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迟秋吃了一会儿,见段甜甜依旧有心事,有一筷子没一筷子的,她好奇地问:“大兔子,你还难过吗?”
段甜甜摇摇头:“有一点吧,不过好多了。”
她八卦的心起了来:“你为什么难过啊?”
“我失恋了。”
宋迟秋抿唇,重复了一下她的话,不自觉笑了起来。
段甜甜以为,宋迟秋是不会明白失恋了三个字的意思,不然为什么她听了,还抿着唇偷笑呢。
她自然不会和她介意。
“你还不知道,失恋的意思吧。”
“嗯嗯。”
“失恋就是,你喜欢的人,陪伴你的人,忽然有一天不喜欢你了,不陪伴你了,也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和你在一起了。”
“嗯嗯。”
宋迟秋听着,一面小口喝汤。
段甜甜继续:“这种关系,就像是你妹妹和邓离......不对,反正也差不多,就是你妹妹哪天不要邓离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哎,你能明白吗?”
宋迟秋点头:“不要就不要,再找一个呗。”
她楞了一下,看着宋迟秋,据说,她的精神年龄五岁,小孩子的世界,就是简单干脆,有就有,没有就再找。
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竟一时被圈进去了。
段甜甜吸口气,卖力地吃起来。
*
夜里,邓离从睡梦中醒来。
一睁眼,就看见了面前坐着的人。
宋迟穗睡着了,头歪在轮椅上,一只小手拖着半边脸,眼睛紧闭,睫毛纤长,像是熟睡的洋娃娃。
时间已经过了四五个小时,宋迟穗一直在这守着?
她缓缓坐起,用打着石膏的手,艰难将手背的针头拔去。继而从床上起来,端坐在床沿上。
此时,房间早已经多了一张小床,看样子是宋迟穗安排的。
邓离不忍思索,床都在了,怎么不去床上睡。
冬天夜里冷,医院又不像家中,可以开那么大的暖风,宋迟穗单坐在轮椅上睡觉,是很容易受凉的。
她凑上前去,轻轻喊她:“小穗,小穗。”
喊了两声,也未见宋迟穗醒。
宋迟穗托着脸,头摇摇摆摆,像是做梦似的,手没拖住脸,一下腾空。
她连忙伸手扶住,那巴掌大的小脸落入掌心,稳稳妥妥的。
邓离心一紧,生怕她忽然醒了。
宋迟穗没醒,被她这么拖住后,反而因为贪恋她手上的体温,在她掌心蹭了蹭,嘴巴也绵了绵,小口咽了一下唾沫,就干脆枕在她手上了。
她的颊肉软软的,鼻息轻缓,一阵一阵扑在她手心。
那股酥痒从手掌传来,顿时叫人心乱如麻。
邓离屏住呼吸,生怕多出一口气,就把她惊醒了。
小脸近在咫尺,是惊艳绝伦的一张脸,她眼睫似羽,鼻梁小巧挺翘,红唇和三月桃花一般粉润。
她拇指轻轻落在,从她嘴角开始,抚摸着那莹润的唇,光是轻轻抚摸而过,她的手指便颤抖起来。
摸起来好滑,好吸人。
她蜷缩着手指,像是小偷似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唇。
刚刚那么一抚摸,就已增加了不少正面值,若是,若是亲一口呢?
会和上次一样吧。
邓离噎了口唾沫,慢慢朝她凑近。
嘴唇距离不到一寸,她能闻到对方的清香,感受到她怯懦的呼吸,还有,怦怦跳动的心脏,一切都是那么小而轻缓。
好可爱,想亲,想揉,想捏碎。
她闭上眼,左右不过是被发现,亲一下又能如何?
她吸口气,正要上前。
手心的娇人忽然吧唧了一下嘴,发出哼唧的声音。
邓离连忙仰头,做贼似地看向别处。
“那啥,我没亲你,我只是看你眼睛上有睫毛,不是,睫毛上有灰尘。”
她怎么想的呢,脑子抽了,才会想着要亲她,干点什么正事不好,偏偏想要轻薄人家小姑娘。
正等待着小姑娘的审视,好半天,对方也没有动静。
她转头过去,见宋迟穗压根没醒,依旧睡在她手心上呢。
此时,她的心才平静下来。
这么睡下去不是办法,邓离站起来,小心翼翼弯下腰,身体贴上去,她将小脸拖在自己怀里,右手顺着她的背捞着腋下,左手抬起她的腿,将她抱了起来。
宋迟穗没醒,娇小的身体在她怀中呈s型。
她放慢脚步,将小玉人轻轻放上床。
待放踏实,她便去拖鞋。
冬天,她穿着芭蕾舞鞋,舞鞋上的绷带缠在小腿上。
只需轻轻一拉,就能很好解开。
她将一对裸粉色舞鞋脱下后,整齐放在床榻下,在翻起被子,盖住她的身躯。
还有上衣未脱。
邓离迟疑了一下,两步走到她跟前,伸手去解她上衣衣扣。
一共五颗黑色大纽扣,她仅一只手方便,便单手解开她的扣子,从领口到腰下最后一颗,很快松开了。
她将衣服扯开,露出里面的乳白丝绸吊带,还有冷白的香肩与雪颈。一字领吊带偏长,她又侧着睡,姣好的身材跟着呼吸玲珑起伏。小人睡得熟,就是她如此脱她衣服,她也只是不自在哼唧两声,没有醒来。
她只瞟一眼,快速拉着被子,盖住她身体。
手背轻轻往上,柔柔蹭着她的下巴:“小穗。”邓离蹲下,轻言细语,像是问她,又像是自问:“你是在守我,还是守着你的棋子?”
作者有话说:
宋迟穗:小妻子
第44章 ◎你亲我一口◎
邓离一出事,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一大早,她就接到来自远方的问候,父母远在山西,对她的状况十分担忧,两位老人都说要来看看她。
说路途远、她没什么大问题,修养几个月就能好。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爸妈真实身份暴露。
最终,在她的劝说下,两位老人终于听劝了。
她匆匆挂掉电话,胸口缓缓沉口气。
宋迟穗坐在她面前,正端着一杯水小口饮着,见她挂了电话,朝她疑惑投来:“怎么不让叔叔阿姨过来。”
自结婚起,她就从未和邓离父母见过。
这本就是原主安排,为的就是不让父母暴露。
现在换她,她虽担忧父母暴露,但她更担心自己暴露。
有原主父母在,她这个假邓离,估计活不过明天。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
她笑着:“你知道,我父母工作忙,我这点伤也不算大事,就麻烦他们了。”
宋迟穗端起水杯,轻轻呷了口,若有所思:“是吗?”
她露出抹黠笑,仿若把邓离看穿一般。
邓离自知,她富二代身份是假,但宋迟穗也知道啊,为什么还要把伤情告诉她父母,为了故意引起她恐慌是吧。
这个小朋友,真真难伺候!
宋迟穗将水杯放下,轻叹一口气:“我原本还以为,你是希望叔叔阿姨过来的,你们太久没见,也好有个照顾,你既然这样说,那就算了。”
邓离笑咪咪:“就是,算了。”
但是输液的工作已经完成,今天再留院观察两小时,便可回家。
此时,病房门外传来阵脚步声,听声音仿若是一群人。
邓离耳朵竖起,看向门口。
果不其然,银质拐杖第一时间杵进大理石地板,发出咯噔声响。
紧接着,宋遂英带着焦急面容,朝她走过来。
“小穗,小离。”
他腿脚越发不灵便了,走过来的时候,由宋天复搀扶着。
“爷爷小心。”
宋老爷子走到床前,先是瞧瞧宋迟穗,确定他的乖孙女没有什么事,才将目光定在邓离身上。
见她手打石膏,面色惨白,露出惊忧的神情:“听说是吊威亚掉下来了。”
邓离回应着:“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