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辞笑嘻嘻地夹了一块小排骨在自己碗里,随后便想起来什么,看向自己身边的飞花谷弟子: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话,那弟子差点把自己刚才喝进肚子里的酒吐出来。
“咳咳咳咳!我……在下……在下名叫孟忠。”
听到这话,季辞唇边的笑意愈加深邃。
他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哦~这样啊。”
季辞给自己斟了杯酒,小小啜饮一口,随后很感兴趣地问道:
“你觉得秦珏怎么样?”
孟忠:“……”
他能怎么说?人秦宗主是这位的道侣,他难不成还能在季辞面前说秦珏的坏话吗?
明显不可能啊!
孟忠硬着头皮道:“我觉得很好。”
他斟酌着词句:
“秦宗主年少有为,虽然年纪不大,但能从火寨沟出来的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而且谈吐有节,很有礼貌,待人接物也挑不出毛病。”
孟忠舔了舔嘴唇:“在下以为,秦宗主是天生的领导者,道宗一定会在他的领导下再上一层楼!”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季辞唇边的笑容就没有掉下来过。
他意味深长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孟忠被他笑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硬着头皮点头:“嗯,是这样。”
看不出来,秦珏这人在他们心里评价还挺高。
笑过之后,季辞便垂下眸子,专心致志地吃着饭。
前方的舞女姿态妖娆,身似拂柳,柔弱无骨,舞动间不显俗气,反而高雅动人。
尤其是最中间的那位。
她身着素雅的白衫,跳舞时玉足轻挑,同时身形旋转,裙摆便如同花朵般散开。
袅袅婷婷,霞姿月韵。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季辞总觉得那舞女总是时不时就往她这边瞥上一眼。
那感觉十分玄妙,硬要季辞形容的话,舞女现在的状态就是在……暗送秋波。
这个念头一出来,季辞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罪过罪过,人姑娘说不定就是随便看看呢?他季辞不能越活越回去,倒退成垃圾普信男。
正这么想着,却见那舞女行动时离他越来越近。
周围的目光跟随着舞女,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季辞身上。
季辞给自己又斟了杯酒,正要喝下去,却见面前出现一双明媚的眼睛。
那舞女将宽大的袖子轻轻扫过季辞面庞,他在瞬间嗅到一股馥郁的香气。
紧接着,那舞女从怀中掏出一朵娇翠欲滴的红色花朵,然后精准地……
砸到了季辞身上。
季辞:“???”
第180章 无耻
季辞发誓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现场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此时此刻,易主大典上将近大半的人都把目光投到了他这边。
而被舞女抛出去的花朵从季辞身上滑落后,便落到他给自己斟的酒内。
清澈的酒液里泡着一朵干净艳丽的花朵,看起来无比漂亮风雅。
不仅如此,周围的人还开始了大声起哄。
边上一名公子哥哈哈大笑着:
“兄台好福气啊,这可是整个荆州最有名气的舞姬,只卖艺不卖身,不知多少公子哥都想着花钱买下她的初夜。”
季辞心说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又不喜欢舞女。
他是基佬啊!他是个喜欢搞基的男的!
季辞喉咙动了动,颤巍巍地抬起脑袋去看主位。
果不其然,秦珏就坐在那,看过来的目光十分之沉静。
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季辞心知肚明这一关怕是没那么容易过去,顿时欲哭无泪。
他站起来就朝着舞女行了一礼:“多谢姑娘抬爱。”
那舞女目光盈盈,依旧含情脉脉地看着季辞。
桃面上泛起诱人的酡红,就算是以季辞的审美来看,这姑娘也是长了一张国色天香的脸。
但季辞现在已经开始搞基了。
而且他还是个忠贞不二的基佬,是断不可能做出背叛道侣的事情的。
想都不要想!
那舞女见季辞不说话,便微微福了福身子,主动道:
“公子,可否让奴家陪您一道饮酒?”
周围响起不大不小的暧昧笑声,季辞却在人群杂乱的声音中精准捕捉到了属于上位秦珏的,酒杯轻扣在桌案上的声音。
季辞顿时就慌了,连忙摆手道:
“姑娘,这恐怕不合适吧,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闻言,那舞女愣了愣,秀眉微蹙,似乎是在挣扎思考。
半晌,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轻声道:
“公子,就算是做小,奴家也是愿意的。”
季辞:“……”
姑娘,大可不必如此没有志气。
他慌张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子,无奈道:
“姑娘,真的不合适。”
那舞女顿时就湿了眼眶,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便也不多做纠缠,抹着眼角回去了。
季辞霎时便松了口气,跌倒在软榻上。
满脸憋闷地看向孟忠:“我到底是哪里招惹了那小姑娘?”
孟忠看着季辞,欲言又止。
他该怎么说?
面前这人穿着略显宽松的衣物,领口处袒露着锁骨和大半胸膛,手腕骨节明显,青筋若隐若现,坐姿闲适,一张脸因为饮了酒的缘故沾上了点红晕,乍一看好一副春色撩人的面容。
孟忠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不守男德”四字,昧着良心道:
“这……小生也不知道。”
闻言,季辞长长叹了口气:“小爷的魅力果然如同疯狗过境,寸草不生。”
孟忠:“……”
疯狗?
他面色复杂地扒了口饭吃。
秦宗主的这位道侣……真的读过书吗?
季辞并不知道有人正在腹诽他的文化水平,他现在正焦头烂额着。
原因无他,自从那舞女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好戏之后,周围人对他的关注锐增。
时不时就有上来搭话的,明里暗里都在问他的家室。
搭讪内容包括妻子孩子,上至他家里八十岁老太,下到他养的黄毛土狗,总之没有什么是他们聊不起来的。
季辞烦不胜烦,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对又一个上来搭讪的公子哥真诚发问:
“你这么关心我家里人,你是想和我搞断袖吗?”
公子哥大喜:“你怎么知道?!你也有意对不对?!”
季辞:“……”
毁灭吧,这个操蛋的世界。
一直到月上梢头,这易主大典才算结束。
宾客陆陆续续离开宴席,季辞也打算偷偷摸摸跟着人群混出去。
奈何周围关注他的人有点多,不少人过来想要求季辞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他现在可以说是寸步难行。
原本还想让孟忠帮自己打下掩护,谁知道季辞回过头,发现那小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了他有八百米远。
这个距离,就算有条大蟒蛇凭空出现把季辞一口吞下他都没办法来帮忙。
没办法,季辞知道现在只能靠自己。
就在他暗暗鼓起勇气,思索着要不要骗这些荤素不忌的人自己其实是个阳痿的时候,手腕上突然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