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喊楼告白的黑皮Omega 第61章

喻沐杨笑得不行,“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为人师表的怎么能有这么暴力的思想?”

萧席笑着问,“暴力不能有,那听点色/情的?”

喻沐杨很珍惜他的笑容,搭腔道:“就给我听听呗?”

“我现在不是出差么。”

“真是的,”喻沐杨扭捏地撅起嘴,“那我寂寞了怎么办?”

“那办法可多了,”萧席坏笑,“试试吗?”

面颊一赧,喻沐杨立刻败阵求饶。

又逗了他一阵,萧席才终于肯放过他,柔声哄着,“好好睡吧。”

“嗯……”喻沐杨眼皮沉沉,呢喃着,“想你呢。”

“我也是。”萧席躺进床里,心里不舍, “好好的,等我回家。”

电话那头没了回应,平板倒扣在床上,它的主人已经进入梦乡。

屏幕变得漆黑,萧席仍小心地抚了抚,“晚安,宝宝。”

“我爱你。”

.

清晨,喻沐杨被门外的香喷喷的小麦香气馋醒,舒服地翻了个身,往床里靠了靠。

不对,萧席不在家,家里只有他自己!

那麦香是哪里来的?

赶快起身,趿拉着拖鞋开了门,玄关的衣架上挂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刷得锃亮的皮鞋留在门口。

小跑进厨房,喻沐杨用力扑进Alpha的怀抱里。

“哎唷,”萧席惊呼,“你的肚子!”

喻沐杨无谓地笑,“没事,好着呢。”

“行吧。”萧席握着他的肩膀,将他抱离地面。

“你怎么回来了?”喻沐杨吻了吻萧席的嘴唇,得了便宜卖乖,“查岗啊?”

“嗯,看看我不在,杨杨有没有照顾好自己。”萧席凑上去,和他碰碰鼻尖。

两个人像两只久别重逢的小狗一样,蹭蹭鼻子和脸颊,小心翼翼地啄吻着对方,仿佛在熟悉彼此的气味。

萧席含着喻沐杨的耳垂,弄得Omega半边身子都麻了,嗫喏着问:“这次回来待多久啊?”

“到你上班,我就走了,”萧席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下,“就是想看看你。”

“这么急,那你还回来?”喻沐杨推了推他,心疼地恼火。

“那没办法,我的Omega想我了,我就是得回来,”萧席抚摸着喻沐杨的后背,手掌覆盖的地方随即变得温热。

遗憾的是,喻沐杨已经怀孕7个月了,他们不能再做什么。

“要不我给你咬出来?”Omega变得格外热情。

萧席笑着,赶忙拦下,“你饶了我吧。”

喻沐杨开心得无所适从,小狗一样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萧席的胸膛。

清晨的厨房,空气里是小蛋糕香甜的气息,然后混进雪松与巧克力香气。

萧席轻轻拥着喻沐杨,两人之间隔着存在感很强的小葵,却足矣让两颗心都变得暖洋洋的。

“来的时候我就想,当初你去方城找我,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萧席温和地说,“不过,你当时的心情可能要比我沉重许多。因为我知道,这次飞行的目的地是一个温暖的怀抱,你却不一样,你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喻沐杨,”萧席虔诚道歉,“之前让你受了好大的委屈,我却不能感同身受。”

喻沐杨摇摇头,“没关系啊,都过去了。”

“以后不要再去找我,就站在原地等着,等我来找你,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喻沐杨上下抚摸他的后背,“怎么这么感性?”

“我真的好爱你啊,喻沐杨。”萧席告白,“我不知道,原来我还能这么爱一个人,我爱的人也这么爱我,我很幸运。”

喻沐杨笑了一阵,“我也很幸运。”

“而且我很幸福,”萧席摘掉喻沐杨的阻隔贴,准备落下临时标记,“我拥有你,你是我的Omega,喻沐杨是我的Omega。”

忽然挺身,拉开一段距离,喻沐杨笑着看向萧席,“我还能让你更幸福呢。”

“什么?”

“你把耳朵凑过来,”喻沐杨扇一扇手,带出微弱的风,“我悄悄告诉你。”

萧席笑着,附耳过去听。

“下礼拜三,早上七点,你妈妈做手术!”

第60章

乾蕾手术的那一天, 喻沐杨全家出动,和萧席一家一起等在手术室外。

清早做完基础检查,护士推着乾蕾的病床搭电梯往手术室走;萧席的外公外婆护在她两边, 萧席挡着电梯的门,看起来倒也和谐。

乾蕾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大家祝愿她手术顺利,她又望了望喻沐杨的肚子, 才点点头, “嗯。”

然后就是等待。

那么多人, 或坐或站,等待手术室门前的“使用中”灯光熄灭,等待医生出来宣布结果。

萧席陪喻沐杨坐在稍远的地方, 他把电脑也拿来了,一本正经地批改学生论文。

喻沐杨看到他手指都在颤抖。

这场手术进行了十多个小时,他们没人放心离开,也不交谈;在肃穆的空气里, 所有人都在祈祷一个奇迹。

所幸, 结果是好的。乾蕾脑中大部分的肿瘤得以切除,残留的组织太薄, 不好操作, 医生说可以再观察一段时间, 如果还有增大的趋势,可以明后年再切。

得知这个结果, 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乾蕾昏睡了快两天, 醒来后发现腿不能自如移动了, 膝盖以下麻木僵硬,脚踝肿到和小腿肚一样粗, 两只脚掌肿得像面包。

医生说这是后遗症之一,脑部手术难免牵连部分神经组织,需要慢慢复健。

萧席以为乾蕾会因此教训他,说早知道就不动这个手术了,没想到她什么都没说。出院那天,喻沐杨推着她的轮椅,乾蕾眯着眼睛笑了笑,眼角挤出几道很深的皱纹,跟他说“谢谢”。

萧席第一次看到妈妈那样笑。

.

乾蕾跟学校请了长期病假,决定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那阵每天下班,萧席就载着喻沐杨去他妈家,跟乾蕾一起面试护工。

喻沐杨的肚子挺得老大,走路有点费力,乾蕾嗔他,让他以后不用来了。

喻沐杨像一只笨笨的小棕熊,敞开腿坐着,笑咪咪道:“我不来你们俩又吵起来了怎么办?”

“我们早就不吵了。”萧席蹲在他腿边,一下一下揉搓他的脚踝;

孕八个月,他的浮肿越来越严重。

“嘿嘿。”喻沐杨小口嘬着蜂蜜水;半小时后,萧席母子又开始拌起嘴来。

每天给喻沐杨按摩完毕,萧席也会给乾蕾也按一按,后者通常不太买账,但内心是感动的。

乾蕾属于比较难伺候的类型,护工的身上不能有味儿,动作不能太粗鲁,说话声音不可以很大,但她逐渐耳背,说话声也不能太小。

面试了小半个月,萧席天天念叨着再这么面下去,她都该能自如活动了,一位中年Beta男性成功通过了层层筛选,顺利到岗。

周叔动作麻利,人也很有耐心,在他的照料下,乾蕾的脸上很快就有了光泽,让喻沐杨和萧席赞叹不已。

那天乾蕾招呼儿子儿媳去她那儿吃饭。收到信息的时候,喻沐杨瞪着眼睛,反复跟萧席确认, “妈是让咱们俩去她家吃饭吧?”,“妈真的变了好多,之前每次过去她都嫌麻烦。”

他们俩进门的时候,乾蕾留在厨房切菜,周叔来给他们开门,招呼他们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又小跑进厨房打点晚餐。

萧席扶着喻沐杨凑近点儿看,乾蕾皱着眉头,动作生疏地落刀,忽而侧目,谨慎地问:“这样对吗?”

周叔回过头,“嗯,但是还得再切得薄一点。”

“有多薄?精确到厘米。”乾蕾板着脸说。

周叔转回去,慢悠悠道:“就像昨天吃得时候一样薄,昨天一吃就说好吃,坚持要给你儿子做,现在可不能畏难啊。”

“谁畏难了,我就是想严谨一点。”乾蕾微恼,晃了晃脖子和手臂,低头继续切菜。

周叔关了火,从案板上抓了一把葱花撒进去,“你就是紧张,好不容易把你儿子叫过来了,你怕他嫌你做菜不好吃。”

乾蕾没说话了,将丝瓜剁得哐哐响,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喻沐杨若有所思,“原来妈是想给你做菜啊?”

“嗯,”萧席也不敢确定,“我妈真的变了好多啊。”

也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好多从前放不下的执念也都渐渐看淡了。

她忽然觉得培养一个优秀的孩子也没有那么重要,或者说,判断优秀与否其实有很多标准。

从前她讨厌萧席的优柔寡断,但那恰恰反应出这孩子骨子里的温柔与慈悲,做下决定之前,除了自身的利益,也会为了别人的感受而反复斟酌。

她讨厌喻沐杨的黑皮肤与偶尔呆呆的样子,那样的人看上去就很好欺负,不自信,所以常常任人拿捏;可喻沐杨也是第一个站出来,把她自欺欺人的遮羞布摘掉,告诉她,她就是一个失败的母亲。

她无法孑然一身,因为她早就牵绊了这世间太多。

喻沐杨说“都是你欠他的”,乾蕾突然被点醒,是了,这个就是她跟这个世界形成的羁绊。欠儿子的也好,欠学生的也好,甚至是她欠她自己的,让她不能坦坦荡荡地潇洒离世,她要先把这份债还完。

想是这么想,可乾蕾的厨艺简直是索命级别的。菜一上桌,萧席迫不及待地放嘴里尝了一块儿,然后悄悄告诉喻沐杨,绝对不要碰。

最后只有周叔认真地尝了,笑着咽下,然后说:“比起昨天有很大的进步,至少没有炒糊。”

换以前乾蕾早就起身气急败坏地走了,可现在她腿脚不方便,留给轮椅的通道被萧席占了,她也只能面色阴沉地枯坐着。

吃好了饭,萧席在厨房刷碗,顺便跟周叔跟进乾蕾的复健进度。

喻沐杨则被乾蕾叫进了卧室。

“我有个东西想给你,不知道你自己做了没有。”乾蕾从床头的抽屉里取出一册厚厚的影集。

喻沐杨双手接过,摊在自己的肚子上看, “这是什么啊?”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