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不过三分钟,苏明冉发现没有杨凌煊的身影在房间内嚎啕大哭,还愤怒地砸东西,把保姆吓得不敢靠近。
杨凌煊回来后苏明冉却像是不认识他一样,手里头举着杯子就要砸在杨凌煊身上。
眼见着苏明冉就要砸了过去,杨凌煊毫不惧怕,疾步上前拥住了苏明冉。
怀里的人剧烈反抗着,杨凌煊仍旧抱着他不松开。
许久后,杨凌煊发现苏明冉的下身湿漉漉的。
苏明冉像是才回过神松开手,杯子掉在地上碎了满地,他害怕无助地喊着:“宣宣,宣宣…”
一声比一声低沉难过。
杨凌煊抱着他,“不怕,不怕。”
他侧眼瞥了眼一旁的保姆,眼神冷冽。
保姆哆嗦了一下,低着头全当什么也没看见。
杨凌煊不允许第二个人看见苏明冉的难堪,扶着苏明冉,头贴着头,道:“不怕,没人看见。”
苏明冉抓着杨凌煊的衣服,重复着呼喊杨凌煊的名字“宣宣,宣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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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过期药◎
杨凌煊把苏明冉抱进浴室脱了衣服帮苏明冉洗澡。
泡泡堆满了整个浴缸,刚还有些不耐烦的苏明冉起了玩心,欢快的拍打着浴缸里的水,激起更多的泡泡。
没一会儿,杨凌煊满身都是水和泡泡。
“你三四岁的时候也是这么皮?”
杨凌煊点着苏明冉的鼻子,苏明冉鼻子上沾上泡泡张嘴就要咬杨凌煊的手。
最后玩累了,苏明冉乖乖地任由杨凌煊折腾。
把人洗干净,杨凌煊迅速冲了个凉,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把浴缸里的人捞了出来,擦干。
大毛巾盖在了苏明冉的脑门上,杨凌煊擦着他的头发,苏明冉被头上的力道拉扯得来回摇晃,末了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没心没肺的。
杨凌煊笑得无奈,倒像是真的养了个半大点的孩子。
到了睡觉时间,杨凌煊为了方便是睡在一间屋子里,床是分开的,两个人各占着一张床。
杨凌煊给苏明冉换了睡衣,按着人躺下。
他像往常一样,拍着苏明冉的后背板哄睡,等到床上的人闭上眼睛后,伸手关掉灯再回到自己床上。
刚关掉灯躺下,旁边躺着的人忽然坐起身,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在黑夜里有点吓人。
“……怎么了?”
“宣宣。”苏明冉顿了几秒,张着口好一会儿才喊出声,“抱。”
杨凌煊凑过去捏着他的脸颊,“很晚了,你不睡吗?不睡觉明天早起头疼又要多吃一片药。”
苏明冉撅着嘴很不满,“宣宣。”
杨凌煊没有回应。
“宣宣,抱。”
见杨凌煊没有动,坐在床上的人张开手臂是个拥抱的姿势,“抱。”
杨凌煊彻底被打败了,起床走过去抱了下苏明冉,“可以了?”
“嗯。”
多了个新词。
杨凌煊笑出声,转身回去,刚躺下,苏明冉又道:“抱。”
“……”
“抱。”
杨凌煊准备无视,医生说过,有些事不能妥协,就好比现在,一旦妥协他整晚都别睡了。
但杨凌煊的无视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苏明冉抱着枕头上了杨凌煊的床,软糯糯地喊了声:“抱。”
杨凌煊的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地挠了下两下,“好,抱你。”
苏明冉成功霸占了杨凌煊的床,并且求杨凌煊一直抱着他,一晚上睡得特别香甜。
杨凌煊深深叹气,他睡觉不喜欢和人睡在一起,可现在他拿怀里的人没什么办法。
第二日一早,杨氏夫妇听闻苏明冉的病有了好转,买了一大堆东西去探望。
刚进去就见到他们家儿子举着一只黄色小鸭子,陪着苏明冉玩。
家里头到处是三四岁孩子的玩具还有一些简单的图片卡,两个人仿佛来到了幼儿园。
“儿子,你背着我偷偷生了孩子?”夏文秀语出惊人。
杨青山配合道:“既然生了就带回来。”
“爸。”杨凌煊没空理会他父亲的取笑,“您替我看一会儿,我去看看粥有没有好。”
家里的佣人今天临时有事外出了,只有杨凌煊一个人照顾苏明冉。
苏明冉今天早上对早餐很不满意,大发脾气,杨凌煊正给他煮粥。
客厅里,杨氏夫妻盯着苏明冉看,苏明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嘴里喊着“宣宣,玩”。
杨氏夫妻待到傍晚才走,临走时杨青山把杨凌煊叫去阳台说话。
“你能受得住?”杨青生问。
他没有细说,杨凌煊知道杨青生说的是什么意思。
杨凌煊点头。
“很辛苦,既然你清楚我也不多说,熬不住了跟我说,我来想办法。”
“谢谢爸。”
杨青山换了一件事和杨凌煊商量,“苏家那边,跟你预料的一样,现在他们把苏陌换了下来,上了祁星河。”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谈起这件事,杨凌煊的脸色冷凝,嗤笑一声,“先给他点好处,再让他失去更多,不过这种事不用我们插手,他们自然会斗。”
……
祁星河接替苏陌上班的第一天,苏任华亲自送祁星河进公司。
苏陌比他们早一步来公司处理交接工作。
苏家现在是没什么重要工作可交接的了,只是些细枝末节还需要苏陌去处理。
处理完成后,苏陌收拾自己的东西给祁星河腾位子,而此时苏任华带着祁星河到会议室。
会议室里的掌声很热烈,办公室外的几名员工往那头张望,自然吸引了苏陌的注意。
苏陌抱着一堆文件放在前台,走到会议室门口。
会议室里,苏任华祁星河父子俩并排站在一起,与苏任华熟稔的那几个属下连声夸赞祁星河。
“祁少爷一看就是能力非凡的!将来的成就一定很高!”
“他是我打小看着他长大的,星河的能力一直不错,我眼光很好的!”
“苏总亲自培养的孩子,还能有差的?”
苏任华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我这个儿子是从小宠到大的,有时候脾气犟得很,还希望你们多担待。”
“会的,您放心。”
会议室里和睦得很,气氛一好,几个年纪大的主管越说越过。
“要我说祁少爷的日后的成就定是能比苏陌高的!”
“话可不能乱讲,祁少爷是代替苏陌的职位,日后是要归还的。”
“我就要讲!”
一位被苏陌压了很久的高管痛声骂道:“苏陌刚接手公司时的确带出过成绩,后来呢?现在公司变成这副模样和他脱不了干系!”
这话引起了另外一位的共鸣,“苏总,您来评评理!我们这群老家伙虽说体力不如年轻人,熬不了夜,但我们经验人脉到底是比得上一些年轻人,再者说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苏陌凭什么要把我们裁掉?”
公司亏损愈发严重,这种情况下大部分公司会选择裁员,苏陌也例外。
首先开刀的就是一些年纪大拿着固定高额工资不干活的老顽固。
苏陌安排了这些人的养老问题,那群人却一点也不理会苏陌的用心,在苏陌办公室闹了很久,后来苏陌不打算理会他们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他们也不愿在辞职信里签名,一直赖在公司。
眼下祁星河占了苏陌的位置,自然得讨好新主,让他们一直留在公司混吃等死。
大家对苏陌的怨气积怨已久,现在有人起了个头,会议室的气氛也跟着逐渐变得浮躁。
“谁不是二十来岁进公司的?我年轻的时候多少个公司来挖我,开的工资比这儿好上几倍,我为什么没走?我是信苏总信苏家能够护我一辈子!现在……心凉了。”
“你们是单人在苏家打拼,我是带着我儿子一起在苏家。我儿子高材生进公司三年,勤勤恳恳费心费力为苏家,结果只是犯了一件小错误,就被苏陌给开除了!”
“我年轻时苏总多次夸赞我的方案,自诩老了也能够带领新的一批年轻人为苏家提供新鲜血液,小苏总似乎对我很有意见,我的方案他看也没看,直接毙了。”
苏任华还在公司时,公司员工总体的年龄结构一直维持在三十五岁左右,常年被这群老家伙的亲戚霸占重要职位,没能有新鲜血液注入公司,已经跟不上其他公司的发展。
苏陌正式上任后,大刀阔斧的改革,总算是把一些高官家属带来的腐朽气息驱逐出去一部分,这当然损害到了某些群体的利益,他们厌恶苏陌理所当然。
苏陌一直在会议室外听着,他清楚那群人对他的厌恶,那群人不理解自己,自个儿的父亲应该会理解。
还没等苏任华安抚这一帮人,祁星河忽而上前道:“我非常理解大家,但现在公司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我哥哥实在没有办法才做出这个决定,我相信我哥哥也是不愿意的!我替我哥哥向你们道歉。”
说着祁星河向会议室的众人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