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忽然觉得心里一暖。
沈怜小声道:“那你要乖乖藏着,霍斯他……不太喜欢虫子。”
虫子像听懂似的,钻进外套的口袋。
沈怜这才走了出去。
便与站在不远处的楚自衍四目相对,沈怜看着他,乌色的眸子又控制不住的涌浮出水雾。
最后,他只能无声的张了张唇。
对不起。
他说。
他走了过去,那名侍从仍旧跪在地上,沈怜搂住了霍斯的手臂。
霍斯勾唇,带着人走远了。
这一晚,沈怜格外的听话,霍斯带着他见了很多人。
沈怜抖记不太清。
只是机械的勾起嘴角笑着。
一个晚上,霍家新上任的家主有了自己未婚妻这一事迅速传开。
沈怜在传闻里被传的那叫一个美若天仙,毫不背景的他更是被吹成了国外的贵族混血王室。
其中的真真假假,已经没有谁在乎了。
霍斯带沈怜回去后。
也开始注意到人的不对劲。
沈怜经常坐着发呆,和以往胆小懦弱比起来要麻木了很多。
霍斯是最先受不了了。
一日,霍斯问:“你有想做的事情吗?”
沈怜愣了好久,霍斯以为自己得不到回答的时候,沈怜垂下眼,慢吞吞道。
沈怜:“我没有上过学堂……”
翌日。
霍府便来了一位教书先生。
那人儒雅风度,金丝眼镜搭在鼻梁上。
沈怜回过神才注意面前伸出一只手,男人声音温柔,不慌不忙的自我介绍道。
“您好,我是徐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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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11.被撩的男人都找上了门
风穿过廊堂,身材清瘦漂亮的少年坐在藤椅上。
一双乌色的眸子易碎着泛起点点光泽。
沈怜自那天从宴会上回来以后就成了这幅模样,呆呆的,总是一个人愣着发呆。
飞虫偶尔会停留在他的肩膀上,冷金色的眸子犹如金属一般静静的注视着他。
王妈走了过来,将一方有着暗红柔软花纹的毛毯展开还在沈怜身上。
王妈:“夫人,外面凉。”
“你身体弱……别总待在这外面吹风。”
沈怜的指尖微动,陷在柔软的毛毯里,他很慢的点点头,看样子要回到房内。
王妈看着他一连几天都是这幅失神的模样,不由有些担心:“夫人,就算大家主不在了……您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王妈还以为沈怜是沉静在霍家前家主的死中不能自拔。
沈怜没有回话,他略略抬眼,入眼是刺眼的白光,眼睛敏感的忽然要落下泪。
他感觉。
自己忘记了很多东西。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想不起来。
霍斯将他关在了囚牢里,不允许他去寻找那份记忆。
或许对他来说,那段记忆并不算一件好事。
霍斯的禁锢,也许也只是为了保护。
但是沈怜……
还是想知道。
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掉眼泪,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无端的心悸,想知道……
王妈絮絮叨叨又跟在他后面说了很多:“对了,小家主说今天要来一位客人……”
“跟夫人您有关……”
沈怜很淡的嗯了一声。
这些天,霍斯很忙,但总会找来各种新奇有趣的玩意让他开心。
但是其实,他想要的,不过是有人陪他说说话罢了。
沈怜合上了自己的房门,王妈顿了下脚步,只能无奈的摇头走开。
是在午饭过后的午后。
天气虽然冷,但午后却有一段很好的阳光。
沈怜最近的食欲也大减,只是草草扒了几口饭,但意外的阳光却让他觉得温暖。
沈怜又在那把摆在廊前的藤椅上坐上了。
那只飞虫的伤好像已经好了,每天沈怜待着外面这段时间,虫都像通了人性一般静静的飞来停在他的肩膀上。
陪着他。
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没有。
沈怜的心里感觉陷下去一块,有些失落的空荡。
但是后面他又想到,只是一只虫子罢了,他怎么能要求它像人一样陪着自己呢。
沈怜忽然感受到。
只有自己,是永无止境的孤独着的。
这样想着,连身后来了人竟也没有发现。
眼前的光被挡了一下,陌生的体温靠了过来,男人身着一身灰色的西装。
金丝边的眼镜,镜框细细的,男人身上的气质儒雅又微弱。
他微微低下身,手伸到了沈怜面前。
沈怜愣了一下,便听见他说。
“您好,我是徐琛。”
……
徐琛是霍斯专门给沈怜找的先生。
王妈知道以后,脸蛋瞬间红彤彤的忙里忙外,时不时带着赞赏的目光看过徐琛,明里暗里询问着徐琛是否有家室。
徐琛坐在沙发上,接过热茶,镜片下的眸子忽闪,他微微勾唇,像是刻意说给某个人道:“还没有。”
王妈激动的拍了下手:“您看,我这边有个远方的侄女……”
徐琛抿了一口茶后,站起身,打断了王妈的话,那双镜片下匿着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沈怜。
徐琛扯了扯西装的下摆:“不早了,我想我现在可以开始和夫人进行教学了。”
沈怜冷不丁的被叫了一声,有些愣愣的,细白的手指捧着的茶杯,一根茶梗在茶面上微微浮立起。
徐琛跟着沈怜去了书房。
这平时是霍斯办公的场所。
对于别人来说算是不被允许进入的地方,霍斯却大手一挥表示沈怜想进来做什么都可以。
所以教学在这个地方,也是被认可的。
徐琛和沈怜闲聊着。
徐琛:“夫人是从来没有上过学堂吗?”
沈怜耳根微微一红,点了下头:“以前在院里,每天都是练功……”
徐琛的到来,让他可以有机会上学这一件事,让沈怜稍微有点兴奋激动起来。
苍白的脸色也隐隐有了血色。
徐琛微笑:“识字么?”
沈怜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慢吞吞道:“认识几个……”
徐琛推了下眼镜:“别紧张,今天是第一天,我们先认识认识,您有想学的东西吗?”
沈怜乌色的眸子忽然亮了一下,像一直盖着雾霾的天空忽然拨开云雾。
沈怜:“有的。”
沈怜走到书柜盘,和霍斯摆放整齐一本本厚的跟砖一样晦涩的书籍不同,书架里摆着一本格格不入。
泛黄脱线又干瘪的小簿子。
沈怜小心翼翼的拿着,在桌上翻开:“是戏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