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顶级同行 第20章

别说,挺嫩的,外皮有点酥,嚼起来是脆的,但是肉软,没刺,浸了酱,烤得泛黄,怪不得闻起来那么香,有点咸了,配上一口清新的白菜刚刚好。

欧阳回来的时候王有钱依然捧着自己的碗,边赏鱼边吃饭,欧阳筷子戳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鱼,问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王有钱咽下最后一口豆腐,目光黏在缸里最小的那条鱼上。脆弱的尾摇摆,飘游,徒劳地张着嘴,每一片鳍都透露着可怜。

他都看见了!残暴的大鱼仗着自己大了点,抢食,抢食,抢食,饿得最小的鱼永远是最小的,永远在开饭的时候干不过他们!

“鱼,怎么样?”欧阳又问。

“鱼啊……”小王了然,点点头,盯着鱼缸回想自己久违的作文课,比喻、拟人、排比、夸张,是火,是浪,是阳光,是雨水,是疯狂,是自由,是烈焰中扬裙的舞者,是情潮里翻腾的爱侣,是肉!是荤!是秘制酱汁,是甄选好鱼,是烤炉猛烘整整600秒带来的极致享受,是€€€€就是蒜放多了,说话有点跑味儿。

声情并茂的年轻人想去刷个牙,起身之前提醒欧阳赶紧吃,他碗里的鱼会自己吃自己,一会儿不见就少了半截,特别可怕。

欧阳边吃饭边赏自己的贵鱼,觉得王有钱没说对,他这些鱼,是财富,是地位,是跟一桌同行喝醉后胡侃,被捧得飘飘然之际脑袋一热买下的死贵死贵死贵死贵死贵死贵的面子。

有了贵鱼就得配个贵鱼缸,有了贵鱼缸就得整个贵造景……有了这么大一面贵造景,他不得再配个贵办公室?

王有钱刷完牙出来,又趴回鱼缸前,说这些鱼现在就是他的精神依托,被关着的鱼,被关着的他,吃不好饭的小鱼,吃不好饭的小他。

中午总裁办的休息室是总裁的,元宝就戴着帽子趴在桌上看鱼,欧阳午睡的时候做梦,梦见缸里的贵鱼全变成人民币自己把自己吃了,吃完自己还不够,还要吃他的贵造景,贵鱼缸,贵办公室。

醒来后他惊魂未定,洗了把脸出去,没戴眼镜,恍惚看到一个可疑的元宝人把手伸进了他的鱼缸,他顾不上仔细看,冲过去拽着元宝把人拉开,王有钱正捻着鱼粮一脸懵,见他生气了,拉他坐下,指着角落的小鱼说:“你这鱼吃不饱。”

“不可能,”欧阳敲敲贵鱼缸,“我天天喂。”

王有钱把小鱼引到一边,赶走来抢食的大鱼,抬起手精准投喂,说:“这小鱼正长身体,吃不好饭你也不管,天天大鱼吃着它看着,有你这么养鱼的吗?养死了怎么办?长不高怎么办?抑郁了怎么办?”

欧阳说:“你才吃了一顿白菜豆腐,不需要这么感同身受。”

王有钱撒完鱼粮,戴上元宝拿脑袋撞了他两下,说:“对不起,我不该拿你电脑打游戏的,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欧阳不说话,他又说,“晚上吃鱼吧,就点你中午这条,还挺好吃的。”

欧阳问:“你怎么知道,你吃了?”

王有钱摇头笑笑:“不是,我闻出来的。”又走近,发挥年龄优势,声音清亮,还刻意夹了一下,极尽友好地商量,“我还长身体呢,欧阳总喂点好吃的,说不定我明年就比你高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弯起,带着年轻人的狡黠,头顶绒黄的元宝跟着晃,他身后饿肚子的小鱼吃饱了,游到水面欢快地跳,彩色的尾鳍跃动着在欧阳眼前闪过。

没戴眼镜,看什么都是模糊的,鱼缸里欢快的小人民币,眼前笑得灿烂的小元宝人,欧阳转身走向办公桌,一边感叹着年轻真好,一边帮他安排好了晚上的健康套餐。

其实也就前几天的事,只记得扬着笑脸夹着嗓子跟他说了一下午话的王有钱在看到晚饭还是白菜豆腐时原形毕露,扭曲着脸送了他几句优美的问候,问候过于亲切,又直接导致了自己当晚连白菜豆腐都没得吃。

王有钱第二天一大早滑跪,说好饿,真的好饿,能不能下楼买个煎饼。

欧阳的视线又移到不远处躺着红毛的床上,叹了口气,挺不错的年轻人,前几天还热泪盈眶吃煎饼呢,出门前还说回来要喂鱼,转眼就躺这了。

陈卓太专业了,他不能仔细听,不然就要忍不住签下这八万,给昂贵的办公室再添一个昂贵的秘书。

他扶着并不存在的眼镜,尽量转移注意力,不去听陈卓讲话,模糊的视线在大水缸和红毛之间游移。

这玻璃挺透亮,走近说不定还能看到水流的波纹,那株大型植物就像他所有贵鱼的集合体,只不过头是红色的,背鳍和尾鳍都是带了杂色的绿,水缸大,它也不小,几乎铺满了整个容器,那东西在水里游动,跳跃,轻飘飘的,还挺欢快。

欧阳眯眼,总感觉能看到它跃动间溅到外面的水。

王有钱有时候在办公室喂鱼,碰到鱼跳,就顺便拿手指把鱼头戳回去,欧阳觉得自己应该是看多了这种场景,不然也不会产生幻觉,恍惚看见王有钱走到水缸边,朝跳出来一半的东西伸出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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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惨白的灯光照射而下,给逼仄的卫生间渡上一层看不见的寒意,数只机械臂从墙砖上垂落,断裂处露出几根电线,冒着滋滋的光。

密密麻麻,涌动的,灵活的,细小的绿丝疯了似的生长,逐渐填充满了整个房间,小武拾起镊子,挠了挠有点痒的耳朵,拖着从耳朵里延伸出的丝,拨开眼前一大团绿,帮两个兄弟清掉钻进口鼻的东西。

控制器早就淹没在满屋拥挤的、令人喘不过气的绿潮里,猛地通了气,老大张嘴剧烈地呼吸,凌厉的视线剜上陷在一堆恶心绿丝里的小武。

大天察觉出异动赶到卫生间,刚进来就被缠昏了,这时候都没醒,小武确认了他鼻腔没有残留,又转过身面向老大,在他说话前率先开口:“八千万,那朵月季,我知道他可能不是月季。”

老大冷漠地瞥过他耳朵处延伸出的绿丝,闭上眼说:“那就是个两千万的整形,你表上这么填的。”

“是,按标准收费,的确只需要两千万,”小武挠了挠有点痒的耳朵,拨开复又团成一团的绿丝,朝老大更近了一步,“但不明生物不能批手术,得加钱。”

“后面那仨字是你自己加的。”

“对,”小武笑笑,缓缓伸出手,“所以我不知道该加多少,就看着来了,那月季还挺有钱的。”

上衣被撩起,绿丝涌动着缠上光.裸的身躯,手掌抚过侧腰,在健壮的腹肌上流连了一刻,又缓缓向上,麻痒的感觉逐渐攀爬至周身,老大忍了几秒,在胸肌被这样那样捏了两把后实在憋不住了,一脸便秘地睁眼,垂眸看胸前把衣服撑起来的手,问:“……你干嘛呢?”

小武呼吸有些急促,眼里带上明显的兴奋,绿丝涌动得更欢快了,沿着健硕的肌肉线条拉扯老大摇摇欲坠的衣服。

老大挤着绿丝往旁边躲,带得昏睡的大天都快撞上墙了,他侧身甩开胸前不干不净的手,犹豫道:“兄弟,我记得你是直男吧,你不是还谈过对象……操!吸哪儿呢?”

老大手垂在旁边,怎么也抬不起来,已经挤得大天整个人都贴上了墙,退无可退,他肌肉紧绷着,忍受好兄弟带着粘稠的丝状物对他进行惨无人道的羞辱和骚扰。

他闭上眼,绝望道:“我是直的啊兄弟,这种事强求不来,你怎么能……这你都下得去手?”

小武无所谓地笑笑,手已经移到了老大的皮带上,“没事,我也是直的,大天也是直的,咱们直男就该跟直男玩儿,我就在这上你,等大天醒了再一起来,他早就想弄你了,放心,绝对让你爽。”

“……”

旁边昏着的大天嘴角抽搐了一下,老大沉默了一会,侧身靠上墙,看着兴奋乱窜的绿丝说:“别等大天了兄弟,你一个人就能让我爽。”

小武感动,两只手一起去扒他的裤子,“你也是这么想的?太好了老大,我……”他突然噤了声,有什么焦糊的味道伴着电流的滋滋声快速席卷而来,满屋绿丝一顿,更加疯狂地涌动起来,一小簇冒着电光的火从墙角燃起,以极快的速度燎上去,瞬息烧了个干净。

大天扑上前压住呆滞的小武,火顺着绿丝烧到了小武耳边,他掐住挣扎的绿丝,也掐灭了想往里烧的火。

绿丝躲到小武耳朵里不出来,他怕伤到小武,正犹豫该怎么办,老大让他起开,一脚把人踹地上,踩着脑袋拽来了刚通上电的激光火。

小武凄厉的惨叫和老大无情的狞笑相得益彰,大天暗自咽了咽口水,说:“老大,小武中招了,他那都是编的。”

老大冷笑,脚下力度加重,顺便加大了机械臂的电流,勉强接上的线还漏着电,电得小武趴在地上跟耳朵里的绿丝一起翻腾起舞。

大天:“真的,老大,我俩都铁直,肯定不会对你……别电了别电了,老大,真够了,我去……小武秃了老大!毛!毛!再烧真秃了!那玩意都……”

突然,他一顿,刚被骚扰完的老大连皮带都顾不上系,下了狠手去电小武,虽然说生气也能理解,但老大眼中越来越浓重的狂热和兴奋却让他感到不对劲。

老大刚才有意把他挤到墙边,把手里半截断了电的机械指塞到他手上,他离旁边漏电的机械臂最近,在老大裤子马上要被扒下来的千钧一发之际通上了激光火的电。

他走近两步,向下一看,果然,在小武耳边翻腾的绿丝不见了,他看着面前抓着机械臂的男人,又叫了一声,“老大?”

小武秃着半颗被燎光毛的脑袋趴在地上昏迷,男人缓缓收了手,随手把机械臂丢在地上,在略显凌乱黑色短发后侧,游动的绿一闪而过。

老大突然抬手,脱掉被扯得差不多的上衣,露出健壮的上半身,他刚从兴奋状态下缓过神来,腰肌随粗重的呼吸微微起伏着,皮带半解,松垮地垂在身前,他的视线从上到下打量着大天,笑了笑,上前搂着脖子把他按到身边,说:“兄弟,你真想弄我?”

大天:“……?”

他深吸一口气,把“直”字刻烟吸肺,扒开往身上摸的手,好声好气道:“老大你先别急。”

老大挺急的,两只手都没闲着,呼吸都带上狂热的气,按着好兄弟掐了两把,兴奋,满意,那还等什么,别浪费时间了。

手却突然被反剪到身后,大天猛地出手,把他按上冰凉的墙,在老大反击前朝他后面猛掴了一掌,攥着手腕的力度加大,他从身后逼近,让人紧贴到墙上,压低嗓音狠声说:“说了别急,等会儿少不了你的,趴好。”

老大身躯一颤,藏在耳朵里的绿丝兴奋地要冒出尖来,大天拽过墙边漏电的机械臂,拿电线把他的手腕缠得死紧,又把剩余的线绕着腰缠到他身上。

老大开始还反抗,绿丝涌动着要出来,大天固定完绑好的电线,凑到他耳边,挨着绿丝说:“小武没瞎说,我早想这么弄你了,不光绑你,我还要电你,站不住你就跪着,今天就在这儿给你办了。”

蓬勃的背肌起伏着,老大把脸贴在冰凉的墙面上,喘着热气回头看他,大天又抓来一个机械臂,按着脑袋把他掰回去,警告他一动也别动。

他告诉老大,要摆出最能让他爽的姿势再开始,老大脑袋抵在墙上笑,绿丝兴奋地探出头来看。

腰上多了一只机械臂,肩上多了一只机械臂,腿上也多了一只机械臂,所有断裂的机械臂都被人为安排到了最合适的位置。

老大身上缠满从墙上延伸出的电线,身体被细微的电流电得发麻,有什么东西顺着尾椎向上游走,他想回头,却被机械臂紧紧固定着脑袋,未知的触感带来全身的痒,耳边绿丝都难耐地躁动起来。

“快点儿。”他开口,催促身后不紧不慢的那只手,微凉的指尖毫无停顿,在背部流连游走,绿丝陶醉地在耳边轻舞,催发出深处最难耐的渴求。

所有电线聚到一块儿只能勉强催动一根机械臂,大天屏住呼吸,趁老大陶醉在机械手指的挠痒痒式背部按摩中,轻手轻脚地过去,拾起不远处地上连着激光火的机械臂。

突然,一声嚎叫唤得所有人回了神,大天没看脚下,一脚踩上了趴在一边的小武的手,小武惊醒后一声哀嚎,还没起身就被机械臂砸了脸。

不等老大反应过来,大天把机械臂丢给小武,立时冲过去,抱着老大猛地摔到了地上。

他按着老大被电线捆住的手,在他耳边急促道:“小武醒了老大,一起来吧。”

老大下意识嫌弃小武是半个秃子,正要开口拒绝,突然感觉身上电流越来越大,电得全身肌肉都颤动起来,绿丝挣扎着要往他耳朵里躲,半秃的小武扛起机械臂,激光火对着老大头发间可疑的绿色挑染一阵猛烧,绿丝故技重施,想接着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却被老大遍布全身的强烈电流冲了回来,只能在他身上游走。

激光火针对异常生物,对人体伤害不大,却也经不住一直对着头发烧,绿丝躲在他发间负隅顽抗,在老大变成三分之一秃子时终于顶不住,跟漆黑的短发一起含恨化成了烟灰。

-

老大缓过神来时,大天小武正在旁边忙碌地修机械臂,他无视自己身上电线的勒痕,默默穿上丢在旁边的衣服,扣好皮带,顺带摸了把自己三分之一光溜的脑袋。

三位直男好兄弟默契地没有多说什么,老大接过大天递来的探测器,毫不意外地看着上面闪动得异常强烈的大红点。

他走到角落,拾起连接容器的、已经报废了的控制器,过去弹了下小武半个光溜的脑袋,说:“你那六千万,回去给我分点,我不告发你。”

大天也过来,摸了摸小武光溜的半个脑袋,说:“好兄弟,记得咱们以前说过什么吗?”

小武羞愧地闭上眼,颤声回道:“苟富贵……”

“不是这句。”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

“也不是这句。”

小武一愣,猛然反应过来,又似乎难以置信地看向大天,似乎在用表情向他询问什么,大天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按着光头把小武拉近,跟老大隔开距离。

老大靠在刚修好的机械臂上,也不意外他们的反应,低头看着探测器定位到自己身上的大红点,笑了笑,说:“有福同享有难散伙,规矩都懂,不用出去了,撤吧。”

一只机械臂自动收缩回墙体,在角落打开一个狭小的通道,另几只机械臂过来,给他们两个穿戴好装备。

大天低头调程序,小武看着老大欲言又止,老大摆摆手,说:“快走,别磨叽。”

武器全在外面机舱里,老大拾起地上的镊子掰直,拿激光调成合适的大小握到手上,转身朝紧闭的门走,开门前回头看了眼两个好兄弟。

“顺便帮我问问所长,外面那只混血……”他停了一下,想笑又笑不出来,似乎觉得过于荒谬,半开玩笑地说,“……有多大可能混的N6-11的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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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欧阳没想到在飞机上也能遇见一看就不便宜的鱼。

尾鳍艳红,大,层次感强,一层一层像蜷曲的花瓣,又像炸开的裙摆,红毛就拉着人家裙摆把鱼拽出来,头很尖,身体像一根棍,两侧的绿鳍扑扇着张开,不断变大,变大,几乎盖住了整个机舱顶。

视线逐渐变得昏暗,恍惚间,他仿佛看见抱着巨大尾鳍啃的王有钱站在前面朝他笑,发色挺扎眼,让高度近视的人也能看清它和嘴里东西几乎融为一体的红。

察觉到不太对劲,背对一切专心向欧阳总推销自己的陈卓犹豫再三,回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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