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啊,”耿星河无辜地歪头,“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你这个……”
“针灸,师兄没有听说过吗?”耿星河抬手做了一个捻针的动作,可配合上他手里的那根儿臂粗细的铁棍、铁针,完全无法让人相信他是个正经医生。
耿星河双手合十对着丹修师兄撒娇:“就让我试一下,就一下。”
“好……”
丹修师兄话音未落,耿星河就已经手持铁针往刘霍身上捅了过去。
那力度那气势,完全不像个圣手仁心的奶妈而是像个杀人如麻的变态杀手。
丹修师兄只觉得背后一凉,却发现刘霍身上的气息确实变得好转了起来。
“师兄你看,我就说没有问题的吧。”耿星河笑的甜美,手下毫不留情地又捅了一针。
昏迷的刘霍终于在血条涨到百分之八十的时候醒了过来。
刚一睁眼,就看见一根铁针迎面捅了过来。
他连滚带爬地想要从耿星河手下跑走,却被站在一边的丹修师兄给摁住了:“给你治疗呢,别乱动。”
“这根本不是在治病!这他妈是在谋杀!”刘霍愤怒地嘶吼着,却无法从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丹修师兄手中逃脱,“谁他妈给人治病用棍子捅/的,还没治疗好就先被捅/死了吧!”
“我呀~”耿星河快乐地举手,“虽然我的针很大,但是还请你忍一下。”
耿星河不再磨蹭,读了个大加往刘霍身上扎去。
“嗷!!!!”
“哎呀,忘记了这招虽然效果很好,但是捅的也更深了呢,”耿星河毫不走心地道歉,“不过疼痛是治疗的一种嘛,怕疼你有本事就别受伤啊。”
他的伤不是被你打出来的吗?
所有见证了这一幕的修士集体腹诽。
耿星河把铁针收回背包,防止以后又遇到这种情况却没有武器可以使用。
他站起来拍了拍走,居高临下地看向躺在地上的刘霍:“行了,伤也治好了,你该起来履行我们之前的赌约了。”
“没忘记吧,谁输了就脱光了衣服绕着乾天学院跑十圈,一边跑一边喊‘我是臭流氓,我是大傻逼’。”
“刚好之前比试的时候你衣服碎了,那么就现在开始吧。”
耿星河一幅我很贴心的模样,却让躺在那里的刘霍的脸色从红到青到蓝到紫到黑。
嚯,原来人的脸色还能像调色盘一般随意变换颜色。
“你不会想要毁约吧,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真的是这么想的吧。”耿星河真的想要气人的时候绝对能把人气死。
特别是那只小鹦鹉球球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蹦一跳地落到耿星河头顶一声声附和着。
决斗台上安静的过分,只有小鹦鹉的“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和“淦你鸟€€淦你鸟€€淦~你~鸟~”在空中回荡。
刘霍阴沉地看向耿星河,咬牙:“好,放开我,我做。”
丹修师兄松开摁住刘霍的手。
刘霍从地上爬起来,唯一一块能挡住他身体的布料滑下,耿星河适时地转过身不去看他。
就是现在。
刘霍盯着耿星河不设防的后背,手中忽然出现一把不过三寸左右,一看就是淬了剧毒的匕首,对着近在咫尺的耿星河刺了过去。
听见身后传来的破空声,耿星河连头都没有回。
“铮!”
长剑和匕首撞击的声音传来。
耿星河笑眯眯地看着召回无痕剑从台下跳上来的迟长夜,对着他招了招手:“你那位老师总算愿意提前给你下课了吗?”
“没有,我听说你和人打架就翘课了。”迟长夜来到耿星河身边,把蹲在耿星河头上假装别人看不见它的小肉球取下来塞到耿星河手中供他捏着玩。
他用脚把那把掉落的匕首踢开,然后不赞同地看向耿星河:“你身体不好,怎么还来和人打架。”
“还有,刚刚那柄匕首你明明可以提前躲开的,为什么站在那里不动,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我这不是知道你过来了嘛,”耿星河讨饶地把小肉球塞进迟长夜手中,“而且,就算是被戳中了,我这不是还能自己给自己驱散然后加血的嘛。”
迟长夜的脸色稍缓。
耿星河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妙。
耿星河抿起嘴,两颊却逐渐鼓了起来。
迟长夜和耿星河对视半响,无奈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深口杯子递了过去:“吐出来吧。”
耿星河边吐血边开口解释着:“我这是正常反应,绝对不是因为和别人打架打的!”
“我知道,”迟长夜熟练地在耿星河吐完血之后递上漱口的清水和擦嘴的毛巾,目光深沉地看向被丹修师兄摁在地上的刘霍,眼神晦暗地再次重复了一遍,“我、知、道。”
被迟长夜黑漆漆地眼神盯着的刘霍满脸莫名。
我他妈全程就没碰到他过,他都说不是打架打的了,怎么还能把罪名按在我头上。
耿星河莫名打了个喷嚏。
想要顺着迟长夜的视线去看刘霍时却被他捂住了眼睛。
“干什么呢?”耿星河摸上迟长夜捂住自己眼睛的手,感觉手感不错又顺势摸了两把吃了点豆腐。
“时明月师兄好像找你有事,这人就交给我处理如何?”迟长夜对于耿星河不时的动手动脚已经习惯了,“放心,我一定让他履行完你们的赌约。”
“要全程一边喊一边跑哦。”耿星河也懒得去管这件事了,毕竟丑东西看多了也伤眼睛,还是去美人师兄那里洗洗眼睛来的快乐。
耿星河欢快地往站在角落里的时明月跑去,迟长夜看着他过于欢脱的背影,莫名感觉有一丝后悔刚刚说出的话。“
眼看着耿星河跑到时明月身边后回过头对自己挥了挥手,然后一起消失在视线范围内,迟长夜总算是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捂着被挑断了手筋哀嚎的刘霍。
“起来吧,你是自己跑还是我用剑逼着你跑。”
长剑垂落,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剑尖直直地指向刘霍两腿之间的那块软肉。
刘霍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并拢了腿捂住了那处:“跑,我自己跑。”
“还要一边跑一边喊。”
“是……是。”
第33章
“明月师兄找我做什么?”耿星河一眨不眨地盯着时明月自带柔光特效的脸,自觉刚刚看了那么长时间丑东西让自己的眼睛受到了损害,需要看看美人来安抚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在足足盯着时明月看了五分钟之后,耿星河才想起来询问时明月把自己叫回来的原因。
时明月回想了一下刚刚迟长夜从自己身边经过时的气势,无奈地帮他圆了这个谎。
不过他确实是有事要找耿星河帮忙。
时明月顶着一干修士们看怪物的眼神把耿星河从决斗台附近捞了出来,带回了自己的宿舍。
时明月的宿舍和耿星河和云袂师兄的房间都不太一样,虽然没有高年级生那样高浓度的灵气,但是空间却比他们的宿舍大了许多。
耿星河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堆堆叠在一起等待着晾干的符纸,坐到了被放置在房间最角落的椅子上。
“房间有些乱,”时明月带着些歉意地给耿星河递上了一杯灵茶,“但是只有这里布下的阵法最为完善,不用担心有被外人偷听的风险。”
耿星河坐直了身体看向时明月,直觉告诉他时明月一会儿一定会有大事要说。
时明月沉吟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可以看看你今天在决斗台上用的那几张符篆吗?”
“这有什么不行的。”耿星河大方地每样掏出了几张放在了桌子上推给时明月。
时明月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符篆开始研究上面的符文,却发现在自己熟悉的那些符文之中,这些符篆上面还多出了一些从来没有在书中记载过的纹样。
时明月尝试去辨认那些符文,却发现当自己仔细去看时,那些符文又忽然消失不见,彻底隐匿在一群常规的符文之中,让人无法分辨。
耿星河就这么看着时明月呆呆地盯着一张催泪符发呆,然后啪地一下把那张符拍到了自己身上。
“诶?”耿星河阻拦不及,只好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从时明月眼中疯狂涌出的泪水。
十秒时间很快地过去,耿星河小心翼翼地端了杯水过去让哭的双眼通红的时明月补充一下水分。
时明月没有说话,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的灵力流转的方式,“啪”又贴了一张符篆上去。
耿星河胆战心惊地把所有的爆发符全部收了起来,生怕时明月手抖给自己贴了一张爆发符导致美人形象全无。
在消耗了约十余张符篆之后,时明月猛地睁开了眼睛,双手握住耿星河的手,神情激动。
“星河师弟,不对,星河师父,你能教我如何画出这些符篆吗?”
“啊?啊?”耿星河一脸懵逼地看着像是抓到了什么对于他至关重要的东西的时明月,脑子一时转不过来直接卡机了。
怎么忽然就要拜自己为师了?
虽然说五十级之后就能开启师徒系统,可现在自己才33级啊。
也不对,重点明明是自己的师兄为何忽然就要拜自己为师了。
耿星河压下乱七八糟的思绪,看向时明月:“师兄,要不我们都先冷静一下?”
“是我失态了,”从刚刚那种狂热的状态醒悟过来之后,时明月总算是意识到了不妥。
他挥袖蒸发那些从他眼中流出的泪水,进了卧室换下被泪水浸湿的衣袍,郑重地看向耿星河:“我是真心的想要拜你为师学习那些符篆的画法的。”
“可那些符篆不都是师兄你教给我的吗?”耿星河迷惑不解。
虽然在画符的时候出了一点小意外,导致这些符篆一些失败产物,可是归根究底也还是和之前的符篆一个原理,
“你没有注意到这些特殊的符文吗?”时明月满脸意外。
“之前我和你说过,我因为经脉天生有缺,只能以符入道,通过参悟符篆的奥秘来提高自身的修为。“
“我已经在乾天学院待了三十八年,却依旧停留在元婴期后期无法上升半步,不是因为我疏于练功,而是因为现存的符文已经被我全部参透。”
时明月从桌角处拿起耿星河第一次见他时他怀里抱着的《基础符文解析》:“这本书包括你们新生上课时学习的有关于符文的课本全都由我所著,虽然我可能不像那些老师们那般可以轻易画出一张七品八品的符篆,但是论对于这些符文的了解,我敢说整个乾天学院里没有一个人能胜得过我。”
“可是,就在刚刚,我在你的符篆里发现了一种全新的,自成一套的符文,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我有预感,只要我能够参透那些符文的奥秘,绝对能够突破化神。”
“我知道我这个请求很突兀,但是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时明月盯着一双哭的红肿的眼睛盯着耿星河,眼中透露出的对符文研究的自信与抓到灵感而闪现出的狂热让然很难拒绝他的一切要求。
耿星河罕见地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