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眼睛不用的话建议捐出去。”还绑错了,你丢人不?
“嗷!!”
楼梯间冲过来几人,迅猛地前后包围住匪徒。
“赶紧先救人!”队长下命令。
救得是绑匪。
其中一名警员过来给江舟和小三松绑, 另外两个人拽着绑匪的胳膊,把他从林津渡脚下拖出来。
林津渡收腿, 鞋底在地上蹭蹭,仿佛踩到了什么脏东西。
他基本没有太大不舒服的地方, 对比被搀扶的江舟等人, 林津渡转身从容下楼。
刚一出去, 一群人迎上来。最前面的是急救人员, 询问他们有无不适。
被绑了这么久, 江舟胳膊上勒住了一条条红紫的印记:“头有点疼, 手也……”
他现在倒是一点也不顾及形象,甚至期望更狼狈些,好换来怜惜的瞩目。
事与愿违。
才说两句,江舟余光瞥见林津渡那里有一群人围着。
虞讳面沉如水望着林津渡先前故意摔跤磕破的地方,急救人员正在做消毒。
虞熠之很努力地遗忘先前发生的一切,站在一边打电话给苏嫱:“妈,没事了,这里都是人,你们就别再过来了。”
他让苏嫱顺便和满月组合的其他人说一声,全员安全。
就连赵黎都在围着林津渡转:“没事吧?我看那个疯子好像晃动着刀子朝你冲过去。他怎么突然就在上面扭胯了?”
没过一会儿,苏嫱和虞正初还是赶来了。
两人在看到虞熠之时,面色古怪。
苏嫱沉默了一下:“妈妈支持你的选择。”
她瞧见一旁的江舟,约莫猜出来当时的画面,起码儿子是选林津渡,没有胳膊肘往外拐。
虽然喊得那个过程……
尴尬地让她有几分钟不愿意承认这段母子关系。
“小渡。”
苏嫱暂时忽略虞熠之,快步上前:“吓坏了吧?日头这么大,先喝口水。”
光线被挡住,急救人员处理伤口都难:“麻烦都往后退一点。”
因为都是皮外伤,要不了多久便处理好。
其他组合成员一窝蜂冲上来。小一等三人已经被救护车拉走,每辆救护车有人数限制,组合中只去了几人,剩下成员暂时留下。
这下彻底变成了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关心。
江舟眼睁睁看着其中有人像是滑溜的汤圆,围着的时候被挤了出来,又企图往里钻。
“……”都挤不下了还挤!
反观他自己,周围干干净净,热风如入无人之境,自由穿行。
终于,有人关注到了这里。
实在无法做到和林津渡面对面的虞熠之朝他走来,问:“没事吧?”
江舟摇头:“还好。”
虞熠之皱眉问:“怎么落到了那个疯子的手上?”
这种立刻探究整个过程的行为,让江舟产生一丝不安。
如果真正顾虑到他的情绪,是不会让自己立刻回忆。
他强忍着委屈说:“前台说有人找我,他自称是你公司的员工,说有东西给我。我以为是你交代的……”
在江舟的诉说中,上车后绑匪本来想用他的手机把虞熠之骗出来。
但江舟表示两人最近在冷战,不一定有用,恰好对方看到了江舟和黄毛的聊天记录,知道林津渡今天要过生日,突然又改了主意。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江舟垂首,遮住复杂的神情。
上面绑匪还在发疯,不愿意配合下来。
搜身确定他没有其他武器后,绑匪被强押了下来。
另一边,林津渡表示不用再去医院检查。搁在平时,蹭破点皮连个创可贴都不需要。
他已经开始在原地东张西望。
从几分钟前,就有警员想上前问一句绑匪怎么就突然平地摔。然而围着林津渡的人太多,他同样没挤进去。
现在人潮散开一些,终于轮到警员可以问话。
虞讳却先声夺人:“抱歉,我朋友收到了惊吓,他想静静。”
“……”
恕警察直言,他觉得受到惊吓的可能是绑匪。
被押下来的时候,绑匪又看到了一堆脸谱化的面容,险些被昏过去。
“我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
托虞讳的福,林津渡现在得以有独处思考的机会。
空气流通后,脑子瞬间都清醒了不少。
他眯着眼看向路过的绑匪。
今天的事情过于巧合,想利用桃色新闻制造舆论,不但逆天还反人类。
“遇到祸事,先往反派头上扣对了。”
验证是之后的步骤。
所以当擦肩而过的那一刻,林津渡忽然扬声对江舟说:“事情闹得这么大,陆松漠医生也许已经知道了。先打个电话给他报平安吧。”
陆松漠医生五个字用了0.5倍速加重音。
绑匪脚步突然顿住:“陆松漠?”
也就是江舟现在脸色本就煞白,看不出神情,不然他这会儿的面色变化瞒不住虞熠之。不过林津渡特意叫出了陆医生的全名,还是让虞熠之本能性地觉着不对劲。
随后不知想到什么,他的眼神微微发寒。
€€
满月组合是赵黎公司的艺人,他之后还要负责公关。
大量警力出行,早就引发了一些注意。只不过外围设了警戒线,部分围观民众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苏嫱和虞正初也要防止消息进一步发酵,各自有事情忙。
赵黎上前,很有担当地说:“阿姨,这个舆论我来扛。”
这个热度,请让满月组合来蹭。
“群众的目光在哪里,流量就在哪里。”赵黎实诚地说道。
苏嫱想了下,点头。
至于江舟,明面上到底是受到无辜牵连,虞熠之先陪着他去医院做检查。
这种主动陪伴,让江舟庆幸虞熠之还是很关心自己。他却是没有发觉,身边人几次落到他这里的视线都十分怪异。
混乱中,一切又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林津渡配合去录口供,到了局里,警员让他先休息一下,稍后再做笔录。
虞讳跟着一同过来,望着警员的背影说:“有点奇怪。”
“嗯?”
虞讳:“他们好像在刻意拖延录口供的时间。”
说着递过去一张湿巾。
这是虞讳专门去买的,上面大大写着:可有效去除99.9的细菌。
林津渡诧异接过来,不明白为什么突然要用这个擦手。
没过太久,警局里又进来一人,金丝眼镜配白衬衫,浑身自带清爽的感觉。
陆医生进门时便看见坐在长椅上的林津渡,正要张口,一名老警员走过来同他握手:“感谢你来配合工作。”
从他们谈话间,林津渡知道先前的刻意出声没白费。
绑匪稍微冷静下来后,警方已经通过技巧性问询,知晓他做过心理咨询的事情。
叫嚣着对虞熠之的恨意,提起陆医生时,绑匪言语间却存有几分罕见的感激,说只有陆医生没有用异样眼光对待自己。
得知犯人可能有精神疾病的情况下,警方必然要去落实。加上林津渡那一句话,人质和陆医生明显是认识的,警员便打电话,希望对方能过来一趟。
“天下竟有这样的巧合,来来回回都是我们这些人。”
林津渡一句话,让陆医生脚步微微一顿。
旁侧老警员的眼光不由带着些隐蔽的审视。
“请进。”
林津渡这边也终于开始录口供。
虞讳坐在外面等待,门关上前,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林津渡冲着他微微一笑。
虞讳嘴角牵动了一下。
林津渡放下心来,自他从烂尾楼下来,虞讳便沉着脸,似乎对自己故意摔伤的行为颇为不满。
警员语气温和:“只是问询一下基本情况,不要紧张。”
“不紧张,我有得是录口供的经验。”
“……我们先来回顾一下现场的情况,当时绑匪突然弃刀,具体情况能否再回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