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他们已经携手走了好久好久。
“喻沐杨,你想要的,得到了吗?”萧席问。
喻沐杨顿了一阵,忽然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边啄了一下。
“得到了。”
命运总是不公,世界混杂着好的坏的,老天喜欢出其不意,原本的美好也在顷刻间面目全非……可生活不会一直糟糕下去,熬过了漫漫长夜,前面不远就是暖日黎明。
所以啊,只要我在用力爱着这个世界,这就够了。
无论生活在哪个季节,都要去吹夏天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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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岛来信,第十四年】
致萧席:
不确定你能不能收到这封信,希望这家咖啡店能长长久久地开下去吧!
你最近开心吗?
第14年啦,希望这个时候的你,工作不要很辛苦,也不再总想着弥补我了。
毕竟,都过去了呀。
无论我现在在做什么,是什么样的状态,只要我们还在一起,我想我就一定是幸福的。
小葵这会儿在读初中了吧?
这孩子,不知道会不会变得开朗一点,有时候总觉得他懂事得让人心疼。希望我们俩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他,毕竟孩子的童年只有一次,希望我们是很开明又不会让他感到厌烦的两个爸爸吧……
忽然发现,我花了好多时间去想象以后,那就说一说现在吧。
现在的我每一天都好幸福哦,那天我碰到了高中的同学,对方也认出了我。我以为我会仓皇逃开,但我没有。
我和他聊了聊天,他说很欣赏我当年的勇气,我没有再跟他解释那个乌龙,还开心地告诉他:是呀。
哈哈,我很坏吧?
可是,真正直面过去了,就会发现那点阴影也没有那么难以打败。分别的时候,我们还拼单买了咖啡店第二袋半价的咖啡豆,你还说好喝来着。
听到你的评价,我觉得生活好奇妙,也好值得被热爱。
无论怎样,我都爱你,好爱你哦。
希望我们拥有很多个七年,七十年,直到我们两个变成白发苍苍的皱巴巴的老头。
可即使是那个时候,我仍旧爱你。
喻沐杨,
妙美渔村€€时光咖啡店留念。
[2]
写给第28年的萧席:
很希望这个时候我已经退休了。
如果愿望实现,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会不会正在几万英尺的高空上,一起奔赴神秘的旅行目的地?
我还是喜欢海岛,大海那么宽广……不过,如果你想要看展,或者想要去深林徒步,我都愿意陪着你。
小葵这个时候结婚了吗?他会和瓜瓜在一起吗?
他会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我希望他是一个像你一样温柔的爱人,毕竟,被你的爱包围着,成了我每天早上醒来的原因。
说起来有点肉麻,可我真的真的很爱你,我很确定,当我们的婚姻走到第28年,我依旧像现在一样这么爱你。
不,可能更爱吧?
你的来信上会有什么样的内容呢?好期待啊。
喻沐杨,
妙美渔村€€时光咖啡店留念。
[3]
我的杨杨:
谢谢你重新选择了我,这些年因为我的愚钝与自我,没让你受委屈吧?
我很爱你。
萧席,
第14年。
[4]
我的杨杨:
不确定这期间有没有意外,如命运不测,我在海外还有份保险,保单号为:198343XXX (此句划去)
杨杨,最近开心吗,请你一定一定开心一点,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萧席,
第28年。
# IF线:黑皮教授俏同学
第69章 黑皮教授俏同学 01
他真好看。
睡在枕畔的那个Alpha皮肤细腻雪白, 紧绷绷的,即使是侧躺着轮廓依旧明晰深刻。
没有几个人侧着睡还这么好看,萧席是例外。
喻沐杨凑近, 轻轻吻在他的眼皮上。萧席太白了, 薄薄的眼皮是漂亮的粉红色,睫毛又长又密, 卷翘的弧度仿佛放在昂贵商场展示柜的精致洋娃娃。
偷了香,他又躺回自己的枕头上,酒店的床品泛滥着廉价的香气, 不过那不重要,萧席的信息素比那更加浓郁, 沁在鼻尖, 喻沐杨好像浸泡在满足又甜蜜的甜牛奶里。
他动了动腿, 腰部一直到大腿中部已经痛到麻木,后面可能撕裂了, 因为昨晚他看到一只地上的套子上带着点血。
今天是开学第一天,他没课,但也得去学校开例会;还得去趟医院, 给后面开点药……这阵醒了, 那里就越来越疼, 明天是新学期的第一节课,他得拿出最饱满的状态, 至少要看起来精神一点。
现在是早上七点,一天的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 他得走了, 在例会开始之前,也在萧席醒来之前。
可是, 喻沐杨此刻正安稳地躺在双人床里,和萧席的距离仅仅只有20厘米……
他伸出手,用浅黑的手指从Alpha白皙额头的正中央往下滑,经过精致的鼻梁,人中,唇珠,下颌,喉结,再向下……
像一只优雅的黑天鹅在雪后的湖面上一路翩跹。
可是,离开好难。
因为仅仅是在茫茫人海里遇见萧席,大概就透支了他这一生的所有运气。
又磨蹭了十多分钟,直到不得不离开,他才恋恋不舍地起身,腰很酸,屁股也痛。
那种痛苦就是纯粹的生理性的痛苦,可喻沐杨却品尝到一丝丝甜。
遮光窗帘让室内黑黢黢的,他在地上摸到几团衣服,把他们全部抱在怀里,躲进洗手间。
纵.欲过度后的清晨,撒尿都费劲,之后囫囵洗了把脸,和镜子里的自己对看。
好陌生。
这就是自己被临时标记之后的样子吗?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皮肤依旧是浅黑的,肩膀窄小,弱不经风,一双眼睛里写满了茫然。
回想刚才看到的Alpha不经修饰的睡颜,哪怕他收拾一新也比不上。
他和萧席就是不般配,不合适,云与泥,光亮与黑暗。
长长地叹了一声,喻沐杨从一团衣服里翻出自己的衬衣、西裤、棉袜、毛衣背心、最后是一件又厚又重的黑色羊毛大衣。
嗯?
喻沐杨不死心地在衣服堆里来回翻找,喃喃自语:“夹子呢……不会丢在外面了吧?”
找不到衬衣夹,穿好裤子后,他只好囫囵将衣摆塞进裤腰,凌乱窝囊,最后套上天蓝色的毛衣背心。
视线重归镜面,镜里镜外都是普普通通的黑皮Omega,是人生第一次撞了大运和梦中情人一度春宵的喻沐杨。
舒展眉头,他露出知足的笑容,门外的Alpha还没醒,他也不想叫醒他,怕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到惊诧与失望。
于是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像个坠入爱河的愚人。
“再见了,萧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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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喻沐杨去公司附近的医院里挂号,叫号护士叫到他的名字,他却惊弓之鸟一样仓皇跑掉了。
他讨厌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身体,那么隐私的地方更是不行。
喻沐杨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都偏向保守,他也按图索骥、平庸又安稳地长大。
套用一个时髦的说法,喻沐杨是那种名副其实的“禁欲系”。
不一样的是,别人的“禁欲系”实际上也是欲.望的侧写,越是禁断,就越让人想要破坏与征服。
喻沐杨的“禁.欲”体现在,他并不是能轻易让人产生欲.望的人,当然他自己的欲.望也十分稀薄。
萧席是他窄小的、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世界里,唯一的例外。
飞速回到家,反锁了门,拉紧所有的窗帘,屋里漆黑一片。
他只开了床头的一盏小灯,脱掉衣服,针织背心下的衬衣翻了起来,衣角凌乱,打着一点都不体面的褶子。
洗好澡后,他把客厅的全身镜搬进房里,就着小灯昏暗的光芒,用从路边药店胡乱抓来的消炎药膏处理自己后面的伤口。
撕裂的伤口带来钻心的疼,喻沐杨回想起昨晚,萧席怎么让他受伤,又怎么在转念间让他忘记了疼痛。这么想着,喻沐杨又b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