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绵顿时给了旁边绷着一张脸, 但耳根却红得像是要滴血的鬼怪一个得意的眼神。
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道了谢就要挂断电话, 那头的封晚这个时候才终于回过了神, 喊住了他:“你等等。”
这种事他说这都觉得不太好意思,也不知道那边的季绵是怎么面不改色来问他的。
……关键是, 他向来在学校里被称作是高岭之花的唐识舟竟然也不阻止他。
他说着都觉得烫嘴,语速飞快:“虽然我给你的那个吊坠可以清除和抵抗一些你身上的阴气,但是这就他的能力也是有限的,你€€€€呃, 你们,那什么, 克制一点。”
见鬼,这种夫妻生活为什么要来问他?!!
封晚说完,都没有等他回应, 急急忙忙的就挂断了电话。
季绵丝毫不在意, 一双漂亮的眼睛笑得弯成了一弯新月, 坦然地看向了一旁身体僵成了石头的鬼怪。
唐识舟:“……”
他下意识地别开了视线,轻咳了一声,刚准备说去做饭,却在下一瞬就被小妻子扯住了衣袖。
他动作一顿,睫毛轻轻颤了颤,垂眸看沙发上坐着的小兔子。
“你别走,”季绵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本来比唐识舟矮了大半个脑袋,这个位置刚好让他比后者高出了一点。
他学着昨天晚上青年捏着他下巴,带着些许强迫意味的姿势,让唐识舟微微抬起了头。
“等会儿再吃饭,我们先吃点别的,”话音都还没有落,他垂眸就吻了下去。
这种事,夜长梦多。
还是吃到嘴里了比较放心。
季绵在心里暗暗点头,觉得自己真是个大聪明。
唐识舟身体整个僵住。
他下意识地微微抬眸,入目就是青年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这小傻子嘴上没有把门,说着就像是经验十分丰富一样,但实际上,一举一动都透着生涩。
这样睫毛轻颤着吻下来的时候,却硬是显出了一种仿佛献祭般的虔诚。
他的身体也跟着热了起来,明明心脏都已经停跳好久了,但这个时候,他却恍惚觉得自己身体里冰凉的血液都慢慢沸腾了起来。
这小傻子是自己找上门来的。
他的眸色暗了下来,里面的血色在悄无声息地涌动。
须臾之后,他抬手,冰冷苍白的手指按在了青年的后颈上,微微用力,青年就朝着他这边踉跄了一下跌过来。
真的傻,接吻都不会。
这个念头在鬼怪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接着,他微微合上眼睛,在下一瞬间,他就抱着怀里的小兔子倒在了卧室的床上。
季绵被亲得眼睑都泛着红,身体都软成了一滩水,但是浆糊一般的脑袋还想着别的事:“……等、等一下,唐识舟,买的小雨伞还没有€€€€”
唐识舟动作没有一点停顿,只是因为含着他耳垂的动作声音有些含糊:“……拿了。”
他捏着青年腰肢的手稍微空了出来,往旁边一伸,手心里就出现了一小盒包装完好的东西。
他把套子塞进了季绵软得不行的手里:“打开。”
季绵整个身体都软得不行,这会儿也听话得不成样子,但是实在没有力气了,扯了半天都没有弄开,甚至还想上嘴咬。
呜……
他又羞又气,整个人粉嫩得像是一颗成熟了的水蜜桃,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
唐识舟被他整笑了,带着气音轻笑了一声,在小傻子满眼染着朦胧暧昧的水雾看过来的时候,才不急不缓把东西从他的嘴里解救出来。
“全是口水。”
他嘴里这么说着,动作却没有半点嫌弃,学着小家伙刚才的动作把包装给咬开了。
反而他的声音低沉又充满了欲念,让季绵听得呜咽了一声,下意识地绞紧了双腿。
唐识舟又笑了一声,声音又沉又哑:“松开点,乖崽。”
“呜……”
*
两个多小时之后,季绵瘫在床上,手指都不想动一下了。
熟悉的感觉,身上有些酸疼,可能是时间太长了,某个地方还泛着酸胀的感觉。
不过。
他眯了眯眼睛,带着餍足叹了口气。
也好爽。
嗯,唐识舟,很行。
鬼怪这个时候已经下了床,就只是下半身随便穿了一条灰色的休闲裤,把他被弄脏了的衣服给收拾了丢在了洗衣机里面。
季绵瘫在床上偏着脑袋看他,本来只是存着欣赏欣赏的心思,但是看着看着就想到了别的地方。
……不对啊,为什么同样是做这种事,他身上红的青的什么痕迹都有,而这个人身上却干净得不行,甚至皮肤看上去都是之前那副有些苍白的模样。
就连以前,傅尘或者顾折身上都会留有他受不了的时候弄上去的牙印和抓痕。
他纠结地皱起了眉头,视线实在太过于明显,唐识舟想装作没察觉到都不行,抬眸有些无奈地看向了他:“看什么?”
他声音里还带着粘稠的餍足,有些沙哑,听着耐心十足。
季绵莫名其妙地听红了耳朵,下意识别开了视线,但是下一瞬又觉得不对劲,他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见不得鬼的事,凭什么要躲开。
这么想着,他又转眸盯着唐识舟看,哑声小声问:“你身上为什么都没有痕迹?”
这话问得唐识舟都愣了愣。
回过神来之后,他又笑了笑:“你想看?”
季绵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他就看到,这人身上仿佛是可以控制的,竟然眨眼间身上就多了些深深浅浅的暧昧痕迹。
“!!!”还可以这样?!!
他大为震惊!
他这幅瞪着眼睛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圆滚滚的仓鼠,唐识舟眼里的血色又散了些,收拾好了手上的东西,才走过去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季绵一下支棱起了兔子耳朵:“?”
他现在身上没有穿衣服,而唐识舟上半身又是光着的,肌肤贴在一起,唐识舟的体温比他低了很多,很容易让他瞬间想起刚才的某些过程。
季绵瞬间黄扑扑。
但是他想着想着,又纠结地皱起了眉。
不行了不能再来了,虽然很舒服,但是明天是要上班的……
唐识舟一垂眸,一看他这模样不用想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鬼怪轻啧了一声,伸手在怀里的小傻子身上轻轻地拍了拍:“想什么呢,抱你去清洗一下。”
“嗷。”季绵顿时关上了脑袋里的小电影。
唐识舟想着都有点想笑,这崽子嘴上说的意思听着像是要把他榨干一样,但是真上的时候,没一会儿就哭得眼睛都红了的人又是他。
菜还想要。
季绵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抬起头瞪他。
唐识舟丝毫不遮掩地轻笑了一声,深色的眸子里有些意味深长:“接吻都不会。”
季绵支棱着两只兔子耳朵,耳根红得不成样子,但是面上却还不服输地反驳:“你会,你可真是太会了。”
他声音小了些,“你跟谁练的你这么会。”
唐识舟把他放在了盛满了热水的浴缸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崽子像只旱鸭子一样地扑腾了好几下,然后睫毛上都还挂着几颗摇摇欲坠的水珠瞪着他。
一时间,他的眼里就只剩下了雪肤,黑发,和淡淡的、暧昧的粉。
鬼怪线条凛冽的喉结微微滚了滚,眸色在悄无声息地变深。
“!!”
季绵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侵略性,下意识地把自己往水里面沉了沉。
但是很快他又意识到,这水面上又没有泡沫,该看到的对方还是一眼就能看到。
他抿了抿唇,有点不好意思,睫毛垂了下来,看上去乖顺又漂亮。
看起来就像是某种能被人握在手心里的小动物。
“顾折,”他小声道:“明天要上班。”
唐识舟动作一顿。
他恍惚觉得自己听错了,但是“顾折”两个字,他的小妻子声音虽然低,但是却咬字清晰。
退一万步,“顾折”是两个字,他唐识舟的名字是三个字,他还不至于这都分不清楚。
那,这个人是谁?
他眼眸里的欲色飞快地褪去,而血色却在越来越浓。
季绵没察觉到自己喊错了名字,见他突然不动了,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唔?”
唐识舟倏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不久前,还拥着他在床上缠绵的人。
他心里面冰凉的恨意几乎抑制不住地往外面溢,但是眸光落在身上还满是伤痕的季绵身上时,他却还是克制地移开了视线。
也许,是他想错了。
不过只是一句口误而已。
鬼怪无声地安慰自己,但深色眸子里的血色却依旧在不停地蔓延。
毕竟,季绵抱着他的牌位睡了大半年。
甚至为此身上还染上了一身阴气。
但是越这么想,以前故意忽略掉的各种细节就不停地,自己往他的脑海里钻。
他和季绵以前是见过的,以前见的每一面,对方都是一副一心沉醉医学的模样,对他也就是一个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