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啊,你掐我手干嘛?”
宋迟穗探过头去,露出半只眼睛,看见邓离将林琳抵在墙上,单手握着她两只手,:“我说了,我和你没有关系了。”
那墙上的人还不心死:“怎么没关系,明明是你说的,让我等你,等你熬到她死了,就拿着钱财来和我双宿双飞,当时我拒绝了你,你难道全忘记了?”
邓离大口喘气,原主还说过这话!
她沉默很久,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
宋迟穗在门外,看她脸色煞白,一清二楚,看来是她说过了!
她吸口气,气鼓鼓转动轮椅。
里面又传来声音:“那不算数了,我现在已经全心全意对她,要对她好,要治好她的腿,并且和你没有关系了!”
林琳:“你!”
邓离松开她,往后站了两步,见那截手腕被她捏得通红,想必林琳也吃到了苦头。
“林小姐,之前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气话,也非出自我所愿。”
林琳揉着手腕:“你手劲怎么越来越大了。”
邓离:“......。”
“总而言之,我与你再无瓜葛,你也好好去找自己的幸福吧。”
宋迟穗耳朵嗡嗡嗡的,她不知道那句话该信,哪句不该信。
邓离从前真的盼着她死,如今又......盼着她好。
她的手皱支在扶手上,腕上的玉往下一滑,似游蛇发凉,她掌心托着下巴深思。
半响,脚步声从身后传来,邓离叫住了她:“小穗。”
宋迟穗挑眉,端正者身子,悠悠转过轮椅,面对着她和她身后的女人,眼神冷冷的。
林琳站在邓离身后,笑嘻嘻往前,伸手搭着邓离肩膀:“宋小朋友,你别误会,我刚刚和她不过是在洗手间,玩了玩。”
邓离拨开她的手,往前走两步:“小穗,你都听见了。”
天杀的原主,尽给她坑,填都填不完。
宋迟穗恢复到往日的冷静,手掌下垂,轻轻在扶手上点着,脸色沉静。
其实她原本不必动怒,邓离一直都是如此,说什么,做什么,她是知道的。又何必在此时此刻暴怒。
“听见了,又如何?”
说这话的时候,她挑眉看向林琳:“倒是林小姐,你三番两次来找我和我夫人的麻烦,难道没有自己的事做吗?”
林琳瞪着圆眼睛:“我......。”
宋迟穗:“你们之间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无心知道,现在。”
她伸起手,朝邓离招了招。
邓离上前,接过那莹白的手掌。
宋迟穗掌心向下,和她十指相扣。
她的头靠在邓离腰旁,故作恩爱:“如今她是我的人,你还是别想了。”
邓离的手颤抖着,低头看着宋迟穗,眼里全是震惊。
她知道,宋迟穗只是为了气走林琳,然后等人一走,就秋后算账。
果不其然,林琳气呼呼地跑了,宋迟穗也甩开她的手,一路生气到停车场。
“你倒是希望我死了。”
“小穗,那不是我说的。”
她跟在身后,低头哈腰赔礼道歉似的:“真不是我。”
宋迟穗稚嫩的声音带着质疑:“不是你,那还是鬼了,一个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有什么好不承认的,我若再来晚一点,你和她是不是就和好了。”
轮椅快速滑动着,宋迟穗像一阵风往前,邓离加快速度赶上去,拦在她身前,双手扶着她的轮椅。
宋迟穗惯性往前,一头撞上她的腹部。
腹部软软的,还有香味。
邓离干脆抱着她的头,把她按在腹部:“你为什么不信我呢。”
她的鼻子被堵着,艰难地呜呜两声:“因为你不可信。”
“是吗?”
邓离抱着她的小脑袋,指腹在她后脑勺揉了揉,很是怜爱:“你天生多疑,我拿你没办法。”
宋迟穗原本推攘着她,一双手掐着她腰部的肉,听她这么说,忽然松了手,只轻轻拽着她衣角。
衣服被她扯开,纽扣之间的缝隙被扯出缝来,刚好能看到腹部的肌肤。
一呼一吸之间,那块肌肤跟着浮浮沉沉,白里透红,香味四溢。
宋迟穗眼睛瞪圆,下一秒,邓离按着她的头,将她按在那白白的皮肤上。
耳朵似蜂鸣一般,尖锐的声音响起,耳鼓膜也像是被一扯一扯的,笃笃笃。
宋迟穗屏住呼吸,也没有移动,就那么贴着。
她感觉自己贴在一个浅浅的浪上面,浮浮沉沉,十分舒心。
邓离摸着她小脑袋:“冷静了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耳朵嗡嗡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冷静。
“没事,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回程路上,宋迟穗时不时瞟一眼邓离,她坐着开车,衬衫的下摆很自然叠折起来,纽扣与纽扣之间缝隙拉开,透过缝洞,刚好能看到一寸皮肤。
宋迟穗晃了一眼,脸色不由得更烫了。
她背抵着座椅,企图通过座椅的微凉来给自己降温。
邓离看她满脸通红,不由问她:“你很热吗?”
她摇头:“没。”
邓离鼻息轻叹,如玉骨折扇的手调着空调口,让它不至于直接吹到宋迟穗,又能给车内降温。
继而把空调温度控制在26摄氏度,这个温度,不至于冷着宋迟穗,她身体喜温,但不代表大夏天也不怕热。
手掌重新握紧方向盘,微微用了把力,手背凸起的血管在透明阳光下泛着紫,她的指长、白、干什么都很灵活似的。
打架、抱她、或者......其他什么。
宋迟穗瞟了两眼,睫毛快速眨了眨。
“对了,裴医生说的,你记住了吗?”
“记得。”
两个人在她面前跳了不知道是什么国家的华尔兹,搞笑极了。
“记得就好。”
邓离侧脸看她:“今晚上就开始康复治疗。”
这句话不像是询问,倒像是安排。
有了邓离以后,她的生活就被完完全全安排着,过得十分充实。
对于康复这件事,邓离比她自己还要上心些。
26摄氏度的风吹在身上,令人心情凉爽。
她点点头:“嗯。”
回到家后,同往常一样,宋迟穗先洗澡,邓离则在她后面。
新兰推着宋迟穗出来时,她穿着奶白色丝绸吊带睡裙,头发统一顺在右边,可以看见皮肤上还有些发红,冒着淡淡的热气。
邓离站起身,迫不及待去拿浴巾,看着她湿漉漉的眼:“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好。”
宋迟穗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像是听话的小猫垂着头:“好。”
两人擦身而过时,邓离把手放在她肩上,挑弄似按了按。
新兰大气不敢出,这两个人似乎很爱那事,且频繁。
她偶尔走在门口,就能听见宋二小姐娇滴滴地:“不了,姐姐好疼。”
虽然如此,但是看见猴急的邓小姐依旧让她目瞪口呆。
待人走后,新兰刚巧推着她到床边:“小姐,要喝点水吗?”
宋迟穗素白的手一摆,表示不用。
新兰又问:“那我给你吹头发吧。”
“不用了。”
宋迟穗侧过身:“你去休息吧。”
新兰弓着腰退出,轻轻带上门。
她暗想,宋二小姐所谓的拿她当棋子,其实就是床ban?年轻人真是会玩,她不懂。
室内安静,宋迟穗一颗心沉下来,她翻开经济管理学的书,开起一旁的白山茶灯,伏在床边看着。
“经济学是一门......。”
浴室水龙头打开,哗啦啦地传来水声,一下扰乱了她的思绪。
仿若看见水顺着某人身体滑落,落在她脸颊上,红润的嘴唇上,把嘴唇打得湿漉漉的,似乎还能听见因为浴室氧气不足而传来的剧烈喘气。
宋迟穗翻了一页纸,发出纸折叠的声响:“货币是一种.....。”
她忽然抬起头,看见磨砂玻璃背后的声影,纤长高挑的影子正用沐浴球花搓洗着肩背,她侧身站着,漂亮线条玲珑起伏。
宋迟穗一口气吸到底,感觉到胸腔和胃里再也存不住气,几乎要窒息而亡,她才舒口气。
又翻了几页:“通货膨胀一般发生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