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只有一个保险柜,保镖继续输入密码,倒出可疑的药片。
冉元青目的明确。
不管林津渡是不是虞熠之派来的棋子,等到对方对违禁品上瘾,他不但能从林津渡口中套出所有真相,还能让其成为一把匕首,关键时候给虞熠之致命一击。
还在客厅里的冉元青忽然间有了灵感,他站着画了一条狗。
似乎已经想象到林津渡像是狗一样跪在自己面前,讨好求药的样子。
贪财的人不该长反骨。
冉元青喜欢这种“训狗”的过程。
他知道自己的个性有些扭曲,也曾为此微微苦恼过。
直到那个人出现。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对泥潭中的自己说:“你就是你,在我眼里你就是好人。你会在下雨天开车去另一个城市给我买想要的东西,我从来没这么被照顾过。”
回忆侵袭,冉元青握着画笔的手一顿,轻叹道:“小舟,要是你还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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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老师准时来授课。
“咿€€€€呀……”
西山别墅里,林津渡充满干劲地进入了练习。
因为冉元青要短时间内看到效果,两位老师很严厉:“音调含糊点,嘴巴张小一点。”
完全模仿一个人的声音,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能做的,仅仅是通过一些技巧,进行音色上的部分调整。
“注意舌头的位置……”
林津渡像是戏台上的小生,表情动作都很生动。
课间休息时,保镖端来一套杯具。
两名老师平时外出自己会带着保温杯,精美的瓷器只有林津渡需要用。
上课这么久,林津渡确实有些口渴。
杯壁抓着不烫,但也不凉,水温刚好。
林津渡顿了顿,冉元青看他永远是在看商品,保镖更是完全蔑视,主动端茶送水,就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不行了,说到鸡,又想起了银铃般的笑声。
林津渡集中注意力,侧目发现保镖有意无意关注着这里。
他心下有了判断,呼叫系统。
“你有净化能力吗?”
【你咋不问我能不能上天呢?】
早就说过它的本事只局限在音容条件。
林津渡沉默:“我以为你那是在谦虚。”
没想到真就这点能力。
【等着!】
系统离体,对着拴在另一边的狼犬屁股上狠狠邦了一拳。
狗叫声一瞬间让所有人看过去。
声东击西,林津渡趁此机会把水倒进一旁的盆栽。
等保镖回过头,就看到林津渡放下杯子,似乎是刚喝完。
林津渡俯身不断咳嗽,戏精附体咒骂道:“该死的狗叫,差点呛死我。”
保镖再无疑窦。
十五分钟后,老师重新开始上课。
保镖走去冉元青的工作室。
“都安排好了?”
“他喝了。”保镖点头,“剂量不重,预计七十二小时后会成瘾发作一次。”
冉元青看着画板上摇尾乞怜的小土狗,满意地笑了:“那就好。”
……
下午,冉元青出了趟门。
两天后就是他的生日,接下来他要安排相关事宜。
冉元青的生日宴一般不会办得太过隆重。
他是有一番干事业的野心,奈何家里早早就决定继承人不是他。冉元青从小被送去培养艺术天赋,等日后有了知名度,也好间接给家族提供帮助。
一出生便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这也成为他性格扭曲的原因之一。
当然,表面上冉元青依旧是常年保持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生日宴定在本市著名的五星级酒店,寰琼酒店举办。
当天,冉元青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烫金领带,高档皮鞋踩在地板上的一刻,仿佛地板都有了质感。
出乎林津渡的意料,冉元青居然也要带他出席。
“不怕别人多想?”
冉元青,“带个朋友而已,谁会特意关注?”
说这话的时候,他站在豪车边,低马尾被风吹得摇曳,妥妥的撕漫男。
能成功pua原身去偷文件,冉元青是真的有些姿色在身上。
保镖开车,一小时后抵达富丽堂皇的建筑外。
林津渡这还是第一次去五星级酒店。
今天酒店被包场,保安在外面检查邀请函。现在来的人不是很多,名贵的物品有人专门接收看管。
林津渡说:“我不知道是你生日,所以没准备。”
这纯粹是在胡说八道,他还没来西山前,便通过虞熠之的电话耳闻这个消息。
“没事。”冉元青笑着说:“你本身就是最昂贵的礼物。”
林津渡没有被情话迷住,心想五百万能不贵吗?
进入宴厅后,他私下转悠观望,今天场内有不少保安。
冉元青要在生日宴上卖几幅作品,所得全部捐给慈善事业,之后还会有人做专访报道。
又过去二十分钟,名流宾客陆续前来。
林津渡居然瞧见了虞熠之。
“很奇怪他会来?”冉元青说,“我跟他说小舟有一件东西寄存在我这里,原本是小舟要送给他的。”
他忽然用一种怜悯的语气说:“你怕是还不知道小舟是谁。”
林津渡:“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这应该是个死人吧。”
“……”有时候,冉元青真想撕烂他这张嘴。
私下不对付,明面上的样子还是会做的,不然上次也不会一起参加私人聚会。
见面后虞熠之没有言语相讥,他也注意到了林津渡,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有想到,冉元青会带人过来。
与此同时,黄毛等狐朋狗友一并走来。
“生日快乐。”黄毛望着冉元青身边的林津渡:“这位不是……”
“熠之提前送我的生日礼物。”
众人视线在虞熠之和冉元青之间打转,也不好多问。
虞熠之不想多待,只想赶紧解决一切走人。
冉元青却在这时拿起桌上的自助甜点,尝了一口说:“有些东西,滋味是真的不错。”
众人不禁看看他,又瞥了下林津渡,看来这两人已经上过床了。
黄毛向来嘴上没有分寸,正要接话,忽然看到什么,仰起脖子确认:“熠之,你哥怎么来了?”
此话一出,不止虞熠之,冉元青也怔了一下。
礼节要做到位,他的请帖寄出去了很多,实际上心里清楚一部分人不会到场。
虞讳就是这一部分人。
虞家人一向在外礼数到位。
别人的生日宴,虞讳没有穿颜色太深的正装。以往因为气场常常被人忽略的五官,在柔和的颜色下堪称明艳绝伦。
众人面面相觑,非常有礼貌地打了招呼。
虞熠之面上没有灼色,心下不免忐忑。之前宣称林津渡是私人助理,如今对方站在冉元青那边,不知道会不会引发多想。
“哥,你不是去度假了?”
问出来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这也过去了好几天,度假回来很正常。
果然,虞讳也只是敷衍地说了句回来了。
随后,他抬起头,看向冉元青。
“生日快乐。”
同样四个字,经由冷淡的声音说出来实在是体会不到什么祝福的意思。
冉元青有些干巴地回了句:“谢谢。”
虞讳似乎有事要谈:“坐。”
说着他先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