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讨好,尽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
许念却不喜欢,在情事上陆文州从来都是最霸道无理的那个,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翼翼过?
要遵从欲望,这是男人教给他的第一课。
他开始催促对方,像是个贪嘴的孩子,吃不到喜欢的就要哭。
……
掺了羊毛的棉质衬衫挺阔有型,手感却过于丝滑,许念在颠簸中抓不太住,陆文州便将他的双臂直接搭到了自己肩膀上,放开了力道。
许念开始后悔主动,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
他抱紧陆文州,努力仰起脸吻过爱人绷得笔直的下颚以及性感的喉结,手指用力拽住了对方后脑勺的湿发,一声迭着一声的哀求,“求你€€€€€€€€€€€€”
陆文州就没想这么轻易结束,如同一头饥渴已久的兽,目光里都带着凶狠。
他很清楚,自己逃不掉。
任凭天地如何辽阔,只要有他许念在,他就是他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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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爽了,这种满足来自于二人多年来的契合,以及心灵上的依恋。
陆文州不想停下来,他贪恋着许念的每一处,然而人的欲望是有尽头的,他们毕竟只是肉体凡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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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惊奇,这半个月对方竟然一次都没有偷吃?
这在过去简直是前所未有!
然而疲惫让他无暇深究太多,他被陆文州抱在怀里温柔的吻着,像是泡在热水中,舒服得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
早上六点,许念起床去卫生间,发现身旁已然空空如也。
北方的冬日天亮得晚,窗帘外还是漆黑一片。
许念心疑,听屋外传来炒菜的声音。
放完水去厨房,果然见陆文州正围着围裙准备两人的早餐。
“这么早啊。”许念没了困意,食物的香气勾起了胃里的馋虫,他走过去从背后抱住男人的腰,脸蹭着对方的宽广厚实的背上腻歪了会儿,顺便从盘子里偷了一块鸡蛋饼。
“B市有会,去五天。”陆文州用手拍他,暗示对方先去洗漱。
许念坐在餐桌前,翘着二郎腿,像个给学生批请假条的老师,“时间地点都有,最近这是怎么了?”
过去他可是来无影去无踪,从不跟自己汇报。
陆文州从微波炉里拿出热好的牛奶递过去,顺便弯腰在爱人嘴角留下一吻,“不是你说的,以后干什么都要报备?”
“我什么时候说过?”
得,当事人自己都给忘了。
南风知我意
陆文州笑着摇头,他不爱翻旧账,摘了围裙陪许念一起吃早饭。
鸡蛋是年前买的,冷藏了一周,不太新鲜。许念挑嘴,捡着煎得酥脆的油边吃,把剩下的全都留给对方。
陆文州没说什么,就着小米粥和腌好的雪里蕻,将被挑拣的七零八碎的蛋皮吃完,筷子一放,起身洗澡去了。
许念见他没有洗碗的打算,自己也懒得动,索性就丢在餐桌上,拎着小水壶跑去阳台浇花。
说是花,实际也就是些虎皮兰、多肉之类的懒人植物,图的就是一个省心。
天知道他连仙人掌都能养死。
这一别又是一周,原本许念都快习惯了,可最近两人呆在一起的时间有点多,像是要回到过去的蜜月期。
莫非,真要浪子回头?
许念觉得有些好笑,“当老子这里是收容所么?你想回我还不收了!”
“你跟花有仇?”
陆文州在背后喊他,许念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水壶差点掉下去。
陆文州看他魂不守舍的模样皱了皱眉,招手道:“过来。”
许念磨蹭过去,问:“干嘛?”
陆文州指了指自己的领带,将身子向前探了探,“帮个忙。”
许念斜睨他,带着点戏谑:“陆老板这是情人多了,被伺候的连手都不会用。”
话是这么说,还是把手上的水往家居服上一蹭,过去帮对方系领带。
他的手指很漂亮,白且修长,是多年养尊处优的结果,配合上专注的神情和俊秀的眉目,活脱脱就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少爷。
他也的确是这个身份。
只不过就连本人也从未当回事罢了。
陆文州就喜欢他身上的这股子温顺劲儿,拧巴也只是拧巴在嘴上。
这样的一个人,几乎满足了他所有的性幻想。
就在许念欣赏着自己打出来的完美亚伯特结时,腰身猛地被对方一搂,带着须后水味的吻来得措不及防。
他配合着张嘴,双臂环上男人后颈,变换着角度去满足这头贪婪地欲兽。
直到感觉腰上抵了什么东西,许念才用力将对方推开,眼尾微微有些泛红,“你还有完没完了!”
陆文州沉醉于他那双多情眸,只觉得意犹未尽,又把人在怀里使劲儿抱了抱,这才不情不愿地撒手,“好好看家。”
许念在他后腰锤了一拳,“去你的,养狗呢!”
陆文州无声笑了笑,走去玄关穿鞋。
许念倚着博古架,在他背后道:“方琳的事你多费心,闻家那么多条人命,不能让她躲了。”
“知道,”陆文州听他这样说,起身后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又将鬓角的碎发为他理到耳后,目光中藏着掩饰不住的温柔:“给你们这些正义者审判恶人的机会。”
许念的脸莫名一红。
这些年他都快忘了,曾经那个一心一意,眼里只有自己的陆文州是什么样子的。
-
元宵节前,闻舒带着闻钰去了趟林安。
这次行程安排得很满,他有太多事情要做:为闻钰办理转学手续,去拿警方的调查结果,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接手闻涛留在林安的产业。
他这些年两耳不闻窗外事,所以并不清楚自己哥哥在这五年里做了多少,只听外人说过,那是一家很大的进出口贸易公司,市值在十几个亿上下。
出事当天闻涛的秘书就联系过闻舒,但那时候的他尚且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根本无暇顾及。
这次他主动找到那名姓赵的秘书,希望对方可以帮助自己。
赵静雯跟穆晓晓一样是个劳苦命,本来她是为春城一位姓秦的老板工作,勤勤恳恳小十年,最近半年才被闻涛从对方身边撬走。
说是撬也不太对,更像是前雇主把她当礼物给送来的。
“闻总的所有财产及股票已经转到了您名下,也就是说,他如果发生意外,您就是公司第一股东。”
三十六岁的赵静雯依旧作风干练,带着律师以及一位公司财务向闻舒介绍。
闻舒看了眼在一旁玩平板的闻钰,低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赵静雯道:“半年前。”
闻舒隐隐觉得不安,“他半年前就已经预料到今天的事了?”
赵静雯摇头,“关于这点我并不知晓。”
闻舒不死心,又问:“那他为什么不把钱留给自己儿子?为什么要给我?”
赵静雯无奈笑了下,“闻先生,这是您的家庭私事,况且闻总做事从来不会告诉我们缘由的,或许您可以看下遗嘱。”
说着,她向身旁的律师点了点头。
闻舒从对方手中接过一封薄薄的信,捏了片刻,没有立即打开。
潜意识里他在逼着自己不要逃避。
他没有多少勇气,所以面对起来并不容易。
“我,我想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看。”他看向赵静雯,像是在询问。
赵静雯不明白,闻舒作为老板为什么总要征得自己一个下属的同意,对此,她隐隐有些失望。
眼前的青年太柔弱,与自己的每一任雇主都不同,没有半分执掌生杀的勇气和魄力,像是朵被保护在玻璃罩中的花,既怕风雨也怕太阳,把它从玻璃罩中拿出来它是会死的。
“闻先生,希望你能明白,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眼下公司还有几个大项目没有收尾,您需要与几个供货商敲定出货和结算时间,还有今年颁布的新审批制度您得过目,另外银行的贷款€€€€€€€€€€€€”
“给我点时间,”闻舒将她打断,目光哀求,“拜托。”
第40章 成长
赵静雯看他片刻,终是于心不忍,叹息着点了点头,将其余二人带出了会议室。
闻钰见大人们谈完,主动关了动画片,挂在闻舒的手臂上撒娇,“小叔叔,你饿不饿呀?我都饿了。”
他依然记得要提醒对方按时吃饭。
“你再去看一会儿。”
闻舒打发他。。
而后背对过闻钰,做贼般撕开了那封信,里面只有薄薄的一页纸,展开看,上面是闻涛刚劲利落的笔迹。
闻舒记得许多年前,在闻涛留学的那段日子里,他曾因思念而临摹过对方的笔迹。
奈何天生没有哥哥那样坚毅的性格,写出来的字也是柔弱秀气,不带半分锋芒。
“闻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