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几秒,嘴巴没被撬开,反而是脚踝被人轻轻用手掌捧着。
音落睁眼,段暮泽正在他脚腕上戴一条银色的细链,他下意识抗拒:“你给我戴的什么?我不要。”
音落小来就白净漂亮,家里人喜欢给他戴一些小首饰。结果被几个同学嘲笑过他娘,在那之后,他就可以拒绝戴这些了。
“商承宁不也经常送你这些?”段暮泽掀起眼皮,冷淡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醋意,“怎么了?我的比他便宜?”
音落:“……”
他没再接话,忍不住找系统吐槽:【他怎么还炫富了?】
系统:【宿主大大,他这条确实不便宜。】
音落哼了声:【但我不想戴。】
系统:【脚链已经很好了,原剧情这里是脚铐。】
音落:【……】
他咽了咽口水,没再说些什么,任凭段暮泽帮他戴上去。
冰凉细长的银链圈住了纤细皙白的脚腕,青年长得瘦,一处脚骨凸出来,青紫色的血管又细又透。
很合适。
段暮泽仔细盯了半晌,才舍得放下:“一会儿下楼吃东西。”
音落松了口气,看来还能做个饱死鬼。
段暮泽转身,听到很闷的落地声,他回头,青年面颊上还有泛红的睡痕,看起来像一只慵懒的猫,偏偏还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还要等一会儿吗?”
段暮泽心头乱跳了下。
他有种仿佛这几年的时光只是一场梦,音落没有和他分手,他们一直待在一起的错觉。
很快回神后,段暮泽声音有些哑:“先等一会儿。”
*
音落没想到,段暮泽回来后帮他拿了一套衣服,里里外外,连拖鞋都有。
尺寸也很合身。
他并不知道另个房间里放着一屋子连夜送过来的衣服,都是照着他尺寸买的。
好在段暮泽自觉出了房间,音落迅速换好了衣服。出了门,他才发现自己的房间是在二楼,外面温度比房间里要高,但也不至于热出汗。
音落跟着段暮泽下了楼。
整个房子看起来像是个度假
别墅,家具家电都很齐全,但能看出来不怎么住人。客厅里有好几个阿姨,其中一个正在厨房做饭,还有几个在打扫卫生。
音落庆幸段暮泽给了自己衣服,不然以他那副穿着,别人肯定以为他是被包养的狐狸精。
估计段暮泽也不想让别人产生这种联想才给了他衣服。
当然,青年并不知道,段暮泽给他衣服的原因并不是撇清关系。
男人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看到音落裸露的皮肤?
香味是从餐厅里飘过来的,各式菜肴被摆放在长桌上,每样不多,但品种丰富,还有热带不知名的水果和甜品。
音落咽了咽口水。
他睡了到中午,早就饿了。
音落这几年的食量并没有变大,不过因为饿了,还是多吃了一些,段暮泽整个过程都用余光注意着青年的举动。
他的腮帮子鼓起来了,肉肉的,偶尔还会伸出舌头舔掉唇角不小心沾到的奶油。
不知想到了什么,男人眼神晦涩,喉结不受控地滚动。
端起手旁的凉水,却怎么也压不住心头那份燥热。
他觉得自己这几年的脱敏疗法都白做了€€€€每次从邮箱里收到音落的照片后,他都会打印出来挂在床头。如果某天音落的表情特别招人,那晚他就会做很绮丽的梦。
梦一些乱七八糟的。
于是音落也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
还可以做一些更变态的事。
他以为每天只盯着一个人,等真正见面的时候就可以镇定从容的面对,可没人能察觉到他心里早已山呼海啸。
想亲音落。
想掐他下巴让他张开嘴巴。
想看他边哭边喊自己名字。
想把那份奶油涂到他全身,再全部吃干净。
……
音落有些吃不下了。
一方面是已经饱了,另一方面,段暮泽的视线过于直白了。
他咳了声,忍不住提醒对方:“……你不吃吗?”
段暮泽嗓音沙哑道:“不饿。”
音落“哦”了声。
结果对方又突然开口:“昨晚已经吃过你的东西了。”
音
落:“€€€€!”
他差点被呛到,耳根连同脖子红了一片,想骂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只会“变态”之类的词。但段暮泽这种没脸没皮的人,明显已经对这样的话免疫了。
他没自讨没趣,装作听不懂,低头小口继续吃着东西。
而把人调戏得又气又羞又无奈的男人,嘴角稍微上扬了些。
*
吃完饭后,音落当然知道自己回不去,索性也不费力气,自觉回到房间里睡觉。
下午醒来的时候,段暮泽没在。
他以为可能是去了别的房间。
结果接下来两天,段暮泽都不在,看来是不在这个岛上。
而他过得相当舒坦。
每天都有人将丰富的饭菜做好,浴缸也具有按摩功能,甚至可以出去沙滩上观赏海景。
当然,身后会跟着两个保镖。
€€€€就是以前在国外跟他的那两个。
除了不能上网不能和外界联系之外,音落感觉自己像个废物一样被养在别墅里,还找系统调侃:【统统,我现在是不是有点像小说里那种金丝雀的样子?】
系统沉默了几秒:【但金丝雀都是要陪大佬上床的,还要很会玩。】
一提到这个音落就瑟瑟发抖。
还是得想办法逃跑。
音落打算先跟两个保镖处好关系。大热天,沙滩上,那两个保镖依旧很有职业素养,穿着吸热的黑西装,像两堵墙围着他。
他盯着两人片刻,将手里的饮料递给了右边那位看起来稍微面善点的大哥:“你要不要喝?”
青年的皮肤很白,被太阳晒过后出了一层细汗,在额头和面颊上,整个人都带着香。
嘴唇因为刚喝过水,润泽潮湿。
连声音都软绵绵的。
身材高大的保镖是从一群跟他体型差不多的男人堆里训练出来的,个个又臭又爱说脏话,声音也大,没见过像音落这样的男人。
他在国外跟踪了青年三年,一直没弄懂,段家家主为什么会执意于一个看起来只有一副皮囊的男人。
如今,他好像有些懂了。
青年又朝他轻轻晃了晃手里的饮料瓶,手腕上的痣格外耀眼,像
是将全部阳光都容了进去。
瓶口还有细碎的水珠。
明显是喝过的。
保镖浑身变得僵硬,片刻的迟疑后,还是拒绝了青年的好意。
“算了,回去吧。”音落见示好不管用,垂着眼睫有些丧气地回别墅了,殊不知,他随口的一句,就差点让训练有素的金牌保镖破功了。
*
第二天,音落打算继续磨着那位大哥,结果在别墅里找了两遍都没找到。
正好有个阿姨在厨房,他走过去,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对方姓什么,迟疑片刻问:“您知道那位戴墨镜的去哪里的吗?”
阿姨今早还听到其他人在那八卦,自然是知道,结果刚要开口,看到音落身后的男人后,吓得立刻闭了嘴,低头继续干活。
音落见她脸色大变,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身后传来阴郁的熟悉声音€€€€
“我才不在几天,你就开始找别的男人了?”
音落回头,段暮泽的脸色阴沉,唇线绷得很紧,和外面晴朗的天气对比强烈。
他轻咬嘴唇,手心有些出汗了。
片刻。
段暮泽将视线移到厨房里:“我好像说过,我不在的时候,他的话很管用。”
“回答他的问题。”
这句话是对阿姨说的。
阿姨很少跟这个沉默寡言的雇主说上话,她知道有钱人脾气都怪,但段暮泽格外令人发怵。但怕被辞退,硬着头皮道:“他……他被辞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