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启动,缓缓向前行驶。
温童站在原地,无声地笑了笑。
拜拜了您嘞。
…………
宾利车行驶到一个路口,司机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白先生,有几辆车一直跟着我们。”
白越瞥了眼后视镜,淡淡地说:“继续开。”
“让其他人保持远距离,等他们动手。”
“是。”
司机踩下油门,继续驶向目的地。
一个小时后,在距离目的甜品店一个街区的距离时,紧跟他们的几辆黑车突然加速,从各个角落窜到了宾利车前周围。
五辆黑色的轿车将宾利车团团围住。
其中一辆车的驾驶座门被打开,走下一个挺拔健硕的男人,他眉眼凌厉,五官深邃,穿着黑色冲锋衣,脖子上却围着一条格格不入的红色针织围巾。
陆匪径直走向宾利车后座,微微俯身,极具绅士风度地敲了敲车窗。
“乖宝,老公来接你了。”
下一秒,漆黑的车窗缓缓摇下。
陆匪看到了白越面无表情的脸,以及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陆匪唇边的笑容瞬间僵硬。
第87章
“砰€€€€”
一声枪响划破长空, 几米外的黑车车门上多了一个弹坑。
陆匪侧着身体,右臂胳膊多了一道伤口。
在对上车内枪口的刹那,他的身体便本能地侧身闪开。
避开了一枪, 还有另一枪。
“砰€€€€”
“砰砰€€€€”
陆匪连骂脏话的时间都没有,单手撑在车上,身体翻转,直接跳到了车顶, 躲到白越的视野盲区。
一系列动作发生在短短半分钟内,除了两位当事人以外,所有人都愣住了。
直到陆匪跳到车顶,发出一道沉重的咚声,众人才惊醒似的回过神。
“三爷!”坐在副驾驶的强吉喊了一声。
陆匪朝他比了个手势, 强吉连忙解开安全带,跳到驾驶座, 一脚油门踩到底。
没等强吉开车靠近,陆匪脚底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伴随着浓重的杀气,令他神经瞬间门绷紧。
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方才站的位置的出现一个洞, 车顶铁皮炸出了一朵花。
“艹。”陆匪忍不住低声骂了句。
白越下手又快又狠, 要不是他直觉敏锐, 差点儿就栽了。
陆匪这一动,白越愈发能确定他的具体位置。
枪声再次响起。
与此同时, 强吉的车也撞了上来,将白越所在的宾利车撞退了三米。
陆匪趁机跳下车顶,瞥见后座的白越双手空无一物,立马打开车门, 在白越俯身捡枪前,把人从车里拽了出来。
“操你妈的。”他掐着白越的衣领,低头往车里看,飞快地扫视一遍,没有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定位明明就在车上。
陆匪皱着眉头,一脚踹开车后备箱,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冷下脸,拽着白越的衣领沉声问:“乖宝人呢?”
白越缓缓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童童当然是在家里等我。”
童童、家里……暧昧的词汇令陆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定睛看向白越,对上男人眼底熟悉的情愫与占有欲,心底一沉。
紧跟着的保镖、暧昧的词汇、温童瘦削的身体……种种线索串联起来,陆匪额角青筋暴起,狭长漆黑的眼睛愈发阴沉,眉宇间门狠戾近乎实质化。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地对乖宝做了什么?!”
四目相视,白越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淡淡地说:“我当然在保护童童。”
“与其问我这个问题,你更应该扪心自问。”
强吉下车的时候,正好听见两人此刻的对话:“保护?什么保护?”
他不假思索:“我们当然是在保护温童!”
陆匪:“……”
白越讥讽道:“你的保护就是在撞车堵车?”
陆匪反唇相讥:“你呢?你又在保护什么狗屁?”
白越:“保护童童远离你这种狗屁。”
陆匪冷冷一笑,左手握拳,正欲爆揍白越,抬手的刹那,察觉到了不对劲。
白越的眼神太淡定了,没有丝毫变化,不畏不惧,从容不迫。
像是所有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
念头一闪而过,陆匪听见不远处响起车辆驶近的发动机声。
陆匪眼皮一跳,立马反应过来这是圈套。
白越故意等他们动手,再让人包抄过来。
“我他妈的小瞧你这个小白脸了。”陆匪低声骂了一句,狠狠地揍了一拳白越的肚子。
这力度极重,白越忍不住闷哼了声,他顺势按住陆匪的胳膊,抬脚侧踢。
陆匪没料到在被重重包围下,白越竟然还敢还手,被这一脚踢得身体踉跄,撞到了车上。
白越一脚踩在他膝盖后弯,用力往下一踩,卸去陆匪下半身的力道,将他踢得单膝跪地。
霎时,他有按住陆匪肩膀关节处,反手一拧。
咔哒一声,陆匪的左臂直接脱臼。
陆匪脸色瞬变,他低估了白越的战斗力。
白越是医生学,深悉人体结构。
现在他左手脱臼,右手受伤,白越的增援也赶过来了,不能再拖。
陆匪心底骂了句,在白越的左手摸到他脖子的刹那,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住白越胸口,俯身一个过肩摔,将白越摔到地上。
接着快步上车,对众人说:“先撤。”
强吉愣了下:“那白越……”
陆匪单手装上脱臼的胳膊,黑着脸说:“他不重要。”
“重要的是乖宝。”
他们的目的本来就只有温童,况且这是在纽约,对白越动手,只会吃不了兜着走。
强吉没搞清楚状况,此刻情况紧急,不容他动作,陆匪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启动车辆,一脚油门踩到底。
陆匪低头给蛇一发条消息:【人可能还在别墅,速去。】
消息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右侧小路上陡然窜出一辆越野车,朝他们撞了过来。
强吉立马调转方向盘。
这辆越野车仿佛就是冲他们来的,直直地撞了上来,将车头撞去了一半。
轿车被撞得在原地旋转数圈,车尾也被撞的嵌进墙里,无法再启动。
陆匪和强吉两人都系着安全带,没有致命伤,但从头到脚都是深浅不一的划伤,像被人套在麻袋里狠狠地揍了顿似的,哪儿哪儿都在隐隐作痛。
陆匪骂了句脏话,抬眼看向越野车,目光猛地顿住。
越野车驾驶座上的男人不是白人,而是东南亚长相的人。
他伸手擦掉额头滴落的鲜血,看到越野车门被打开,走下一个满头白发的中年男人。
“陈、银€€€€”
陆匪咬紧后槽牙,对强吉说:“报警。”
强吉立马拨通911。
陆匪:“他没看见我们。”
三方人员交集。
白越和陆匪清楚场上的状况,只有陈银等人一无所知。
陈银今天就是奔着和陆匪同归于尽的心态来的,他拿着枪,扫视一圈,不管场上到底有几波人,对着驶近的其它几辆越野车抬了抬手。
“全都杀了!”
白越躲在车后,透过车窗看到陈银的面庞后,皱了皱眉。
陈银为什么会在这里?
几辆宾利车驶入街道,陈银以为是陆匪的人,举起枪无差别的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