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备胎每天都在翻车 第116章

季绵挣扎着从被子里爬出来,这会儿才看到, 季扶洲的脸色难看得不行, 本来就苍白, 这会儿又因为高热脸上有些潮红, 看上去诡异得就像是纸扎店里面卖的小纸人。

“喵呜喵呜?”季扶洲季扶洲?

季绵焦急地在他脑袋边上转了转,把脑袋往他的皮肤上蹭,甚至都上爪子打人了, 这人竟然都还不醒。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热, 脑袋是会烧出问题的!!

他不想要一个脑子有问题的男人诶!!

而且他现在只是个小猫咪, 拖他一只手都拖不动,说话又没人听得懂, 怎么能照顾这人啊!

季绵焦急地团团转,都要哭出来了。

要是他现在能变成人就好了。

他吸了吸鼻子,心里面又闷又无助,把两只爪子沾了水放在男人的额头上, 可没一会儿,这人的体温就把他爪子烤干了。

可恶!!

他甩了甩耳朵, 把脑袋贴在了季扶洲的额头上。

呜呜呜,总不可能看着季扶洲脑子烧傻吧QAQ。

虽然他平时很嫉妒这个人的智商,但是他的智商已经没救了, 两个人之间, 还是总得有一个是聪明的叭。

他焦急得不行, 小猫咪的大眼睛里面都浮现出了一层水雾。

他尝试着大声“喵嗷”几句,想要引起外面守夜人的注意,但是他嗓子都快喊哑了,都还没有人进来看一看。

季绵甩了甩尾巴才绝望地反应过来,季扶洲平日里行事凶残,说不定外面的人听到他的声音,还以为是季扶洲虐人虐得没兴趣了,开始折磨小猫咪了。

可恶。

都怪季扶洲!!

要是这件事放到别的人身上,季绵肯定得嘲讽一句自作自受,但是这人是他男人,没办法,季绵也只有勉强当一下双标狗,体谅一下自己脑袋有毛病的老公。

他扒拉了一下爪子,脑袋里开始思考就这么从窗户跳出去,拉着外面守夜人的裤脚把人拽进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没一会儿,他又打消了这个想法。

拜季扶洲平时行事所赐,他睡觉的时候,绝对是没人敢闯进来的。

除非不要命了。

没办法了。

季绵悲伤地看着眼前的人。

总不可能让他看着季扶洲死,然后快乐地守寡吧。

他踱步走到了男人的胸膛上,坐下来。

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确实是这人身上的温度太高了,那种灼热的体温顺着他们贴在一起的地方穿到了季绵身上,让他都跟着觉得热了起来。

季绵热得脑袋晕乎乎的,刚准备先把自己从人身上挪下来,还没动呢,眼前白光一闪,跟着他就听到了男人有些沙哑的闷哼声。

诶?

季绵愣了愣,伸出爪子一看,已经变成了一只白嫩嫩的手。

他变回来了!

芜湖!!

只不过他现在身上没有穿衣服,不过没有很大的关系,一会儿他随便披一件季扶洲的外袍就可以啦!

得先出去找人叫太医。

季绵挣扎了想要从季扶洲身上爬下来,但是这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在他是小猫咪的时候随便怎么乱动,这人都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这会儿他变成了人,稍微动一下,季扶洲竟然就睁开了眼睛。

因为发烧,他那双沉色的桃花眼里带着些许水雾,在昏暗的烛光下看着湿漉漉的,再配上烧得有些发红的脸颊,看起来就像是某些文学作品里面描写的艳鬼。

季绵都看得微微有些失神,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

他被人用力地握住了手腕。

季扶洲明明已经发烧成了这幅样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他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还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看起来半点烧迷糊了的模样都没有,清明得很。

开口的时候,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季绵?”

“你怎么在这儿?”

啊……

十分不合时宜地,季绵觉得有些尴尬。

他们现在还是便宜爹和儿子的关系,现在他半夜来爬床,看起来是不是过于限制级了。

他抿了抿唇,脑袋不够用,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借口,干脆开口胡扯:“你现在是在做梦。”

绕是季扶洲,听了这话都愣了愣。

而且可能是少年的表情过于镇定,他竟然还真的顺着这话想了想,然后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做梦。

可是为什么会梦到季绵呢?

而且,还是少年没有穿衣服,赤身裸体看起来是在爬龙床的模样?

难不成是他跟季绵相处了一天之后,潜意识里见色起意?

季扶洲想得有些乱,连带着握着季绵手腕的手指都松了些,给了季绵挣脱开的机会。

季绵一下翻身下床,他跟这个人□□相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没什么好害羞的,他不遮不掩,直接走过去取下架子上挂着的龙袍,随便披在了身上。

他脑袋里乱想。

反正他是太子,按理来说季扶洲死了之后他就是皇帝,这龙袍早晚也得被他穿在身上,早一天穿是穿,晚一天穿也是穿,他这也不算是僭越,对吧。

季绵没怎么有心里负担地把自己说服了,转身往外面走。

离开之前,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东西,停下来转身看向了床上盯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男人。

季绵想着自己不过是随口胡扯一句,以这人的头脑竟然也会相信,有点想笑,心口却也跟着柔软了很多。

他想了想,走过去俯身,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季扶洲的额头上。

他以为小猫咪的感觉和人的感觉可能有出入,说不定季扶洲也没有烧得那么严重,但是只是一会儿,他就又重新皱起了眉头。

还是很烫。

季扶洲盯着他,神色有些古怪。

是在梦里……那季绵在干什么?

他仿佛还能感受到少年轻柔的呼吸打在他身上的感觉,很亲近很亲近,就连在他早就已经过世了的母妃身上,他也从未感觉到过。

这种亲密至极的举动,好像不应该出现在他们之间。

想了想,季扶洲又释然了。

反正是在梦里,没有逻辑好像也说得过去。

不过他还觉得挺有意思的。

别人都说梦是人内心的映射,他能梦到季绵对他这么亲密,甚至还爬他龙床,是不是就说明他对这个名字上的养子真有那方面的想法?

可是之前他也见过季绵,可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也是奇怪。

季扶洲想得深,连少年什么时候走出去的都不知道。

季绵光脚踩在地板上往外面走,也还好这寝宫里地龙很旺,他半点都不觉得冷。

外面守夜的太监果然是醒着的,应该是刚才他“惨叫”的声音把人给吵醒的,这人可能是联想到了季扶洲各种折磨人的残忍手段,竟然裹着被子在默默地哭。

季绵:“……”

有点尴尬。

他轻咳了一声,开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因为刚才的一通滋儿哇滋儿哇乱叫,嗓子已经哑了:“那个……”

太监的身体竟然硬生生地抖了抖,然后慢吞吞地转身过来,看清楚来人的时候露出了一副见鬼的表情。

€€€€啥、啥子玩意儿啊?!!

太子殿下不是早就已经回东宫了吗?!怎么这个时候从疯批皇帝的寝宫里冒出来?!!!

而且……

他不自觉地打量着眼前的季绵,表情越来越惊悚。

他觉得自己好像撞破了这个皇室的一个大秘密。

€€€€疯批皇帝,和他从旁支过继过来的养子,他喵的有一腿!!!

这太子殿下衣衫不整,身上披的是疯批皇帝白日里穿的龙袍,腰带系得松松垮垮,白皙的脖子下面露出来半截锁骨,让人很明显就能看出来他里面没有穿别的衣服。

而且……太子殿下嗓子还哑了……

这这这这这,他们不是父子吗?!!

怎么就搞在一起了?!!

而且白天太子殿下过来的时候,苏总管还说陛下把太子殿下折磨了一通!!!

小太监整个人都裂开了,然后面无表情地想,他可能要被灭口了。

但是出乎他预料的,面前的少年半点没有露出对他不利的表情,甚至还温软地朝着他笑了笑:“可以去叫太医吗?”

他微微拧起了眉头,“季扶洲发烧了。”

“!!!”

小太监再次惊住。

发烧?发什么烧?!

难不成€€€€他们平日里就跟杀神一样的陛下还是在下面那个?!!

那种民间两个男的做事的话本他也不是没看过,他记得很清楚,只有在下面那个,没清理干净才会发烧!!

小太监目光停留在季绵身上,越想越觉得自己猜的恐怕是真的。

毕竟面前太子殿下除了嗓子有点哑,其他都很完好,露出来的皮肤上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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