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明远喊出来和自己斗地主。
他自己画了简易的纸牌,然后十分认真地教起了明远。
好在明远聪明,吸收了半颗内丹之后智力大涨,很快就学会了,开始陪着季辞斗地主。
这只僵尸精的很,斗地主的时候赢多输少,后来发现自己赢牌的时候季辞不太高兴,就开始适当性地放水。
成功哄的季辞笑出鹅叫。
只可惜玩牌也容易腻。
等季辞回过味来之后,一问时间,才过了一个时辰。
离大典结束还早得很。
季辞耐不住寂寞了,收起明远就走到了宗祠门口。
只见外面人头攒动,乌泱泱的一堆人聚在一起,听着台上道宗弟子宣读誓词,季辞仔细看过去,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交头接耳讲小话。
他不由得失望地收回了视线,返回宗祠内。
外面广场上都是人,季辞是不可能从那里走出去的。
到时候一堆人认真听讲,就他一个逆流而上溜出去玩。
那多尴尬啊。
跟被丢出去供人围观的猴子似的。
几番打算之下,季辞返回小隔间,找了个窗户直接翻了出去。
他单手撑着窗台,翻过去的时候动作轻巧,落地稳当,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多少。
季辞觉得自己要是不穿到这里来,回现代可以弃医从武,高低得是个二级跳高运动员。
宗祠占地面积十分广泛,从小隔间翻出来,离广场便也远了许多。
正面的就是一条少有人来的小路,看方向也不是很清楚是能走到哪里去。
季辞对这条小石子路起了兴趣,直接就走了过去。
此时的季辞已经把秦珏说的不要乱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拜托,谁家好人在隔间一待一天啊?
再往那坐着估计都要长痔疮了。
季辞现在急需新鲜空气。
顺着这条小路,季辞走了许远。
他隐隐发现这是一条山道,不过具体是通向哪座山却不是很清楚。
道宗的山太多了,一座连着一座,一条掩映在灌木丛中的石子路,谁知道它会通往哪里呢?
季辞完全是抱着探宝的心思走上来的。
所以当他抬头看到太极殿的时候,才会如此惊讶。
看着面前熟悉的宏伟建筑,季辞脑袋都快短路了。
……秦珏不是说这里已经被他推翻了吗?
太极殿怎么会还在这里?
他压下心中疑虑,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院子。
相比从前到处是侍从仙童的场景,现在的太极殿明显冷清了不少。
院子里空无一人,那四季常开的海棠花树失去主人仙力滋养,已经凋败的只剩枯枝败叶。
一副人走茶凉、渺无人踪的景象。
完全看不出往日的繁荣呢。
犹豫了大概两秒钟,季辞最终还是没敌过心中好奇心,推开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到处是干枯的树枝和树叶,踩上去“嘎吱”作响,愈发显得此地寂静。
走到殿门口,季辞迟疑了一会€€€€开还是不开?
无论过了多久,季辞其实都还是非常排斥这里,但他最终还是决定推开门看看。
不过是一扇门而已,难道打开就能回到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吗?
无稽之谈。
这么想着,季辞就伸手推开了这扇门。
只是不等殿门彻底打开,一道大力就从里面传来,将殿门用力打开。
视野间倏忽出现一片青色的衣角。
季辞心头一跳。
殿门口这人一袭青衣,墨发高束,瞳仁如往常般漆黑幽深,右手持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其上花纹典雅秀丽。
青玉微微俯下身子,目光在季辞脸上流连一瞬,接着含笑道:
“季小友,许久不见了。”
第178章 生不如死
……青玉?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珏不是说这几名长老都被他关起来了吗……
等等,不会就是关在太极殿吧?
不是,哪个人才教的秦珏这么关人的啊?这也太草率了吧!
季辞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神情警惕。
青玉眸光温润地看着他,半晌才笑道:
“季小友现在倒是同我疏忽了,以前可还一口一个长老,还巴巴地过来送饭呢。”
一想到以前的那些事季辞就觉得恶心。
他别过脸,冷漠道:“都是过去式了,你做过什么,自己清楚。”
闻言,青玉竟然真的思考了一会,随后温和笑道:
“在下行事似乎的确偏激了一些,看来是给季小友带来了不少困扰,实在是对不住啊。”
这么好说话……季辞直觉哪里不对劲。
他把脑袋扭过来,目光落在青玉苍白的脸上,再一路往下,落到对方骨感的手指上。
和以前比起来,这里似乎纤细了不少……
季辞微微皱起眉头:“你的身体不太好?”
话音刚落,青玉就偏过头咳嗽了几声。
越是咳嗽,他的面色就越苍白。
在季辞疑惑的目光中,青玉慢慢停下来。
他双目中含了些水汽,观察过季辞的神情之后,无奈道:
“你师弟下手太狠了,我如今的身体,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就算能治好,估计也没多少时日能活了。”
现在的青玉看起来,苍白脆弱,似乎一推就倒,一副完全无害的模样。
但不知为何,季辞总是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十分违和。
无关其他,这只是季辞的一点直觉。
他又往后退了一步,说道:“既然身体不好,那就继续在这里修养吧。”
说着,季辞微微抬起唇角,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最好一辈子都别出来了。”
不是很喜欢太极殿吗?喜欢到把他囚禁在此一年到头出不去几次,也该让他们尝尝这种感觉了。
看着青玉这样脆弱的模样,季辞没有半分怜惜,反倒感到身心舒畅。
自作孽,不可活。
他转身就要走,才刚刚迈出去两步,身后青玉的声音忽然响起:
“季小友,我这有样礼物一直没来得及送给你,既然这次有缘见到了,那不如……”
“不用了。”季辞生硬地打断他,“我和你、你们,都不是能互相送礼物的关系。”
落下这句话,季辞便彻底走了出去。
这些以前的长老,还是尽量离远一点才好。
虽然看起来孱弱的不行,但万一呢?
季辞担不起这个后果,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因此他自然没有看见,青玉陡然间变的暗沉的眼睛。
他攥着手中的玉佩,用力到背部青筋突起,唇角抿的很紧,自然散发出一股执拗又疯狂的气息。
良久,青玉松了力气,转身走回殿内。
和外面院子里的凋敝不同,太极殿内明亮至极,恍惚似乎以为和往日别无二致。
但无论是花瓶中衰败的海棠,还是角落里擦不去的污渍,都昭示着他们大势已去。
主殿上,云时一袭白衣坐着,手中把玩着一柄失去光辉的利剑,银丝散乱,看上去还和从前一样肆意悠闲。
“见到他了?”
青玉捏碎手中玉佩:“嗯。”
闻言,云时从座椅上站起来,兴致勃勃地问道:“还和以前一样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