萄给他,问道:“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一块榆木,你会怎么办?”
野竹不解:“人为啥会喜欢木头。”
宋随意:“……我是说性格。”
野竹还是不懂:“木头是啥样的?”
“你们王爷那€€样的。”宋随意道,“看起来像会孤独终老的。”
野竹:“可是王爷有王妃了啊!”
宋随意:“……”
忘了,跟这孩子谈心效果可能跟关承酒差不了多远,还不如自求多福。
宋随意叹了口€€气,继续惆怅地€€吃葡萄。
就€€关承酒昨晚的表现来看,怕是七窍里一窍都没开,上回他等他明€€白自己的心意花了快一年,这回可能快一点,半年够吧?可明€€白心意了,关承酒还要别别扭扭,当初他跟他拉扯快三年,才从关承酒嘴里听到一句承诺。
但也只是承诺。
关承酒总说等关玉白长大了,等关玉白长大了,可关玉白还那€€么小,就€€算这次读档他们没把关玉白教歪,他起码也得等上个十年。
十年啊€€€€
十年的柏拉图式恋爱,他真的没这个癖好!
“野竹。”
“啊?”
“我觉得我跟你们王爷真的很没有希望。”宋随意道,“等他什么时€€候不钻牛角尖了,我什么时€€候再跟他说。”
野竹:“什么牛角尖?”
宋随意心说那€€可多了,别的他可以不管,但他真的不想€€再把夫夫之间的正€€常恋爱谈成地€€下€€恋情了。
等什么时€€候关承酒敢亲他了再说吧。
宋随意在心里哼了一声,炫光葡萄,回房睡觉去了。
就€€像野竹说的那€€样,关承酒中午没有回来,甚至晚上回来时€€宋随意都睡了。
他带着一身寒意从屋外进来,见€€宋随意睡熟了,也没吵他,简单洗漱完便躺下€€了,伸手去拉宋随意的手。
但宋随意这回却没那€€么好说话了,两人指尖刚碰到,他就€€知道翻身躲开关承酒,背对€€着他。
要不是呼吸依旧,关承酒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他这么一翻身,两只手便都藏到了关承酒看不见€€的地€€方,就€€像梦里那€€样。
关承酒又不禁想€€起那€€句话来。
委屈。
他在委屈什么?
这个问题关承酒想€€了一天也没明€€白,明€€明€€他们在梦里挺好的,自己似乎也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但就€€是惹对€€方不开心了。
或许能再梦见€€?
于€€是关承酒也睡了,在一片哗啦啦的雨声中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
倒是早上醒时€€发生了一点……不可控的意外。
在他睡觉的时€€候,宋随意滚到了他身旁。
睡在一张床上,这种€€事€€并不奇怪,但也不知道宋随意是做了什么梦,在天将€€将€€亮的时€€候,忽然开始往他怀里拱。
这种€€拱并不温柔,相反的有些粗暴,有一种€€誓要把他推下€€去的气势,关承酒只能制着,既不能让他推走,又不能把人弄醒,需要控制得恰到好处的力道,很费力气。
等到宋随意终于€€安静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这深秋被折腾出了一身的汗,甚至因为刚才那€€些肢体接触起反应了。
他很想€€告诉自己是正€€常的反应,但他也知道不是。
甚至之前几次……
关承酒闭了闭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动静不大,也没太注意床上,所以更没看见€€宋随意在他放下€€帐子后睁开眼€€,捂着嘴偷笑。
他以前就€€想€€这么干了,但怕惹关承酒不开心他根本不敢,更怕关承酒受到刺激缩得更厉害了连睡都不敢跟他一起睡,但现在!
就€€!很!爽!
他就€€不明€€白,这人也不是没性欲,怎么在碰到他们俩的事€€就€€跟携手出家似的。
活该,哼!
宋随意晃着脑袋往外挪了挪,支着耳朵偷听。
上回他不知道关承酒暗戳戳喜欢他,还尴尬呢,根本没好意思多听,现在就€€不一样了。
不得不说关承酒硬件条件是真的好,别的不说,就€€这嗓音条件,再加上那€€压抑着的喘息,真的很涩,这谁听了不硬呐!
宋随意眯着眼€€听了会,忽的又想€€到什么,抿着嘴笑了笑,随即压着嗓子轻声开口€€:“王爷?”
声线慵懒,带着点刚睡醒的哑意,宋随意自己真是好会勾人的一只小妖精。
就€€听关承酒那€€边传来一声闷哼,过了一会他才“嗯”了一声。
宋随意弯了弯眼€€,没有出声,重新躺回去了,等关承酒再过来时€€他已经睡着了,好像刚刚那€€一下€€只是一个意外。
“宋随意?”关承酒唤了一声,伸手碰了一下€€宋随意的脸。
没有反应。
关承酒皱眉,又在床边站了一会,见€€宋随意的确没有醒的迹象这才走开。
宋随意再醒时€€已经是中午,他心情颇好地€€坐在床上床上捏着自己的枕头,野竹看他这样,不由得有些好奇:“发生什么好事€€啦?”
“没,就€€是发现好玩的事€€了。”宋随意笑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要告诉王爷。”
野竹闻言皱着脸,犹豫起来。
“行不行?”宋随意问他。
“我……我不知道。”野竹巴巴道,“如果王爷问起,我一定要说的。”
“你不跟王爷说我告诉了你一个秘密,王爷怎么会知道。”宋随意朝野竹勾了勾手指,“是王爷的秘密哦。”
野竹立刻支着耳朵凑了过来。
宋随意问他:“你们练武的人,是不是都会听呼吸判断人是不是睡着了?”
野竹点头:“不过也不是谁都会,我就€€不会。”
宋随意道:“可王爷会对€€吧。”
野竹点头。
宋随意又道:“但是王爷紧张的时€€候其实听不出来。”
野竹:?
他笑了出来,说:“王爷怎么会紧张!”
“那€€他紧张的时€€候可就€€多了。”宋随意拍拍野竹的脑袋,“不准跟他说啊!”
野竹“噢”了一声,还是不明€€白这种€€事€€有什么不能说的,但王妃不让说那€€就€€不说吧。
他伺候着宋随意换了衣服,吃过午饭,看宋随意今天心情不错,便问他:“王妃今天要出去走走吗?”
“这大冷天走什么啊?”宋随意拒绝道,“我就€€呆在屋里,好久没搞艺术了,去把我的笔墨拿来。”
野竹再次想€€起了他们王爷的耳朵,心情复杂地€€去拿了笔墨纸砚来,站在旁边给他磨墨。
宋随意的确又画了有耳朵的关承酒,这回画了三张,一张给太皇太后,一张给关玉白,自己留着那€€张他私心在脸上添了红晕,耳朵耷拉着看上去又乖又涩。
站在旁边看他画的野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