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有些心慌,后退一步道:【只一招比云时厉害就可以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系统才重新发出声音。
听起来有些沙哑:【妈的,刚才主系统把我拎过去叼了一顿,还好老子不是吃素的,我也给他叼回去了。】
话音落下,它恢复了正常的声线:【短暂地比云时修为高一点是吧?可以,安排。】
它得意洋洋道:【只要宿主想,我都能实现。】
更别说刚才它骂主系统骂的特别脏,据理力争给自己的新人宿主争取到了一些福利。
原本这个金手指是不能实现的。
季辞激动地比了个耶,他现在觉得自己下一秒就可以把云时那张讨人厌的脸踩在地上狠狠摩擦。
他决定要在云时得意忘形的时候用掉这个金手指,狠狠把云时撂倒在地,打他个鼻青脸肿连滚带爬。
【还有什么需要的吗?】系统贴心提问。
季辞谨慎地想了一会:【有什么推荐吗?】
系统在仓库里快速浏览了一阵子,接着说道:【无论是谁,只要宿主不愿意,那对方无论如何都无法对你造成任何身体上的伤害,这个可以吗?】
它又提醒了一句:【在这个世界永久可用哦。】
在系统的强力推销下,季辞选择了这个金手指。
此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季辞思来想去,决定在洞房的那一天,把云时彻底弄死。
就算不弄死,希望也能把他搞个半残。
那就等着洞房那天,给云时来个小小的惊喜吧。
……
道宗这些日子特别热闹。
原本装扮古典肃穆的建筑都被披上了大红的纱布,双喜的贴纸被粘的到处都是。
红灯笼和红绸布,在冰天雪地中格外显眼。
那些来借用灵脉修炼的弟子心思渐渐都跑偏,一个个的都在关注云宗主的婚礼。
这边,季辞躺在床上,掰着手指头数自己还剩几天“成亲”,好借这个机会给云时来个致命一剑。
折柳就在他手边,剑刃被擦的锃光瓦亮,就等着主人开锋见血。
就在这个时候,窗户外传来一阵响动。
季辞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有人从太极殿这边的窗户翻了过来。
他下意识握紧手中折柳就要攻过去。
但还没动手,那边的人影就发出了声音:“等等!别乱动!”
是唐子臣。
他手中举着一块正在发光的玉牌,穿过各种宝箱艰难地走过来:
“别傻站着了,秦珏找你。”
第161章 你又不信
听到这话之后,季辞心里一阵激动。
他接过唐子臣手中那枚发光的玉牌,试探着唤了一声:
“小师弟?”
那边传来沙哑的“嘶嘶”声,有点像沙子和灰尘搅浑起来会发出的声音。
季辞眉头轻轻蹙着,所以秦珏是在哪里?那里很脏吗?为什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按照季辞对秦珏的了解,他的小师弟规矩非常多,挑剔且龟毛,不太可能特地去什么奇怪的地方把自己弄的一身脏。
季辞心下着急,又唤了一句:“小师弟,你在吗?”
半晌,那边传来一道巨物落地的声音,沉闷明显。
像是怪物的巨吼。
季辞无来由地感到心慌,正要问他在做什么,秦珏忽然开了口:
“我在。”
他声音带着连日疲惫造成的沙哑,但语气很是轻柔:
“师兄最近过的还好吗?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季辞抿唇看了唐子臣一眼,回答道:“挺好的,他们不敢欺负我。”
见状,唐子臣翻了个白眼。
还说没被欺负呢,这都欺负的要成亲了还说没被欺负。
这消息要是叫秦珏听到,估计对方又得发疯。
反正唐子臣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这些天唐子臣往上奏给云时的折子只多不少,内容从一开始的好言相劝到中间的指桑骂槐,到最后成了直接挑明指着云时的鼻子在骂。
都这样了,云时竟然也没有丝毫恼怒的情绪。
每回都是盖个章就重新发下来了,唐子臣甚至怀疑他压根没有看,或者说干脆就是不在乎。
就连九重天少主的身份都阻止不了云时娶亲的想法,那么就算现在叫秦珏知道了也没有丝毫用处。
秦珏那边咳嗽了两声:“真的?”
“嗯。”季辞鼻子有点酸,“我说了,他们不敢欺负我的。”
也有好久没看见秦珏了,现在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季辞都感到心脏一阵绞痛。
那边传来低低的笑声。
季辞看不到秦珏那边的状况,自然也就不知道,秦珏手中的灵剑正汩汩往下淌着血,玉牌漂浮在半空中,他就站在满地狼藉内,伸出空闲的另一只手擦了擦自己染血的唇角。
在秦珏周围的是无数被砍死的畸形尸体,明远就在不远处,指甲暴涨,一双眼睛冒着红光。
他隐约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张开嘴,被杀戮侵蚀的脑袋说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词语,到最后只发出了几个无意义的单音节。
明远着急地走到秦珏身边,想让季辞注意到自己。
但还没说话,就被秦珏甩了一个凌厉的眼刀过去。
一人一尸都是从血海中厮杀出来,身上的气势谁都不输给谁,在那一瞬间,明远也被秦珏给震慑到了。
火寨沟的确凶险异常,他们一路走到这里来基本就没停下过厮杀。
秦珏总算知道了这里为什么如此险恶。
不断的厮杀会让人丧失理智,再加上若有若无的幻境影响,时间一长,人的精神崩坏,到最后会自发地变成万千死尸中的一员。
更别提这里凶险异常的机关,各种硕大威猛的凶兽。
秦珏一条腿踩在赤蛟的头颅上,慢条斯理地碾磨着。
他浑身都是未干的血迹,就连头发丝里都是腥臭脏污的,像是以杀戮为生的野人。
但秦珏的神情却很平静,声音柔和,那些原本无孔不入的暴戾情绪,在听到季辞声音的那一刻渐渐消散于无形。
他轻柔地问道:“今天过的怎么样?”
清朗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
季辞掰着手指头数数:“还不错,今天早上吃了点馒头和粥,写了点字,我有在好好练字的,自从你让我练之后我就有在练了。”
他心中的焦躁渐渐被抚平,继续认真说道:“我还教了连姣画画,她特别有灵气,画的很好看。”
“对了,连姣是之前云时拿过来吓唬我的小女孩,才十五岁,特别乖巧。”
季辞特意隐瞒了云时强逼着他成亲的事情。
若是说了,恐怕秦珏的情绪会不好。
他们说着一些无聊的琐事,却聊的格外起劲。
大多数时候都是季辞在说,秦珏默默听着。
但季辞也不是单纯地侃大山,他一边捏造着自己这边的生活,一边留意着秦珏那边动静。
沙沙的声音就没断过,对方像是在走路。
一边走,一边还有刀剑的声音响起。
季辞直觉他待的不是什么好地方。
犹豫一会之后,终于问道:
“你是在哪里?是不是很危险?”
那边沉默了一会,随后沙哑着嗓音回道:
“在打架。”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而且答非所问。
季辞知道这是秦珏不想让他追问的意思。
现在这个当头,他们双方都不想让对方担心。
自己说的这些其实也是现场瞎编的。
季辞能够理解秦珏的想法,便也没有再逼问。
他们都在为了这件事情努力,现在,无论多困难,只要能够听到对方的声音,就都能感到满足。
季辞识趣地岔开了话题。
不知过了多久,玉牌的光渐渐熄灭。
这个通讯用具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季辞垂下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