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季辞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当然是杀了啊!”
贤妃瞬间火冒三丈:“你混蛋!”
说完摘下头顶发簪便朝着季辞刺过去。
但还未近身,便被一直护在季辞身前的秦珏拦了下来。
男人眼神很冷,像是没有温感的冷血动物,贤妃甚至隐隐觉得他眼睛里透出了鲜红的颜色。
这个念头一处来,贤妃便被吓得往后缩了缩。
就在这时,季辞从后方拍了拍秦珏的肩膀,声音含笑:
“你说你,这么凶做什么?”
秦珏身上那些阴狠的戾气在声音响起的瞬间如潮水般散去。
他在原地顿了两秒,最终还是乖乖地挪开了身子,让出后方的季辞。
但就算如此,秦珏还是没有放松警惕,目光沉沉地压在贤妃身上。
贤妃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衣衫凌乱,脆弱地坐倒在地上,领口处因为剧烈动作而拉开了一点。
季辞不小心瞥到,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从身边衣架子上取下一件外衫将之盖在了贤妃身上。
一阵温凉的触感传来,贤妃稍微有些怔愣地看着盖到自己胸口饿衣服,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季辞半蹲下身来,与贤妃视线齐平。
他声音里带着困惑:“你不是人类,对吧?”
贤妃嗓子动了动:“不是又如何?”
“不如何。”季辞语气很是轻松,“本殿只是想知道,近日父皇总是被邪祟缠身,是不是你做的手笔?”
贤妃没有回话,季辞就当她默认了。
季辞用神识查看了一番,发现这贤妃原身是桃花精,因为修行术法的缘故,增长修为需要吸食男人元阳和精气。
不过还有个问题。
贤妃两年前便跟在梁皇身边了,那什么直到现在梁皇才出现问题?
是之前吸食的不够多,还是突然之间加大了剂量?
为什么?
就在季辞思索的时候,贤妃站起身来。
行动间,一枚玉佩掉落在地。
被声音吸引,季辞不由自主看过去,紧接着便是面色一变。
€€€€那是云时的东西。
第133章 亲手斩断孽缘
贤妃并不是妖精,她只是被妖精附身了。
占据她身体的是桃花精,就是清净寺外边的那棵桃花树,据说求姻缘很灵的那个。
桃花原本并没有灵气,是一位仙人云游至此,对这棵桃花树起了兴趣,随手点化,这才有了桃花精。
这个仙人便是云时。
云时那小子大概率是脑子长了颗包,点化之后便叫这桃花精附身贤妃去抽取老皇帝的精气。
桃花精自然对云时言听计从,二话不说就听话地跑过去了。
只是路上出了点意外,她喜欢清净寺的那位若莲禅师。
若莲禅师光风霁月,有时会在桃花树下布法。
桃花没有灵气,但仍旧下意识地熟悉了若莲禅师身上的气味。
这才会在做贤妃的时候给若莲禅师下咒,勾引他夜夜来此。
云时还特意把玉佩交给她,说务必要让季辞看见。
“……”
听到这的季辞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
真是好老套的故事,看不出来啊,云时要是到他原来的世界去,高低得是个狗血套路剧编剧加导演。
这编故事导故事的能力简直一绝。
季辞心累。
他把这件事捅到了皇帝面前,但是隐瞒了若莲禅师和桃花精的那一部分,只说是桃花精上了贤妃的身,借贤妃身体作恶多端,广招邪祟。
毕竟若莲禅师本就是无辜的。
仔细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人若莲禅师只是去桃花树下开个法坛,谁知道转头就被一只妖精给惦记上了。
这件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梁皇还紧张兮兮地跑过来问季辞:
“朕以后到底还会不会遭受此类事件?”
于是季辞给梁皇来了个全身检查,最后一本正经断定道:
“父皇放心,如今作乱的邪祟已除,儿臣再给父皇做一道稳固龙气的法事,便不会再出事了。”
稳固龙气,梁皇听了十分高兴,便不再多加忧虑,又给季辞赏了一大堆金银珠宝。
季辞毫不客气,照单全收。
当晚就回宫殿喜滋滋地跟秦珏说:
“小师弟放心,日后师兄来养你,师兄能衣食无忧地养你一辈子。”
秦珏看着他手头的珠宝,没有多说什么,只笑道:“好。”
别的不说,梁皇出手是真的大方,就差没把国库打开来让季辞放肆挑了。
不过要真打开了,季辞也不敢去拿。
不过现在冷静下来,最需要思考的问题就是€€€€云时。
“你说他图什么呢?”季辞苦恼道,“我不想回宗门,做什么非要赶我回去?他有病?”
秦珏正在手捏核桃,捏碎了就喂给季辞吃,闻言点头附和道:
“嗯,他就是有病。”
之前被桃花精特意掉出来的玉佩就在季辞手上。
他拿着玉佩和之前云时给他的那块出宗玉佩比对了一下,发现几乎一模一样。
季辞有些气馁,撇了撇嘴。
€€€€沙贝云时。
但季辞也知道,他们不可能就这样在京城躲一辈子。
云时来京城点化桃花精的时间,就在季辞离宗前后。
也就是说,早在季辞几个月前打算出宗的时候,云时就已经计划好了一起。
他就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充满恶意和挑逗地操盘控局,看着季辞围在里面被耍的团团转。
一想到季辞就气。
妈的,云时拿他当猴耍,总有一天要两耳光把云时抽死。
季辞抱住秦珏蹭了蹭他的唇角,低声问道:
“是不是只有他们都死了,我们才能彻底恢复自由?”
秦珏看着他,眼底神色微妙,然后赞许地点头,唇角勾起的弧度极其愉悦:“嗯,是。”
听到这胡啊,季辞微微蹙起眉头。
但是他们打不过。
以云时带头的那几名长老,全是修炼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打败的?
季辞觉得这样还不如让他满世界去搜罗漂亮小男孩献给云时,叫他们移情别恋。
他心情好差,一想到云时就心情极差。
……
他们在京城又待了差不多半个月。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云时的传信就没有停过。
兴许是被云时知道了那些纸鹤会被季辞扔进火炉里烧掉,这段时间他送出来的纸鹤都是特殊符纸制作,水泡不化,火烧不烂。
看着纸鹤上那些越发露骨的爱语,季辞眉头紧皱,最后毫不犹豫就要把纸鹤往嘴里塞。
好在秦珏及时赶过来拦住了他:
“师兄!”
季辞没说话,见秦珏过来了,便蔫蔫地往他怀里钻。
什么话都不想说,季辞现在只想躺平。
秦珏安静抱着他,眼底神色晦暗,内心很是挣扎。
就在这时,窗户外面又飞进来一只纸鹤。
季辞看见了,便将那纸鹤攥在手里打开。
€€€€念及南雁双归处,吹去新寒只盼君。
季辞:“……”
“我可以把燕子往他脑袋上砸吗?”
秦珏温声道:“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