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红江月英这两姐妹,正在高高兴兴数总共赢了多少金子。
“……十九……三十一……五十五……七十……”
“€€€€哎呀!”
忽然,江伯母一拍手,给数数的两姐妹直接数卡壳,一家人同时将眼睛挪到江伯母身上,江伯母忙道:“压岁钱忘了发给你们。”
江大伯也是哦哟哦哟~地拍手,匆匆跟着江伯母跑回房去拿压岁钱,给家里几个孩子也包括霍瑾瑜,一人发了一个压岁红包。
“今年超市挣了大钱,所以今年给你们包的红包都涨了。”
江轻舟捏着手中两个红彤彤的红包,指尖不断摩挲着红包封面,低垂的眸光掩去了眼底那些复杂不明的情绪。
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收到压岁红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感觉已经是很久远、很久远……仿若隔世……
“€€€€小霍,这些金子还给你。”
江大伯突然开口地说话声,将江轻舟飘远的思绪拉回到眼下。
霍瑾瑜微微怔住,不过也就那一瞬,他给游戏桌上他赢的那些钱就着刚刚收到的两个压岁红包往兜里一揣。
“大伯,这些是我赢的,那些是你们自己凭本事赢。我要是输不起,就不会拿金子做筹码了,既然一开始规则就说好了,你现在这样出尔反尔,让我很难做人。”
话说到这里,霍瑾瑜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开始变化,最后更是双手合十,发下宏愿道:“我准备明年再接再厉,十连杀的成就非拿下来不可。”
江大伯/江伯母/江月红/江月英:“……”啊!明年还要再来啊?
江轻舟:“……”散财童子哪家强,京都霍家找四爷。
宏愿已发。
霍瑾瑜扯唇一笑,懒洋洋道:“我听小江说你们年过后还要回老家走亲戚,正好到时候给亲戚家的孩子每人发两颗当压岁钱。”
江轻舟:“……”这个不知道人情往来的大少爷,他们老家哪里有走亲戚给亲戚家孩子每人发两颗金子当压岁钱的。
亲戚也分亲疏,关系亲近点还好,给了也就给了。要是关系不亲近,给还是不给,就是一视同仁都给了,亲戚收不收还难说。
毕竟不是小东小西,而是真金白金的黄金,霍瑾瑜今天弄过来的这些金子,就没有一种克数是低于10g,按照现在的黄金市值,两颗金子折合现金也有一万块。
江轻舟不敢断定人性,也不想家里人去拿金子试探人性。
显然,江大伯也和江轻舟想到一处去了,磕绊道:“小霍啊……我们那里给孩子的压岁钱,一、两百已经顶天了。用、用不着给金子哈。”
谁家走亲戚给金子啊,又不是冤大头。
“一两百……这也太少了。”霍瑾瑜摇摇头,然后又拖着下巴道,“好像从我有忆记忆开始,我每年的压岁钱就没有低于过七位数。”
“乖乖!七位数的压岁钱,那岂不是一百万。”
“大妈,正确来说应该是八位数,我爸和我妈,还有三个哥哥嫂嫂和两个姐姐姐夫。加一加,过七位数了。”霍瑾瑜嘴甜喊了声,解释道。
还没有做上门儿婿,但已经有上门儿婿的觉悟和听话。
江伯母直咋舌。
“所以,大妈你有没有总结出来一个重点。”
“什么重点?”
“我不差钱。自己凭实力赢的金子,安心收着吧。”
霍瑾瑜对着江伯母露出一抹可以乖巧的笑脸,说完他的重点之后,抬起手挥了挥又道了一声€€€€
“晚安!”
礼节做足,拉着江轻舟回了房间。
卧室的房门刚被关上,霍瑾瑜就迫不及待献宝一样,给他手里那剩下的两盒金子全塞到江轻舟怀里:“给你。”
江轻舟蓦地只感觉怀里一沉。
纯金本来就重,何况还是满满两盒子,江轻舟低垂眼帘,片刻后,抬眸看向霍瑾瑜,目光隐约透露出一丝诧异:“为什么要给我?”
“我留着也没用,”霍瑾瑜两耸一肩,直言道,“你知道的,我又不喜欢金子,不给你给谁。”
霍瑾瑜说话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江轻舟一时无言以对,只能轻叹一声。
“大过年,你叹什么气。笑一个呗~”霍瑾瑜伸出双手,想要手动给江轻舟调成可爱的笑脸。
“霍瑾瑜。”
江轻舟喊了声,语气严肃。
“……嗯?”霍瑾瑜莫名心尖一抖,给江轻舟提拉唇角的两只手微微一顿,轻咳了一声,颇为不自在问,“你怎么……突然用这种眼神看我?”
江轻舟定定地看了一会,唇角一点点上扬,忽地朝霍瑾瑜露齿轻笑道:“今天,多谢了!”
霍瑾瑜快速眨了下眼。
唇畔地笑容不减,江轻舟温声开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从来没有像这一个新年,他们过得那么开心过。”
“啊……”霍瑾瑜眼神躲闪,避开江轻舟看他的目光,含糊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那个游戏桌,智商挺高,都可以听的懂‘人话’。”
一句话,江轻舟点到即止。
咳咳咳€€€€
霍瑾瑜一阵猛声呛咳,双目瞪圆,惊愕失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江轻舟垂眸扫过他怀里的两盒金子,心底又是一声轻叹,要不是霍瑾瑜今天晚上的戏太足,这一顿操作又太假,送金子的意图也太过明显。
或许他也不会多想。
“这也能‘猜’出来?”霍瑾瑜表面上一脸的不可思议,暗地里却洋洋得意骄傲的不行,老婆好聪明,不愧是能凭脑子考进京大的尖子生。
不像他,砸了两栋教学楼,拖关系走后门硬塞进去的关系户。
“你反复强调这些金子我们只能干巴巴瞅着,其实却不然……你花了那么大心思弄的筹码回来,不可能只让我们干瞪眼看着。€€€€你自己刚才也说了,你不喜欢金子。”
江轻舟温声解释,配合他说话时的语气和转场,时而轻笑,时而摇头,时而又点头。
这样一番有理有据又纵享丝滑的分析下来,给霍瑾瑜听得一愣一愣,原来他早就被看穿了吗?
“为什么要对我的家人那么好?”江轻舟问这句话,眼中有着显然易见的不解和浓浓的疑惑。
还需要为什么,未来的岳丈、岳母大人,还有一个大姑姐和小姨子,傻子都知道要讨好€€€€
呸呸呸呸呸!怎么还骂起自己来了,傻子可没有他聪明,也没有他有钱,更没有他长相英俊。
当然,这些不能说。
啧~有了。
霍瑾瑜眼珠一转道:“我还需要向你取经怎么做一个二十四孝好老公,求人帮忙当然要对你家人好点。”
说着还撩了把头上的发型,宛若一只开屏自恋的雄性孔雀,洋洋自得说着他的心得、体会:“我对你家人好,反过来你肯定会对我倾囊相授,教我怎么做一个好老公。”
“待我学业有成,修成正果。来、年……好像现在已经是新年的正月初一了,那是来年没错了……”
霍瑾瑜喃喃自语道,紧接着画风又突变。
“€€€€肯定能给我爸妈领一个儿媳夫回去,皆大欢喜。”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
江轻舟听了这一长句子下来,暂时不想做任何评价,只是提醒霍瑾瑜,道:“为什么不去找你的哥哥嫂嫂姐姐姐夫,他们应该很乐意教你。”
“听见他们唠叨我就嫌烦,还是算了吧。”霍瑾瑜咦~了声,满脸嫌弃的小表情,转而移到江轻舟脸上时,又秒变眉飞色舞的笑脸,“我还是看你最顺眼。”
江轻舟:“……”颜控,捶死了。
“怎么说,我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霍瑾瑜偷瞟了一眼,对上江轻舟那双明亮含笑的眼眸,趁机提出要求,“今天晚上,可以抱着睡吗?”
江轻舟:“……”又要抱着睡觉?
“可以吗?”霍瑾瑜用饱含期盼的语调又问了一遍。
“你想什么呢?肯定不可以。”江轻舟甩了一个白眼过去,明晃晃告诉霍瑾瑜,别异想天开了。
说的简单抱着睡,万一那两碗大补汤效果还没有过去,又像昨天晚上那样……
霍瑾瑜脸皮厚,好意思。不代表人人都像他一样厚脸皮好意思,明明自己动动手也可以解决,偏偏不要!非要让他帮忙,还义正辞严说:【自己弄没感觉。】
当时听到那句解释,江轻舟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他手里那做怪的东西,狠掐了一把。
如愿听到一声“嚎”叫。
估计也是他掐得有些重,霍瑾瑜抽抽噎噎、委委屈屈控诉着他的恶行:【要是我以后都不行了,你也跑不掉,我绝对赖你一辈子。】
那句“我绝对赖你一辈子”,仿佛一句如影随形的魔咒紧紧套在江轻舟脑门上,让他不敢再有任何小动作,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掐出来个好歹,霍瑾瑜刚才那句话一点也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搞不好下半辈子真的赖上他。
已经吃过一次暗亏,同样的错误他不可能再犯第二次。
霍瑾瑜见自己提出的要求没有被满足,心里也没有很失落,他清楚像昨天晚上那样的天赐良机是可遇不可求。
追老婆,还是一步一个脚印,脚踏实地追吧,妄想一步登天指不定会摔得鼻青脸肿。
嗯!摔毁容了,不值得。
霍瑾瑜不断安慰自己,虽然不给抱,但还给睡一张床,早晚他能正大光明给抱到怀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大年初一,同床共枕,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明年的大年初一,他肯定能名正言顺抱上又香又软的老婆,让他甜甜喊“老公”。
“你先去洗澡,还是我先去。”
“我随意,一起洗都行。”
霍瑾瑜刚说完,江轻舟就瞪了他一眼,拿着睡衣去了卫生间。
等到霍瑾瑜洗完澡出来,他发现江轻舟竟然趴在床上……22、23、24……的数金子,身后两条腿弯折翘起对着天花板。
淡黄色的灯光,柔和静谧。
一截裸露在睡裤之外的小腿肚,肤如凝脂,晶莹剔透,在灯光的照耀下隐隐折射出一种如玉般的光泽度。
大概是数金子数得很开心,偶尔时不时那两只小脚丫还互相碰一下。
开屏就是美色暴击。
心神激荡之下,一股热流直冲大脑,上头€€€€
霍瑾瑜顿时只感觉鼻子一热,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鼻孔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