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万人迷在装阴郁啦 第37章

就在郁舒即将石化在原地时,会长大人泊着四驱四座的€€奔驰停在路边,车窗缓缓降落。

事已至此,郁舒走€€过去,敲了敲驾驶座的€€车门,双唇委屈地抿了起来:“他们说大巴没我的€€位置。”

陆凌风单手搭着车门,透过车窗和他打商量:“大巴位置不够,那副驾驶来凑行不行?还是说今天撂挑子不要做模特了?”

郁舒心说他可没说要撂挑子,少污蔑他。

他微微欠身,小声说:“来都来了,也没法换衣服。”

言下之意,要是不做模特,他今天这身岂不是白穿?

陆凌风勾唇一笑€€:“上车。”

郁舒的€€眼€€神在大巴上流连几番,最终还是绕向€€了陆凌风的€€副驾驶。

可谁知不等他成功入座,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风哥,郁舒!我们来了!!”

姗姗来迟的€€杨洛两手各提了一大包零食干粮,陈楚看表情像是被胁迫的€€,怀里€€搬了一箱矿泉水。

杨洛抱着零食一屁股坐上了副驾,丝毫不觉有€€三双眼€€睛正在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双对€€他的€€智商感到绝望,一双还没反应过来,一片空白,还有€€一双想€€刀了他。

几秒后€€,驾驶位的€€陆凌风双手一推方向€€盘,凝视他:“要不车你€€来开?”

第35章 单独行动

“风哥,我寒假才拿的本儿€€,你真€€放心让我开€€啊?有一段儿还是山路呢。”

杨洛抱着零食咽了€€口唾沫,以为陆凌风和他来真的。虽然他新手上路车技尚不娴熟,但如果他们敢坐,他也不是不敢开€€。

副驾驶车窗半升,郁舒透过并不宽敞的空隙只能看见陆凌风下垂的唇线,兴致好像没有刚才高。

陈楚把矿泉水放进后备箱里,径直走到副驾边拉开了车门:“这条路风哥不熟,副驾要€€注意路况看导航,你上后边儿坐着吧。”

陆凌风驾车,杨洛和陈楚带了€€干粮和水,郁舒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应该接下这活儿€€,他正想主动请缨,谁知杨洛先他一步,直截了€€当地解开€€了€€安全带。

他也不忸怩,“噔噔”两下跳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郁舒忽然被€€零食塞了€€满怀,又€€顺势被€€搡进后座里侧,随后杨洛在他身边落座,车门“砰”地一声被€€关上。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杨洛拍拍手掌的上的灰,说:“郁舒,咱们坐后边歇会儿€€,让他俩辛苦一下。”

郁舒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手掌一拢塑料袋:“……也,也行。”

陆凌风,陈楚:“……”

陆凌风单手握拳抵住额头,思考以后带杨洛一起出€€门的可能性还剩多少。

主驾和副驾上的两男对视一眼,引擎发动,如同野兽出€€笼的瞬间释放的低吼。

郁舒从出€€发的那一刻起便对沿路的风景展示出€€了€€极强的兴趣,双手轻轻扒着车窗往外€€看,用目光描绘这座城市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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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挺喜欢等红灯,喜欢停在车流中央,看看与众不同的风景。

赶时间的人焦躁不安,掐着秒向前冲去;亲子出€€行车窗内总是充满欢声笑语,还有蛋糕甜点的香气;带着爱宠兜风的总有一个专属座,一条大金毛以同样的姿势扒着窗户和他来个世纪对视。

每每到这个时候,郁舒的眼神€€就会在窗外€€的景色上流转得就会慢一些,嘴角弥漫着笑意。

“风哥,你怎么走的这条路,红灯好多哦。”杨洛在车上闲的无聊,光看路去了€€,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陆凌风打灯在十€€字路口左转弯:“不是说了€€,不熟。”

“一次两次可能是不熟,可我怎么觉着你今天专门挑红绿灯多的道儿€€走呢?有好几次黄灯时明明可以过去,结果大老€€远的,隔了€€好几辆车的距离就开€€始减速,硬生€€生€€拖成红灯。”杨洛指着窗外€€,“看见外€€边那老€€大爷了€€么?他都没咱佛系啊!”

像是有所感应,旁边的大爷一个加速,骑着电瓶车把奔驰甩在了€€后视镜里。

“……”

郁舒听着杨洛的控诉,眨了€€眨眼,抱着零食往前挪了€€点儿€€。

陆凌风正准备把杨洛的话当耳旁风,在下一个绿灯变黄之前减速,身后的椅背突然传来两下敲击,动作很轻,但震得他脊背发麻。

一脚油门,错失一个红灯。

封闭的空间内,杨洛倍感欣慰,喋喋不休地表达对于€€风哥这种听劝行为的赞赏,后座传来的声音像是布蒙住一样被€€削弱,陆凌风听见自己的心跳随着汽车的仪表盘一起加速。

这是只有他们两人才懂得使用的摩斯密码,秘密传达着不曾诉诸于€€口的拳拳谢意。

明山地处京郊,越靠近目的地生€€态环境越好,路边长了€€许多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郁舒的好奇心和交流欲齐头并进,就问杨洛:“杨洛,那花好漂亮,是什么花?”

杨洛被€€忐忑不平的山地晃得昏昏欲睡,看了€€眼窗外€€答:“红花。”

“……”郁舒又€€问,“那边的草呢?”

杨洛再答:“绿草。”

郁舒:“……”

前座两人齐齐发出€€几下低沉的笑声,被€€死去的记忆攻击了€€。

郁舒一副不解的神€€情,陆凌风便把着方€€向盘揭杨洛老€€底:“杨洛大一选修植物鉴赏课,是那个班唯一挂科的人,问他你不如直接用小程序识别。”

杨洛忿忿鸣冤:“谣言止于€€智者!挂科的明明有俩,那哥们更是重量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郁舒好奇了€€:“嗯?”

杨洛拍了€€拍衣服的褶皱,揭秘道:“他红绿色盲,答的绿花红草,老€€师改到他的卷子差点没厥过去,当场判0。也多亏他铺垫在前,改到我的时候高低还给€€了€€五分儿€€呢,”

“哈哈哈……”

由于€€陆凌风过于€€保守的开€€车态度,大巴比他们先抵达,陆凌风下车时,他们已经清点完人数。

“学长!”小紫跑了€€几步到他跟前,“人齐了€€。”

陆凌风点点头,转向大伙:“全体成员自行登山,第一名登顶的记得拍照取证,回去到后勤部领奖品,山顶见。”

“好耶!!”

发布完指令,人群三三两两结队散去,陆凌风也去和杨洛他们汇合。

“风哥,咱走吧!”杨洛抖了€€抖双肩包,朝气蓬勃。

这时,几个女生€€走到杨洛跟前,一人害羞着问:“明山风景好,很出€€片,可以请你替我们拍照吗?”

杨洛觉得新奇,指了€€指自己:“我吗?”

女生€€的同伴说:“是呀,你长得好可爱哦,拍照技术一定很好。”

杨洛:“??!”

虽然他不知道前后两者有什么因果关系,但这是他首次在风哥在场的情况下获得女孩子的夸奖,值得开€€席纪念!

陈楚垂眼问:“要€€去么?”

杨洛单肩挎上包,试图装酷:“怎么不去呢?”

陈楚没再多说,零食和水给€€杨洛装了€€一满包递给€€他,里面得有三四个人的量。

几个女生€€十€€分高兴,拉着杨洛往前走了€€一截,他忽然反应过来左侧空空荡荡,转身朝后招手:“楚楚,快跟上啊!想什么呢?!一会儿€€你最喜欢的红酒味饼干分完了€€可别赖我啊。”

陈楚顿了€€顿,背包跟了€€上去。

落单的陆凌风和郁舒四目相视:“我们也出€€发吧。”

郁舒移动之前问了€€个问题:“第一名爬到山顶的奖励是什么?”

陆凌风说:“单人校园写真€€一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郁舒:“你亲自拍么?”

“你知道的吧,”如果说杨洛单肩挎包是耍酷,那陆凌风随性往那一站是真€€帅,举着相机的姿势格外€€挺阔有型,“我从来不拍人像,你是唯一一个。”

“唯一”这词情分有点重,郁舒却不觉得难为情,回过视线望着陆凌风,眼神€€光微闪,说:“我也没做过私人的模特。”

陆凌风喉咙干燥,歇了€€撩人的七窍玲珑心。

上山的路有好几条,郁舒准备从南面走,意外€€发现这里有一种人,统一穿着白色汗衫短裤,腰间绑着一条红色的布带。

明山没有开€€发成度假景区依然大受欢迎的原因是这里人工痕迹较少,保留了€€大量的自然气息,不通车,也没有架设过山缆车。

随之而来的问题是这里也没有商业发展,山上连家像样的小卖部都没有,全靠住在山脚附近的居民人力挑矿泉水上来卖,价格是比山下的零售价要€€高的,而且海拔越高,贩卖的价格越高。

他们也通过区别于€€游客的朴素穿着,在山间进行着无声叫卖。

郁舒和陆凌风在山脚就遇到了€€一对贩水的爷孙,身上的汗衫洗出€€了€€毛边,还有几个布丁,看上去家中并不富裕。

陆凌风和郁舒对视一眼,两人把车上拿的矿泉水收进包里,过去买了€€两瓶新的矿泉水。

“老€€人家,你们还要€€往上爬么?”

老€€爷爷不会用微信,只收现金,给€€他们找了€€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是嘞,娃娃还要€€读高中,趁还爬得动,得给€€他赚点学费不是。”

临走时,郁舒又€€买了€€两瓶水,说是帮朋友带的。

陆凌风没吱声,只是默默地注视着郁舒,和他那双倒映着老€€者笑容的眼睛。

他不禁想,郁舒的眼睛大概会永远这样亮下去,因为里面承载了€€大多数人性的真€€善美。

挑水的爷孙俩还要€€继续向上爬,郁舒和陆凌风则缓缓沿着山壁漫游,挑选适合拍照的场景。

这里风景秀美,山体缝隙里长出€€来的植物也秀气,并不如峡谷当中的那般张牙舞爪。

只是越往上走,郁舒的心情怎么都好不起来。

肩上的负担逐渐沉重,郁舒一路往上,背包已经装不下买来的矿泉水。

这条山路就像看不到尽头,为了€€生€€计出€€来奔波的老€€小也根本数不清。

一股深深无力感席卷心头,郁舒靠在一边休息,心酸道:“没想到这里有这么老€€人小孩要€€靠做体力活维持生€€计,我们年富力强尚且觉得吃力,他们还要€€负重,太€€辛苦了€€。”

“嗯……”陆凌风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虽然是真€€的很辛苦,但是应该也没你想象得那么多孤老€€,大部分都是和我们一样的青壮年。”

郁舒摇着唇摇头,并不认同他说的:“刚刚我们一路上来至少就有六对这样的老€€人小孩,还不知道上面有多少。”

长痛不如短痛,陆凌风见他沉浸在低落情绪中,为了€€帮他尽快走出€€来,没忍住说出€€了€€残酷真€€相:“其€€实……刚刚你六瓶水都是在同一个摊上买的,就是我们遇到的第一对爷孙。”

郁舒缓缓抬头:“……?”

“他们脚程比我们快,一直走在我们前面不远处,每次他们一停下来贩水,你就上去买一瓶,刚刚老€€爷爷还偷偷问我你怎么喝得那么快。”

是啊,这速度,龙吸水也不过如此。

陆凌风每多说一个字,郁舒的头就埋得更低一分,最后他索性蹲在墙边,把头埋进胳膊肘和膝盖间,闷闷地说:“你怎么都不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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