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明白,那些该死的玩意,怎么总往他的阿意身边凑,真想把他们都弄死当花肥。
〈别急,小白哥给你来个现场直播。〉
徐白发完消息,找了个耳机插在手机上,随即拨通了兰溪的视频。
与此同时,钟意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小陈身后还跟着一个低头、跛脚的男人。
钟意随意的看了两人一眼,拿起手旁的咖啡,轻轻地搅拌着。
小陈见钟意迟迟不说话,心急的想把兰溪拉下水,一时忘了那人的嘱托,有些沉不住气的先开了口:
“钟先生,关于竞标的事,我……”
钟意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呵,竞标的事情不急,我们先来说说公司里,关于我家崽崽的那些流言蜚语。”
“什么?”小陈不可置信的看着钟意,事关公司的利益不急,反倒先关心起无关紧要的流言了。
钟意不紧不慢的解开了袖口,轻轻的活动了几下手腕:
“怎么,还有你这个始作俑者不清楚的,需要我给你复述一遍吗?嗯?”
小陈心下了然,看来钟意已经调查清楚了,再狡辩也毫无意义,他勉强压下心里的恐惧,眼圈微红的看着钟意,像极了过去死柬的忠臣:
“我也没说错,自从他回来后,您也不怎么管公司了,连人事上的调动都可着他开心,公司上下几百张嘴,都抵不过他一句话,一个笑脸。”
钟意看着他笑了笑,出口的声音却让人不寒而栗:
“既然我都做的这么明显了,你怎么还敢四处说他的坏话呢?嗯?”
钟意明明是在笑,可那笑却让小陈遍体生寒,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钟……钟先生,我……我就说过一次……”
钟意脸上露出了一抹森然的笑:“是吗?那我来提醒你一下好不好?”
“周三下午三点十五,在茶水间……”
“周四中午,在食堂……”
“周五下午一点,在员工休息室……”
小陈已经不敢出声了,局促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啪’一声,装满咖啡的杯子,毫无预兆的砸在了小陈身上,钟意目露凶光的看着他:
“要不是我家崽崽善良,你以为我能容忍你到现在。”
“我捧在手心里十几年的宝贝,也是你能污蔑的。”
“你真该庆幸现在是和谐社会,不然我早就弄死你了。”
他何时见过这样的钟意,平日里,钟意虽然淡漠疏离了些,但也很少发脾气,
此时的小陈,被他身上的戾气吓得腿一软,险些跪坐在地上,多亏了身后的人,扶了他一把,才避免摔倒。
他紧紧抓着那人的手臂,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他迫切的想要揭露兰溪的真面目,已经顾不得许多了:
“钟先生,就是兰溪将公司竞标底价透露给对家公司,我有人证的。”
他推了一把旁边的人,急切的吼着:“你说,你快说……”
那人慢慢的抬起了头,似是在隐忍着什么:“是的,而且那家公司是在他名下的。”
钟意只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却没在意,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就算是,又能怎么样,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我最初创立公司,就是为了给他更好的生活,别说他只要一个竞标底价,就算他想要公司,我都给他。”
“钟意,你果然不记得我了。”那人突然笑出了声:“哈哈哈,你还是那么宠他,可你要是知道他的真面目……”
第18章 哥哥,别讨厌我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兰溪狼狈的跑到钟意身边,以保护者的姿态,将人搂在怀里,身体不住的瑟瑟发抖。
徐白的视频角度只有钟意一个人,看着他维护自己,别提有多开心了,好像掉到了蜜罐里,周围都是甜腻腻的香气。
直到镜头追随着那个扔出去的杯子,一晃而过后面的那个人,他似是从温暖的夏天,直接到了天寒地冻的冬天,血液仿佛凝固了般,手脚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那个人,就算化成灰他都认识。即便十年过去了,他还清晰的记得那时的场景。
钟意瘫坐在浴室的地上,整个人半趴在浴缸的边缘,冷水兜头而下,原本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全都软趴趴的贴在头皮上,侧脸高高的肿起,脸色苍白,双眼紧闭,额头和嘴角处流出的鲜血,将浴缸里的水染成了血红色,触目惊心。
兰溪的余光落在那人身上,眼神中的狠厉一闪而过,既然不能老老实实的待在监狱里,那就去死好了。
那人并没有注意到兰溪的目光,此时的他,正处于亢奋中。他觉得自己就是这两人情感的主宰者,只要他将兰溪的真面目说出来,钟意必将害怕,失望,甚至于厌恶。
想到此,他一把推开抓着自己的小陈,跛着脚一步一步朝着两人走去,最后停在了办公桌的对面,眼神中透露出疯狂:
“哈哈哈,钟意看见我的腿了吗?十年前,被你所谓的善良弟弟,亲手拿着铁棒一下一下敲断的,又给我灌了三倍的催情药,看着我被疼痛和情欲折磨的死去活来。”
“你以为你疼的是一个柔弱善良的人吗?呵,他的心比谁都黑,他的手比谁都狠。”
“这样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你不……”
“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伴随着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飞出了数米远。
徐白踹出的这一脚,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他咬牙切齿的怒骂:
“石磊,你TM还敢出现在老子面前,当初敢给我们小意下药,看我不打死你。”
若不是沈之拉着,按照徐白的踹法,真可能弄死他,原本他也没认出这人是石磊,直到他口不择言的乱吠,才猜出来。
徐白真是气疯了,那时他和沈之正在国外出差,听说这事时,急忙改签回了国,到现在他都忘不了钟意当时的惨状。
他气不过带着沈之去找石磊,可那时候人已经被送进去了,现在自己送上门来,不打他都不符合徐白的性格。
石磊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痛苦的尖叫着:“你们……你们都TM是神经病。我只是给钟意下了药,又没对他做什么。”
沈之蹲在距他半米远的地方,一只手薅着石磊的头发,冷笑着与他对视:“要真做了什么,你觉得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说罢,甩开了他的头,嫌恶的用湿巾一遍又一遍的擦着手。
钟意从始至终都没搭理他,只是轻抚着兰溪的背,安抚着他紧绷的神经,暴虐的情绪。
随后退出了他的怀抱,揽着他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无视办公室内的其他几人,捧着他的脸在唇角印下了一吻,出口的声音似是带了几分愉悦:
“原来我家崽崽那么小的时候,就那么勇敢。”
兰溪一眨不眨的盯着钟意的脸,确定没有害怕,厌恶的神情,才搂上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间,出口的声音带了几分颤抖:
“哥哥,别讨厌我……”我只是太在乎你,接受不了别人欺负你。
钟意的心都化了,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爱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讨厌。”
石磊看着两人不仅没被他挑拨,关系似乎又近了很多。他疯了般大喊大叫:
“钟意,他当年才十三岁就敢废了我一条腿,给我加三倍的催情药。这是人吗?简直就是魔鬼。你就不怕吗?”
钟意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出口的声音懒懒的,带了几分嘲讽:
“你在我酒里下迷药加催情药,虽然没得逞,但我也遭了很多罪。”
“我家崽崽才废了你一条腿,下了点药,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看你这唧唧歪歪的样,我还以为他连你的第三条腿一起废了呢。”
石磊真的快哭了,他费尽全力的坐了起来,声音颤抖的怒吼着:
“重点是下药吗?是废腿吗?重点是他才十三岁,就如此的心狠手辣。”
兰溪原本闭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看向石磊的眼神阴郁又狠辣。唇角微微上扬,却不带一丝笑意,模样惊悚又骇人,活像是吃人的恶魔。
钟意嗤笑一声:“那又能怎么样,你该庆幸,那时候崽崽才十三岁……”如果是现在,兰溪有一百种办法,将人悄无声息的解决掉。
石磊的脸色一片灰白,浑身瘫软的趴在了地上,没有一点生气。小陈早就吓傻了,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钟意拨通内线,保安很快就上来将人带走,扔出去了。
沈之识趣的带着徐白离开了,办公室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兰溪在他颈间讨好的蹭了蹭,撒娇般的呢喃着:“哥哥……”
钟意的侧脸轻轻的蹭了蹭兰溪的额头,出口的话却不容拒绝:“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如果再来挑衅,直接扔到国外挖煤去。”
兰溪乖巧的窝在他怀里,软糯糯的点头:“都听阿意的。”
心里却在冷哼:再敢来招惹阿意哥哥,就把他扔到荒郊野外喂狗……
第19章 拜访陆家
下班后,两人一同去商场,又买了几样礼物,才驱车去了陆家老宅。
陆家是根正苗红的红三代,这套祖宅也是上面给分的。不仅气派,位置还十分的好。
门口的警卫员看见钟意,笑着打了声招呼,便放人进去了。
陆博闻在客厅里不停的转着圈,嘴里还在不停的碎碎念,哪还有半点,陆局长的威严气势。
坐在沙发上的陆乔看着直眼晕,无奈的开口:“爸,您坐会吧,小意很快就到了。”
陆博闻气哼哼的瞪他一眼:“坐,坐,坐,我哪有心情坐,你说说你,都公然出柜了,怎么就没把小意给我追回来,这也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小王八蛋。”
陆母在一旁略有些嫌弃的瞥了一眼陆乔,转头看向陆博闻:“他要是有那两下子,都出柜四年了,还能没交一个男朋友。”
陆博闻扫了陆乔一眼:“估计是嫌他岁数大,看不上他……”
“老陆,儿子都三十多了,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吧,我认识个老中医……”
陆母将杂志随手放在了茶几上,轻叹了口气:
“哎,算了,就算是个小零,咱们这当父母的……。”
陆乔急忙制止住他妈妈的发散思维:“妈,妈,我好着呢,您就别操心了,有时间多关心关心陆骞,再把南希气走了,我可不管他了。”
陆母略有些迟疑的开口:“儿子,要不妈托人给你介绍几个猛……”
门铃声适时响起,打断了陆妈妈的话,陆乔如蒙大赦,迅速起身逃跑似的朝着门口快步走去:
“妈,小意来了,我去开门。”
自从昨晚他父母知道钟意交了男朋友后,今天早早的就给他请了假,整整的搓磨了他一小天。
门打开,钟意毫不客气的,将两人手中的礼物交给了陆乔,便带着兰溪去了客厅。
沙发上,几人相对而坐,还不待钟意介绍,陆母就略带惊讶的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