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色镜头 第27章

可手指也不认输,从脸颊一寸寸摸到嘴唇,用指侧缓慢剐他的唇瓣,动作很耐心,甚至觉出真诚与深情。电流四窜,酥麻感让喻呈难以忍受,这回真想笑了,干脆咬住对方作妖的手指。

潭淅勉也笑,手指更深入一些,挑他的舌。喻呈还是闭着眼,自然而然含住,喉结吞咽,唾液沾湿手指和嘴唇,看起来既清纯又下流。

潭淅勉凑近了,小声揶揄:“舌头这么不老实,还敢装睡啊。”

喻呈立刻松了劲儿,有点脸红,更不敢睁眼,眼皮抖动得厉害。这样看起来像是再生不起气了。

“喻老师。”声音一下变得更近,潭淅勉支着膝盖附耳过来,带点玩笑的气音逗他,“你要是睡着,就当听不见……要是醒着,不生气了,晚上到我房间来,别被人看见,好吗。”

明明选择权在他,可那种被潭淅勉支配的感觉又来了。

我说可以才可以,好吗?

好的。

第36章 “衣服湿了,脱了吧”

八点钟开始起风,说是今夜台风过境,十点开始天漏了一样地下雨。

门口的椰子树被吹得张牙舞爪,躺在床上可以听到熟过头的椰子掉下来时发出的闷响。

什么事都干不成,潭淅勉关上门窗,在簌簌的风声里翻本子看,又重新过一遍,看人怎么爱上,又怎么分离。

这回看到一些之前没太注意的细节,因为不在拍摄范围里,以前没太注意。

比如姜潮给袁颂的备注是“大朋友”。一个是因为袁颂年龄大,另一个是因为觉得他那里也很大。

还有姜潮二十岁的生日,许的愿望是,希望知道袁颂想要什么,好在他生日的时候能够送给他。后来他以为他想要他,再后来他知道他只想要陈玉玲的崩溃。

还有姜潮在偷偷攒一笔钱,他想带袁颂去看手。他想哪一次做的时候,可以由袁颂来给他脱衣服。

潭淅勉很少从姜潮的视角来看这个故事,现下发现这些细节太满,满得令他眼眶酸,也觉得不可思议,他好像没暗恋过,他自己做不到,也容易忽视别人给他的这些。

但又怎么样呢。还不是没有好下场。

十一点,关灯上床。

气温降下来不少,很适合睡觉,潭淅勉躺了一会,听到隔壁房间门口好像有人站着聊天,聊明天还能不能拍,台风什么时候走之类的,然后就听不清了,意识也开始混沌,往下坠。

就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扑通一声,他以为是椰子掉到地上的声音,但过了一会,变成有节奏的拍击。

有人在外面。潭淅勉一下惊醒了,先看房间门,发现声音并不是从那里传来的,他伸手开灯,亮起来的一瞬间,看到一个人浑身湿淋淋地站在阳台里,敲他阳台的玻璃门。

场面简直堪称恐怖片级别,潭淅勉第一反应是自己在做梦,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下床去开门,把人拽进来,动作很大。

“喻呈你……”他不可思议地仰头看上一层阳台的间距,发现很难找到合适的语气,脑子里轰隆隆的,好像也被喻呈带得不理智,“你怎么下来的?”

喻呈仍在急喘,眼睛被雨水浇洗得透亮:“从我房间的阳台翻下来的……”

潭淅勉有点被气笑:“罗密欧,走正门已经不能满足你了?”

“……因为你说,别被人看见。可程珏一直在门口跟人聊天……”

他是说了,因为他和程珏房间挨着,这人脸皮又薄,故意逗他来偷情。算是随口一说的调情话而已,他来不来也无所谓,被不被发现也无所谓,何况天气这么糟糕,爽约也正常。但确实没料到是这么个“别被人看见”。

“那你也不能从上面往下跳……”潭淅勉想起之前落在他脚边粉身碎骨的葱油饼干。旅舍每一层倒不高,但也有个两三米,再加上大风大雨,万一脚滑摔到一楼去,还是很令人后怕。

“不要紧。”喻呈说,“我之前学了点攀岩,知道脚往哪里踩。”

这事能一样?

潭淅勉语塞。这人一根筋,说不通,只能下次不逗他。下次要说,几点来,从正门进,被人看到也没什么,不就是男人和男人。

他随手把电视打开,往床上一靠,点了根烟压压神,一边抽一边看喻呈用他给的毛巾囫囵地擦头发,窗外还是昏天黑地的倾盆大雨,屋内的光柔和地笼着这个人。

也就这么个人,破开风雨都要到他面前来,只因为和他有约。又觉得很奇妙。

和他爸潭安林不一样。

他记得他七岁生日的时候,非要等潭安林回家再吹蜡烛吃蛋糕,潭安林给了承诺,但是没能赶回来。他一直等潭安林等到睡着,最后也没有吹成那支蜡烛。

在潭安林那里,科研第一位,学生第二位,他只能排第三,常苒估计更重要一些,那他恐怕只能排第四。而喻呈把他放在最前面。

但没有这么比的,会想到这就匪夷所思。他总不能跟喻呈说,我觉得你比我爸好。

挥散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他试着重新把注意力拉回到喻呈身上,看毛巾擦拭后,他的额头完全露出来,眉眼变得清晰,潮湿的衣服贴在皮肤上,洇出肉色与轮廓,胸前的凸起也很明显。

潭淅勉一直觉得喻呈的胸部和腰腹是很吸引人的,有隐约的肌肉线条,能看出块数,但又不会过于有攻击性,让人产生柔韧好操的联想。

“衣服都湿了,脱了吧。”

本意确实是很单纯的一句指引,但说完以后好像有点怪,氛围的暧昧程度突飞猛进。潭淅勉觉得喻呈大概率会拒绝,会扭捏一下,结果他在他眼前把衣服和短裤都囫囵脱掉,直奔主题地爬上床和他接吻。

喻呈的皮肤被雨淋过,微凉,指尖一蹭就起颗粒。吻技蛮拙劣,气息很乱,全凭一腔迫切。

亲了一会,把套撕开,再将潭淅勉没拿烟的手往下带,喘着气小声说:“我洗过澡了。”

“是我低估了。”

“什么?”喻呈眼睛发红,看着他。

缓慢拖长的尾音增加了话语里的戏谑:“我没想到喻老师这么想。”

想要到冒险雨夜赴约,还提前洗过澡。都说雏儿更容易食髓知味,原来是真的。

摸的时候发现很湿,很好进去。也不知道是摁到哪里,光用手指就让他丢了一次。

潭淅勉了然地笑了一下:“你是自己扩过,还是昨晚自己玩过啊?”

喻呈脚趾蜷起来,感到难为情,只会闭上眼喊他的名字当做回应。潭淅勉上一次就发现,这人在被操得很舒服,意识游离的时候就喜欢喊他的名字,呓语似的。

撞一次,喊一次。喊得还很深情,€€€€呜呜的,感觉特别投入。

其实潭淅勉对做爱已经不觉得新奇,但是这种程度的投入感还挺打动他的。而且这人学得也快,没那么蹩脚,这次就已经有点会了,懂得自己摇屁股。好学生就是这点好,学什么都快。

但很快,自己动作就变得难以满足,喻呈舔舐着干燥的嘴唇,伏低索吻,这次潭淅勉扭头避开了。

他摸着喻呈发烫的脸颊,觉得此时毫不端庄的喻老师有些可爱:“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数学很好。我操你几下了?”

“不知道……我没数……”

“数吧。从1开始,数到100你还没射就亲你。”

潭淅勉的脸上又出现那种笑,轻飘飘的,不太正经,在床上显得勾人而浪荡,像在玩游戏。

喻呈的喉结吞咽了一下。

“1€€€€2€€€€3€€€€”

这些数字和它们对应的沉闷的啪啪声好像在催眠自己,使他逐渐不受控制地迎合。

潭淅勉不冷不热地看着他扶着他的胯骨,一次次往下坐,去撞刚刚手指按过的那个点,嘴巴合不上,每个数字都破碎到要用三四个音节才能完成,表情完全是失态的,他问他:“很爽吗?”

喻呈想开口说“嗯”,可在被顶入的瞬间化成了绵长潮湿的哼声。好在电视机的声音足够大,不至于传到隔壁去。

潭淅勉被这一声也搞得有点热,把烟掐了,将他从身上掀下来,把腿拉开,从背后一下一下操他。

“23€€€€”

“喻老师,别叫得这么骚。”他散漫地说,用手指梳弄他的头发,“程珏要听到了。”话音一落,又紧得他呼吸一窒。

喻呈一瞬间流露的难堪表情让潭淅勉觉得有意思起来了:“原来喻老师这样的正经人,也喜欢听脏话。”

这个“也”字挺微妙,喻呈短暂地猜测是不是他某个前任。但这不能怪他们。潭淅勉床上与床下很不一样,平日开朗健康的形象,和到床上极强的控制欲与没有底线的下流,这种巨大的反差使他极度迷人。

他只用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你忘乎所以,只需要一两个字就能让你高潮。

喻呈这时候突然怀疑,他喜欢潭淅勉是不是就是因为喜欢他控制他,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不高兴,什么时候爽,什么时候不够爽,喜欢他探索他的底线,然后打开开关,却不负责关上。

喻呈想,自己不被爱,大概是应得的。他就是贱而已。

也不知道是不是害臊,他把脸完全埋进床单里,膝盖被撞得往下陷,耳廓连着锁骨都是红的,脖颈上爽到泛起淡青的筋。

“你看,做这种事就足够高兴了。为什么非要想着谈恋爱?”潭淅勉突然说。

“42€€€€”喻呈急喘着,心脏跳得很快,却还要辩驳,“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其实问完就后悔了,但是问出口的时候没过脑子。

我喜欢你,就不一样…”

潭淅勉的表情又冷下来,他不想聊这件事了,既然是做梦,就把梦做好,别做打破梦境的事。把指示现实的陀螺丢掉,别转了。

喻呈还想说些什么,但潭淅勉猜大概率是自己不会想听的,于是他虎口握紧喻呈的脖颈,加重力度,脉搏在里面跳,喉结在掌心滑动,像一条紧箍的项圈,一再剥夺他的氧气。

紧迫的节奏让喻呈一瞬间失神,他的嘴唇无意识地开合了一下,没能吐出任何字句。紧接着,潭淅勉抓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让他看向电视屏幕。那里在播动物世界。

“喻老师,你看你现在像什么?”

潭淅勉从上向下地睨着他,这一眼让喻呈浑身发抖,玉溪呀喉咙很堵,他大概知道潭淅勉想听什么,但他做不到,他觉得自己好像不能令潭淅勉满意,和他的那些前任比,他大概在床事上最呆板,最没有情趣。

他被操得想哭,也被这种自卑的想法支配得脆弱。潭淅勉看到他眼睛潮湿着道歉:“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不行……我好像不行……”

潭淅勉笑起来:“不要说对不起,这是在上床,是你要不要,不是我要不要。你不要搞得像是考不及格回家反省的学生好不好?”

可是他又说,“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不想?”

喻呈还是说不出话。

潭淅勉一点一点往里顶得更深,问:“数到多少了?”

喻呈觉得小腹鼓胀而发烫:“72吧……72……”

他有点丢数,不知道自己数到哪。

“好。”潭淅勉说,“那就72。”他继续说:“其实人也没多高贵,矜持就跟衣服一样,脱第一件的时候最难,越到最后越无所谓,反正能看到的也都看到了。尊严又不会让你觉得爽。”

喻呈被他说得神志昏沉,电视机里的画面还没有消失,他像动物一样在交配,被插入,叫喊。如果此时有一台摄像机在拍他们,跟电视上又有什么不同。

“喻老师,你现在像什么?”潭淅勉又说了一次,这一次温柔而克制,好像在引诱他犯罪。

他甚至把手伸到他胯下,一下一下给他弄着,让他舒服。

灵魂简直要出窍,喻呈眼神涣散,觉得一切都雾茫茫的,好像是另一个自己在说话。开口的瞬间,他抑制不住身体的反应,颤抖着射了。

“狗……我像狗……”

“像狗啊。”潭淅勉缓慢地笑起来,把那些一点一点抹到他布满汗水很白的脊背上,“97€€€€好可惜,差一点就坚持到100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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