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Y:你不会是被威胁了吧?】
【WT是自由的小精灵:……】
温童很了解谢由,他会在某些小事上莫名其妙的执着。
比如一直不换头像,比如一直喊他童童,再比如现在……
温童抿了抿唇,按着屏幕发语音消息:“谢由, 我……”
最后的“没事”两个字卡壳了,这两个字打字容易,泰然自若的说出口还是有点难度。
温童索性取消发送这条消息,重新开口:“谢由。”
“听见了吗?”
片刻后, 谢由也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
“我听见了,童童。”
男人嗓音温润,语气轻柔,最后两个字像是在唇齿间含弄滚动过似的, 暧昧亲密。
谢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接着继续发送文字消息。
【XY:我还是很担心你护照的事。】
【XY:护照丢了,你现在住在哪儿?酒店还能住吗?】
【XY: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那些事情是我做的不对。】
【XY:可以给我一个道歉、解释的机会吗?】
【XY:或者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能做的事?】
温童盯着最后一行字,纠结半晌,还是打消了让谢由帮忙的念头。
现在的状况已经够乱了。
如果告诉谢由,如果谢由来了纽约……
谢由、陆匪、白越,三个人聚到一起,事情就更麻烦了。
温童幽幽地叹了口气,回复道:【不用,没事。】
【XY:真的吗?】
【XY:护照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吗?】
温童摸出兜里随身携带的护照,点开相机拍了张照片。
【WT是自由的小精灵:[图片.jpg]】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你有空的话,还是多去找找白越,和他聊天。】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他好像误会你了。】
【XY:白越?】
【XY:他误会我什么事了?】
【WT是自由的小精灵:之前绑架的事,他以为你想害他。】
【XY:这样啊。】
【XY:好,我会找机会和他解释清楚的。】
【童童你见到白越了吗?】谢由按下发送键,这条消息前方多了个醒目的红色感叹号。
【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被拉黑了。
谢由唇角轻扯着,勾出微笑的弧度,漆黑的眼瞳里却尽是阴郁暗沉。
童童只是为了陆匪的事联系他。
谢由沉着眸子,点开少年方才发过来的护照照片。
放大图片,一寸一寸仔仔细细地看过去,视线最后落在图片边缘的落地窗。
玻璃上有一道模糊瘦削的身影,隐约可以看出少年的身体轮廓。
谢由贪婪地凝视着,缓缓开口:“童童说,白越误会我了。”
助理微微一怔,正视前方,平稳地开车。
不是问句,就不是让他多嘴。
谢由:“白越在美国?”
助理这才应道:“对。”
“他右手的伤势很严重,一个月前就办理了桐城大学的休学手续,现在在纽约康复理疗。”
“另一方面也在接管白家在美国的产业。”
谢由轻轻地笑了声,眼底阴霾翻涌,一字一顿地说:“白、越。”
温童的行踪是白越藏的,护照的事也是白越致使地。
他把照片发给助理,下令道:“调查白越在纽约名下的产业,找出童童所在的具体地点。”
助理当即反应过来温童和白越在一起,他试探地问:“需要订去纽约的机票吗?”
谢由:“不用,陆匪已经去纽约了。”
“现在需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
“去找陈银,给他指条明路。”
“是。”
谢由看着街道夜景,不紧不慢地说:“陈金进了监狱,不可能有命活着出来。”
“陈银的这条贱命,总该派上点用场。”
他手指轻触手机屏幕,点开温童发过来的语音消息。
“谢由。”
“谢由。”
“谢由。”
少年清朗的嗓音回荡在车内,一遍又一遍。
谢由唇角微扬,闭着眼睛,缓缓说:“童童马上就能回家了。”
…………
纽约
白越收到华盛顿消息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
Amora复述了一遍假卖护照的具体经过,接着说:“陆匪没有出面,甚至都不在附近观望。”
“所以警方只能暂时收押了他的手下。”
“谢由虽然出面了,但没有和陆匪的人斗起来,在察觉到异常的第一时间就溜了。”
白越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神色愈发冰冷。
陆匪没有露面,谢由也安然无恙。
计划中的事情失去了掌控。
他冷声问:“查到陆匪了吗?”
Amora摇头:“没有。”
“他没有露过面,暂时也没办法从他手下那儿调查。”
白越转而问:“诺亚回来了吗?”
Amora继续摇头:“没有。”
白越敛目思索,陆匪不是谨慎小心的性格,突然不知所踪……
“多安排几个人,以防陆匪来纽约了。”
“是。”
忽地,脚步声响起。
白越视野范围内出现了温童的身影。
他穿着件灰色卫衣,外面套了件短款黑色羽绒衣,羽绒衣宽松膨胀,衬得少年都有几分圆润可爱。
看到温童的刹那,白越就停止了思考。
见少年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往屋外走,他立马起身,对Amora说:“晚点再说。”
话音落下,大步跟上少年的步伐。
温童一走出别墅,就看到了停在门外的轿车。
车和司机都不是他所熟悉的,脚步顿了顿,盯着驾驶座上的司机看了两眼。
司机看见他后,立马下车,替他打开后座的门,低声问道:“先生,您想去哪儿?”
温童反问:“去哪儿都可以吗?”
司机应道:“是,白先生吩咐过。”
“如果需要长途行驶的话,我去换一辆商务车。”
温童:“不用了。”
他想了想,对司机说:“我就想,吹吹风透透气,你在街上随便开。”
温童坐上车,刚关上车门,另一扇车门又被打开。
车外出现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男人凛冽的气息迎面拂来。
“童童。”白越喊了他一声,没有得到回应,便直接坐到后座。
温童对他也上车的行为并不意外。
既然要出门要坐车,总得付点“油费报酬”,和白越共处一车就是他得付的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