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拓 第17章

回办公室的时候严拓还在抬手摸脸,摸一会儿又去摸嘴唇,因为刚刚程延林咬了他一口。

安妮没看出异常,低声问他程总发火没有。

严拓回忆刚刚程延林的模样,不觉得他哪里有不高兴,于是摇摇头。

安妮放下心来,又问怎么就他自己,程总呢?

程延林在茶水间冷静了一会儿才端着已经凉透的咖啡回了办公室,坐下看了封邮件,想起严拓还没吃药,又按下通话键让严拓进来。

严拓开门进来,看见药就皱眉头,十分不情愿。

“阿姨叮嘱了我好几遍,一定要让你吃药。”程延林把一把药粒放在他掌心,盯着他确保每一颗都喝下去了。

最近严妈对程延林的态度越来越像供神一样,巴不得捧着他敬着他,最好把他请到家里,在他面前点三炷香,然后上去磕几个头。

对此程延林很有负担,并不认为自己有做什么大好事。可严妈不这么认为,她从来没想过严拓能过上这么正常的日子,有工作上,有篮球打,还有一起打贪吃蛇的狼亲狈友。

从严拓从窗户上跳下去的那刻开始,她唯一想的就是只有严拓活下去。

只要严拓能活下去,她把命抵给老天爷都行。

她以前做了太多该下地狱的事,现在却要由严拓来遭受这些报应,这让她每一个晚上都会因此忏悔。

在严拓躺在医院不愿醒来的日子,她每晚跪在病房外向神灵请愿,求神灵如果真的要带走一条命,就带她的吧。

神显灵了,把严拓的命还给了她,还让他过上了做梦都不敢想的日子。

严妈觉得程延林就是那个神,但她怕程延林哪天不想当神了,严拓会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所以她担心、害怕、惴惴不安,生怕有哪里做得不对一丁点,程延林会立刻抽身离开。

最近程延林都不敢去对门吃饭了,因为只要他去,严妈就会做出一桌比年夜饭还丰盛的饭菜。

程延林惭愧,进门前堵着人家儿子亲了个够,进门后还受此待遇,良心过不去。

也有几次擦枪走火,程延林看着严拓纯真的眼神,实在下不了手,只能自己想办法冷静,冷静不下来就去冲凉水澡。

可严拓不像他,他最会遵循自己的生理反应,难受了就去蹭程延林,让他看自己,问他怎么办。

程延林哪里知道怎么办,光处理自己的问题就已经够棘手了。

但他不能放任严拓不管,只能把他带回家,拿手帮他解决。

严拓脸红得不行,却丝毫不遮掩自己的反应,臊得程延林只能一遍遍低头堵他的嘴,咬他红得像要滴血的耳垂。

等结束了,程延林还得拿纸帮他擦干净,严拓敞着腿躺在沙发上,双眼瞪大望着天花板,一根手指都懒得动。

程延林擦的时候看到严拓腿上的伤,把他的裤子扯下,看到他两条热乎细软的腿上全是斑驳的伤疤。

奇怪,以前不是没见过,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只好奇是怎么受的伤。

现在再看,却让程延林说不清心里的滋味,像有人拿滚烫的开水浇他的心脏。

他沉默了几秒,帮严拓把裤子穿好,伸出手把他抱在怀里。

严拓此时回味完了,不知道程延林心里所想,抬着脸对他说:“好爽,程延林,再来一次吧。”

程延林被烫伤的心脏渐渐化成一滩温水,咕嘟咕嘟的,响的全是严拓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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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拓:就是要搞瑟瑟

第17章

“小拓拓,你去楼下拿一下程总的盒饭吧,我打个电话,可能来不及。”安妮对严拓说。

最近程延林又开始吃起了盒饭,不是因为他不想去食堂,而是他敏锐地发觉他的两位秘书似乎非常不情愿和他一起吃饭。

所以权衡再三,他决定给三位秘书友好交流的空间,自己主动退出。

严拓点点头,拿了工卡去刷电梯下楼。

送餐员已经在安检闸口等着,严拓拿了餐,转过身按电梯。

离午休还有十五分钟,但现在电梯里已经有很多人了,等人群鱼贯而出之后,严拓才走进去,拿工卡刷电梯。

程延林和杨如东合伙开的公司只占了这栋大厦其中一层,但这已经很了不起了。

很多初创公司因为资金问题都只能挤在老旧的住宅楼里办公。

严拓站在电梯的角落里,等到了楼层,才穿过人群走出去。

外面站着几个人,都在等电梯。

严拓从不和同事打招呼,拎着袋子转身就走进去,却没想到有人叫住了他:“严拓?”

声音中带着疑惑,却让严拓感到熟悉,所以他顿住脚步,回过了身。

叫住他的男人身形板正,五官周正,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穿得十分正式,和严拓随便套个衣服就来上班的模样形成了极大反差。

严拓也试过穿正装,严妈把以前的衣服找出来,熨得板板正正,可严拓却嫌穿着不舒服,坐着难受,站着难受,趴在沙发上打贪吃蛇也难受,而且会皱得不成样子。

后来程延林就不让他穿了,告诉他穿衣自由,就穿最舒服的衣服来上班就行。

安迪和安妮看着羡慕,愈发觉得严拓背景深不可测,肯定是个被家里惯坏的富N代。

男人打量着严拓,看到他手里拎着的盒饭,眼里从疑惑变成惊讶又化成惊喜:“你在这里上班?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你,你还好吗?之前€€€€”

不远处安迪正在前台搬东西,侧头看到严拓的身影,没怎么想就出声叫他:“严拓,过来搭把手。”

严拓转身走过去,正好这时人事面试完人从会议室出来,谁都知道公司小老板最近招了个新秘书,宝贝得不行。

小秘书长得白白净净,深受办公室女同事们喜爱,所以她凑过去,笑眯眯地夸:“哎呀,小拓力气真大,比安迪强多了。”

电梯到了,走廊上的男人频频回过头,但没等到严拓回头,只能迈步走进电梯。

严拓帮安迪搬完东西,拎着袋子回到工位,愣愣地坐下。

他脑子有些乱,不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以及该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看到桌上的饭盒,想该吃饭了,于是打开盖子,往嘴里塞了口饭。

“天呐,小拓拓!”安妮一转头就见严拓胆大包天竟然敢偷吃程总的饭盒,立马惊叫出声,“你在干什么啊!”

程延林在办公室听到声音,打开门看出去,就见严拓的脸鼓起来,面前放着缺了一角的饭盒。

他嫌弃安妮大惊小怪,告诉她:“吃就吃了,一会儿你从食堂帮我打包一份饭回来。”

然后又去看严拓,怕他被吓到,放柔声音:“没事,喜欢你就吃,不够让安妮再点一份。”

严拓嘴里的饭嚼了一半,呆呆看着程延林,想他刚刚不是在电梯那里吗,为什么又出现在办公室。

他努力回忆刚才的画面,可不论怎么想,都记不起那个男人的脸了。

他的五官似乎被雾遮住了,模糊一片,让严拓看不清。

中午严拓没有玩贪吃蛇,程延林以为他累了,就让他躺沙发上睡会儿。

严拓躺下,侧头看办公的程延林,看他的头发、他的侧脸、他的手、他的衣服。

看了一会儿,他心中莫名出现的惊慌渐渐消退,脑子里装满了程延林的模样。

于是他凑过去,小声对程延林说:“程延林,你好帅。”

程延林听了恭维,很受用,让严拓坐在自己腿上,一边抱着他一边工作。

安妮买饭回来了,程延林让严拓去拿。

开门见到人是严拓,安妮有些惊讶,以为他因为午饭的事在挨训,心生可怜,但又救不了他,只能小声为他鼓劲:“加油。”

因为晚上有酒局,程延林得早走,不一定几点回去,便提前联系了严妈,让她来接严拓下班。

到了时间,杨如东来办公室找程延林一起出发,见到了传闻中的小秘书。

他推门进去,问程延林前段时间不是还为朱雪争风吃醋吗,怎么现在又开始玩总裁秘书这套了,还是个俊俏男秘书。

程延林不知道他眼睛怎么这么毒,但他没什么可辩解的,坦率地说自己堕落了,有权有钱就开始沉迷美色了。

杨如东骂他比自己还不正经,不过眼光不错,小秘书看起来乖乖的,是很让人心痒。

然后又问那个彭伟冬还怎么办,你都有小秘书了,要不要给他留条活路。

程延林没给准话,说再看看。

彭伟冬一开始并不知道是谁搞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裁,收到通知的时候都愣住了。

他去问人事问领导问很多人,最后有人偷偷提醒他,让他自己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人。

彭伟冬得罪的人太多了,不知道他说的是谁,想了好几天都没想透。

在和朱雪吃饭的时候,他告诉了朱雪这件事,没想到朱雪当即想到程延林,气势冲冲地就打电话过去。

彭伟冬有些发懵,问她程延林一个收银的怎么可能有本事搞他。

朱雪挂了电话,还在气头上,转头骂他傻,眼睛有毛病,收个屁的银,看不出程延林是在陪人吗?

于是彭伟冬知道了,程延林根本不像他想的混得不行,反而很行,和杨如东一起合伙开公司了。

那个业界传得快成神了的杨如东。

彭伟冬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这么高调地追求朱雪,其实朱雪也没那么优秀,不值得他搭上工作。

回家后,他辗转反侧睡不着,半夜想程延林只是为了朱雪吗?

彭伟冬找了很多关系,连以前的老同学都找了,就为了给程延林搭个话,约他吃饭。

他想有什么误会可以坐下来说清楚,毕竟他和朱雪什么都没发生,就这样让他丢了工作未免太委屈了。

程延林应了邀,但说自己周末没空,只能在周五中午抽一个小时的空。

彭伟冬哪敢说什么,只能陪着笑说好好好。

地点定在程延林公司附近,彭伟冬早早开好包间在里面等着,程延林过去的时候余光扫到街对面的咖啡厅。

咖啡厅落地窗里坐着的身影让他觉得有些眼熟,看起来像是严拓。

程延林带着疑惑进了包间,听彭伟冬说一些放屁似的寒暄话,心里想严拓中午怎么不在食堂吃饭。

彭伟冬起身给程延林倒了杯热茶,脸上堆着笑。

程延林接过茶杯,又想严拓对面坐着的人是谁,不像安妮和安迪,难道是其他同事?

可严拓什么时候和其他人这么熟了,还能出来喝咖啡。

于是程延林坐不住了,掏出手机给严拓打电话,但没有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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