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芒遮掩不住他眼中期待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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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地方几乎是纯自然的草甸草原,地势起€€伏不大的山坡,羊群在头羊的带领下在路旁的草场上吃着€€草,青草长得€€不算高,青绿鲜嫩,羊群很喜欢,吃得€€头也不抬。
亚历山大很兴奋,狩猎的本€€能在它的血液里沸腾。
乌恩臣找了€€个位置停下摩托车,确定头羊的位置,然后开始放心玩手机。
狄远赫则看着€€他弟弟和狗子开始了€€一场没有武器只€€有气势的狩猎活动€€。
大概是山里树多遮挡,玩的一般是潜伏游击战,在开阔的草原上,战术变得€€完全不同,改守为攻,开启追逐运动€€战。
森芒目标准对羊群,占据着€€有力位置,和亚历山大慢慢朝羊群挪动€€。
羊群天生对狗子有恐惧心理,现在这个状况还多加上了€€一个助纣为虐的主人,羊群的恐惧心理翻了€€倍。
一人一狗绕着€€羊群走了€€半圈,羊群内的气氛愈发不安,三两只€€带动€€着€€团队开始逃跑。
森芒没办法只€€能追上它们€€,一路往上跑过小坡顶,又一路往下跑回头,羊群散开又聚合在一起€€,惊恐的咩咩声没停过。
出€€来觅食的草原鼠被这场战争吓得€€躲回了€€洞里。
在草原上跑步和在学校塑胶跑道上跑步完全是两种感觉,这里没有任何的跑道线,不会有任何指明€€跑步方向的目标,无论往哪里跑都能成路。
当然地上细碎的沙石不少,时不时会有一两颗掉到€€鞋里硌到€€脚。
但这并不妨碍森芒的好心情,亚历山大的叫声在这儿隔得€€很远也能听见€€,狄远赫远远地听着€€弟弟的笑声,自己也跟着€€笑了€€。
细碎的阳光在草芽上跳动€€,大把大把的野花在这个季节开放,这里是草原,也是花海。
终于有只€€小羊羔疲惫地停下了€€脚步,定在原地,任凭羊妈妈怎么推也不懂,然后被随后而来的男孩扑到€€在地,“抓到€€你了€€!”
小羊羔无力回天,发出€€了€€咩咩的颤声。
恐怖的事情就€€此展开,亚历山大晃动€€着€€尾巴,凑近好奇地用湿漉漉的鼻子嗅了€€嗅小羊羔的脸。
犬科动€€物锋利的牙齿和沉重的呼吸近在咫尺。
小羊羔吓得€€咩叫的声音都尖了€€几分€€。
森芒被逗笑了€€,摸着€€它头上青枣大小的两个角,摸到€€过瘾后才松开了€€手。
小羊羔颤巍巍地站起€€来,努力爆发出€€力量摇摇晃晃朝羊群挪去,不愿意再陷入人类和犬科动€€物的魔掌中。
一人一犬就€€这样躺在草地上,任凭阳光晒着€€自己。
“跑了€€这么久,终于累了€€吗。”乌恩臣看了€€眼坐在旁边坐在旁边的狄远赫,发出€€感叹,“你弟弟真是朝气蓬勃活力四射。”
“算是他的基本€€运动€€量吧。”狄远赫摇头笑了€€声,毕竟阿芒的运动€€量是要比阿恒的多上一个档次。
“可能这几天坐在车里太久了€€。”
“你们€€今天下午要去骑马,如€€果还有精力。”乌恩臣说,“说不定会和另外一个团的人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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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站着€€干嘛呢,现在去吃饭了€€!”狄远赫刚回来,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下午要去骑马呢。”
说着€€,两个人的目光相撞。
“卢师兄?”
“远赫?”
面前的人是狄远赫已经毕业两年的师兄卢泓立,两个人头一次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见€€到€€对方。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狄远赫很惊讶。
“这应该是我的问题,等会。” 卢泓立拿出€€手机看了€€眼日€€历,“……现在你就€€放假了€€吗?”
“学校没别的事,我就€€没待了€€。”狄远赫说,“原来下午要去骑马的人是你们€€。”
“我和我公司的人出€€来旅游团建。” 卢泓立说道,顺便提出€€邀请,“下午要一起€€吗,人多更好玩。”
“下午要一起€€吗?”狄远赫转头问在身后落下几步的弟弟。
“不要。”森芒打了€€个哈欠,“我想睡觉。”
“他?”卢泓立眨了€€眨眼睛。
“我弟弟森芒。”狄远赫做了€€个简单介绍。
卢泓立刚想说两句,便被一旁经过的姑娘吸引了€€目光。
一只€€鹞鹰安稳地停在姑娘修长的手臂上,鹞鹰深浅不一的羽翼衬得€€姑娘更加俊丽,她的眼睛映出€€半边天空。
“哇。”卢泓立一句话也说不出€€。
“妈,之前买的药放哪了€€?”乌恩雁带着€€鹞鹰掀开了€€帐,“鹞鹰又把不能消化的毛吃下去了€€,我得€€让它把毛吐出€€来。”
“在杂物架上吧。”她妈妈皱着€€眉头,起€€身翻找了€€下,“它怎么和猫一个样啊。”
“可能投错了€€胎。”乌恩雁叹了€€口气,“猫要吃化毛膏吐毛,我在想着€€待会要不要给它吃点不能消化的东西,然后和毛一起€€吐出€€来。”
“先试试药吧。”妈妈从一个盒子里找到€€了€€药,递了€€过去,“它的消息够灵通的,你刚回来它就€€知道了€€。”
“今天一见€€面它就€€送了€€半只€€老鼠给我。”乌恩雁接过药,“可能是觉得€€我这么大个人养不了€€家。”
“它真的很关心你。”妈妈笑谑道。
“衷心感谢,送礼就€€免了€€。”乌恩雁摆摆手离开了€€。
注意力半点没有看呆了€€的游客身上。
“师兄。”狄远赫喊了€€他师兄一声,“你同事喊你吃饭了€€。”
卢泓立这才回过神来,“……啊好。”
“小雁!下午客人多,你骑马好,过来当个教练吗?”一个中年大叔隔得€€老远扯着€€嗓子大声问乌恩雁。
“来!”乌恩雁爽朗地答应了€€,“那晚上你请客吗?”
“请!”大叔哈哈地笑了€€两声。
卢泓立听到€€了€€自己心脏跳动€€的砰砰声。
救命,这个声音好像响得€€全世界都知道了€€。
森芒的目光也像他一样追随着€€乌恩雁,不过他的重点是那只€€站在手臂上的鹞鹰。
原来哥哥真的没有骗人,这里真的有人会训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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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很多人想骑马的想法更多是想要实现年少时期策马天下的梦想,多数是叶公好龙,过足瘾拍照留念就€€完事了€€。
这个下午狄远赫看着€€这群长期坐在办公室的人们€€绕着€€草原骑马。
从神情变化可以看出€€来,他们€€被这项有益健康的运动€€折磨了€€两个多小时,表情从开始的兴奋激动€€,变成了€€平稳,直至精疲力竭。
最惨的是穿得€€单薄还带双拖鞋的,皮肤直接和马鞍脚蹬贴贴,身体受尽磨难。
偏偏老板是个忠实的骑马爱好者,试图向下属安利自己热爱的运动€€。
运动€€结束后,每一个员工脸上都被晒得€€出€€了€€汗,他们€€直奔自己的休息室,就€€好像在沙漠里走了€€一星期终于看到€€绿洲的旅客。
离得€€有点远的草地上放了€€张不大不小的毯子,刚好够几个人在上面躺着€€。
森芒坐在上面,亚历山大有些潮湿的鼻子贴在他的手臂上。
离得€€远远的人群吵闹声并没有打扰到€€他的睡眠,森芒把脸埋在亚历山大脖子后面,一人一犬在阳光下打着€€盹。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个小朋友。
是昨天那个叫阿因的男孩。
这儿附近没有别的相近年龄的伙伴,阿因只€€能偷偷坐在森芒旁边,看着€€远处的游客骑马,他现在还没到€€能上马的年龄。
“醒了€€?”他看到€€森芒小小地伸了€€个懒腰。
“嗯。”森芒揉了€€揉眼睛,皱起€€眉头看了€€看四周,“我哥哥呢?”
“那里。”阿因指了€€指远处的游客,小声地告诉他,“刚才有人过来找你哥哥,你睡得€€舒服,他就€€自己去学骑马了€€。”
“哦,骑马啊。”森芒刚醒,大脑还处于一片混沌之中。
倒是亚历山大被小主人过长的午觉折磨得€€早就€€待不住了€€,它抬起€€前爪压在小主人的手臂上,使坏地拱着€€对方的颈部。
“困。”森芒把亚历山大抱进怀里,挠了€€挠它的脖子,“别闹了€€。”
亚历山大不可能在再呆坐下去,它发现了€€远处躲在细细草叶下的一只€€草原鼠,从和主人玩闹模式迅速切换成追捕模式,“咻”的一下冲了€€出€€去。
森芒没有叫它回来,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渴了€€。”
“给。”阿因把自己的水杯递了€€过去,再次把头扭了€€回去。
“你在看什么?”森芒顺着€€他的目光看,看到€€了€€一匹兔褐色的骏马马背上坐着€€一个大姐姐,她穿着€€骑马装,深红色的下摆被风掠到€€了€€后腰,风吹过她的发梢,鹞鹰在她的上方飞旋。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呆了€€,有些忍不住拿手机拍下这番美景。
卢泓立看红了€€脸,他又听到€€自己心脏失控的声音。
“我喜欢她的鹰和马。”森芒说。
“我也喜欢。”阿因撑着€€下巴,“阿雁表姑的马术是所有人中最好的,表叔都比不过她,以前好多好多人特地过来请她教骑马呢。”
“我也有我自己的小马。”他说着€€,喜滋滋地笑了€€,“就€€好像你有你的狗狗一样。”
“我的小马也认识我,它闻得€€出€€我的味道。”
“像狗狗一样吗?”森芒问他。
“应该是吧。”阿因也不确定,“小马会闻我的胳膊,但是它太凶了€€,阿雁表姑先让我和它做好朋友。”
森芒盯着€€乌恩雁身侧的鹞鹰,好奇地问道,“她真的会训鹰吗?”
“不会。”阿因诚实地摇头,“那只€€鹞鹰翅膀断了€€,阿雁表姑救了€€它,然后就€€这样了€€。”
“哇真好。”森芒很羡慕,“我外公以前救过一只€€,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没事的呀。”阿因有点害羞,他安慰刚认识的小伙伴,“它能再飞起€€来飞回自己的家就€€好啦,我们€€不是为了€€养它才救它的。”
“但我还是想养只€€鸟。”森芒说,“我喜欢它们€€。”
话音刚落,帅气大狗子追逐草原鼠失败,甩着€€尾巴回到€€小主人的身边。
森芒看到€€亚历山大底气更不足了€€,“不过我还是更喜欢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