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调整完,秦冽呼吸沉沉问:“大学又不查早恋,你慌什么?”
云野把原委跟他解释一遍,着重强调会被扣学分。
秦冽的口吻漠不在意,“我学分早就是负的了。”
吼!听起来您还挺光荣的呢?
“来这边。”云野不跟他掰扯,率先迈步。
秦冽跟着云野往巷子的另一边走,以防再撞上保安大爷。
谁料,小巷子的另一头有对情侣,正在抱头激吻。
两个人那叫一个火热,完全没有发现有围观者,还发出那种令人听了都脸红的交换唾液的声音。
尴了个尬。
云野进退两难,见人家基情四射的,心想打扰了他们都是一种罪过。
沿着原路返回,巷子外面的风像是从山间吹过来,清爽而干脆,顷刻间缓解了燥热。
云野好歹也是上辈子接过一次吻的人,表现得比秦冽要坦然点。
他知道时间不早了,率先破局,对秦冽说:“我去跟宿管阿姨解释一声,她会放我进去的,拜拜。”
秦冽望着他转身将要离开的背影,重咳了声,“我房子找好了,就在旁边不远,勉强让你住一夜也不是不行。”
他如果好好说的话,云野兴许能同意,但加了“勉强”两个字,那就算了,他可不会那么没骨气。
“学长的房子,我可不敢住,火气太旺,怕把我给烧了。”
听出他又在阴阳怪气,秦冽挑下眉稍,“我把钥匙给你,你自己去。”
他以为云野还要客气,没想到他完全不“矜持”,直接朝他伸了手,说:“拿来吧。”
通常主人不在家,客人都不好意思单独住在那里的。但在云野的认知里,秦冽可是他老公,有什么好见外的?
况且,他之前对他那么不客气,惹他伤了多少次心,住一晚他的房子还怎么了?
秦冽见云野十分坦然接受了,意外又好笑。
钥匙拿出来给了他,接着人就揣裤兜里了。
这一幕莫名的让他有种上交给老婆的错觉。
云野要走的时候又想起来问:“你那换洗衣服,洗漱用品之类的都有吧?”
“有。”
“好,我知道了。”
云野潇洒转身,“把地址发我微信。”
秦冽拿出手机打字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辛辛苦苦找的房子,自己还没住,怎么就让别人“登堂入室”了?
-
云野以为秦冽租的房子是那种单身公寓,直到开门后看见那能当球场的客厅,才体会到他是多么有钱任性。
这房子在滨江河畔,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能够俯瞰尚大校园。
坐在窗边喝一杯红酒,简直不要太惬意。
云野还是保持着客人的觉悟,没有挨个房间去看,简单打量下,就去衣柜里找换洗的衣服。
仅卧室里的衣柜,就挂着整整一排的衬衫和T恤,几乎全是崭新的。
云野知道秦冽不穿过季的衣服,每当天气转凉或转热,他穿过的那些会吩咐佣人拿去处理。
想想来之前,他还在想象这里可能是个面积不大却很温馨的小房子。
还真是低估他了,秦冽怎么可能委屈自己。
洗澡之前,云野会习惯性将手机充上电,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充电器没带。
电量只剩百分之十五,连明早都撑不到。
趁着还能对外求助,云野戳了秦冽的对话框,问他这儿有没有充电器。
秦冽半晌没回,云野放下手机去浴室了。
结果洗完澡后,他赤着上身,擦着头发走出来,赫然看见沙发上坐了个人。
秦冽懒懒一抬眸,只瞥到薄薄的一层腹肌,云野就飞速转了身,去往主卧。
这会儿倒害羞上了。
“你来之前怎么也不说一声?”
他问完拿起手机一看,秦冽在十分钟前就给他发消息了,说要给他送个充电器过来。
是他错怪他了。
从柜子里随手拿了件白T,云野穿好走出去,径直去拿放在茶几上的充电器。
秦冽懒散的眸光自上而下睨着他。
T恤下摆里若隐若现的风光,衬得那双腿更为撩人,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前两天做的春.梦。
手感真有那么滑吗?
“往哪儿看呢?”云野瞪他一眼,“赶紧从哪来的回哪去吧。”
秦冽,“………”
怎么就被他反客为主了?
“我今晚睡沙发。”他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云野回眸扫了下,那沙发的面积出奇得大,让他一下回想起涩涩的画面。
有次秦冽喝醉酒把他抱起放在沙发上,跪在他两腿间,从他的大腿一路吻至脚踝……
那还是下午,卧室里只拉了一层纱帘,云野隐忍着不敢发出声音,唯恐在下面工作的园丁听见。
只可惜,酒醒之后,秦冽就忘了。
他们每一次的亲密都是在他喝醉的时候,头脑清醒的时候,秦冽总会维持克制而又有分寸的礼貌与尊重。
那时他们的沙发也特别大,哪怕在上面各种play都不会掉下来,如果试过一次,必然永生难忘。
秦冽显然是个腿控。
他对他的腿总有一种非比寻常的眷恋,远胜于其他任何身体部位。
思绪拉回到现实之中,云野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故意问:“秦冽,你这有止痒膏吗?我的小腿被蚊子叮了个包。”
“不喊学长了?”秦冽扯下唇,“我这儿没有,想用得出去买。”
“哦,那就算了吧。”云野招财猫似的抓抓手,“我去睡觉了。”
说完,他关门进了房间。
没一会儿,外面传来“嘭的”一声,应该是秦冽出门了。
还真去给他买了?
云野有点儿不敢相信。
坐在床边,他思索片刻,越发感觉二十出头的秦冽就是那种“越不给他好脸他越上赶着”的性格。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尽情的作吧。
试试看他的耐心有多少。
头发吹干后,谢嘉耀的消息发来。
[云野,我回宿舍了。]
[你睡了没?]
和他用不着讲什么客气话,云野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接通后,他便和谢嘉耀讲了云庆辉和楚思玲来学校的事情。
听完详细经过,谢嘉耀破口大骂,“亏我以前还敬重他们是长辈,喊一声叔叔阿姨,怎么那样不要脸?像他们这种人在电视剧里,最多只能活2集,而且还是死尸。”
谢嘉耀这暴脾气上来了,骂人不带嘴下留情的。
云野笑了两声,“别因为他们影响心情了,我给你打电话是有件事情想不明白。”
“说啊,小爷我给你分析分析。”
“就是我亲生父母的事儿啊。”云野提到这个就很纠结,“我心里当然很想查清楚这件事,看看生下我的人究竟是谁,但我担心是他们主动把我卖了,这样查到了又有什么意义?反而对我造成二次伤害,以后想起来会更难过。”
“你说得这确实难办,换做是我也头疼。”谢嘉耀叹了声气,真心疼云野,想了半天说:“要不我找我爸妈打听打听?他们跟那俩人认识多年了,说不定知道点什么。”
“应该不会。”云野靠在床头,闭眼揉了揉眉心,“买卖孩子是违法行为,这种事情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楚思玲嘴巴那么紧,没在我面前透露过半个字,怕的就是我抓住她这个把柄。”
“啊!”谢嘉耀恍然大悟,“那你要是搜集到他们买孩子的证据,不就能把他们送去坐牢了?”
“很难,只凭口头上的话是不能定罪的,我都十八岁了,时间过去这么多年,有证据也早没了,况且他们明知道这是违法行为,一定会加倍小心。”
云野和谢嘉耀聊天时,秦冽悄然走到了门外。
他的手搭在门把手上,想要进去时,就听到了云野那很长的一段话。
在这个对话里,云野的语气与平时和他聊天完全不同,他是真正地交了心,信任对方,才会什么都选择袒露。
而在他面前,云野永远像个捉摸不透的人,除了心血来潮想撩他,和他谈谈情,其他任何事情都闭口不提。
秦冽知道他下午到晚上这段时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包括脸上那道伤,也不是凭空来的。
可是问了他几次,他都不说。
明明他是愿意表达自己的。
只是不愿意和他聊罢了。
门内的聊天声持续不断传出来:
“你说得对,人生确实不能留遗憾,无论结果好不好,知道了才能真正放下,不然这根刺会永远扎在我心里。”
“………”
“嘉耀,谢谢你。”
“需要花多少钱我这边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