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eiichi」,冰帝现任网球部一年级部长,教练兼顾问,据说无论任何球路或招式都能完美的看穿化解,再以高超完美的技术回击,得意技术「Yips」,和关东大赛相比,速度上升了33.56%,力量上升了56.23%,技巧上升了56%…
乾笔一顿,思索起了数据的真实性:“仁王的幻影,不知道能完美幻化幸村部长几分”
柳:“仁王用不出对方的Yips,体能也跟不上他,除此之外,短时间内爆发式发挥,可以接近66%”,对方昨天去看冰帝和狮子乐的比赛,原来真的是去收集情报,他还以为对方是去看那人的,现在看来,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等仁王下场,接过柳丢过来的毛巾,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漓,顺便接过对方的水,降下一身的热意:
“piyo,有劳”
一旁的真田已经重振旗鼓,直直地冲着手冢而去,打算在对方再次上场前,提前把对手预定下来…
“piyo!”,仁王移开视线,拒绝看某只呆木头!
“你昨天回来后,找弦一郎打了好几次比赛,这种迁怒表现的原因,是冰帝部长说了什么的概率有96%”
“差不离”,被人误会他惦记对方,就像真田惦记手冢一样,这种类比让他浑身都没力气,莫名地想找呆木头打比赛,最好把对方打趴下!
柳微微叹息:“弦一郎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不该迁怒他”,这不是那个人,自己分得很清楚。
仁王对对方的劝告置若罔闻,将毛巾盖在脸上挡太阳,“他生病了,发烧,人在医院里”
柳给他手肿喷镇定剂的动作一僵,眼睛已经睁开,目下皆是骇然:“是…”
“军师未免也太看人下碟了”
“你要不要把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再重头念一次”
“雅治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淋雨后突发的风寒,退烧了”
“不要大意”,柳闻言,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呼吸,恢复风轻云淡的模样。
“军师对着他说去”,白毛狐狸吐了个熟悉的口癖,但军师连关东决赛都不敢站在那人面前,更别说其他的了。
“命运这个家伙,真是很喜欢捉弄人”
……尤其是捉弄那人,仁王看着场上手冢和真田的比赛,思绪有些走远…最痛苦的,莫过于亲手缔造起来的神话被打破,他还亲手打破自己信仰的神话两次。
对他来说,或许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又忘记了,这一次的痛苦,换前辈们来承受…所以,他当时连个目光都不愿意留给立海大附属,是这样的心情…他在愧疚…
仁王想透这一层后,心绪复杂紊乱,一时间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心情…
“为了全国大赛,手冢正在开发零式发球,遇上迹部,或许有得一战”
仁王回过神来:“先不提手冢,信赖自己以往的数据,忽略了忍足最终的临场突破,以至于最后溃不成军”,仁王活动了自己的手腕:“你也该反省自己了,军师”
……
意识在虚海里起起伏伏,他仿佛一叶浪舟,身体沉下去了,在窒息中又被什么力量狠狠拽了上来…直到一片刺目的光破开黑暗!
……
“站不起来了?”
是谁…
“站不起来了!”
……
狼狈,一地的狼狈…
红土地的细微颗粒刺入膝盖的皮肉…
疼…
不像膝盖传来的疼…
胸口剧烈跳动…砰砰…
呼吸…沉闷抽疼…
陌生的球场,陌生的人…陌生的观众席…
隔着中网,逆光的身影由远及近…再近…来人棱角分明,典型的高加索面貌,冷酷张扬,水蓝色的眸里满是戏谑,薄唇边笑意讥诮…
在防护网前定住脚步,视线居高临下,冰凉的Wilson拍沿带着渗入血液的张扬,挑起那张精致容颜的下颌,欣赏他在折辱和痛苦中的微微颤抖,以及发梢的湿润无声地滴入侧颈的衣领…
“Yu□□eiichi”,声音宛如情人耳边低语,温柔,压抑…
“啧,真是狼狈”,这么狼狈,却像揉进泥里的玫瑰花瓣,带着摄人心魂的美…
“站得起来么,我亲爱的天使宝贝…”
“我关注你很久…”
……
指尖忽地被熟睡的人拽紧,迹部侧过视线,只见床上那人眉心拧成痛苦的形状…
“我关注你很久了…”
Ich verfolge sie s lange…
…德语…
暗无天日的潮声铺天盖地,他在水里被人往前推远,很远…
恍惚间…
……轻轻的,缓缓的,有一阵没一阵地滴答声响在他的耳边,像不远万里而来的风,吹过长满玫瑰庄园的低喃…
迹部伸手,隔着被子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视线落在他单薄的肩头,始终缓不下的眉间…
又做噩梦了?
真是不华丽的家伙…
怎么还没有好…
……
“站得起来么…”
Je terai tes yeux d’or d’agate purs et sans ombre,
「我将歌唱你玛瑙般的金眼纯净无影」
te ta rivière de l’oubli laitier,
「歌唱你乳汁的忘河」
…
“你在温网的样子,可真是让我记了很久…”
“我亲爱的…”
…
Bruyx.
「黑发的冥河」
tu entends ma voix désaccordée voler vers ta fenêtre
「如亡灵的歌声,从深深的坟冢」
mon amoureux.
「刺耳地飘出」
Amant, tu entends ma voix désaccordéeVoler
「情人啊,你可听见我走调的声音」
à votre fenêtre.
「飞向你的窗户」
……
熟悉的法语腔调冲走那阵锐利强势的德式嗓音,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清醒地…抓住什么东西,他在虚无间伸出手来€€€€像过去很多次那样,挣扎着醒来,紧紧攥着手心的实质,一眼不眨地等待眼前的轮廓成型,清晰,
……目光仿佛越过层层虚无,跨过折叠的时空…
迹部凝视着灯影下的面容,冰质般冷白,冰魄色里满是涣散,乌黑的羽翼搭下来,莫名地有些…脆弱…
真是不华丽的死对头…
诺,给你拽着!迹部自暴自弃地想着,像是妥协了那般将刚从他那里抽回的,已经被对方拽红的手重新放回他手心里,视线看到他重新阖上眼敛,似乎心满意足了,才慢慢松了口气…
“不许太用力,会痛”
……
……
一室灯光明亮,晕黄色的琉璃灯亮度适宜,并不刺眼…
幸村再次醒来时,意识朦胧,只来得及透过扬起的窗帘,窥见窗外昏暗的夜色,他凝起视线,迹部正坐在他床头边,低头翻着手上的外文书籍,床头是玫瑰喷雾,无声地运作着,将细细薄薄的雾气撒在空气里,冲散了原本难闻的消毒药水味…
他茫然看着自己握着的手,松开后,像是有些失望和失神…
迹部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挑高眉道:“用完就丢,你刚才可是拽得紧紧的,一点都不愿意松开”
幸村揉着酸涩的额角:“我以为是…”
“你以为是谁?”,迹部蓦然凑近他:“你以为你伟大的象征主义偶像诗人,大半夜堀开了自己的坟头,大老远地从法国跑过来给你念诗听?”
抬手将他的肩膀往外推了推,眉头微微蹙起,幸村示意他见好就收…
但迹部€€然不动,目光透着犀利和不满,势必要对方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并非如此”
“啊嗯?”,自己其实已经给死对头准备好了台阶下,哪怕对方解释得不太动听,只要是个理由,他保证对方随时可以顺着下,毕竟自己是华丽大方的,不能和病患计较!
“…按照法国的时差,他过来的时间应该是下午”
……而不是大半夜
“……”
空气一时凝固住了…
“所以€€€€”,迹部仿佛像受了什么委屈,虽然面上依旧不显,声音依旧强势并咄咄逼人:“本大爷是影响你醒来后,第一眼看偶像的澎湃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