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文男主被我掰弯了 第88章

他干脆拖着椅子,将中间隔着的小桌几推开,两张椅子合并着靠在一起。

然后坐回去,身体倾斜,靠向戚拙蕴那头,举着扇子对着他们两个扇。

沈禾高兴说:“这样我们都能扇到,我可真聪明。”

忠洪笑眯眯道:“小公子,还是叫奴才来吧?”

沈禾摇头:“我自己扇就行,忠洪你问问管家还有冰盆吗?”

忠哎了声,去找府中的管家。

今日宾客多,府中的人都格外忙碌。

没多少人能管上沈禾这头。

忠言跟着忠洪一道去了,花厅里就只剩下戚拙蕴与沈禾两个。

还有个小太监,是跟着忠洪的,但他远远站着,没人使唤他的时候,不敢靠得太近。

沈禾脸都笑酸了,小声与戚拙蕴嘀咕:“哥哥,我觉得下次生辰我不想再请这么多人来了。每次都是这样的,可是祖父跟祖母我劝不听,要不你去跟他们说说吧。”

戚拙蕴原本不是很热。

大约是沈禾靠的太近,少年人身上的热意传来,让他也觉出三分燥意,从沈禾手里接过扇子:“手酸了?哥哥来吧。”

他低声问:“是因为人多不想办,还是因为不喜欢?旁人想要办这样的宴席,都请不来这样多的人,你倒好。”

沈禾有人帮忙扇风,还是男主,嘿嘿笑两声后乐得自在,将扇子给他。

他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手支在靠近戚拙蕴那侧的椅子把手上,整个人窝在椅背中,扬着小嗓音理所应当的说:“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呀,对不对?”

戚拙蕴被他这么一句话弄笑了,心说,的确,旁人是旁人,他是他。

旁人都得不到的东西,送到他跟前,哪怕他不要也没有关系。

要紧的只有一点,他是否高兴。

第51章 真奇妙

忠洪他们端着冰盆回来时, 下人们已经将饭菜布置好。

沈禾端着碗正在喝酸梅汤,吨吨吨几口下肚,神清气爽。

他怕热, 到了夏天贪凉,喝完两碗不想吃饭,还打算再去给自己倒一碗。

戚拙蕴将人拽走, 去桌边坐下:“吃饭菜, 少喝这些凉物。”

沈禾被制止了, 只好乖乖在戚拙蕴身边坐下, 撇着嘴小声说:“太热, 没有胃口。”

戚拙蕴眉梢轻轻扬起来,听见这话没有心疼小孩, 反而是露出个笑容:“真没胃口?没胃口的话,那禾禾出去陪陪那些宾客吧。毕竟你是今日的主人, 宴席是为你而办,禾禾若是不出去不像话。哥哥就不强留你陪着哥哥用午膳了。”

他说完这话,夹过一筷子清炒的醋溜藕带。

慢条斯理的吃完, 咽下去后, 评价道:“国公府的厨子倒是不错, 很符合哥哥的胃口,改日叫人东宫的中的厨子,来跟着学一学。”

沈禾:“……”

没胃口是没胃口, 但少年人嘴里的没胃口,大约就是能干三大碗饭变成两碗半。

沈禾没出息的看馋了。

他低头抓起筷子, 为自己撑场子:“我不想出去陪着他们, 外头多热,我还是留在这里陪哥哥用午膳好了。好吃吗?我尝尝?”

藕带入口清脆, 酸辣的味道在夏日很开胃。

他眸子睁圆,马上放开肚皮,从桌子那头夹到另一头。

间歇性给戚拙蕴夹一筷子,张示自己的存在感。

用完午膳后,沈禾坐不住,想找柳峥他们,又不想自己出去受热。

于是谴了个小厮去帮他寻。

沈禾自己蹲在冰盆边,听见管家说金愿送来的生辰礼是什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招招手:“他既然送了,干什么留着不用!现在就用吧!”

比扇子可轻松多了。

戚拙蕴垂着眸子,瞧少年面上那些奇奇怪怪的小表情,手中端着半盏茶,啜饮半口后,露出清浅的笑意。

就那么安静瞧着沈禾折腾,偶尔听他嘀咕那些话,应上两句。

戚拙蕴虽说回来有些日子,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忙碌,今日难得抽出了整整大半日的空闲,来陪着沈禾。

非是往日里,那样一边处理手中的事务,一边陪在沈禾身边,一心二用。

那种时候,沈禾都觉得自己太过打扰男主,很不礼貌。

他都是收着话头,让自己尽量安静点。

现在男主终于有空闲听他讲废话,沈禾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只要是他觉得有趣的,可以与戚拙蕴说的,便都从嘴里秃噜出来。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分享欲是友情最好的维系。

他这个小弟挂件当然不例外!

沈禾分享完,还不忘插嘴问一句戚拙蕴,这段时间干了什么,有没有好玩的事情。

分享欲怎么能只有他单方面!

有来有回才行!

戚拙蕴很是习惯沈禾会问他这些。

若是换了个人,是决计不敢在戚拙蕴跟前问这些的,他的踪迹与行事,就算忠洪有不清楚明了的,都不敢轻易过问。

沈禾没有这样的自觉,他蹲在冰盆前,感受凉意扑面,溜圆的眼睛微微眯着,两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神情惬意。

戚拙蕴语调平缓,挑拣着一些自己特意记下来的趣事,告诉沈禾。

少年抓着自己的衣摆半蹲,仰着头看他,眼眸明亮,神情认真。

戚拙蕴的语调不自觉变得更轻。

直到出去找人与拿东西的小厮回来,戚拙蕴抬眸,话音止住。

忠洪先是将那台金愿送来的发条风扇放好,依照管家的说法,转了几圈松手。

扇叶立刻呼啦啦转动起来,吹得沈禾碎发乱扑,飞在脸上。

他扒拉开毛绒绒刮得人痒的发丝,瞧着小厮奇怪:“表哥他们怎么没有来?”

小厮低声应答沈禾:“小公子,柳公子他们说眼下不早,他们是告假来参加宴席,就先回去了,礼物都搁在东屋,还请您帮着与太子殿下说一声。”

沈禾莫名其妙,假请都请了,请到半道回去读书?

他赌气:“今天我生辰,面都没见上就走人,真不够意思!”

他都没来得及告诉他们赌约的事!

他今日一直兴冲冲的,就等着告诉小表哥他们这个噩耗,非常想看他们的表情。

话都在嘴边待好几天,今天也没能说出来,实在是憋死人!

大概他的表情过于憋闷,戚拙蕴出声:“气什么,过两日再告诉他们,不也是同样的?你还能趁着这段日子,想想要如何让他们履行赌约。”

沈禾觉得很有道理。

到了晚间,宴席摆的差不多,日头西斜,府中小厮才陆陆续续将送来的那些东西搬上马车。

沈禾在国公府陪着爷爷奶奶,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起渣爹。

临走前跟沈砚挥手:“哥哥,过几天见!”

沈砚颔首。

他安静的站在府门口,瞧着沈禾爬上太子的马车,马车骨碌碌驶远。

沈砚转身,扶着老夫人往里走,耳背后有一道尖锐的抓痕,像是被指甲抓出来的,短短一条痕迹,隐没在发丝中。

……

沈禾有点累了。

这种场合,虽然没有跟着掺和多久,他仍旧觉得很累。

只想洗个澡躺下来睡一觉。

唯一支持着沈禾,让他还有精神的,是戚拙蕴给他准备的生辰礼。

沈禾实在是好奇死了。

从男主回到京城,到现在都藏着掖着,他试探好多次,男主都假装听不懂他的意思!

实在是可恶!

一到东宫,沈禾就急急忙忙要下马车。

他的马车上堆满了送给他的生辰礼,所以坐的是戚拙蕴的车。

他往前扑腾着要下马车的时候,动作太急太快,戚拙蕴下意识跟在他身后,抓着他的手:“慢着些,放在你殿中,东西又不会长腿跑掉。”

沈禾只嘻嘻笑,笑完便从车轩上跳下去,少年身形像是一只轻盈的鸟。

他跑得飞快,衣摆在他身后扬起来,鼓着风,看起来更是像要振翅欲飞的模样。

戚拙蕴摇摇头,忠洪低声说:“殿下,柳公子走之前,命人将东西送来了,您瞧着……是放在何处?”

戚拙蕴摆摆手,让身后跟着的小太监去后头马车上,取下来那套放在木托盘里的女装。

那是一条杏黄色的衣裙,颜色十分鲜亮,犹如曜日下明黄的银杏叶。

戚拙蕴盯着那条裙子,眸子里温和的笑意慢慢散去,不知怎么又变得深沉起来。

因为这条裙子的色泽,再红一些,便像池塘边上,或者说那个梦中,仰头望着他的沈禾所拥有的瞳色。

他脸色突兀的沉下去,忠洪也是措不及防。

心想这条裙子不知道殿下留着做什么,难不成是因为这条裙子生气,不满小公子跟柳公子几人的赌约?

……从前他们一群孩子小打小闹的时候,太子殿下也没有护短到这份上。

这样的小赌约,放在过去,无伤大雅。

毕竟小公子自己是不太在意的,尤其是他现在并未吃亏,赌约输掉的是柳公子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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