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40:【新手任务是帮你稳住人设。】
恶毒,愚蠢,倒贴。随便一个站住脚就行。
【而且我现在还不太行。】
“嗯?”
【能量不足,只能迎合世界意志布置任务。无所谓,回头我们反了它。】
“?!”
【你在惊讶什么,都说了是改命系统,逆天才能改命啊。】
“……”
一个大大的草字浮现在脑海中。
上贼船了,林津渡咬牙。
果然要警惕境外(穿书)高薪务工陷阱!逆天才月三万,偶尔一个任务加薪,这不比男主更抠?
病床上虞熠之还在喊娘,林津渡此刻只想骂爹骂娘。
他狠狠揉了揉眉心。
“罢了。”
林津渡无法因为系统这个大预言家,立刻把事情做绝。
至少目前男主和暴虐还不相干,比如朋友圈那些暗含挑衅意味的小手段,对方也没立刻电话来指责什么。
【同样是孤儿的感同身受,让你心中产生一抹慈悲。虞熠之的衣服晕倒时不知挂在了哪里,烂了一个口子,胳膊上有点小创伤,使得看上去更加狼狈。
还在喊妈妈的他,在你眼里,像是一个长不大的熊孩子……】
林津渡打断了系统的激情创作,内心只有一个想法:莫非我天生犯熊孩子?
想当初他就是为了救一个过马路看书的小孩被撞飞。
话说到底是什么样的智障才会在过马路时看书?!更绝望的是,幼儿园保安当久了,他本能冲上去救人。
从口袋里掏出针线,林津渡给虞熠之缝那道衣服上的裂口,算是对男主住院的一点弥补,明天出院时不至于太狼狈。
系统大为震撼:【你什么时候装的针线?】
它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盯着林津渡,绝大部分时间,其实是在休息。
“本来想着更逼真点,关键时候用针把手指戳破,搞点血迹吓人。”
谁曾想虞熠之这么不经吓,只是打个照面的功夫,便昏了过去。
另一边。
助理帮助护士找到了吃菌子住院,又跑没影的老太太,同时打听到了虞熠之的位置。
一路走来,两人脚步先后停在门外。只见洁白的病房内,正一派祥和。
林津渡穿针引线给虞熠之补着衣袖,口中念念有词:“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满脸温和,不见妄念。中途他还看了一眼梦魇开始说胡话的虞熠之,哼了首摇篮曲。
林津渡全程比慈母还慈母,毕竟以后指不定还要为了完成任务再多祸害几次男主。
补完了衣服,你以后可就不许怪我了哦。
系统:【……】
活阎王永远是活阎王。
助理失声:“男……男妈妈。”
林津渡听到声音,抬头望去。
一夜没休息好,面容中的任何神色都掩藏不住。四目相对的瞬间,助理清楚在林津渡的脸上瞧出还没来得及收敛的,那看儿子的表情。
不对,说儿子都是程度轻了。林津渡看虞熠之,更像是在看孙子。
这里的孙子是指宽容关怀中又夹杂着几分轻蔑。
林津渡压根没怎么注意助理,反而被旁边那道颀长的身影吓得够呛。
虞讳!
尖锐的针失控往旁边一划,不小心戳到了手,林津渡吃痛下目光中带着谴责。
关键时候一副好皮囊还是很顶用的。
血珠从指尖冒出那一刻,原本完美无瑕的皮肤被破坏,助理有种仿佛真做了坏事的错觉。
虞讳面上依旧看不出表情。
但他也没有立刻质问些什么,转身在外面长椅上坐下,等林津渡出来。
林津渡暗道是祸躲不过,顺手擦去了脸上的泪痣,最后草草补了两针,准备离开。
病床上,虞熠之烧得很厉害,整个人意识都是混淆的。
他隐约听到了什么动静,这次没有看到泪痣,也没有注意穿在别人身上的复古衫,模糊瞧见有人在给自己补衣服。
虞熠之想起作文常驻的一句话:一觉醒来,看到妈妈正坐在床边给我织毛衣。
“妈……”
林津渡先前就听到过这样的呢喃,没放在心上。
系统注意到了。
【被替身吓晕,被绿,认错妈,他就算下一刻怀孕我也不会惊讶。】
“……”
那还是惊讶一下吧。
林津渡即将出门的一刻,手机震动。
--您尾号*XX30的卡到账100000.00元。
林津渡先数几个零。
【不要高兴太早,回头还有钱我会划走。】使用了两次系统服务的贷款额还没扣划。
“现在已经是早上了,我没有高兴太早。”
大笔进账使得林津渡喜上眉梢,出门主动冲虞讳打招呼:“您好。”
他笑得太开心了,这和虞讳预料当中的心虚会面完全不同。
过了两秒,他站起身:“出去说。”
天边渐明,太阳升起,预示新一天的开始。
系统40开始一连串的播报:
【任务一已完成。】
【能量恢复10%。】
【正在补充剧情内容……】
【补充剧情如下:1.出差前,虞熠之的头有点疼。2.回国后,虞熠之的头疼开始明显加重 3.一日,虞熠之对管家说:“章叔,我的头又疼了。”】
林津渡总结了一下这个补充:废话。
【请宿主端正态度,我是在捕捉世界信息,其中肯定包括庞大的信息量。】
和系统的絮叨截然相反。
现实里,正走在路上的三人没一个开口,助理满脑子还是林津渡补衣服的样子。
他们去了附近一家以高级早茶著名的酒楼。
虞讳先进入包厢,助理没有跟着进去,帮忙关上门前快速警示一句:“老板很关心家人。”
暗示林津渡不要对虞熠之不怀好意。
“放心,我保证对虞熠之的情感已经变质了。”
助理险些夹到手,下意识脱口而出:“不要男妈妈!”
林津渡不明所以,进去在虞讳对面坐下。
虞讳和虞熠之本身没有血缘关系,长相自然也没什么相似处。他身姿笔挺,看人时浅淡的瞳仁里掠过一抹幽光。
虞家人有一个好处,都喜欢开门见山。
虞讳凝视林津渡,开口说:“我让手下员工整理了你在公众平台的信息,着实有些出人意料。”
“……论坛里有人在控诉你网聊骗钱,还有一些你曾在别国牛郎店拍得工作照,艺名小夜莺,绰号莺三百。”
林津渡双眼各自浮现出一个问号。
啥玩意?
【原身把自己当做本钱,但又心比天高,想要包他至少得一次性付清三百万。所以工作三个月,也没客人敢点,最后被辞退成了牛郎店的笑话。】
林津渡仅有的笑容都快无法维持。
他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年少不懂事。”
虞讳:“从资料看,你成年后没懂过事。”
“……”
令人尴尬的话题没有持续太久,虞讳把菜单推过去,喊了他的艺名,让林津渡点菜。
林津渡发射双眼放光,却在听到虞讳再次称呼自己小夜莺时,立刻正襟危坐:“别这么叫。”
从虞讳这种正经人嘴里念出这三个字时,羞耻感堪称加倍。
本人和网络的差距很大。
虞讳眯了眯眼,上次通话时,对方可是脸不红气不喘地说是出来卖的。
“情景模式不同。”林津渡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如果我们现在是通话状态,我保不齐还能给您啼两嗓子。”
都到了酒楼,再不吃饭就不太礼貌了。
林津渡点完菜后要来两个围裙,一个当围脖用,确保衣领上也不会溅到汤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