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辞咬着指节,吞下€€喉咙里的呜咽声,耳垂如糖豆被男人含在€€唇间,阵阵发痒,勾得心肝脾肺都跟着刺痒起来。
“好的。”他只够说完这句话。
脚步声从耳边消失,只留下€€男人的喘息声,性感得要命。
“要我吗,宝宝?”
方辞满腔爱意被点€€燃了。
难得放纵,酒精催化了深夜。
在€€家里,隔着一道门,像偷情。
衣服解了满地,贺驰将怀里的人吻出了潮红,却堪堪停下€€,手边没有任何€€用品,方辞扣住他的肩,不让他走:“不用。”
贺驰看向他,方辞抿唇,小声说:“不用也行。”
大€€火很快从贺驰的眼€€底泄出来,将他浑身烧得通红。
在€€家里不敢闹腾太€€过,方辞咬着被角,吞下€€喉间的声音,贺驰与€€他十指紧扣。
两人从被褥中一直做到浴室。
额角都是汗。
“宝宝,我爱你€€。”贺驰低喘着,在€€他耳边道。
方辞循着气€€息吻他,声音碎在€€动作里:“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他们应该早点€€相€€遇的。
淋漓的情愫宣泄出来,空气€€里都像掺杂着香蜜,粘稠又香甜,拥抱着休息了一会儿,还不到9点€€。
门外€€再次传来方父方母的声音,方辞昏沉欲睡,本不想理会,又不放心喝醉的方父,终于还是挣扎起身:“我去看看我爸。”
贺驰见他侧颈还带着吻痕,就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口。
方辞脸色一红,小兔子似的蹿出了门。
不多时他就折返回来了。
“爸还好吗?”贺驰问。
方辞道:“断片了,喝了解酒药,估计明天会被我妈教训。”
他上床摸了摸他的额头,问:“你€€怎么表现得那么好,没喝多吗?”
贺驰拉着他的手,亲了一下€€:“数着呢,只喝了三小杯。”
方辞放心了,他还找来方父的睡衣给贺驰,贺驰换衣服时,方辞看见枕头边有本相€€册,脸颊热度未褪,又滚热起来:“……哪里来的?”他记得自己小时候的相€€册早就收起来了。
贺驰眉眼€€尚有酒色,看着比平日柔软,道:“柜子里看到的。”
眼€€神这么好呢,他都忘了塞进哪里了。
方辞想起童年时的自己,头皮发麻,想拿过来:“……没什么好看的。”
贺驰没听他的,以方辞脸皮之€€薄,这厢放下€€,转头就会被他藏起来,方辞扑过去抢相€€册,也不是不能看,他就是羞得慌。
他觉得自己小时候长得不好看,上幼儿园还有人叫他“小土豆”,归根结底头发太€€短了,整个人圆滚滚的。
贺驰力气€€比他大€€,根本抢不过,不仅不让他碰相€€册,还困住了他的手,两手一圈就锁死了。
“很可爱。”
方辞:“我不信。”
贺驰笑了。
方辞忿忿道:“不公平,我都没见过你€€小时候的样子。”
贺驰给他顺毛:“以后会有机会的。”
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回家吃饭,方辞给了他一个很好的理由,贺家在€€记忆里并不温暖,但那里有他的童年和少年,所谓完满,不外€€乎将所有不为€€人知的隐私向对方敞开,他见过了幼时的方小辞,也要引荐贺小驰给他认识。
这也是种公平。
方辞咬了咬他的下€€巴,贺驰举着相€€册问他背景故事,有张照片他穿着一身小老虎的连体衣,圆头圆脑,背后还有尾巴,被方母牵着,对着相€€机露出两颗乳牙,后面有花和卡通人物。
方辞趴在€€他怀里回忆:“这张应该在€€游乐园。”
“你€€小时候去过游乐园吗?”方辞见他不说话,问道。
贺驰:“没有。”
他幼时还挺板正的,不会穿这样可爱的衣服,也没人带他去游乐园玩,小学就是两点€€一线。
方辞顿时心疼起来,没有小孩子不喜欢出去玩的,哪怕再安静,也对游乐园抱有好奇心,贺驰一定也曾经€€和他一样天真过。
越相€€爱就越心疼他,总想弥补过去的缺憾,哪怕时过境迁,也值得花心思去补全。
“等有时间,你€€陪我去,贺老师别嫌我幼稚就行。”
贺驰心中温软,方辞转过脸来送上自己的舌尖,小老虎的影像印在€€脑海,他的手划过他的脊背,停在€€尾椎骨上。
他想起了小老虎的尾巴。
伏在€€男孩子耳边说了一句话,怀里人脸颊瞬间爆红。
今晚相€€当圆满。
*
离开方家时,方父方母给他们准备了很多吃的,都是自己做的,还有些礼物,让他们转交给贺父:“都不贵重,你€€们周末回去的时候带上。”
贺驰谢过了二€€老。
回程的礼物又装了满满一个车厢,方辞坐在€€副驾驶,向两人摆了摆手。
方父也跟着摆手,两人目送车子开出小区。
“这回安心了吧?”方父跟方母道。
方母:“哪有什么不放心的。”
方父乐了,唠叨:“也不知道谁半夜总发愁。”
方母一个眼€€神飚过去,方父闭嘴了。
“昨天喝醉,我还没跟你€€算账!”
方父:“……我错了。”
方母拧了他手背一下€€:“回去把酒收起来,以后没大€€事都不许喝了。”
方父彻底蔫了:“唉,要是儿婿在€€就好了……”没想到贺驰来还有这等好处,以后怕是难捞着了。
第90章 回家
回贺家的事€€提上了日程, 现€€在轮到方辞紧张了,他不应该笑话贺老师的。
连乐高都拼不下去了。
方辞把球球抱过€€来, 心不在焉地给它€€梳毛, 球球最近掉毛太厉害,蒲公英在家里四处飞,每天都要粘毛,贺驰有轻微洁癖, 单辟出一€€个屋子给球球玩, 可惜布偶猫太黏人, 根本呆不住, 方辞就把它€€放出来了。
每日梳毛有助于€€调整心情, 十分减压, 一€€举两€€得。
球球在他怀里瘫着, 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方辞勉强找回内心的平静, 直到贺驰推门而入,只对视了一€€眼, 前功尽弃。
方辞一€€声哀叹, 歪倒在沙发上。
贺驰开了罐肉罐头,把球球勾引走, 方辞身边的位置就这么€€腾出来了。
“你们家人很多吗?”到底没憋住, 方辞向贺驰打听起来。
贺驰让他枕着自己的腿,帮他清理身上的猫毛:“常见的有十几个,不会都来。”
方辞:“万一€€家里人不喜欢我怎么€€办?”
贺驰摸着他的额头, 弯了弯唇, 道:“没发烧。”
方辞听出了言外之€€意,甜归甜, 却还是不能缓和紧张感,旋即拉住他手指:“唉,我是说真的。”
贺驰轻描淡写€€道:“不用管他们。”
方辞眼神迷茫,他过€€年就最怕走亲戚,所幸大家平日生活无交集,短短几个小时还能撑住,贺驰的家人是很重要的,他与父亲表面冷淡,然而身为人子都想得到亲人祝福,方辞希望自己的存在不要帮倒忙。
“我父亲,”贺驰微顿,“经商日久,大权在握,对身边人举止行为要求比较苛刻,现€€在年纪大了才好些。”
这个可以理解,久居高位会产生控制欲,方辞在贺驰身上也感受到了,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相反有种被人在意的感觉,大概爱情使人偏心,贺老师怎样都是完美的。
贺驰点到为止,没有具化“苛刻”和“控制欲”,一€€方面怕吓到爱人,让他担心,一€€方面也想给许久未见的父亲一€€个机会。
希望记忆里盯着他和母亲的摄像头都拆干净了。
往事€€,就应当€€彻底淹没在时间的河流里。
“你说,伯父听说你要回去,会不会开心得睡不着?”方辞没改称呼,先这么€€叫着。
“不知道。”贺驰如实说,以前是不愿想,现€€在是想不到。
方辞却很笃定:“肯定很开心,面上冷冷淡淡地说‘嗯知道了,回来就回来吧’,背地里翻来覆去,掐指算你哪天到家。”
贺驰笑了:“元元有千里眼?”
方辞翻身坐起来:“你信我,我妈每次生完我的气,就这样,我爸偷偷告诉我了!”
贺驰自觉没有太多感性细胞,在这件事€€上无从€€联想,许是因为方辞眼睛很亮,照亮了他心尖一€€角,他忽然觉得可以信一€€次。
方辞却以为他不信,就说:“贺老师,咱们打个赌。”
见他兴致勃勃,贺驰也乐意随他心意:“赌什么€€?”
赌注方辞一€€时没想出来,最重要的是,他觉得自己不会输。
“我想想。”他道。
贺驰眼神温柔:“好。”
周六,两€€人动身启程,贺家在南方,据说有单独的宅院,还蛮大的,方辞紧张又期待。
等真正见到贺家人,方辞倒吸一€€口凉气,贺驰还是说得过€€于€€简略,宅院偏中式,前庭像极了电影里的古典庭院,深入院落,现€€代别墅自带仿古飞檐。
贺驰说,这里以前是个名人故居,后来被贺父买下来了。
有钱人的世界真了不起,方辞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