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他甚至都还听到了这人低笑了一声,那声音就像是直接从男人的胸腔里发出来,性感得让人头皮发麻。
最后再分开的时候,季绵身体一软,差点没有直接往后倒在地上,还是季扶洲带着笑意扶了他一把,帮他稳住了身形。
可这个人性格着实是恶劣,还故意问他:“怎么了?不舒服?”
季绵:“……!!”
他整张脸都涨红了,迎着头皮反击:“有点。”
“季扶洲你是不是都没跟人亲过,还弄疼我了!”
这倒也没有。
季扶洲虽然一直控制着他的后脑勺不让他后退,但是却一直在照顾着他的感受,凶了之后又温柔地舔舔,还……怪舒服的。
不过正吵架呢,怎么能承认呢?
但出乎他预料的,季扶洲像是一瞬间就丢掉了所有羞耻心,又或者说他根本没那玩意儿,若有所思地盯着他被反复舔舐吮吸而变得红润的嘴唇,跟他商量:“我争取进步。”
“那再来一次?”
作者有话说:
好冷好冷好冷,冻爪冻爪冻爪
第99章
季绵:“……”
他简直说不出话来。
他转头就拎着猎物出了山洞。
走得挺干脆的, 但是实际上他没一会儿就后悔了。
他又不会处理这种东西,就算是在第一个任务世界的时候,食物都是傅沉处理好的, 他只需要吃就可以了。
季绵盯着带着血的野鸡,深深陷入了沉默。
不过很快, 他就又动了起来, 不说他刚才是自己跑出来的, 怎么都得争一口气, 就说季扶洲现在的这个样子,也靠不住。
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东西。
猫猫叹气. jpg
最终还是小猫咪用瘦弱的肩膀撑起了这个家。
他把猎物的毛给拔干净, 把血迹清理了,然后又顺着系统的提示在林子里找了些可以调味的东西, 这才回到了山洞。
这会儿季扶洲看起来好多了, 看到他回来,那双勾魂的桃花眼带了点笑意看过来, 明明什么话都没说,但是却又好像什么话都说了。
季绵带着恼怒瞪了他一眼,接着才面对着一堆完全不认识的草,开始琢磨着该怎么弄东西吃。
他研究了半天没有弄明白, 最后还是季扶洲轻叹了口气,撑着身体坐过来, 把他处理好的肉接过去。
也是奇怪,这人明明也是常年生活在皇宫里,这林子里该怎么生活半点都不清楚, 可偏偏处理这些东西的时候动作虽然不快, 但是都有条理极了, 没一会儿就用木棍穿好肉,架在了火上面烤。
肉类的油脂从里面慢慢渗透出来,在肉上面滋滋作响,各种作料的香气混合在一起,肉还没有好,季绵闻着就觉得口水都要留下来。
季绵在旁边等着吃饭,一边惊叹:“你好厉害哦季扶洲。”
“你怎么会做饭的?”
男人慢条斯理地看了他一眼,季绵一接触到他这个眼神就知道他嘴里面吐不出来好话,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听到他继续说:“仔细想想就会了。”
一边说,这人一边还给了他一个“难道你不会吗”的眼神。
季绵:“……”
可恶可恶可恶!!!
迟早得离婚!!
季扶洲唇角微不可闻地向上扬了扬,眼角余光看到小妖怪的衣服下摆快拖到火堆里了,伸手拉了一下。
季绵疑惑地看过来:“诶?”
季扶洲恶劣地笑了笑:“离远一点,小猫的口水要滴上去了。”
季绵:“!!!”
他大声反驳:“你污蔑我季扶洲!!!”
季扶洲再笑了笑,慢悠悠地把香料的汁水往肉上面抹。
*
等着季扶洲身体稍微好了一点之后,他们就没有再在山林里多呆。
这里并不安全,不只是养病的设备不齐全,没有大夫季扶洲的伤口容易出事,更是因为右相的人肯定还在找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右相的人就找上来了。
他们从另外一边下山,路过人家的时候,季绵从一户农户院子里偷了两身衣服。
他很少做这种不问自取的事情,就连当小猫咪的时候,要吃什么东西大部分时候都会跟人打招呼。
把衣服偷回来之后他还有些愧疚,扯了扯季扶洲的衣袖,小声跟他叮嘱:“等我们回去之后,你一定要记得把钱陪给人家哦。”
季扶洲失笑,却还配合着他点了点头。
他们慢慢地往京城靠近,还没到京城,就在外面看到了好多侍卫拿着他们两个人的画像到处找人,看起来应该是右相的人。
这下也不好直接回京城了,季绵有点着急,但是转头就对上了季扶洲淡然的表情,他一下子就镇定下来了。
不管遇到什么事,这个人总会有办法的。
他们在京城周边的一个小村庄上住下来,季扶洲的文采好,白天给人抄书写信能赚一点钱,季绵怕他太辛苦,跟收留他们住的老奶奶一起去山里找些药材拿出去卖。
这样他们虽然不是十分富裕,但是好歹日子还是过得下去。
他相信季扶洲,果然,没过多久,这人就跟他说,他们应该想办法进京城了。
其实不用他说季绵也知道,这几天从京城里传出来的风声不小,他和阿婆进县城里去卖药材的时候,也听到过不少人说他和季扶洲已经遇刺死了。
可能是右相手下的人散布出来的言论,也有很多人说,季扶洲为君不仁,季绵作为太子不加以劝导,甚至还助纣为虐,他们俩获得这个下场,也是上天给他们的惩罚。
季绵听得拳头都硬了,但是又知道这些人什么都不懂,只是听别人怎么说他们就怎么传,他生气也没用,法都不责众,他也不可能挨个儿说理。
他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回去的时候季扶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小妖怪气鼓鼓的模样还有些新奇,挑了挑眉。
还是问了一嘴阿婆,他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转身走进房间想要哄人,却硬是没找着。
季扶洲有点头疼,顿了顿,学着这些天看到的村里人唤小猫咪的声音:“咪?”
季绵整张脸都涨红了。
他是个小妖怪,又不是那些普通的小猫咪!!
可恶!!
他甩了甩尾巴,故意弄出来了点声响。
季扶洲顺着声音看过去,小狸花正坐在高高的衣柜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小猫的模样仿佛天生就带着桀骜,明明这小家伙人形的时候软得像是刚出炉的包子,但这会儿,这模样看着就又拽又高贵。
对方察觉到他看过去,毛茸茸的尾巴甩了甩,从衣柜顶上垂下来,尖端蜷缩了一下,真的很像是在故意勾.引他过去。
季扶洲无奈,走过去伸出手:“下来?”
季绵想了想,转头背对着他。
季扶洲拿他没办法了,在宫里向来说一不二,有一句话不如意就折腾着人玩儿的皇帝这个时候脾气好极了,任劳任怨地转身去搬了个凳子过来,伸手把小猫咪拢在怀里抱下来。
小猫咪小幅度地动了动,刚准备挣扎,就听到男人似真似假地威胁:“别动,你知道我身体弱,一会儿抱着你摔了。”
季绵身体一僵。
他皮实,摔了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可季扶洲这身体风一吹都能倒,要是再摔了,那不得断两根骨头。
他一动不敢动了,顺利被人抱到了床上。
季扶洲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变回来。”
季绵又想了想,然后委委屈屈地听话,变回来的时候他没忍得住,眼尾都是红的。
小妖怪漂亮得不可思议,那双眼睛介于桃花眼和杏眼之间,平时看起来圆溜溜的,但是眼尾微微上扬,在某一瞬间就能感觉到那种惊心动魄的魅惑。
他身上也漂亮,每一寸皮肤在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下都仿佛白得晶莹剔透,好像在发光,薄薄的蝴蝶谷微微拢起来,让人生出了一种要是微微眨一下眼睛,就能亲眼看到这上面生出一对洁白的翅膀的错觉。
季扶洲喉结滚了滚,克制地移开了视线,他忍了又忍,才按捺住了内心不当人的冲动,扯过床内测的被子给小妖怪披上。
季绵开口的时候声音里面都还带着潮气:“诶?”
本来可以不解释,但是季扶洲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添了一句:“别着凉了。”
明明他也知道,季绵是小妖怪,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着凉的。
好在季绵并没有在这句话上面多留意,越想前不久在镇上听到的那些,自诩是清流书生的傻逼们的话,他就觉得难受想哭。
但是他又觉得这么大人了,哭起来好像有点丢人,于是干脆把脑袋往男人的怀里面一埋,秉持着看不见就丢的不是我的脸这种思想不见人。
季扶洲莞尔:“怎么了?”
季绵顿了顿,本来不想把那些话说给他听的,但是又想着,他现在不说季扶洲总有一天也会在别人的嘴里听到,在他嘴里听到总比在别人那儿听到好。
他犹豫了一小会儿,小声把事情讲了一遍,最后补了一句:“你不要伤心,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乱说的。”
怎么可能会伤心?
他本来就不是个好东西,只有季绵觉得他还有救,实际上,他从骨子里就已经坏透了。
更别说那些只是外人的看法,跟他又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季扶洲眼里甚至都还带着笑意,淡声回:“我不伤心,他们说的对。”
小妖怪一下子从他怀里直起身体,又气又委屈:“才不是。”
“季扶洲不是坏人。”
他小声带着委屈反驳:“季扶洲可好了。”
看,明明那些人说的是他,这小妖怪却委屈极了。
季扶洲的心里面涌出了某种自己都说不太明白的感觉,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