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美人被献祭后躺赢 第73章

金子吟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云安还想找死,那他也没有办法。

回了家,云安外婆见到云安这一身泥污的模样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在外和人打架去了,知道是帮着金子吟去河边翻土了之后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这孩子,长大之后十指不沾阳春水,你哪会翻土啊。”外婆心疼的看了看云安的手心。

云安掌心柔嫩,软得和水一样,从未干过农活的人骤然一干,初始的时候不觉得,过一会儿便会觉得掌心疼痛。

果不其然,外婆拉开云安的手心一瞧,已经被锄头磨出了水泡。

即便只是两个小小的水泡,外婆也担心得不行,拿了打火机和针出来为云安挑破了水泡,又用碘伏消了毒,为他贴了创口贴。

云安呆呆的像个乖乖小孩坐在沙发上,外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看着外婆前前后后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又想起了金子吟的话。

外婆也是NPC,可是让云安动手杀了她,他真的很难做到。

包扎好伤口云安也饿了,哪怕只有三个人吃饭,外婆也准备了很多菜,都是记忆中云安爱吃的菜。

吃完之后云安扶着外公进了房间午睡,等着外婆也收拾完进房间后他才悄悄地出门。

对面的单元楼门口金子吟已经在等着了,除了上午带过去的锄头,他又带了一个钉耙,雄赳赳气昂昂的,看架势势必要将林世强藏在地里的东西找出来。

云安苦着脸跟在金子吟身后,两人顶着烈日又挖了一下午,不仅将林世强的地,就连旁边挨着的地也都翻了一遍,依旧是一无所获。

云安喘着粗气,炎炎烈日晒得人睁不开眼睛,坐在路边滚烫的地面上,他只觉得自己快要中暑了。

夏日的太阳迟迟不愿意落山,久久的盘旋在天边,金色的余晖照耀在路上每一位行人的身上,倔强如金子吟,到了这会儿,也终于认了输。

他和云安一同坐在路边,两人皆是气喘吁吁的模样,云安好心递给他一瓶冰水,看着他晒得通红发烫的脸,忧愁道:“怎么办,我们什么都没找到。”

“会不会小舅爷爷就只是单纯的来劳作了一星期?”云安道。

“不可能!”金子吟想也不想的就否认了,他沉声道:“一个懒了大半辈子的人绝对不会突然变得勤快,而且他已经知道自己得了病,生活没了希望。”

“这块地肯定有猫腻,只是我们还没发现罢了。”金子吟的想法很坚定。

云安有点诧异,他原以为以金子吟的性格努力了一天也没有成果肯定会生气,但他表现得出乎意料的淡定。

“怎么?觉得我会发脾气?”金子吟看云安一眼便知道云安在想什么,他太过单纯,单纯到将心思都摆在了脸上。

“哼,我是不知道你是怎么到的B级副本,但我是实打实的靠自己通关的,在副本里找线索是一件重要但费时费力的事情,刚开始找不到很正常,我早就习惯了。我是脾气暴躁,但不代表我没耐心,懂?”

云安点点头,眼神复杂道:“原来你知道自己脾气暴躁啊……”

“你!”金子吟气急,猛地站起身来,脸因为生气更红了,他一把夺过云安手里的农具,怒气冲冲往前走,云安觉得好笑,金子吟总说他的心思都摆在脸上,金子吟又何尝不是?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像个幼稚园的小孩,说生气就生气,然后把玩具抢走不和你玩了。

“开个玩笑,别生气了。”云安追上金子吟,想了想道:“明天我跟着你继续来这片地翻土?”

两人边讨论边走,云安觉得或许他们的思维可以放宽一些,不局限于那片土地里,这片菜地连着河,说不定靠近河边会有发现呢?又或是从小区到河边菜地的这条路藏着,去菜地只是掩人耳目。

要找这条线索确实急不得,云安挖了一天的土,晚上吃完晚饭洗个澡后都没时间去五楼林芝芳奶奶家看看花€€有没有回来,就直接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第一次在副本里睡得这样熟,几乎是沾枕头就睡着了,夏夜空调的冷风呼呼吹,云安蜷缩在被子里睡得很是安稳,他翻了个身,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了一声急促而剧烈的尖叫声。

刚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但那尖叫声越来越大,他才晃过神来,猛然坐了起来,意识到自己不是在现实世界里,是在副本里。

出事了!

这是云安的第一个念头,他赶忙下床,开门之前看了一眼手表,表情带着些许的凝重。

这是一个云安很熟悉的时间,凌晨四点。

昨晚这个时间他也被吵醒了,吉祥奶奶一家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动静,第二天救护车就驶进了小区里。

但是今天这动静,听着像是他们这一栋单元楼里发出的,就是不知道是哪家……

云安站在门边有点犹豫,这个时间点很危险,可那断断续续发出的尖叫声不断的刺激着他的耳膜,就好像云安不露面就不会停止。

咬了咬牙,云安最终还是选择了打开房门。

在踏出门的那一刹那,客厅里的灯打开了。

光明如潮水般涌来,云安手遮在眼前,眯了眯眼睛,看见外婆披了件长袖白衬衫站在客厅的大门前。

云安走过去,大概猜到了,估计外婆也是被这动静闹醒了。

“奶奶。”云安小声的唤道,他看着外婆脸上一片阴沉之色,没有白日的慈祥和蔼,心中颇为不安。

尖叫声还在继续,云安皱着眉,想说什么,却被外婆拦住了。

“安安快去睡吧,没什么事情。”外婆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云安让他回房间。

云安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外婆的脸色,然后试探道:“我听这声音是从咱们家楼上传来的。楼上住的都是舅爷爷舅奶奶们,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奶奶,我陪您上去看看吧?”

外婆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长长的叹息了一句,“好吧。”

在云安陪着外婆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楼上的尖叫声停了,紧接着传来的就是嘈杂的脚步声和人们高声的讨论,云安和外婆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出事的是四楼林世平家,林世平排行老四,也是云安七姊妹当中早年间条件最好的,家里有很大的鱼塘和养鸡场,所以最后分房子的时候他家分了两套,两套房子中间打通后,四楼一整层都是他家的。

云安和外婆到的时候,林世平家里的门已经大敞大开,屋里屋外都站着不少熟悉的面孔,都是云安这几天见过的“长辈”们,他还看见了夏宛。

她穿着睡衣披着一头黑色的长发站在屋子里,表情看上去有些严肃。

见到云安外婆也上楼来了,大家纷纷让出一条路来,云安外婆是七姊妹中的老大,于情于理也要给予她几分薄面。

而云安也发现在他面前一向和蔼可亲的外婆在众姊妹面前神情严冷,甚至隐隐还带着一丝威严。

云安陪在外婆身边扫视了一圈,几乎整栋楼的“长辈”都来了,除了不住在这个旧小区的林芝媛一家,但云安看见了行动缓慢的林芝芳,却没有看见花€€。

收回心思,云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观察着眼前的状况。

闹出动静的是林世平的老婆,她看上去状态很差,70岁左右的年纪头上白发很少,皱纹也少,看上去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但此刻却瘫坐在地上,还是林芝芳将她扶了起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云安打量了一圈林世平的家,两套房子打通后宽敞得很,装修风格大气,家具也大多都是红木的,看得出来条件确实是好。

进入这个副本后云安一共进了这栋楼的四个房子,小舅爷爷家去得匆忙走得也匆忙,所以只是粗略的扫了几眼,家具和装修一般,属于普通家庭的水准。

而花€€的奶奶林芝芳家里则是一贫如洗,空有房子,里面家具电器都少得可怜,大部分看着还是从农村家里带过来的。

云安外婆家虽然不像林世平家这般豪华,但也什么都不缺,云安妈妈虽然不常回老家,但心里一直记挂着二老,吃的用的隔三差五的寄回家,所以云安外婆家的日子也算好过。

最富贵的便是林世平家了,云安打量过之后将注意里又放回到了林世平的老婆身上。

这位四舅奶奶直到现在还是惊魂未定的模样,双目无神,哪怕是坐在沙发上也紧紧的抓住了林芝芳的手,像是在害怕些什么。

一旁的林世平抽着旱烟,坐在椅子上,沉着脸不发一言。

众人都是被四舅奶奶的动静闹下来的,现在两位当事人却什么都不说,大家面面相觑,人群中已然有人开始不耐烦了。

“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要大半夜的在这儿吵闹,吵得所有人都不得清净。”云安外婆眉头一皱道。

林世平猛地抽了口烟,这旱烟云安是第一次见,一块裁剪得四四方方的纸包裹着烟丝卷在一起,放进了长长的烟杆里,人猛然吸一口,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燃烧过后的烟草气味,云安呛得直咳嗽。

看了一眼脸都快咳红了的云安,林世平微蹙眉头,将烟灭了。

“你问她。”林世平终于吐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是她在闹,我什么都不知道。”

被点名的四舅奶奶像个木偶娃娃一样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此刻听到林世平的话终于有了动静,她怨恨的瞪了林世平一眼,然后放声大哭了起来。

这种哭法撕心裂肺,声音极大,听得人心头惴惴不安,云安茫然的看着她哭,但还没等她哭完,林世平便愤怒的站起了身,一脚踢翻了椅子。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倒是说说发生了什么值得你这样哭!”林世平铁青着脸,但这股怒火只在一瞬间,马上他又变得平静了下来,只是头疼的揉着太阳穴。

“对啊,弟媳,你说说发生了什么,如果是世平对你不好,还有大姐在呢,林家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是啊是啊,嫂子,你也不说发生了什么,光哭解决不了问题。”

……

众人你一嘴我一语的,云安瞧着那四舅奶奶在宽慰声中似乎慢慢冷静了下来。

“倒,倒也不是别的。”女人抽泣着道,连说出来的话都因为哭泣的时间太长而变得支离破碎,“昨天晚上小区里出了那种事,我心里有些害怕。”

“于是今天去了一趟庙里拜佛,那庙里的师傅见我心诚,于是便赐了一个在佛前供奉过的佛牌给我,还教给了一个方法。”

“庙里的和尚说,若是我真的害怕这些东西,就让我在家门口的鞋柜处放上一个香炉,里面插上三根香。和尚说那些孤魂野鬼吃了香就不会来我家,若是还怕,就让我在香炉前撒些大米,若是真的有鬼,那鬼会在米上留下痕迹。”

说到此处时,林世平的老婆打了个寒颤,握着林芝芳的手更加用力了,她双眼已经不再清澈,但眼睛里的害怕却绝不是装出来的。

“然后我就照做了。”

“但是……但是……”她的恐惧几乎要从字里行间中透出来了,“我半夜四点的时候起夜,想上个厕所,却看见香炉里的香……灭了。”

“还有那大米上,有,有半个鞋印!”

云安吓一大跳,香断,大米上有鞋印,这全是不吉之兆。

在屋子里的人的反应也和云安差不太多,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毕竟谁也不想在这黎明未至前的黑暗时刻讨论神神鬼鬼,就算屋子里的人再多那也害怕。

有人安慰道:“别想这么多了,说不定是世平起夜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呢?”

她想也不想的反驳道:“不可能,不管是去上厕所还是喝水,都不用经过家门口,而且世平他自己亲口和我说的,今天晚上他没有起来过。”

“那是不是家里进小偷了?你们看看家里的现金还有首饰什么的有没有丢?”

“没有,这些东西我都检查了,都在屋子里,一件都没有丢。”

到了此刻大家也说不下去了,如果以上可能都不成立的话,那这忽然断掉的香和大米上的半截脚印,的确很奇怪。

“那会不会是庙里那个和尚做的局?”一个年轻清脆的声音响起,云安望过去,是夏宛。

被屋子里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夏宛也不怯场,抱着胳膊依靠在门边,耸了耸肩膀道:“我看新闻里经常有这样的报道,以鬼神之名骗钱,先吓唬吓唬你,等你害怕了去求他,他再狮子大开口开个很高的价格骗钱,其实那些诡异的现象都是人为做出来骗人的。”

“对啊对啊,那庙里的和尚不可信,说不定就是故意哄你这样做,然后跟着你回来,知道你住在哪里后就来踩点吓唬你。”

林世平的老婆疯狂摇头,她浑身都在抖。

“不,不是这样的,那和尚是真和尚,他一直在庙里有很多年了。”

“而且,而且最诡异的不是香断了和大米上的脚印,是……是我们家鞋柜里所有的鞋都从鞋柜里被拿了出来,摆成了一正一反。”

像是轰的一声天雷炸顶,伴随着四舅奶奶的话音落下,云安因为惊惧连背后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哪怕是他这种对灵异鬼怪之事知之甚少的人也知道,一双鞋摆成一正一反,是死人的鞋的摆法。

“说不定就是那和尚……”有人还想再挣扎一下,可是话说到一半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客厅里站着十多个人,没有一个人说话,整间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中,而这种无声的沉默让四舅奶奶的情绪更加崩溃。

她又开始大声哭泣起来,安慰的言语此刻变得苍白无力,谁都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儿,可没人能解释在屋子反锁,屋子里只有两人且两人谁也没有去过玄关的前提下,鞋柜旁出现的这些现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是你那个弟弟!”女人的心理防线像是彻底崩塌了,她小跑到林世平面前,疯狂的拍打着他的肩膀和胸膛,哭喊道:“他要死了都不安好心,搞这种事情来吓我们!”

“就是他做的!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林世平将人猛力推开,怒斥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林世强要死了,我们家里就出现这些,不是他在作怪还会是谁!林世强,你心好毒!我如果真的被你害死了变成鬼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女人扑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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