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魏夕曜用被子把自己的下半身盖得严严实实,昨晚发生了什么?
该不是他借着酒劲儿对战神大大耍流氓了吧?
应该不会,若他真这么做了,今天就醒不来了。
至于担心被占便宜,魏夕曜觉得那是他的荣幸,可惜该有的感觉,一点儿没有。
看到一旁叠放整齐的里衣,魏夕曜一件件穿好,这才把候在门口的兴盛叫进来。
“公子,醒酒汤。”兴盛把醒酒汤递给魏夕曜。
魏夕曜摆摆手,“先洗漱。”
“是!”兴盛连忙侍候公子洗漱。
洗漱过后,喝了醒酒汤,魏夕曜这才出门。
“知道昨天那位客人住在哪里吗?”魏夕曜问着兴盛。
兴盛只知道将军府来了客人,却不知道客人的身份,“在客院,一大早就去练武场那边了。”
合着,睡到中午的只有他一个人。
魏夕曜觉得,自己的小体格跟那些兵哥没得比,宿醉才是正常的。
简单的用过午饭,魏夕曜没有去练武场那边,而是一边在府院里闲逛,一边想着酒厂的建设日程。
就在这个时候,兴旺突然回来。
“公子。”兴旺的表情有些奇怪。
魏夕曜笑着调侃一句,“今天回来的倒是早。”
兴旺往四周看了一眼,巡逻的府兵刚好过去,这边就他们三个人。
在兴旺看来,兴盛也是自己人,没必要隐瞒,“公子,刚刚我前往印刷厂的途中,看到了王府的人。”
“王府?”魏夕曜皱起眉头,西蜀国的人来这里做什么。
“是庆康王府。”兴旺低声道,“那人想要见公子,今晚在玉竹楼相见。”
玉竹楼,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
兴盛的声音透着不满,“公子现在身为将军夫人,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魏夕曜终于想起来,玉竹楼乃是南街红灯区的青楼,不同于普通的青楼,玉竹楼内都是小倌。
兴旺也觉得不合适,甚至觉得庆康王安排的人不靠谱,显然没把公子现在的身份考虑进去。
“早晚都是要见的,玉竹楼是个好地方,我早就想去看看了。”魏夕曜自然知道,庆康王根本没为他考虑,也是因此他才要知道庆康王派人来找自己的目的。
要去玉竹楼,魏夕曜就要换一身行头,以免给自己找麻烦。
可不管魏夕曜怎么换,这张脸都没办法隐藏。
当然,魏夕曜也没有隐藏的意思,将军府这边本就随时有人监视着。
借着去图书馆的名义,魏夕曜带着兴旺离开了将军府,在入夜后来到玉竹楼。
东大街有宵禁,那是因为这里都是官员的府邸,还是通往皇宫的主道。
南大街则不然,晚上的时候十分热闹。
魏夕曜穿得珠光宝气,带着兴旺来到了玉竹楼的所在。
“哎呦,好俊俏的客官,里面请!”门口拉客的是名穿着轻纱的男子,脸上涂抹着厚厚的脂粉。
魏夕曜揉了揉鼻子,“青莲间。”
一听是订好房间的,马上有侍从带着魏夕曜和兴旺上楼。
魏夕曜观察着玉竹楼的环境,心里那点儿期待烟消云散,这地方就是换汤不换药的青楼,一楼大厅乱成一团,简直俗不可耐。
“客官,这就是青莲间了。”说着,侍从抬手敲门。
“进。”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第045章 密信
侍从推开门,进去的却只有魏夕曜一人。
兴旺拿出一块碎银,交给侍从,“这里有我守着,下去吧。”
侍从接过银子,千恩万谢的下楼了。
魏夕曜进入了青莲间,里面只有一名中年男子。
“见过大公子。”中年男子见到魏夕曜后,连忙起身见礼。
魏夕曜看向中年男子,打开记忆库,试探性的唤道:“冯叔?”
冯单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没想到大公子还记得我。”
魏夕曜心想,自己这是蒙对了,“不知冯叔怎么突然来东阳国的都城,难道是父王他……”说着,摆出一副天塌了的表情,“我离开之前,父王的身体明明很好。”
冯单连忙摆手,这话可不能乱说,“庆康王很好,王妃的身体也很康健。”
闻言,魏夕曜摆出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父王健在就好。”
冯单总觉得这位大公子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大公子虽然喜欢乱来,但对王爷还是很尊重的。
“这是王爷给您的信件,需亲自送到大公子的手里。”冯单拿出一支竹筒,把王爷交待的任务完成。
魏夕曜接过竹筒,并不着急打开,“父王和母亲可有想我?”
“自然是想的,王妃很挂念您。”冯单说这话有些心虚,开始的时候王妃还能念叨两句,后来便彻底把魏夕曜遗忘了。
在离开西蜀国之前,庆康王和王妃正准备上书立小公子为世子。
之前大公子心心念念的身份,就这样被王爷给了出去。
魏夕曜一看冯单的表情,就知道王府那边的情况,好在他没有什么归属感,那边是死是活跟他无关。
想到家里那位将军,魏夕曜旁敲侧击了一些西蜀国的近况。
冯单倒也没有隐瞒,毕竟大公子就是王爷留在东阳国的内应。
“我的身份有些尴尬,不能在这里久留,就先离开了。”得到想要的信息后,魏夕曜不打算跟这位冯叔叙旧,以免出现什么错漏。
冯单也知道魏夕曜已经成为将军夫人,还开口解释了一句,“约在这里见面,是王爷的安排……”
不解释还好,解释完,魏夕曜就知道是谁坑他了。
“还是父王了解我,南街的玉竹楼我早就想来了。”魏夕曜做了一个舔唇的动作,“还是在西蜀国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必畏首畏尾。”
见大公子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冯单松了一口气,想来以大公子平时的性子,能忍到现在也不容易。
魏夕曜离开了青莲间,并安排了两名小倌伺候里面的客人。
“公子,冯大人不喜欢男的。”兴旺跟着魏夕曜走出玉竹楼。
魏夕曜当然知道,他就是要恶心一下里面的人,“或许现在冯叔的口味变了,否则也不会约在这种地方见面。”
前脚魏夕曜从玉竹楼出来,将军府和皇宫都得到了消息。
东阳国君嗤笑出声,他就知道魏夕曜这种纨绔子弟早晚会给檀邵戴绿帽子,他就是要看檀邵丢脸的模样。
“陛下,可要把消息放出去?”小佑子深知陛下的性子。
东阳国君想了一下,“让将军府的人知道就好。”
“是!”小佑子领命离开,心中却松了一口气,至少不是满城宣扬。
魏夕曜带着兴旺,顶着一身的胭脂味儿回到将军府。
黄云正好从檀邵的书房出来,看他的眼神似笑非笑,绝对不含好意。
昨晚还是酒友,现在就幸灾乐祸,这样好吗?
魏夕曜把兴旺留在书房门口,自己推门进去。
“舍得回来了?”檀邵垂眼低问,听不出是生气,还是其他意思。
魏夕曜却一点儿心虚的表情都没有,直接来到檀邵身边,“再不回来,就要宵禁了。”
“你可以留宿南街。”檀邵这才缓缓抬起头,眉心却能夹死一只苍蝇,“站远点儿,一身俗味儿。”
这话说的还挺客气,魏夕曜不仅没有站远,反而靠近了檀邵两步,两人几乎贴在了一起。
“有味儿吗,一会儿将军帮我洗洗就没味儿了。”魏夕曜笑呵呵地说着。
檀邵拧眉,为什么从魏夕曜嘴里出来的”将军”二字,永远都带着一股勾人的意味。
眼看檀邵真要动怒,魏夕曜拿出一个密封的竹筒出来。
“这是?”檀邵的注意力被转移。
“别人送的,想着和你一起看。”魏夕曜把竹筒递给了檀邵。
檀邵看了魏夕曜一眼,确定他是真心实意后,才接过竹筒。
竹筒上有烤漆封着,确实无人打开过,“谁给你的?”
“西蜀国的庆康王。”魏夕曜弯下腰,用手肘撑着檀邵的案桌,手心捧着自己的下颚。
檀邵挪了挪身子,让出一半的椅子,“坐下。”
“好!”魏夕曜一屁股坐到檀邵身边,“为了拿到这个东西,我可是牺牲自己去了玉竹楼那种地方。”
“我以为你会喜欢去?”檀邵已经在开启竹筒。
魏夕曜认真的琢磨了一下,“没进去之前,还真有几分期待。”
“呵呵!”檀邵冷笑两声,他还真敢说。
竹筒开启,里面卷着一张纸,展开纸张,上面的字浑厚有力,笔锋尖锐。
“你父亲的字迹?”檀邵转头去问魏夕曜。
魏夕曜见过庆康王的字,连忙点头,“应该是。”
“你的字,要有这十分之一的水平,也不至于糊成一团。”檀邵丝毫不掩饰对魏夕曜那几笔字的嫌弃。
魏夕曜撇撇嘴,“咱把注意力放在内容上行吗?”
檀邵这才看向纸上的内容,赫然是让魏夕曜偷取边境布防图的,整篇下来没有一句对儿子的关心。