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穿到七年后 第22章

“好。”傅致衍听到江宜清的话格外高兴,小时候只要是着凉或者发烧,苏知韵就会给他煮一碗红糖姜茶,喝了发发汗便好了。

虽然更多时候是兰姨给他煮的,而不是苏知韵。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喝过了,但傅致衍最高兴的是江宜清没有不理他,于是他听话地应了下来,手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沙发上。

江宜清松了口气,他往厨房走去,熟练地烧水切姜,然后将红糖和切碎洗净的姜放入滚烫的沸水里熬煮,可是当他端着姜茶和退烧药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本应该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傅致衍不见了踪影。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薄荷味信息素的味道,江宜清被Alpha信息素影响,心脏鼓动得很快,信息素似乎是从楼上散发出来的,江宜清抬眼往楼上看了一眼,迟疑片刻后走上了台阶。

傅致衍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反倒是他房间里的门半掩着,江宜清一步步走近,推开了那扇半掩的门。

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铺天盖地的Alpha信息素迎面而来,江宜清仿佛被这股薄荷味完完全全的笼罩包围,然后他看到傅致衍坐在他的床上,把他柜子里几乎所有的衣服全都翻了出来,一件一件仔细地摆在自己周围,像是动物做窝一般收集了大量伴侣的衣服在为自己搭建一个温暖的巢穴。

傅致衍在筑巢。

筑巢是Alpha在易感期来临时的典型行为之一。

即使江宜清再迟钝,也意识到傅致衍的发热和今天晚上一系列性情大变的异常反应,根本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易感期来了。

第37章 “易感期”(下)

或许是因为今天被周绍渊打了之后又被Alpha和其他Omega的信息素影响到,或许是他找了江宜清整整七年,而现在江宜清终于回到了他身边,他实在太想念江宜清,才导致了这一次突如其来的易感期。

但傅致衍脑子混混沌沌的完全想不清楚,他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易感期来了,腺体躁动异常,他听到声响,抬头望向站在门口的江宜清,只觉得格外委屈。

他把江宜清的衣服往自己身前堆了堆,整个人都埋在里面,下巴搭在衣服堆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江宜清,语气里满是失落:“哥,我刚刚等了你好久好久你都没回来。”

Alpha信息素铺天盖地,江宜清撑着门框,腿软得都要站不住,他勉强往前走了几步,在床前问傅致衍:“家里抑制剂在哪?”

江宜清感觉自己的信息素都快要失控,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他会因为傅致衍的易感期而被动发情。

傅致衍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似的,他愣愣地看着江宜清,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然后说:“没有抑制剂了。”

他注意着江宜清脸上的神情,看Omega似乎不怎么相信他的话,委屈得眼睛发红,“我没有骗你!”

“抑制剂在上一次易感期的时候就用完了,每次易感期我都找不到你,只能到你的房间里来,可是你的衣服味道也好淡好淡,淡到快要闻不到了……”

对傅致衍而言,已经是整整七年了,哪怕一开始江宜清的衣服上还沾染着一些信息素,这么多年过去,也早已经消散殆尽了。

每一次易感期,他都只能靠抑制剂度过。

江宜清并不是不相信他的话,处在易感期的傅致衍从不说谎,他只是觉得无力,信息素的影响下,江宜清腿软得打颤,情欲*本不受控制。

他想起自己床头柜的抽屉里应该还有阻隔贴,一整天下来,傅致衍后颈上的阻隔贴早已快要失效,何况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是平常的千百倍,阻隔贴虽然不像抑制剂那样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但是至少能削弱信息素的浓度,让江宜清好受一些。

除了衣柜里的衣服,他房间里的其他东西都在原处,江宜清拿出阻隔贴,半跪在床上,把傅致衍从成堆的衣服里扒拉出来,对他说:“头低下来。”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话,可江宜清发出的声音却又甜又软,像是呻吟。

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

江宜清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手还是控制不住地抖,他将傅致衍腺体上原本贴着的阻隔贴撕下来,顷刻间过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扑面而来,江宜清手脚发软,跌坐在床上喘息,他撑在柔软的被褥上,指尖发颤,甚至连阻隔贴的包装都撕不开。

直到傅致衍干燥滚烫的手掌覆上他的,帮他撕开了外包装。

出于本能,傅致衍说:“我不想要贴这个。”

但他还是乖顺且毫无防备地低下头,向江宜清露出脆弱的腺体,像是心甘情愿的臣服。

冰冷的指尖触上红肿腺体的一瞬,傅致衍的腺体上传来过电般的酥麻感,像是在沙漠行走已久的人在干渴时喝到了一捧水,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空虚和渴意。

他一把抓住了江宜清的手腕,看江宜清难受得皱起了眉,又松了手上的力道,凑过去在江宜清嘴角边吻了他一下,全然是一个带着讨好的亲吻。

然后他不讲道理地说:“我刚刚亲了你,你也得亲我,这样才公平。”

飘散在空气中的Alpha信息素浓得像一团无形的、化不开的墨,傅致衍还是穿着今早出去时的那身西装,和七年前比,裁剪合身的高定西装更显得他肩宽腿长,整个人凌厉到不近人情。

可他脸上的神情却和七年前每一次和江宜清一起度过易感期时一样,无理取闹得像只是想要向哥哥讨要糖果。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让江宜清不自觉地沉溺进去,鬼使神差般,他也学着傅致衍的样子,在Alpha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一触即分。

易感期的Alpha会对Omega的信息素格外渴求,江宜清靠近他时,傅致衍闻到了馥郁的白兰花香,像羽毛滑过皮肤,带起无尽的痒意,却在下一瞬有一种领地被侵犯的感觉,他在江宜清的颈边轻轻嗅了嗅,拧眉说:“哥,你身上有其他Alpha的味道。”

很淡的雪松味,傅致衍很快辨认出来这是谁的信息素,他把江宜清抱进怀里,埋在他的颈间,含混地说:“你是不是因为周绍渊才不要我的。”

“不是。”江宜清被情欲磨得软了腰,他被傅致衍死死箍在怀里,断断续续地说:“没有不要你……”

傅致衍像是被江宜清这一句话哄好了,他说:“那你再亲我一下。”

江宜清心脏剧烈跳动,仿佛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他不自觉地想要向傅致衍靠近,但他的唇刚触上傅致衍的,便Alpha吻住了。

与刚刚浅尝辄止的吻不同,这个吻完完全全带着侵略性,傅致衍托着他的后脑和他接吻,舌尖在他的口中顶*,让江宜清恍惚中产生了一种被抽|插的错觉。

傅致衍与他唇舌交缠,舔舐着他的上颚,像是要把他口中所有的氧气都褫夺干净,连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他,Alpha手上揉捏着江宜清腰臀上的软肉,吻得热忱又专一。

混沌中,江宜清攀上他的手臂,想让他将自己松开一些,却在傅致衍的手腕上摸到了一条疤。

等到傅致衍终于松开他时,江宜清仰着脖子喘息,一声比一声急促,他锁骨上全是汗,汗珠顺着胸口向下滑落,很快又隐匿不见。

像是要验证什么般,他喘息着拉住傅致衍的手,将他腕上的衣服往上拉。

Alpha袖口处的扣子不知道在何时松开了,白衬衫的袖口下,手腕偏下的位置,赫然有一道显眼的疤。

疤痕因为增生而微微凸起,显然不是最近才留下的,而是已经许久了,像是硬物扎上去留下来的。

江宜清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想,又觉得这种可能性太不现实,开口时声音都在抖,“你、你这里怎么有疤?”

“玻璃扎的,”傅致衍将自己的手腕和江宜清手腕比在一起,有点骄傲地说:“和哥哥一样。”

江宜清的手腕上有一条疤,那是他五岁那年,为了帮几个月大的傅致衍挡住即将砸下来的装着糖果的玻璃罐子,被碎了一地的玻璃扎的。

就是因为这件事,苏知韵和傅阳平带江宜清去做了亲子鉴定,然后发现江宜清不是他们的孩子,将他送回了江正奇身边。

当时那些玻璃碎片扎得江宜清手腕手肘上全是血,医生用手术钳将嵌在伤口里的玻璃残渣取出来时,江宜清疼得直哭,可他一哭,在诊室门外的傅致衍也跟着哭,江宜清不想让弟弟感到害怕难过,便没再哭出声,只敢咬着牙小声抽泣。

后来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那些细小的伤口慢慢愈合,只有一块扎得最深的玻璃留下的疤没能消去,在江宜清的手腕上永久地留了下来。

傅致衍手腕上的那条疤,和江宜清腕上那条在一模一样的位置,长度也几乎相同,可江宜清分明记得,在他穿越前,傅致衍身上分明是没有疤的。

他低着头,用指腹轻轻在傅致衍手腕摩挲,声音低哑,“什么时候?”

“不记得了,有一次易感期的时候,我自己用玻璃扎的。”

江宜清张了张口,愣愣地看着他,好半晌才开口:“为什么?”

傅致衍垂着眉眼,像是很难过的样子,江宜清问什么他便答什么,他说:“太想你了,可是我找不到你。”

傅致衍吻上江宜清腕上的那条疤,看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哥,你当时是不是很疼很害怕?”

人总是会选择性地遗忘一些难过的回忆,当时的一些细节江宜清已经模糊不清了,可当傅致衍问他疼不疼的时候,已经结疤好全的伤口又似乎在隐隐作痛,强硬地要他记起。

像是多米诺骨牌接二连三地轰然倒塌,因为这件事,一切都偏离了轨迹,包括江宜清的人生。

可就算知道帮傅致衍挡下那个即将砸在他身上的玻璃罐会让父母发现自己是他们抱错的孩子,在当时的情况下,江宜清还是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这几乎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江宜清一直以为傅致衍不知道这件事,但现在,傅致衍问他疼不疼,江宜清想,真的好疼啊。

他在不知不觉中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傅致衍好像一下子慌了神,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抚他,只能不断地吻去他眼尾的泪水。

吻细细密密的,信息素交融缠绕,江宜清被他亲得失神,浑身都软了下来,他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被迫发情的状态。

傅致衍一直将他揽在怀里,江宜清眼中溢出水光,眼尾的泪痣好似在勾人一般,傅致衍在他的脸上留下轻吻,又伸出舌尖舔舐那颗缀在他眼尾的痣。

仿佛被一种无形的羁绊本能地牵引着,傅致衍滚烫的掌心从江宜清的腰臀往上,轻轻地覆住了他的小腹。

江宜清腰肢纤瘦,小腹处却仿佛被微微充盈起来,顶出一点小小的弧度,傅致衍感到困惑,又被这柔软的手感所吸引,莫名感到亲近。

Alpha覆在小腹上的掌心温暖宽大,江宜清却浑身一僵,不自觉地睁大了眼,察觉到傅致衍没有排斥的情绪,除了掌心覆在小腹上也没有其他的动作,他才渐渐放了松。

昨天傅致衍在他腺体上留下的临时标记还没有消失,此时腺体因为这过高浓度的Alpha信息素而充血发红,散发出浓郁的白兰花香,傅致衍依赖性地把他抱在怀里,吻在江宜清的腺体上,却并不咬破,只是用唇轻触,仿佛一种安抚。

他在江宜清耳边说:“哥,以后我要每天亲一下你。”

声音中藏着一丝欢欣雀跃。

腺体泛起酥麻的痒意,江宜清感到无尽的酸涩,或许现在傅致衍说的是他的真实想法,可当易感期过去以后他又还会对易感期期间发生的事情、说过的话记得多少,何况傅致衍根本不相信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现在这般依赖他,也只是因为易感期。

之前几次江宜清陪着傅致衍度过易感期的记忆还历历在目,他知道,傅致衍在易感期里说的话,根本做不得数。

但他根本未来得及多想,腺体被alpha用舌尖浅浅地顶|弄,江宜清的手指抓着床单和被褥,身体像是被一汪泉水托住,舒服得让人喟叹,连小腹都因为这充盈的信息素而不再隐隐作痛。

难以启齿的地方濡湿一片,江宜清被身后顶着的滚烫硬物拉回了一丝神智,他想到了腹中的孩子,哆嗦着伸手扣住了傅致衍顺着他的背脊一路向下的手。

“哥,”傅致衍听话地没再动作,眼中流露出不解,没有丝毫遮掩地问:“你不想要吗?”

“不、不行……”

江宜清知道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是让人送抑制剂过来,但他现在只觉得浑身发软,连走下床的力气也没有。

“我好难受,”傅致衍在他颈边蹭了蹭,“哥,你帮帮我好不好?”

江宜清面色潮红,他因为傅致衍的易感期而被迫发情,难耐地喘息着,语调都软得厉害,用最后一丝清明说:“不要……”

信息素不分彼此地缠绕在一起,江宜清的信息素丝丝缕缕分明都在诉说着直白的邀请,但同时傅致衍也察觉到了江宜清的抗拒。

“我不进去,”他吻在江宜清的颈侧,小心翼翼地征求他哥的同意,“用腿可以吗?”

第38章 “止咬器”

傅致衍从漫无边际的噩梦中忽然惊醒,和以往的每一次易感期一样,腺体胀痛异常,他在江宜清的房间里醒来。

他仰躺在床上,失魂落魄地看向虚无的空中,这样的场景,在这七年里,傅致衍已经经历了许多次了。

直到他在身旁触到了一片温热,傅致衍迟钝地转过头去,看见了熟睡的江宜清。

微蜷着躺在他身侧的江宜清唇色红润,柔顺的发丝软软地搭在额前,房间里没有拉窗帘,清泠泠的月光从窗外透进来,仿佛为江宜清镀上了一层皎洁的柔光,一如每回他在傅致衍梦中出现时的样子。

傅致衍迟疑许久,才伸出指尖轻轻地触了触江宜清的手,他生怕伸手一碰,这场梦便碎了。

江宜清的手白皙微凉,指节分明,握在手里细细软软的,傅致衍突然生出莫大的庆幸,他撑开江宜清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然后将他揽到了自己怀里。

傅致衍喃喃地唤他:“哥……”

他不由自主地凑近江宜清,贴在他的胸腔上听他的心跳声,平稳而有规律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鼓动着耳膜,傅致衍才有了江宜清真的在他身边的实感。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脸上带着一个止咬器。

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之前的每一次易感期他都过得混混沌沌,只有江宜清陪着他度过的这一次易感期,期间的所有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记得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地将这个止咬器递到了江宜清手里,让江宜清亲手替他戴上的。

金属材质的止咬器,鼻梁位置是一块黑色皮革,皮质系带绕过耳后,在他的后脑处扣上。

止咬器箍在嘴上,带来了很强的束缚感,何况易感期的Alpha想要标记是本能,而止咬器本身,就是违抗抑制本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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