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漫画里的我风靡柯学界 第43章

黑发的身影平稳地坐在那里,藏青和服边缘顺着重力自然垂落。那人脸上的妖异狐狸面具完美地遮蔽住面部,无法看见后面是怎样的脸。

……亦或者根本没有脸?

脑海中冒出来的[面具下的空无]景象,让禅院直哉身躯一顿。

紧接着,他回过神来,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用审视的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那道身影。

禅院直哉感受不到那道身影上的咒灵气息,因此他现在坚信那是个人。

€€€€不过是用了些特殊的方式穿过结界,骗过了守卫和其他人而已。说不准脸上的面具就是做到这一点的特殊咒具。

他才不会被骗……这肯定是五条悟那混蛋带来装神弄鬼的!

守卫那些蠢货看不出来,父亲和长老团那些人大概是懒得在这方面计较,顺着五条悟这问题少年的玩心而已。

但他根本不想忍。

禅院直哉在心中冷哼,他磨了磨自己的犬齿,心中奔涌着揭穿这一切的冲动。

恰在此时,远处那道身影突然起身。

金发少年身躯随之一动,他视线紧盯着对方。

不知道是不是五条悟或者夏油杰提前打过招呼的原因,那位“妖怪”起身行走时,周围的家仆侍卫竟然没有拦他。

在那道藏青和服之人行走进训练场外的连廊时,禅院直哉也忍不住从台阶处跳起来,准备抬脚跟上。

旁边的侍从以为他有事要吩咐,微弯腰向前等待聆听。

然而禅院直哉只是随口回应:“没你的事,我去拿点东西。”

“我可以帮您捎过来,直哉少爷,您在这里休息就行。”侍从弯腰殷勤道。

“不用你管,我自己去,东西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视野里的那道身影消失在连廊尽头的拐角,禅院直哉顾不得和侍从多言,他不耐烦地推开对方,接着快步向前追过去。

吵吵嚷嚷的训练场声音很快甩在脑后,禅院直哉一门心思追逐那道飘忽的身影,根本没注意拐了几道弯。

等他停下的时候,已经走到人流稀少的偏处。

这边的走廊旁侧挂满了许多铃铛吊坠,古旧的小巧铜铃分割远处天空,在微风中叮当作响。

那道藏青和服身影站在走廊中央,脸上的面具不知何时从银白切换成了黑金。妖狐空洞的眼睛正对着他。

“……”禅院直哉不可避免地紧张一瞬,但他很快昂首,绿瞳狐狸眼眯起,“行了,摘下你的面具吧,我知道你是五条那家伙弄来骗人的。”

他故意用拖长的轻蔑声音说着:“没必要进行拙劣的妖怪演戏€€€€禅院家可看不上这种无聊的小戏法。”

那道身影没有开口说话,鼓动的穿堂风扬起羽织€€和衣袖的边角,重叠的墨迹符咒丛丛攀升,在呼吸间蔓延扩散。

叮叮当当的铃铛响声愈加密集,单调又错杂的声音交织而起,好似在伴随着符咒的攀升奏乐。

在这种气氛下,禅院直哉后背有些莫名的发毛,但他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暗中咬了咬牙。

金发少年一双上挑眼盯着前方,沉下语气:“够了!这种无趣的装妖戏份,也就五条那家伙拿来骗骗外面的蠢货,别以为我也会上当€€€€”

江莱略微偏了偏头,脑海中冷静迅速计算着,掩于衣袖下的手指动了动,暗中将周围空间布置好代码陷阱。

在禅院直哉看来,立在原地的身影好似没听懂自己的话语,也好似根本没听。这种平淡随意的姿态让他更加恼火。

一个傲慢于天的五条悟就够了,这种不知从哪儿来的小角色,也敢对他用这种态度?!

禅院直哉不想再继续废话,实际上,他早就做好了偷袭的准备,准备一把掀掉那个可能是特殊咒具的面具,暴露出此人的真正面目€€€€

此时此刻,他直接发动自己的术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转瞬接近,冲到身侧时直接抬手去掀面具!

那道身影没有躲,只是略微抬头。

恐怕是压根没反应过来吧?禅院直哉心中冷笑,从侧面切入的他,指尖就要触碰到那个稀奇古怪的妖狐面具€€€€

然而,最后时分,他却仿佛被无形之物阻拦住,毫厘之差再无法靠近。

不仅如此,在他凑近时,仿佛触发了什么东西,周围的空气伴随咒力波动,突兀变得有形起来,像一只大手牢牢攥住他!

禅院直哉:“!?”

他愕然间挣扎着,却无法动弹多少。

禅院直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近距离情况下,能够看清黑金妖狐面具下唯一露出来的那双眼睛。

平静无波的棕色如同倒置的大地,携裹着承载万物的力量缓慢倾轧而下,带给人某种无形的窒息感。

禅院直哉一瞬间有种身处深洞的错觉,被凝视时,如同被缓慢流动的土壤所淹没。

孕育承载万物的大地,同样可以扼杀埋没生灵。

空气安静迟滞一秒。

接着,那双棕色眼眸轻飘飘地移开,重如山石的压力也随之移开。

禅院直哉只是愣愣地看着对方抬起手€€€€那本古朴书册戳着他的额头,轻推了一下。

攥住他的有形空气不知何时消散开,禅院直哉僵硬的身躯在推动下,向后踉跄几步,摔进走廊边缘那一大串叮叮当当悬挂摇晃的铃铛中。

第37章 “直哉那家伙在看什么?”

禅院直哉在最后时分一把扶住栏杆,没有摔在外面的草丛上。他身边悬挂的一连串小铜铃随着动作互相撞击,叮叮当当声音清脆。

江莱原本还做好了直哉蹦起来反击的准备,然而,金发少年只是神情怔怔的,上挑狐狸眼盯着地面,仿佛没有反应过来。

哦,行吧,那就给对方一些个人思考的空间。

江莱收回目光,可没有立在原地等对方的意思。

他悠哉地迈开步伐,没管旁侧的金发少年,迈步行走离开。

在走廊尽头的拐弯处,有两只深绿色发的女孩,她们原本小心翼翼扒着拐角墙面围观,此刻注意到黑金色狐狸面具的身影向这边走来,有些慌乱地想要躲避,然而这边并没有什么蔽身处。

那道藏青色身影缓步走来,在拐弯时,略微抬了抬手€€€€

并非攻击的动作。深色衣袖不知何时延伸变成垂至地面的飘荡款式,那人略微抬手时像是撑起一道不明显的屏障,遮蔽住小女孩们的身形。

黑金色面具的人示意着将她们向身边揽了揽。

两小只迟疑了一下,顺着贴近那道身影,在宽大衣袖的遮蔽中自然而然地离开此处。

€€€€江莱其实早就注意到这边的两小只了。也是因此,最初才停步的。

他原本没有和禅院直哉直接冲突的打算。心中抱着几分好玩的意思,他每次都给对方留下恰到好处的背影,打算飘飘悠悠地遛一遛对方。

然而,在行走至相对偏远的此处后,他注意到正靠在墙边啃饭团的两小只。

似乎是余光瞥见到有人靠近,她们手忙脚乱地把饭团藏起来。

昨晚遇到的那个小女孩看到江莱,眼眸瞪大一瞬,刚想说什么,就接着听见蹬蹬的追逐脚步声。迟疑一秒后,她还是拉着身边大概是妹妹的女孩低声说:“躲这儿,真依……!”然后藏在了拐角那边。

江莱停住脚步,脑海中昨晚的猜测得到证实€€€€年龄相仿、容貌相似的深绿色发小女孩姐妹,的确就是幼年的禅院真希和真依。

看来她们在这里过得并不好。新系列里封闭的禅院家比原著里的那个更加冰冷。

若是自己再保持刚才的速度前行,两小只大概来不及跑走就会被堂哥直哉撞见吧,而她俩刚才似乎是担心被人发现在这边吃饭团。

江莱脑海中想了几秒,决定暂且停步,会一会禅院直哉。

如果两小只要跑走的话,能够拥有一段自由时间。

如果两小只要继续藏在那里留下,那就看一出好戏,让她们见证并明晓€€€€嚣张跋扈的堂哥直哉,其实也并非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江莱将面具切换成黑金色,稳立在原地,等着背后追逐的金发少年到来。

在直哉持续不断的挑衅对话中,他冷静地运用术式开始提前编辑代码陷阱,就等大傻瓜跳过来触发。

傲慢自大、年轻气盛的禅院直哉并未注意到周围空气中的咒力波动,和江莱预想的一样,怒气上涌后,便直接冲过来揭他的面具。

像一只飞蛾执拗地扑进蜘蛛网。

江莱回想了下刚才的一幕,面具下的唇角略微勾了勾。

介于目前还在禅院家做客,他最后也没怎么着直哉,只是戳了下少年的额头将其推入悬挂的铃铛中,作为一种浅淡的警告,让直哉以后别来找他的事。

此时此刻,趁着禅院直哉还在愣神,江莱护着真希和真依离开这边,免得等会直哉大少爷发疯再波及到两小只。

行走出那片铜铃走廊区域,来到人迹罕至的偏院后。幼年禅院真希从衣袖的遮盖下钻出来。

江莱见状,停下步子,轻轻振了振衣袖将其重新变回最初的合身长度。

他没急着离开,因为眼前的小女孩看起来有什么话想要和自己说。

禅院真希拉着自己的妹妹真依,首先礼貌地鞠了一躬:“昨天手链的帮忙,多谢。”她抬起脸,话语清晰,“请放心,除了妹妹,我没有和其他人提起过这件事。”

€€€€意思也就是保密江莱昨夜的不明巡游了。

禅院真希对这个封建的大家族没什么归属感,因此并不会事无巨细地向那些所谓的长辈们禀告这些事情,更何况昨晚面前人帮了她。

“……”江莱没有回话,只是略微颔首,表示听见了。

“我……听其他人说,有外面的人来做客,其中据说还有妖怪。”禅院真希继续低声说着,“您是那位大妖吗?”

江莱略微偏头,脸上的黑金面具自然地切换回银白色,眉心的朱红好似有生命一般变换成新的花纹。

而这就如同一种沉默的证实回应。

禅院真希顿了一秒。接着,她抿直唇角,仰起头,声音稚嫩但坚定:“……能请您、教教我们怎样变强吗?作为交换,我卖给您我的灵魂……可以么?”

身旁的真依听见姐姐的话语,拉扯住她的衣袖想要说些什么。然而禅院真希反握住妹妹的手,接着道:

“或者,您可以带我与妹妹离开这里吗?只带我妹妹离开找个好人家便可,我可以留下来给您打工干活。”

江莱闻言,面具下略微挑了挑眉。

显然,她们对妖怪的认知依然是小孩子听来的神鬼志怪里的样子,要做交易就要出卖灵魂、做牛做马什么的。

听禅院真希话语里的意思,似乎并不想留在禅院家,看来这里对她俩来说并非善地。

江莱脑海中萌生一瞬要不要顺手捞她们走的想法,但紧接着又浮现出更多的问题。

她们的母亲应该还在吧,两个孩子的脱离,很可能会牵连到她们的母亲。而且,就算带她们走,能去的地方似乎只有高专了吧,那就需要高专的人的同意。

再加上,自己并非一直驻留于此,倒计时不知何时就会再度触发。江莱无法时时刻刻陪伴她们,如果要带走的话,需要找到额外的一位看护角色。

幼年禅院真依握住自家姐姐的手,声音带着一点孩子的哭腔:“不要离开……妈妈走了,不能再没有姐姐。”

妈妈走了……?江莱略微一怔。新系列里,她们的母亲去世了吗?

不过,这样的背景,似乎也能说明两小只为何境况如此。

父亲不管,母亲去世,伯父虽然是家主但是日常忙于各种事情、大部分时候无法留意存在感薄弱的两小只,再加上禅院家一直以来的性别歧视和极端达尔文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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